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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轻推开,吱呀呀的声音传进耳朵,唐夏没回头,垂下眸子,低声道,“哥,我很少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但是这次,我真的是后悔了。”
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在吗慢慢靠近,唐夏抬起头刚要开口,脸色倏地一变,蹙起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应该
躺在床上养伤的裴苡微。
她穿着不合身的病号服,头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很单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脸色尤其的白,跟她身后的墙壁几乎要融为一体。
她望着唐夏,瞧见她皱眉,扯了扯嘴角,“这么不想见我?表情真难看。”
唐夏抿着唇,没接话,脸色不大好看。
裴苡微拉了把椅子,坐在理她几米远的地方,淡淡的望着窗外,沉默着,过了很久,才道,“唐夏,我真羡慕你。”
她的语气很平静,五年前,从她出国后,再见面,她们之间一直是剑拔弩张的状态,这么平静的说话,真的是第一次。
然而唐夏并没有跟她闲聊的打算,她声音淡漠道,“请你出去。”
裴苡微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你应该很高兴吧,我终于报应上身了。”
“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狭隘,你就算要得到报应,也不是报应在孩子身上,孩子已经没了,你还想拿着他在这里消费什么?你在我这里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裴苡微扭头看着她,不冷不热的笑着,“你敢说你见到丁丁的第一眼,不想让这孩子消失?你恨死他了吧,如果不是因为丁丁,殷承安也不会这么快接受我,殷家也不会这么快接受我,你敢说,你从来就没动过这份心思?”
相比较她的癫狂,唐夏倒是冷静很多,她平静的望着她,开口道,“是,我是想过。”
裴苡微的双眼立刻变得猩红,唐夏却毫不在意。
“对于一个破坏我家庭的第三者,你还指望我祝福你们长命百岁吗?换做是你,你做得到吗?”
“我们谁都不是圣人,谁都有颗自私的心,可同样的,我也是一个母亲,你来我这里泄愤没有一点儿用,有时间,还不如想想孩子生前还有什么愿望,帮他实现。”
裴苡微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唐夏对她不同情,却也不忍心看她现在这幅样子,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哪怕她有多坏,至少对丁丁,她是一个好母亲。
也许是情绪积蓄了太久,裴苡微这一哭,就停不下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撕心裂肺令人心碎。
唐夏扭过头,望着天边的晚霞,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裴苡微足足哭了好几分钟,才止住泪水,哑声开口,“你知道吗,从我们第一天认识,我就羡慕你,长得好,学习好,家世好,上天好像特别的眷顾你。”
这是唐夏第一次听裴苡微说起对她的看法,心里诧异不已,但是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她安静的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反驳。
“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差,直到遇见了你,每一年的奖学金,你总是拿第一,那是我唯一证明自己的机会,你却一次次将它踩碎。”
唐夏蹙起眉,奖学金的事,她从来都没有多想过,那个东西对她来说单纯的就是多了一笔钱,她知道自己一毕业就是要回到唐氏的,所以那样的荣誉对她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她却不知道,这居然成了裴苡微嫉妒她的开端。
“假期导师组织的实习,我都已经申请通过了,结果因为你家里的一个电/话,就把我换了下来,凭什么?”
裴苡微的声音还有些发颤,“就因为你有一个好家世,而我没有!如果是你,你甘心吗?那些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东西,对我来说,却是无比珍贵,那时候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超过你,你所拥有的,我一样一样都要夺过来,殷承安就是第一步。”
唐夏蜷缩了一下手指,眼神变得有些冰凉。
“我从来都没把你当做敌人,是你自己,一直把我当做假想敌,为了争过过,你连做人的底线都不要,我问你,你快乐了吗?”
“至少当时是快乐的。”
裴苡微咳了一声,轻声道,“如果我知道殷承安是我一辈子的劫,我就是死,当初也不会招惹他。”
她伸手捂住脸颊,身体在轻轻颤抖,唐夏以为她哭了,但是当她松开手后,她发现她只是眼睛更红了些,并没有哭。
“当初的确是带了报复的意味,可是后来,我是真心喜欢殷承安,他对我总是那么好,什么都让着我,护着我,他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男人,
哪怕那份爱是我偷来的,我心里也是甜的,因为他眼里的爱不会骗人,我甚至自信的认为,即便他知道当初在乌峰山上救他的是你,他爱的依然是我。”
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笑得不能自已,笑得很是自嘲。
“后来也的确是这样,那么明显的谎言,其实一早的就注定瞒不下去,他一天不揭穿我就一直傻傻的认为,他喜欢的是我,可我后来才知道,他不揭穿,是不想承认自己爱上了你。”
唐夏有些听不下去了,现在的她很幸福,一点儿不想知道有关殷承安的感情状况,他后不后悔那都是她的事,别让她知道。
所以她冷声开口,“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裴苡微瞧着她,嘲讽的笑,“是不是被我说的心动了,知道殷承安爱的是你,你心里一定特别得意吧,这么多年,我其实就是你的一道影子,不,我还不如一道影子,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爱过我,我只是他逃避你感情的一个幌子。”
“那是他的事,跟我无关!”
