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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脸皮是有多厚!
“不睡?”温望舒薄唇一勾,笑的那叫一个邪肆。
慕以瞳仿佛能够预见他的下一句话一定是,不睡,就做。
急忙闭上眼睛,她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温望舒放肆温存的凝着她俏丽的脸。
*
慕以瞳醒的时候,已经在回程的车上。
开车的是雷旭琛,温望舒坐副驾驶,她自己霸占了后座。
鼻尖蹭了蹭薄毯,她偷偷掀开毯子一角。
自己身上套了他的外套,怪不得觉得他的味道一直包围着自己呢。
偷偷一笑,可是下一秒,她笑不出来了。
雷旭琛和温望舒没发现她醒了,正在聊天,而内容,就是她。
“你家小野猫挺能叫的。”
“你听墙角了?”
“拜托!我可不想听,但是您忙碌了大半晚上,房间隔音又那么差,我失眠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不许再提这件事。”
“怎么?怕你家小野猫害羞?”
害羞?
她估计已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吧。
温望舒含笑,从后视镜看去。
佯装熟睡的小女人,小白牙死死咬着薄毯。
温望舒,你别想再碰我一根手指头!
世安医院。
唐小公子大半夜坐着救护车呼啸降临,所有在班的医生全部被叫来给小公子检查,就连妇产科医生都在诊察室外待命。
外科,内科,骨科,皮肤科,只要挂的上一丁点勾的医生都上了。
会诊结束,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小公子让人胖揍了一顿,都是皮外伤。
薛魁得到消息,慢慢悠悠的晃到医院。
VIP病房。
推开门,唐小公子正优哉游哉的吃香蕉。
“大哥!”
看见薛魁,小公子扔了香蕉皮,红着眼睛告状:“我要把温望舒大卸八块!”
薛魁心内冷笑,面上装出忧心忡忡:“我的小祖宗,你老大人快消停点吧。”
“大哥!我让他,我让他给……”
揍了,两个字,小公子自尊心作祟,没办法说出口。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哦?”薛魁挑眉,“那你还想怎么样?温望舒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他不就是……”唐铎烊张张嘴,偃旗息鼓,“所以,我这亏,就白吃了?”
蠢材。
薛魁眸色发凉。
你想就这么算了,温望舒还不想呢。
暴风骤雨就要来了,他就等着看,坐收渔翁之利。
“对了,奶奶呢?奶奶怎么没来?”
“我没告诉外婆,她年纪大了,你想吓死她?”
薛魁说的唐铎烊脸上一烫,小公子闷闷不语,扯住被子盖了脑袋,自个生气去了。
懒得在病房待,薛魁出来,打了个电话。
确认了一下今晚情况,他慢慢笑起来。
唐铎烊别的不行,闯祸倒是在行。
他估摸,最晚明天,温氏就会对唐家发难。
毕竟,温望舒的女人,哪里是那么好动的。
……
温成林再次约见的时候,说实话,慕以瞳挺惊讶。
自从上次,她不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是那家店,慕以瞳穿一身巴黎时装周轰动一时的名师新款,嫩绿的颜色红花点缀。
不伦不类却又无比和谐。
淡妆,红唇,一如既往,妖娆妩媚。
温成林没到,她给自己点了一杯冰咖,慢慢的喝。
女人单手托腮,翘首望向窗外,跟一幅画似的。
温成林进来,目光隔着久远落在她身上。
一瞬怔愣,仿佛看见的是另外一个人。
回过神,他迈步走来。
慕以瞳看见他,未起身。
反正自己也不得他的喜欢,不如就随了自己的心意,刻意讨好,直接省略。
温成林对于她的无理,有些恼怒,但忍耐下来,没多说什么。
拉开她对面椅子,缓缓而坐。
“以瞳,叫你出来,你该猜到是为什么了吧?”
“哎?”慕以瞳眨巴那双魅惑的大眼,水波盈盈,“抱歉,温伯伯,我最近呢,不是很喜欢猜谜游戏,累。所以温伯伯有话直说。”
“好。”温成林目光和表情都冷,沉声问她:“你想毁掉望舒吗?”
慕以瞳怔愣了很短的时间,然后笑起来,“温伯伯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我何德何能,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您真是高估我了。”
“你没本事直接毁掉他,但你能弄脏他。千里之提,溃于蚁穴。以瞳,你就是那蚂蚁,卑劣不堪的蚂蚁!”
“温伯伯!”慕以瞳低吼出声,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我敬你是长辈,忍让你几分,希望你不要太过分!”
“呵!”温成林冷笑出声,“以瞳啊,你觉得蚂蚁难听,我却有更难听的话。其实你更像是癞蛤蟆,污染了望舒这只白天鹅。跟你在一起,他迟早有一天要下地狱。”
“下地狱?”慕以瞳皱着眉,努力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下不下地狱,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指甲抠入掌心,却出卖了她此刻真实的情绪。
“白家夫人那件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说是她先对你动手。可是今天,望舒对付唐家,却是你先招惹了唐铎烊,我说的对不对!”
“我……等一下,温望舒对付唐家?”
慕以瞳瞪大眼睛,她怎么,怎么不知道?
