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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边,狂风呼啸,浪涛拍岸。
远远看去,和当日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只是。。。。
还没走进,现实的风中仿佛仍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海边那头乌云压低,仿佛就要砸在人头上,滚滚而来,青电如游龙板穿梭来去,分裂了那片乌云,高高的浪花哗啦一下打落在悬崖上的那片黄褐色的沙土上。
那里,那小小的一方,正是他昨天站的位置,他掉落的位置。
“哎,小姐,你等等,别。。。。”
可蓝松开了小护士的手,大腿上撕裂般的疼也在走过了五百多米的棕榈林道麻木不仁了,她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急切,冲了出去。
刹那间,一道惊雷劈天而下,倾城大雨打落肩头。
冰冷的水珠瞬间浸透了她的全身,可是身体再痛,再冷,也无法忽略心口阵阵泛起的阴冷和空寂。
再一步,再一步就好了。。。。
前方海面上,有数艘打捞船,将漆黑的海面照得通透。当然,敢在这样的天气下海的人,都不可能是本地的搜救队了。这些全是黑畅召集的当地堂口的兄弟,不畏生死,已经在这里搜索了一天一夜了。
天上七八架直升机在方圆百里进行大范围空中搜索,地面上也布满了当地警察和他们自己的兄弟。
海陆空同时出动,找了一天一夜,仍然毫无消息。
大宇宙,黑畅腰间分别别了三四台传呼机,随时收听搜救的消息。
“黑哥,抓到个溜进来的女人,说是皇家医院的护士。”
“黑哥,大嫂来了!”
黑畅转身,就看到两个兄弟扶着萧可蓝走了过来,临近时,萧可蓝推开左右两人,扑到了那片碎石地上。
“大嫂,你的身体还没好,你必须回去。”他一边说着,同时就接到了潘二那边的电话,汇报了消息。
地上的女人打开了男人们搀扶的手,呓语般得低喃,“我记得明明是扔到了这里的,,,,明明就在这里啊。。。怎么会没有了呢。。。。”
黑畅直到现在阻止不了,“大嫂,你要找什么?”
“帮我,帮我找,我送给予城的求婚戒指掉在这里,我要找到带给她的,那天,他不小心弄掉了。。。。明明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的。。。。”
女人疯狂的翻着地上湿泞的沙石,细嫩的十指很快被刺破流血,却仿佛没有痛觉,雪白的病人服被泥水浸透,她自说自话的边哭边找,听不到任何人的话。
于是,当季远航一行人赶到时,看到悬崖上很多人都趴在地上寻找一颗金黄色钻石铂金戒指。
“这都几天了,怎么找得到哇!”简三嚷嚷着,却抹了把脸上的水,跟着趴下地去找。
季远航却僵在原地,看着地上一身湿衣已经面目全非的小女人,面容上尽透出深深的无奈和悲哀。。。。。
他从兜里掏出那枚戒指,温力辛一看着实愣了愣。
“蓝蓝,你看,是不是这枚戒指?”
女人抬头,脸上溅满了泥泞,茫然惶惑的眼眸,在触到灯光下璀璨夺目的金色钻石时,仿佛也瞬间鲜活了起来。
她立即夺了过去,如获至宝般的又哭又笑,“是,就是他,就是他,谢谢你帮我找到。我这就带给予城。。。。他一定是洗浴的时候拿下俩,忘了带回去。。。”
闻言,众人都是一惊,就见女人转身就朝悬崖上走去。
“蓝蓝——”
“大嫂,你干什么?”
幸好悬崖上的人手多,轻易就拦住了女人,可是被拦住的女人却发了狂似的挣扎尖叫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要去找予城,他在下面这么久了,一定很冷很孤单,我要去陪他。。。。你们放手,放开我。。。。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我不能让他等太久,你们懂不懂啊。。。让开,你们通通给我让开——”
啪的一巴掌,重重的落在女人的脸上。
季远航痛心疾首的抓住女人的肩头,大吼,“萧可蓝,你给我醒一醒。向予城他现在不在下面,挺清楚了吗?他不在!”
他一把拉过黑畅,“你问他,现在海陆空的人有没有找到尸体?有没有?”
黑畅立即将几个呼机挨个儿问了一遍,消息还是那样,暂时没有任何踪迹,范围仍在扩大。
“你听到了没有,听清楚了没有,还没有找到人,还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现在跳了下去,万一他回来找不到你怎么办?你想过没有,如果他回来你却走了,难道你要他又下去陪你吗?!”
女人立即摇头,“不,我不要,我。。。。我不要,我这么糟糕,这么蠢,这么傻。。。。我不要他来陪我。。。我不要,不要。。。远航,我是个坏女人,对不对?予城他说,再也不想看到我了,他说。。。不要我了,所以他一直不回来,对不对?他讨厌我了,他恨我,所以他才不愿意出现了,对不对?”