唐夏加重语气,“我跟殷承安离婚那天起,我就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之间好也罢,坏也罢,我不会诅咒,同样不会祝福,你想从我这里寻求心理安慰,抱歉,没有!”
裴苡微的笑声慢慢止住,半响眼神落在她的小腹上,唐夏警惕的抓起杯子盖住肚子。
裴苡微看了一会儿,眼神流露出一阵迷茫的伤感,哑声道,“你该谢谢我,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跟沈濯云上/床,怎么会有这个孩子。”
唐夏脸色一沉,她自己知道当初是怎么一回事,从裴苡微嘴里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哪怕教养再好,这会儿也压制不住情绪了。
“滚出去!”
裴苡微没说话,因为她这幅样子,好像完全就是自言自语,唐夏的话,她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你的孩子还在,我的孩子却已经没了……”
她站起身,蹒跚的朝着门口走去,唐夏突然发现她的身体佝偻的厉害,一个月之前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减分毫,她抿了抿唇,在裴苡微离开之前,突然道,“丁丁出事的前一天,我见过他,他说他想见他爹地。”
裴苡微的身体僵了僵,一句话没说,拉开门离开。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唐夏舒了口气,心里也有些沉闷,生命那么脆弱,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她想在有限的生命里,珍惜现在跟沈先生在一起的时光,不畏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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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苡微从唐夏哪里出来,眼泪就决堤一般往下掉,她踉踉跄跄的回到病房,一推开门,迎面就撞见了沈凝玉,新仇旧恨交叠在一起,她挥起手就朝着她脸上掴去……………题外话………一更~
☆、201 就算是离婚了,也没规定我不能见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第201章
裴苡微从唐夏哪里出来,眼泪就决堤一般往下掉,她踉踉跄跄的回到病房,一推开门,迎面就撞见了沈凝玉,新仇旧恨交叠在一起,她挥起手就朝着她脸上掴去。
这一巴掌没有落到沈凝玉脸上,而是被一双手半路截住。
“你又发什么疯!栩”
殷承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很阴沉,有些咬牙切齿镑。
裴苡微回过头,眼见还挂着泪痕,眼神冰冷又失望,“殷承安,我不是你,我忘不了我的两个孩子是怎么死的,你心里要是对那两个孩子,有一丁点儿的愧疚,就别拦着我!”
殷承安沉着脸,没松手,哑着嗓子低沉道,“你是怎么从楼上掉下来的,你我心里都清楚,沈小姐是来看望你的,别再无理取闹!”
殷承安的话,让裴苡微特别的心寒,她用力挣了一下,甩开殷承安的手,声音冰冷道,“是来看我死了没?抱歉,让你失望了,慢走不送!”
她看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走到病床上自顾自的坐下,拿起桌上丁丁平常爱玩的那个玩偶,轻轻摆弄着。
殷承安心里有些发虚,要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他清了清嗓子,抬头望向沈凝玉,低声道,“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你先回去吧。”
沈凝玉穿着一条黑色长裙,肩上挂着一件米白色的披肩,她的头发披散着,白皙的脸上,那五道指印特别的明显。
不过她的脸上没有露出对裴苡微丝毫的恨意,反而满满都是歉意,听见殷承安的话,她苦笑了一下,道,“看来裴小姐的情绪还不太稳定,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孩子,作为女人,我非常理解她,殷总有时间多劝劝她吧。”
“用不着你关心!”
裴苡微寒着脸,尖声道,“你想跟殷承安双宿双飞,做梦去吧,我这辈子都不会跟殷承安离婚!”
殷承安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回头冲她丢下“疯子”两个字,就从沈凝玉离开。
刚一出门,就撞见取药过来的王曼。
王曼对殷承安的印象极差,根本没有打招呼的想法,而殷承安自知理亏,也装作看不见,眼看就要擦肩而过,沈凝玉手里包突然掉在地上,刚巧就在王曼眼前。
“实在是抱歉……”
沈凝玉说着就要去捡包,王曼低头看了一眼,顺手帮她捡起来,递了过去。
沈凝玉接过来,声音温婉的说了一声“谢谢”。
王曼没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就打算离开,结果就这一眼,让她顿住了目光。
她的神色稍稍变了变,唇角紧紧抿着,目光在沈凝玉脸上一寸寸掠过,越看越是心惊,然后就落在她脸上那五道伤痕上。
“你——”
沈凝玉像是有些不大自在,将头发往脸颊上盖了盖,又朝王曼笑了笑,就跟着殷承安离开了。
王曼站在原地,瞧着她的背影,直到她上了电梯,才回过神。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却又有些迷茫,然后摇摇头,像是挥散那些不靠谱的想法,这才进了裴苡微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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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安将沈凝玉送走之后,又回到了病房。
裴苡微还维持着之前的动作,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玩偶,机械一般,令人烦躁。
而王曼则是在打扫卫生,听见他进来,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手头上的工作,不再搭理他。
病房的气氛,压抑的有些沉闷。
殷承安伸手扯了扯领带,走到病床前,俯视着裴苡微,良久才道,“孩子没了,我也难过,但是你把事情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裴苡微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那就都不要好过。”
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令殷承安异常火大,他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