“别装作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温成林怒急,一拍桌子,“望舒疯了!为你这个女人,快要魔怔了!”
正文 第56章 我脏我贱,你犯不着为我
她如果说,她真的不知道,温成林肯定不相信吧?
温望舒这次瞒的竟然这样好。
她搬了新的公寓,温望舒这两天都和她厮混在那儿。
他偶尔在书房处理事情,她进去,他也没有避讳,一切都那么,正常。
她看不出一点破绽。
也是。
温望舒是谁啊,他成心瞒着她,她怎么可能知道呢?
如果不是温成林今天来找她,是不是她要等唐家倒了那天,才知道他曾经出过手呢?
温望舒到底想干什么啊!
慕以瞳宁愿相信,他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在四九城的商业版图,毕竟这样的理由,更加现实。
为了她。
她到底有什么好?
温成林说的没错,她就一只恶心的癞蛤蟆!
“白家,唐家,望舒为了你,算是都给得罪透了。这下你高兴了?以瞳,我真没想到,你太让我失望了!”
“温伯伯,省省吧。”慕以瞳自嘲一笑,拨弄了一下长发,“你对我从来没有过希望,何谈失望?”
“你?都这样了,你还不放手?你真要拉着望舒下地狱?”温成林简直不敢置信。
顿了顿,他沉重而低缓的开口:“以瞳,这么久,我以为,你对望舒至少不是全然的利用,不是吗?你该,你该有过真心,不是吗?”
“温伯伯别给我戴高帽了。”慕以瞳真真切切的嘲笑起来,“真心?那是什么东西?多少钱一斤?”
温成林讶然,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太阳穴青筋微爆,死死握紧拳头的样子,和温望舒怒急的时候像极了。
“别说真心,我的心早就叫狗吃了,渣滓都没有。温伯伯,真抱歉,你今天找错人了。”
后面的话,慕以瞳说的匆匆。
如果温成林冷静下来,就能听出她声音的轻颤,从而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到底动摇了这个看似刀枪不入的女人那颗铁石的心。
站起身,慕以瞳拿了自己的挎包,脚软绵绵的,一步两步三步,她走的极为艰难。
还没等走出店门,就被身后的温成林叫住。
“以瞳。”
站定,她没回头,静静的,脸色苍白。
“就算望舒娶你,你也不会嫁进温家,你不能,也不会,不是吗?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你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不该纠缠在一起。错了这么多年,不要一错再错。”
“错对,不是你来说的。”落下这句话,慕以瞳头也不回的离开。
*
在商店买了一瓶矿泉水,拧了半天也没拧开盖子,怔然的望着手里的水,直到有人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来。
“慕总。”
转头,她看着许平川笑起来,“小川川,把水给我拧开,渴死我了。”
许平川觉得她不太对劲儿,什么也没说,拿过水拧开递还给她。
慕以瞳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干涩的几乎要冒烟的喉咙总算好了一些,她笑了笑,听许平川说:“别笑了,很丑。”
“哎?谁不知道,不知道我慕以瞳长得好看,嗯?”慕以瞳揉了揉脸,垂下眼睑,“真的丑吗?”
“嗯,很丑。不想笑就别笑。”
听了他的话,慕以瞳却一反常态的双手撑在方向盘上,“咯咯咯”笑个不停。
她的脸埋在臂弯里,因此他看不见她的脸,但他大胆的猜想,应该是,泪流满面吧。
她出了什么事?
谁能把坚强如慕以瞳打击成这个样子?
笑够了,慕以瞳翻找出纸巾,一边擦眼睛,一边说:“太好笑了,笑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这个女人,就连哭都要带着假面。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你说出来,让我笑笑。”
“不急着笑。”一秒钟,慕以瞳收敛了笑容,翻脸比翻书快,“小川川,温望舒许了你什么好处,又或者他用你爹妈威胁你了?”
顿了一下,她一字一句:“否则你怎么敢瞒着我,嗯?温氏对唐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许平川叹息一声,“全部,或者说,四九城除了你,恐怕无人不知。”
好久,慕以瞳没说话。
她看上去在想什么,但其实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有些东西,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但她就算砍断自己的手脚也不能去碰。
碰了,就是粉身碎骨。
她惜命,很惜命。
能够威胁到生命的东西,她选择剔除。
“知道了,你走吧。”
“慕总……”
“没事,我要去趟超市,晚上温望舒要喝排骨汤,他那么幼稚,喝不到又要和我耍赖了。”
她自说自话,许平川都怀疑她自己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推开车门下去的前一刻,犹豫一下,他说:“以瞳,不要做傻事。”
抛掉工作关系,他们还算是朋友。
朋友的一句劝告,希望她听得进去。
傻事?
她都做了7年的傻事了,不差这一件。
雷旭琛反反复复看了手机几秒,定定的。
确定那是慕以瞳的名字,他轻叹着,接起:“喂。”
“嗨,雷先生,有空吗?”
扶着额头,雷旭琛很想说没空,但他也算了解慕以瞳几分,不达目的不罢休。
“有。”
“太好了,我也正好有空,聊几句?”
“好。”
“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可是你家小保安不让我上去呐。”
“知道了。”
慕以瞳挂了电话,朝一脸稚嫩,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