季远航将女人狠狠搂进怀里,声音一片嘶哑,“蓝蓝,我们回去等消息吧,好不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保证,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个瞬间,潘子宁从大衣里拿出了一管针药,拉起女人的手臂,将药水轻轻推了进去,很快,女人终于闭上了那赤红绝望的眼眸。
“小三,你送大嫂回去。”
可是季远航却抱着女子不松手,简三就跟温力辛杠上了。
正在这时,黑畅腰间的空中传呼机忽然传来了不一样的消息,“黑哥,三里外的沙滩有消息。。。。”
众人都是一震,潘二抑不住心头的急切,跟着黑畅走了,简三愤愤的甩手也跟着离开。
季远航抱着可蓝回到了医院。
。。。。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呀?明明之前在电话里听着好好的。。。”
“可蓝真可怜,马上就要订婚了,可是。。。。”
“哎,谁会料得到,本来我们以为他们绝对没有问题的。向予城那么宠她。。。”
低低的叹息声,不时从身边绕过,她不想醒来,他只想沉进那片沉沉的黑暗里,才觉得安全妥当,不会害怕,不会心慌,不会。。。孤独无依。。。。
“蓝儿,你醒醒啊,妈妈在这,还有爸爸,你别这么傻下去了。”
妈妈的声音一下扎进耳里,他再也控制不住睁开了眼,泪水泛流而下。
“妈。。。。”
“妈在这儿,妈在这儿,蓝儿别怕,妈妈爸爸都陪着你,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慢慢的都会好的,时间久了就会好了,会好的,会好的。。。”
“可是妈,我,,,心里好痛,好难受,好难受。。。。”
“不怕不怕,心痛啊,可以吃妈妈的降压药,可以止痛。难受啊,做几个深呼吸,来来,跟着妈妈做,呼。。。吸。。。多做几个,就会舒服一些。。。你听妈妈说啊,这种事,人生总会碰到几回,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有那么多时间,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要是你出什么事儿。。。你让我和你爸怎么办啊?啊,你想过没有?”
萧妈妈抱着女儿的头,泪如雨下,“你这个傻孩子,难道你也想我跟你陈叔陈姨一样吗?你要学着长大啊。。。要不,你看看田馨,连他都走出来了,他也来了。。。。”
萧妈妈对着旁边叫着,一个人便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红着眼,微笑着看着可蓝。
“蓝蓝,谢谢你以前为我做的一切。以后,我们大家陪着你,好不好,千万,,,别做出跟我一样的傻事啊。”
田馨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微笑时下巴尖尖的,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已经是神采焕然,不复那日灰暗空洞。
可蓝伸手,抱住了母亲和好友,放声大哭。
病房门口,一个披着军装的男人伫立良久,深蹙的眉心,终于平复少许。
。。。。。
出院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可蓝抱着包包,里面都是之前逛街时才买的礼物,他紧紧抱着,像。。。抱着自己的命根子似的。
季远航来时,就看到他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萧爸和萧妈去了哪里。
他快步走过去,虽然它的恢复力好,可是伤口仍然很疼,“蓝蓝,萧爸他们呢?”
她转头冲他一笑,眼神却有些泛空,指了指病房里,里面传来一对男女的唠叨声。
季远航莞尔,知道这对老夫妻正在进行独特的情感交流,遂陪他坐了下来,“两个小时后的飞机,不着急。你伤口还疼吗?”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药盒,塞进她的手里,“这是我们部队内部的专用止疼药,副作用很小。不舒服就吃一颗,一天顶多只能吃三颗。”
“那你。。。”
“我们男人的恢复力可比你们娇气的女人快多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小卷发,眼神柔软宠溺。
可是在他看来,却像一根细细的针,蛰了心口一下,立即转过了眼,看着盒子,低低说着,“可是你还是会疼啊。。。。”
“没关系。”
揉发的大手停了下来,慢慢收回。
两人下入各自的世界,静默无语。
终于等到病房门被仍在抱怨的萧妈妈打开,嚷嚷着可以出发了,萧爸爸却说饿了必须先吃点东西,飞机上的不怎么好。又是一顿小小争论,终于在季远航的完美提议下,才上了车。
他们选在机场附近的一家民俗小店,季远航压下萧家二老去付钱时,可蓝随口问了一句。
“爸妈,是远航安排你们过来的吗?”
大概是怕他轻生念头太重劝不住。
“是。”萧爸答得很快。
“不是。”萧妈妈随口应下,就被丈夫狠肘了一把,改了口。
可蓝奇怪,想再问,季远航已经走了过来。
上车后,她坐在他的副驾位上,很诚恳的道谢,“谢谢你,远航,我父母没有出过国,麻烦你了。”
“都是老同学了,再说我在你家也骗吃骗喝那么多年了,孝敬一下老人家也是应该的。”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想揉揉那光泽柔软的卷发,却让她侧头躲开了。
她面上疏离有礼的微笑,让她僵硬得收回了手,用力一扭车钥匙发动了汽车。
飞机起飞时,突然间的失重让她惶惶不安,就要站起身来。
身边的人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她想甩开,可是被握得更用力。
“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他拿起薄毯,盖在她的身上,她侧转了身,看着窗外飘过的白云,眼眶一点点泛红。
176 她不要放弃
回国后,可蓝熬不过父母回家休养,期间都有朋友家人陪伴着,大家怕他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觉得,一米八的床安在屋里也太大了,还是一米五吧!还可以将床头板拉伸出来做小桌子,到时候我们姐妹之夜,可以一边烛光,一边美酒。”
“呵,那就必须配上这个日本武士为咱们单身贵族女子——镇宅!”
可蓝拿着一个小人偶笑着,恰是电话响起,崔景梅咋呼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兰花田地花儿,梅花已经到站,今晚的乔迁大宴准备好了没啊?我专门饿了三天三夜准备大吃一顿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