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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微微抚着胸口的伤处,楚问动作缓慢的从床上下来了。她修习的内功又帮助疗伤的特殊功效,所以伤势的恢复速度也是极快的。就这么三五天的功夫,普通人大概还虚弱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呢,她就可以自如的下床走动了。
帐篷外有淋漓的雨声传来,楚问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一直听着外面的雨声,她睡着之前雨在下着,她睡醒之后雨还在下着,这场雨也不知道下了多久了。相信如果不是青龙军选择扎营的地方地势够高,就凭这下了两三天的暴雨,整过大营都得给雨水淹了。
楚问费力的穿上鞋,在帐篷里来回走了几圈。这几天尽躺在床上养伤了,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给躺酥了,再不活动活动整个人都得废了。不过这帐篷里的地面上虽然有做防水,但周围还是潮湿得厉害,让她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
来回溜达了两圈,觉得身体适应后楚问一扭头,就掀开了帐篷的帘子。外面的雨下得正大,她倒没准备走出去,只是几天没怎么动了,那成天待在帐篷里不见天日的感觉就像坐牢一样,她实在是想看看外面生气勃勃的军营了。
雨确实下得很大,而且风吹得也挺厉害的。楚问这刚一掀开帘子,迎面一阵狂风夹杂着大雨扑来,在某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被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伸手将脸上的雨水抹下来,楚问眨眨眼,这才看清了外面的情况。
天色阴沉成一片,才晌午时分天色就黑得跟傍晚差不多了,让人看了心里只觉得沉甸甸的压抑。暴雨中的军营是安静的,帐篷外的雨幕中,除了穿着蓑衣提着长枪来回巡逻值守的士兵之外,再没看见其他人往来。凝神一听就能发现,就连青龙军每日必有的操练现在似乎也被停下了。
楚问眯着眼,想着身上左右已经被淋湿了,干脆就要探头往外去看。谁知她这脑袋还没伸出去呢,就被人一把给推回了帐篷:“我的公子诶,你这伤还没好呢,这是瞎跑什么啊?看看这一身的雨,万一再病了可怎么好啊。”
今天来送饭的是老陈,还没走到地方的时候,他就看见楚问掀开了帘子淋了一身的雨。这还不算,他家公子居然还有要往外走的意思,也不看看前些天才被人昏迷着带回来的究竟是谁。那一身的伤哟……
从被推进帐篷开始,老陈就絮絮叨叨的念开了。早先送贺兰然回来时,那个沉默寡言老实巴交的车夫似乎已经成为了历史,眼前这个啰嗦的家伙真是把楚问的脑袋都念得大了一圈儿。末了,他才把送来的午饭和药从食盒里拿出来,一一摆放在了帐篷里的小几上。
楚问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就觉得嘴里发苦,即便今天老陈送来的菜都是她爱吃的,这会儿也没了胃口。她嫌弃的瞥了一眼案几,转而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对了老陈,这些天打没打仗?营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有,将军大人最近在干什么?”
楚问最想问的其实还是最后的那个问题。不过前些天来送饭的都是火头军,平日里只管做饭,问他们军营里的事情他们还知道点儿,但一问起贺兰将军来,却是一问三不知的,或者他们知道,却不敢轻易告诉她。今天难得老陈来了,她自然急着打听消息。
果然,老陈还是知道贺兰将军的情况的。虽然他也一直待在火头军里,但楚问早就有吩咐了,他可是时刻注意着贺兰将军的消息的。这会儿楚问一问,他就一一回道:“最近这几天天天下暴雨,两军好像都没有战意,所以这几天倒还安宁。不过军营里却的确是出了事的,我在火头军里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了负责管粮草的杨参军和老于头的话,营里的粮草似乎不多了,本来三天前就该到的粮草到现在也没给送来。至于贺兰将军……我听说她今早出营去了。”
贺兰然出营了?!这个消息真是太让人意外了。战事尚未平息,贺兰然身为一军主帅怎么可以轻易离开军营?如果这时候敌军打过来了,那青龙军中群龙无首,还指不定会不会出事儿呢。她这般作为可算是犯了兵家大忌啊。
因为意外,楚问着实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联系老陈之前所说,这才理出了些头绪。军营里的存粮不多了,可运送粮草过来的队伍却迟迟未来,正巧最近又是暴雨连连,说不得就是运粮的队伍遇上滑坡或者别的什么意外被阻了路。贺兰然这个时候出营,多半便是等不住了,想亲自去看看。
有句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这粮草对于军队来说是有多重要,现在青龙军中缺粮,也无怪贺兰将军会着急。不过楚问还是有些想不通,这查找运粮队的事情,派两队斥候去也就是了,贺兰然堂堂青龙军主帅,有必要亲自去吗?
