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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还会陪你做什么?”
喉间一干,温望舒似乎想起来什么尽力压抑着,不去想去的回忆,
“好了。”
毛巾挪开脑袋,他伸手揉了揉儿子头发,“没有你的睡衣,穿爸爸的吧。”
“行。”肉团子也不在意,点点头。
只是他的衣服,每一件对儿子来说都过分的大。
试了一圈,最后决定,光着睡吧。
小鱼一样钻进被子里,肉团子双手抓着被角,眼睛圆圆的滴溜溜看着他爸。
温望舒问他:“有话说?”
肉团子点头,“爸爸,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嗯。”
“咱们聊聊你和瞳瞳吧。”
被窝好暖,好舒服,都是爸爸身上安心的味道。
其实肉团子钻进去就有点犯困了,可是他强打着精神,必须好好跟他爸聊聊这个事情。
温望舒被儿子小大人一样的语气逗乐,“我和你妈妈的事情,我们会解决的。”
肉团子撇嘴,“你和瞳瞳说一样的话。那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说着,他翻了个身,撅着屁股冲着他爸,嘟嚷:“你们要分居多久?”
真是,连“分居”这样的话都会说了。
温望舒隔着被子拍拍他,“知道了。”
肉团子又咕哝了什么,温望舒没听清,再接下来,小家伙呼吸绵长,就这么睡着了。
……
文靖穿着运动服,鼻梁上架着黑框眼睛,趿拉着拖鞋,手里拎着垃圾袋下楼。
其实这样高档的公寓楼,都是有专门的负责卫生的阿姨帮着倒垃圾的。
只是文靖喜欢自己动手,也当适当的运动了,要不然,她能在公寓里窝一天。
扔完垃圾,她转身要回去,走了两步,脚步一顿。
疑惑的回头,发现了可疑车子。
耙了耙头发,她走向车子,敲了敲车窗。
车窗落下,露出她哥一张狂拽霸的酷炫俊脸。
文靖笑,问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上去找我啊?”
温望舒微微蹙着眉,不说话。
文靖耸耸肩,伸手打开车门,叫他:“下来吧。”
客厅的茶几上,乱糟糟的堆着纸笔,笔电,书本,还有外卖盒子。
把东西收拾一下,她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回来,一杯递给她哥,一杯自己喝。
“有心事?”
温望舒手里端着水杯,并不喝,听她问话,他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得,知道了。”文靖喝了口水,摘下黑框眼镜,捏了捏眉心,“我早就叫你来,你非要拖着。”
“我这不是来了。”温望舒不耐烦的说了句。
文靖哼哼,严肃了神色,“那我们准备一下,开始吧。”
*
房门半开,慕毅抬手敲了两下。
“爸?”
“干什么呢?”推开门,慕毅手里端着盘子走进来,“水果也没吃。”
“有点事情忙。”慕以瞳推开笔电,探手从水果盘里拿了一颗桔子,剥皮。
慕毅把水果盘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微笑看着她。
桔子剥好,慕以瞳递给慕毅。
慕毅摇头,轻声说:“你自己吃吧。”
慕以瞳于是往嘴里送了一瓣桔子,立刻被酸的蹙眉。
慕毅低笑,拍拍她的肩膀,“酸?”
“嗯。”
“你萍姨还说这次买的桔子挺甜的呢,她和晏晏比较能吃酸,你就不行了。”
她像那个人,一点酸的都吃不了。
还记得,那时候,他买回去的桔子,都要自己先帮她尝一下,确定特别甜,才能给她吃。
看慕毅的表情,好像陷入什么回忆里面了。
慕以瞳舔了下嘴唇,叫他,“爸?”
回过神,慕毅摇摇头,“没事。”
“真的没事吗?”
“这话,爸爸应该问你吧。”
“我?”垂下眸子,慕以瞳轻声说:“我能有什么事。”
*
摘下眼镜,文靖呼出一口气。
温望舒看着她,沉声说:“有什么,你直说就是。”
文靖按了按太阳穴,摇头轻笑:“你不说,我也打算跟你直说。”
“说吧。”
“哥,有个问题,其实,很久之前,我就想问你了。”
“什么问题?”
“之前,你和慕以瞳在一起,也有7年多,快要8年了,对吧?”
“……嗯。”
“我想问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并没有失眠,噩梦这些症状,而是在结婚后,才有呢?这个问题,你自己想过没有?”
“……”
文靖的话,不偏不倚,戳中了温望舒心里,某个点。
看他表情,文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早就,猜到了啊。
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嘲弄。
“哥,说实话,我真的挺替慕以瞳不值的。”
温望舒不说话,文靖接着说:“摊开说吧,要是愧疚,早就愧疚了。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怎么不愧疚?怎么就结婚就让你愧疚了呢?再摊开深一点,结婚之后,你们的相处状态和之前相比,真的有那么大的改变吗?”
“别说了。”
“我必须说。”文靖咬牙,沉声冷冷:“哥,只有一点解释。那就是,你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想过和她有结果,从来没有想过和她永远在一起。婚姻是枷锁。你一直觉得,自己会离开她,不是吗?”
