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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玉没说话,伸手将他衬衣上的褶子捋平,眼眸柔柔的望着他,“两年前,你是把我当做裴苡微的替身吧。”
殷承安眉头一皱,紧紧地抿起唇角。
沈凝玉抱住他的脸颊,让他低头望着自己,深深道,“你现在再好好看看我,你觉得我跟她像吗?”
殷承安盯着她看了两秒,伸手轻轻推开她,淡淡道,“如果你因为这个心里不舒服,我向你道歉,但是我们现在身份不同,以后还是别再联系了。”
“我没有心里不舒服,”
沈凝玉淡淡的笑了笑,双手抱着胳膊,坐在床上,眼神温和的望着他,“至少那个时候,我是感激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可能有后来的机遇,承安,你要相信,我是感激你的。”
殷承安皱起眉,良久,才道,“这就更不必了,我们之间本来就是银货两讫的关系,没有谁欠了谁的。”
沈凝玉听见这话,非但没生气,反而轻轻笑了笑,道,“以前是这样,但是现在不是了。”
殷承安抿着唇,望着她,眼中疑惑更大。
沈凝玉站起身,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轻声在他耳边,道,“裴苡微给不了你的,我全都能给你,包括一个干净的身体……”
殷承安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猛地将沈凝玉推倒在床上,双腿跪在她身体两侧,捏着她的脖子,咬牙道,“你说什么!”
沈凝玉神色未见一丝慌乱,语气平静道,“以前我没有条件跟唐夏争,因为她又唐家在背后撑腰,我也没有资格跟裴苡微抢,因为你心里,爱的是她。”
殷承安瞳孔紧了紧,抿起唇角没说话。
神您与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脸颊,低声道,“承安,你可能永远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从未忘记过你。”
殷承安紧咬着牙关,抿唇道,“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裴苡微淡淡的垂下眸子,“有些事只要你想查,其实很容易,裴苡微回国这么久,你就真的没去查过她一个女人,如何带着孩子在国外安然生活到现在?又在得知唐家出事的节骨眼上回国?”
殷承安手指颤了颤,松开她,站起身,抄起外套,就要离开。
沈凝玉捂着脖子,站起来追上去,将桌上一早准备好的胃药拿过去,塞到殷承安掌心。
“你昨晚上喝酒喝得太多,如果胃疼,记得吃药。”
殷承安怔了怔,没说话,随手将药塞进口袋,径直离开。
沈凝玉弯了弯唇角,眼神微微闪了闪,心情看起来似乎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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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安从出租车上下来,就朝着锐兴大厦走去,还没走到口司门口,就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殷承安脚步一顿,抬头瞧见出现在脸前的这张脸,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他抿着唇,绕开她,就打算进公司。
裴苡微脸色一白,也顾不上现在是什么场合,一把从身后抱住殷承安的腰,声音沙哑道,“承安,
tang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传言,但至少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殷承安顿住脚步,扭头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好啊,你想解释,就说,我听着。”
裴苡微一怔,没想到对方会直接答应,而且这种轻视,怀疑的语气,实在是令人无比尴尬,周围时不时的有锐兴的员工往这里看,她有些无地自容,抿起唇角,小声道,“我们能找个地方,这里……不太方便吧。”
殷承安脸色冷了下来,一把甩开她的手,凉薄道,“你现在不说,就永远不要说!”
他说完,就朝着进了锐兴的大楼,徒留裴苡微在原地,面无血色。
殷承安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卢彦告诉他,董事长找了他两次,让他回来赶紧过去一趟。
殷承安皱了皱眉,纵使心里再不耐,最后也还是去了殷占轩的办公室。
他进殷占轩的办公室,从来都不敲门,这次也不例外。
殷占轩是个工作狂,他十次来,他九次都在办公事,剩下的一次,就是在会议室。
这是唯一的一次例外,殷占轩站在落地窗前讲电/话,他背对着大门,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殷承安明显的发现对方的肩膀在小幅度的颤动,他讲话的声音很低,听不真切,但那低沉的笑声,却异常清晰。
殷承安皱了皱眉,他记忆里,二十多年来,殷占轩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笑,他几乎没有见到过,他的笑,总是不达眼底,像是精确计算好的一样,浅浅的一勾,仅仅是扯动面部的肌肉。
但这次不一样,即便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愉悦,不正常的愉悦。
殷承安上前走了两步,想听得更真切些,但是殷占轩已经打完了电/话。
他挂掉手机,在原地站了两秒,才回过神。
转身的时候,唇角还挂着笑意,等他看见殷承安,唇角的弧度迅速的耷拉了下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声音也异常僵硬。
“没一点儿规矩吗,进来不知道敲门?”
殷承安扫了他一眼,坐在沙发上,冷淡道,“卢彦说你找我,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
殷占轩冷着脸,“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婚都结了,难道真想离婚去?”
“有什么不可以?”
殷承安毫不在意,“我没办法跟一个一直欺骗我的女人过一辈子,我现在都不知道丁丁是不是我的种,这绿帽子,谁乐意戴谁戴,反正我是不戴。”
“不许离!”
殷占轩抿着唇角,冷着脸道,“至少现在不行!”
