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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的墙壁上,用红黑两色描绘着巨幅壁画,都是些血淋淋的战斗场面,画面也多有天仙神佛出现在云中高空的场景,似乎在神化墓主人有仙佛庇佑,百战百胜,只是此时被冷光灯一照,显得阴气十足,有些令人窒息。
从这一切看来,裴千火的推测还算靠谱,这不是军师墓,就是一座武将墓。
然而裴千火看都不看壁画一眼,绕过马车就往那扇门走去,没了刚才的小心翼翼:“放心走,这是供子孙祭祀的地方,绝不会有机关。”
果然,他走到门前,都没有任何异常,王有才二人随后也到了大门前,这扇门高有三米开外,雕工比大门更加精细,云龙火凤美轮美奂,只是通体漆黑,不知是什么石料。
裴千火低声道:“门后才是幽冥地府,进去之后可要当心。先找找看,灯柱,雕像,门上的凸起,肯定有开门的机关。”
他一边说一边找,可十几分钟过去,却始终不得其法:“别光看着,找啊!”
王有才虽然站着没动,目光却投在了尸门的两条凸起的龙身上,上前扳了两下:“二刀,你上左边,咱俩一起往下按,我数一二三,开始。”
两人同时发力,那龙身果然在一阵咯吱声中陷进去一截,石门也随之大开。
原来这石门必须两人同时发力,单按一边怎么也没效果。
裴千火悻悻的道:“小兔崽子,眼睛到挺尖!”
王有才阴笑着瞥了他一眼:“我也就靠蒙,接下来的精细活儿,还得看您老的。”
放眼看去,石门后方一条狭长甬道,宽有三米,高约两人,拱顶上雕着仙女散花,群仙迎驾,天门大开的图案,精美繁复,地面却显得平淡了些,只是一块块雕着云纹的方形石砖。
王有才站在门前却没举步,据裴千火所说,这里边应该就是古墓的第一道机关了。
地面上的方砖通常都是活动的,有特定的走法,一脚踩空,穹顶上就会降下天火,把盗墓者烧成焦炭。
但这一关到是容易过,先不说流火极有可能失效,就算没失效,过去也很简单。
裴千火从袋子里掏出了六条大长板子,长度足以横跨三块石砖,上边绑着带子,弄得像滑雪板一样,如此一来,自然不用担心踩得某块石砖下陷,触发机关了。
三人将板子套在脚上,裴千火打头进了甬道,走的还挺快。
王有才跟在后边走去,果然感到脚下石砖有微微起伏的感觉,上方穹顶也有细微响动,但只是有不少灰土簌簌而下,没有半点火油的影子。
但走了三十几步,裴千火却停了下来,王有才沉声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裴千火在墙上飞快的摸索:“这两边是耳室,里边应该有不少值钱的物件。”
王有才把灯照过去,见墙上有门形轮廓,但墙壁严丝合缝,看不出怎么能开启。他心里早有定计,只拿最值钱的物件,通常最值钱的都在主墓室的棺椁里。
但既然来了,若不看上一眼,万一错过了什么可就后悔莫及了。
裴千火毕竟是老贼,这次没用多久就让他找到了墙上的机关,左侧耳室石门向上收起,一股烟尘扑面而来,三人虽然早已避开门的正面,还是被烟尘模糊了视线。
待烟尘落尽,屋中的景象让三人都吃了一惊,偌大的耳室之中,堆满了各种动物的骸骨,在地表铺了厚厚一层,不下上千具之多,骸骨之中还插着断箭、马刀,虽然被多年积尘蒙住了表面,但从形状上就能看出这些动物垂死时的惨状。
更上人讶异的是,这里边可不光是牛马等家畜,居然连虎狼也有。
王有才愕然问道:“殉葬品里居然有猛兽?这算什么规格?”
裴千火也摇头不止:“老道也没听过这等事儿,看来里边躺着那位,果然不一般。”
裴千火转头依法开了右侧耳室,本以为又会是烟尘缭绕,可这一间的烟尘并不大,里边也不再是骨骸遍地,而是靠墙摆放着一个个硕大的釉陶罐,足有半人多高,上边釉彩早已剥落,周围的石台上,也整齐的摆放着一些漆器,木箱之类的东西,像是墓主人生前用的东西。
但三人的目光却都集中在了墓室墙上,墙壁上,赫然露出一个三尺左右的大洞,下方还散落着石砖和灰土。
“盗洞?”
“咱们之前有人来过,去看看。”嘴上说着,他脚下却没动,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即便他不说,裴千火自然也不会放过这异常之处,他比王有才更失望,如果这墓之前就有同行光顾过,那里边的东西,估计也剩不下什么了。
裴千火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四处张望,直到走到那大洞前,都没有什么异常。
王有才这才跟了进去,拿灯照了照,见那大洞果然斜斜的通向上方,里边还有土石倾泻,显然是被人从外边填上的。
裴千火恼火的道:“费了半天劲,摸着一空堂子!”
然而王有才却没搭腔,冲刀强挥了挥手把他招了进来:“你看这土石,应该是不久之前的吧?能不能判断出有多久了?”
刀强俯身捏了一小撮泥土捻了捻,缓缓撒下:“不出一年,还有水分。”
“不是最近几天的?”王有才本以为是王吉虎干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绝对二话不说,立刻就走,谁知道王吉虎在里边留了什么陷阱?
“半年到一年前的。”
王有才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四处查看。
裴千火不耐烦的道:“这还有啥好看的,还是赶紧去看看里边吧,说不准还能捡个漏!”
然而王有才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墙边的一个大陶罐上:“这里的东西几乎没被人动过,只有那坛子上灰都掉没了,你去看看!”