“我说,别说了!”温望舒双目一瞪,突然急躁起来。
不能放手,不能放弃,不能分开。
他内心深处,最深处,其实,从来不是这样想的。
文靖的话,如利刃。
“其实,想和她分开的人,是你。哥,不是慕以瞳硬要和你分开,是你。哥,你以为,慕以瞳不知道这些吗?她那么聪明,你以为,她想不到吗?”
她知道?
他那些卑鄙的,肮脏的想法,她知道?
整个人僵硬住,温望舒摊在沙发里,久久不能动弹。
文靖也不想啊,说的这么透彻。
只是,看着这两人,纠缠折磨,她也于心不忍。
“哥,说白了吧,你需要的是过你自己那关。我知道,那件事,令你很难过,你恨着,这么多年了。真正需要放下的,是你自己。你现在表现出再多的不舍,不放手又如何?你心里真的要不放手才行。”
*
“就是看你这两天情绪不太对,问问你。”慕毅微笑说道,“你要说没事,那就没事。”
慕以瞳抱住父亲手臂,贴上去,“对不起,爸,总让你担心,我都这么大了,还……”
“多大?”慕毅刮了下她的鼻尖,“你多大,在爸爸眼里也是个孩子。”
慕以瞳轻笑,深深呼吸一口,突然,手机响起。
她摸起手机一看,眼神瞬间一闪。
慕毅站起身,“你接吧,我出去了。”
等父亲出门关上门,慕以瞳才接起手机,“喂。”
“是我。”
这不是多余吗?
她还能不知道他是谁还是怎么着。
“嗯,温先生有事吗?”
“你能,出来一下吗?”
这个语气,倒让慕以瞳吃惊。
温先生向来霸道,这会儿不是应该直接说你出来一下,而不是加一个“吗”字,弱化了整句话。
慕以瞳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说:“我就在你家门口。”
“门口?”赤脚下地,她奔向窗子。
可不是嘛,他的车子就停在外面。
“知道了。”挂了手机,慕以瞳披了件衣服下楼。
温望舒靠在车边吸烟,看她出来,他站直身体,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灭。
慕以瞳走近,抱着手臂看着他,“什么事?”
温望舒不说话,就这么沉眸看着她。
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文靖的那句:你以为她不知道这些吗?
以为她不知道,你从来没想过和她有永远吗?
正文 第234章 我凭什么带你们去?
终究,心有亏欠。
他是个混蛋。
真的是个混蛋。
伸出手臂,他用刚才求她下来的语气,对她说:“我能,抱你吗?”
慕以瞳愣住,抱着手臂的手缓缓放下,惊疑不定的望着他。
“你,怎么了吗?”
温望舒轻轻笑了下,维持着伸出手臂的姿势,再次问道:“我能,抱你吗?就一下。”
以前,说抱就抱了。
哪里会跟她商量。
那样,反而轻松自在。
如今,他这样“有礼貌”,倒让她为难,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实在看不清,温先生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他是打算,开启柔情攻势了吗?
长久的沉默,两人相对而立。
他问了,没有得到回答,当真一步不动,不曾勉强。
她呢,心思千回百转。
他也不催促,安静,耐心的等着她。
终于,慕以瞳蹙着眉,“温望舒,你想干什么?”
“抱你,只是想抱抱你。”
“我说不行呢?”
凤眸底闪过失落,他放下手臂,双手在身侧握紧成拳。
“对不起。”
她,她没听错吧?
他刚才,是不是说了那三个字?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喂!”
“我走了。”
“什么?”
愣了一下,慕以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转身打开车门,弯身就要坐进车里。
身体先于意识,她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臂,“温望舒!”
温望舒停下来,侧目看着她。
慕以瞳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握住他手臂的手上,顿了一下,如被热油烫了一般,松开手。
手掌在衣服上蹭了两下,她眉间褶皱更深,“你,你先别走,说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你突然跑来,又,又要抱我的。你,你不对劲儿,怎么了?”
他垂下眸子,沉声问:“你关心我?”
慕以瞳一时语塞,当然不可能承认了。
别开头,她重新抱住手臂,否认:“谁,谁关心你?你少自以为是。”
“不关心?”
“不关心!”
“嗯,那我走了,你回去吧,早点睡。”
“哎?”
这次,她没来得及阻止,就这样看着他上了车。
车子启动,没做一瞬停留,直接驶离。
追了两步,慕以瞳看着车屁股,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什么啊!
他搞什么啊!
还嫌她这池春水不够乱是不是!
咬牙,她轻声嘲讽:“你再这样,我真的要不管不顾的缠着你,一起去死了……”
风从一侧车窗,穿流而入。
温望舒一手支在车窗上,一手控着方向盘,眯着眸子,遥望远方。
街路霓虹的尽头,似乎无边无尽,他是一个,没有归属之地的人。
这条路走下去,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里。
地狱还是天堂,一线之隔。
那一线,在他来说,就是慕以瞳。
“以瞳?”
盛宛萍从厨房出来,正好遇见慕以瞳进门。
“你出去了?”
“哦。”慕以瞳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