“你怀疑丁丁是不是你的孩子,可以带他去做亲子鉴定,但是我跟童家合作的项目,刚刚开盘,你别在这节骨眼儿上,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顿了顿又道,“即便裴苡微真的在结婚之前,跟别人有过什么,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你既然这么喜欢她,何必非揪着这件事不放。”
这番说辞,直接让殷承安冷笑出声,“真抱歉,我可没有您那么大度,自己女人被别人上了,还自我安慰!”
“混账!”
殷占轩沉着脸,将桌上一叠文件摔在了殷承安脸上,一脸怒气瞪着他,“你要不是我儿子,我早就打死你了!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殷家就你这条根脉了?”
殷承安擦了擦脸颊的上被锋利的纸张划下的血痕,嘲讽的勾起唇角,“怎么?有人给我怀了个弟弟?”
殷占轩气急,随便从桌子上抓了东西,就丢了过去,殷承安眼疾手快的躲开,拿东西砰的一下,砸到墙上,滑落下来,是个订书机。
殷承安瞥了他一眼,冷冷的笑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殷占轩看着他的背影,沉声道,“我能给你这一切,也能让你一无所有,承安,你最好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殷承安脚步一顿,紧紧地握住拳头,咬紧牙关,大步离开。
殷占轩伸手扶着额头,良久,突然睁开眼,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挥到地上,噼里啪啦,溅的到处都是,他唯一的儿子,是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这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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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孩子活着,是不是要更优秀,更像她……
他深深地闭上眼睛,将自己从回忆的漩涡,狠狠地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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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安从殷占轩的办公室出来,狠狠地在自己办公室发泄了一番。
等情绪冷却下来后,他拿手机拨了肖潜的电/话。
没多久,那边就接通了。
“肖潜,昨晚,你怎么把我丢下了?”
两次跟肖潜喝酒,最后都到了沈凝玉的床上,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很直接的就问了出来。
肖潜赔笑了一下,道,“昨晚梁安宁那里出了点儿事儿,我心急就过去了,我请人送你回去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
殷承安皱了皱眉,“你跟梁安宁还没分手?”
肖潜笑骂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劝和不劝分懂不懂?”
殷承安哼了一声,“你什么臭德行我还不清楚,身边儿有几个能超过一个月的?算起来,你跟梁安宁已经有两个月了,怎么?这回打算来真的?要收回份子钱了吗?”
“份子钱先留着,我暂时没那打算,就是觉得合得来,先谈着呗,毕竟年纪也不小了,你都结了两次婚了,我还不赶紧加快速度?”
这句玩笑话,让殷承安唇角的笑容淡了淡,良久没说话。
肖潜见对方不吭声,有些不确定道,“安子,你没事吧?”
“没事,”
殷承安眼神闪了闪,低声道,“肖潜,你在国外有人脉,能不能帮我查查裴苡微这几年,在国外是怎么过来的?”
肖潜一怔,蹙起眉,“你俩真要闹离婚?安子,你这才多久,两周?”
殷承安抿起唇,“你帮我查着,别的别多问了,兄弟记着你的情。”
肖潜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幽幽道,“如果你这次离婚是冲着唐夏来的,承安,不会帮你了。”
殷承安握紧手机,声音不受控制的拔高了几分,“为什么每次一到唐夏的事情上,你就这么紧张?肖潜,你他妈是不是喜欢她!你他妈要说一个是,咱这兄弟以后没得做了!”
肖潜额上青筋跳了跳,咬牙道,“你他妈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要是喜欢唐夏,能看着你糟蹋她这么多年冷眼旁观!”
这句话戳到了殷承安的痛处,他冷着脸良久都没说话。
肖潜语气平静了些,淡淡道,“唐夏是你前妻,也是我朋友,承安,因着你,我跟她之间朋友撕破脸,如果我再帮着你缠上好不容易从你身边走出的她,我他妈这算什么?”
殷承安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轻声道,“她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怎么可能还会抬头看我一眼。”
我只是想给自己留点念想,一点儿就好……
“你说真的?”
肖潜还是不太确信。
殷承安轻轻地“嗯”了一声,“我只是想弄清楚当年的一切。”
肖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等我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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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走得第五天,唐夏依旧没有联系到对方。
心里的想念,如野草般疯长,无论是看书,还是做实验,唐夏都投入不进去。
她抱着膝盖坐在阳台上晒了会儿太阳,穿了身衣服,打车去了沈先生的公寓。
打开公寓门的时候,唐夏突然觉得整个屋子里都是沈先生的气息,那种原本压抑的想念,这个时候,更加难以控制。
毛团窝在阳台上晒太阳,唐夏换好鞋子进来,它才听见。
这几天没有人陪小家伙玩,每天只有李歆那个“木讷的大傻子”来给他喂食,它都要郁闷死了,这会儿看见唐夏,便觉得特别亲昵,难得的小跑过来,围着唐夏的脚脖子,蹭着白绒绒的毛,来撒娇。
唐夏心里软
的一塌糊涂,弯腰将它抱起来,低头亲了亲它的大脸,声音很轻道,“你是不是也很想他?”
毛团喵了一声,眨着大眼睛望着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粉红色的鼻头,十分乖巧。
唐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