他这么一说,裴千火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这里的彩陶和漆器虽然不是什么宝贝,但怎么说也是汉代的玩意儿,如果真被人光顾过,没理由一件不动。
他的好奇心也被提了起来,走上前,仔细看了两眼,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袋似的玩意儿,挑开了坛子上的木盖,等了片刻,见没什么动静,这才探头去看。
然而,他只瞥了一眼,就低呼一声连连后退,脚下又绑着木板,一个踉跄就要跌倒。
王有才连忙在后边扶住了他:“有什么?”
“人……死人!”虽然裴千火带着面罩,看不到他脸色,可声音都拐着弯的打颤,显然被吓得不轻。
王有才皱起了眉,墓里有死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怎么会把裴老头吓成这个德行?
他走上前打眼一看,心里也是猛的一紧,坛子里赫然装着个脸色煞白,皮肤凹陷的女人,正仰着脸冲着坛口,好像在看着他一样。
最紧要的是,那女人,居然穿着件黄色的羊绒衫!
第462章 王陵
那女人蹲坐在陶罐里,仰着头,上半身穿着一件鸡心领的土黄色羊绒衫,五官都已经塌陷干瘪,虽然睁着眼,但眼睛凹陷下去,犹如死鱼一般,眼角还有血泪流出,下半身则泡在半罐子黑水里,看不出什么模样。
不知是离得太近还是那味道着实太浓,即便王有才带着防毒面罩,仍旧能感到阵阵恶臭扑鼻而来,楞是被熏得后退了两步:“是村里人,是谁?”
王有才一眼看到此人,就隐隐觉得以前见过,可以肯定是村里人,但那女尸的面目变化太大,他一时也想不起来,更不可思议的是,村里的女人,怎么会死在古墓里?
难道她就是盗墓者?
转念他就意识到,这更不可能,盗墓者就算死在墓中,也不会傻到把自己塞进陶罐里,如此算来,此女多半是死在盗墓者手中,但其中的细节,却根本无法推测了。
他的话,勾起了裴千火的印象,他突然一拍脑门:“难怪老道瞅着眼熟,这不是老许婆子吗,专好保媒拉纤,挣头油钱的那个!”
王有才也恍然点了点头:“不错,是她。”
老许婆子是村里的媒婆,几个月前,还曾蹿撮徐巧凤,嫁给傍水村的流氓付三,气得王有才拿狗链子把她拴住,差点就当场搁开水把她给秃噜了。
王有才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杜晓娟被逼婚那次,当时她就在人群里。
他看到之后还琢磨,没准杜晓娟被逼婚都是她蹿撮的,准备事后查个明白收拾她一顿来着,但事情太多,把这事儿给岔开了,没想到还没等他去查,她竟不声不响的死在这了。
这老婆子为了钱,什么缺德事儿都干过,名副其实的死有余辜。
但她究竟为什么死在这儿,又是死在谁手里?
王有才仔细瞧了瞧周围,却再没发现什么线索,而裴千火却直在哪儿念叨:“够狠,真狠呐,这是想让她怨魂不得安宁,永不超生啊!”
“什么永不超生?”
“老道要是没记错,这罐子叫谷仓罐,又叫魂儿瓶,是魏晋那会儿流传下来的法子。活人装进罐子,毒水灌进去闷死,魂魄出不了七孔,一直被拘在罐子里受罪。”
说着,他指着那些陶罐上已经有些斑驳的图纹:“刚才老道没当回事儿,现在才瞅见,你瞅这上边画的,不是凶神就是罗刹,受此一镇,神仙怕是也跑不出去!”
“行了!别在这儿装神弄鬼!”
王有才让他说得脊背生寒,好像看到墓室里飘荡着阴魂厉魄,忍不住出声喝止。
裴千火悻悻然闭上了嘴。
王有才指了指其他罐子:“去看看还有没有死人,然后把盖子都盖上,咱们走!”
裴千火虽然打怵,可还是按他说的做了。
其他罐子里装的却都是骸骨,有些连骨头渣子都碎了,显然不是最近的事儿,他把罐子原封不动的盖好,眼神儿却瞟向台子上的陶器、漆器。
王有才一挥手:“那些破烂不值几个钱,要拿,就拿值钱的玩意儿。”
他此时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如果说这墓穴已经被光顾过,那刚才开启对面耳室的时候,就不该有那么大的烟尘。
之前进来的人,似乎没能出得了这间装陶罐的耳室,否则岂会放过对面的那间?
只是不知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那人费尽心机进来,就是为了把老许婆子装到罐子里?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猜测,没什么真凭实据。
三人将室内的东西复原,出了耳室,把门关好,王有才仔细看了看,见看不出有人到过的样子,这才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了墓道的后半段,好在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可走到底部,三人都有点纳闷,墓道底部本来应该是道门,门后就是主墓室了。
但他们眼前却没有门,只是一道石阶,灯光照去,只能看到四五米开外,就是个转弯,石阶很大,每一级都有一米多宽,微微倾斜向下,坡度非常小,看不出有什么机关。
裴千火细瞅了两眼,就一字一顿的道:“是悬魂梯!娘的,想逼老道打退堂鼓不成!”
王有才听裴千火说得咬牙切齿,知道他也犯了难。
这东西,可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之前裴千火跟他说这种墓穴的时候,也没提及。
但悬魂梯他也听说过,据说周朝时就有了,说白了就是个利用光影、墙壁和记号,欺骗人视觉的迷宫,要是不知就里的人走进去,会在里边不停的兜圈子,活活困死。
他沉声提醒道:“有没有把握?我们时间不多。”
裴千火沉默半晌,收起了脚上的木板,从王有才腰上摘下碘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