满脑袋的问号。
楚问满心疑惑的又问了老陈几句,但除了问出贺兰将军前些天过得一切如常之外,老陈便再也没给出更多有用的消息来。这让她无奈的蹙了蹙眉,最后只好让老陈一会儿出去打听一下关于贺兰将军离营的事,晚饭时再来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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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外面的暴雨依旧下得稀里哗啦的,军营里仍旧安静成一片。
楚问早就换了身干衣服,这时候正坐在床上给伤口换药呢。因为有贺兰将军的命令,所有人进她的帐篷前都必须先吱声通报,楚问也不担心军营里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会来个不拘小节直接闯进来。
她这边刚把药抹好,连绷带都还没来得及缠呢,突然间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安静了一整天的军营很快就跟炸了锅似得闹腾了起来,楚问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有些着急。七手八脚的将绷带缠好穿上了衣服,想也没想的就拿了把伞跑了出去。
军营里似乎已经乱成了一片,楚问出去时就看见很多人已经从帐篷里出来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很多人跑来跑去的。楚问有些晕,连忙随手拉了个人来问。
果然,出事了,贺兰将军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儿卡文,这章写了几次也没什么感觉,所以才拖了这么久更新,大家见谅啊
☆、寻找
今天一早贺兰将军带着一队人马出营了。
连日暴雨;山体崩塌,落下的巨石将贺兰将军和其他人分开了;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楚问原本就因为伤势未愈而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两分。她扔下伞;一把抓住了回来求援的士兵,问清楚了出事的地方之后;便再也等不住了,匆匆跑去了马厩就准备牵了马儿赶过去。
老陈大概是知道她的心思的;所以一早就在马厩里等着了。这时候看她过来,知道劝不住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给楚问递了件蓑衣过去;就反身去牵马了。
其实这个时候楚问身上的衣服已经在跑来马厩时被雨给淋透了;但她毕竟有伤在身,现在外面又是风雨正大,有件蓑衣遮风避雨总是要好些的。楚问知道老陈的好意,也不推辞,干脆一边运功将身上的衣服烘干,一边往身上套蓑衣。
没一会儿,楚问将那蓑衣穿上了,整个人都显得臃肿了几分,行动间更是笨重。不过不得不说,有件蓑衣穿在身上到底感觉好多了,至少有风吹过时,她没有了那种冷得几乎要打颤的感觉了。而此时,老陈也已经牵着两匹马出来了。
楚问看了老陈一眼,知道他的意思是也要跟去,没说什么,接过缰绳就翻身上马,也顾不得什么就冲着营门跑去了。老陈见状,自然也跟着上马追了去。
一路举着贺兰将军还没来得及收回的令牌,在军营里驰马倒也畅通无阻,楚问很快便离了大营。她心里着急,便和老陈两个人先行了一步,却是将军营里同去营救的其他人给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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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就是这里了。”看着前面一片狼藉的大路,老陈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说完后回头去看了看,果然见他家公子的脸色不怎么好。
扯着缰绳控制马儿在附近来回跑了两圈,这里的情况比她之前想得更加糟糕。整条路都已经被山上滚落的大石掩埋了,想要清理出来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当然,现在最重要的工作也不是疏通道路,而是尽快找到将军大人。只不知将军大人是不是……
楚问狠狠地摇了摇头,肯定不会的。她家将军大人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被这些石头埋在下面?一定就像回营搬救兵的那些人说的那样,她只是和其他人失散了,肯定还在附近,只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过来的路罢了。
“老陈,你找路向来厉害,去周围看看有什么小路可以过去吗?”人不在这边,肯定就是被阻在对面或者走到周围去了。
老陈答应一声,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脸色惨白的楚问,却被她神色坚定的瞪了一眼。于是想要劝说的话终究没能出口,老陈叹了口气,只得道一声:“公子小心身体。”然后便匆匆策马消失在了雨幕中。
楚问骑在马上在原地待了会儿,伸手抚了抚胸口,那里的伤口似乎有些崩裂了,疼的厉害不说,似乎还在将她的力气源源不断的带离。
其实她的伤势距离痊愈还要很久,其实林军医甚至都还没同意她下床走动,其实她骑马跑了这半晌已经忍得牙都要咬碎了,其实她的脸色真的难看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放不下的人总归是要自己去找的。
在原地缓了一下,楚问长长的舒出口气。睁开眼睛向四周看了看,雨太大,也没看见其他据说留下来找贺兰将军的人。
她心里有些着急,害怕时间耽误太久贺兰将军会有危险。要知道,这里可不仅仅有山石坠落的天灾,还有战事引起的人祸。于是想了想,楚问终是等不及老陈慢慢的去找路了,干脆的一拉马缰,也开始在附近找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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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贺兰然最近是和什么犯冲了,倒霉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全凑在今年发生了。朝廷的防备和算计,归途的埋伏和受伤,还有那突如其来的战争……而现在,跌坐在一片草丛中的贺兰然扶着自己受伤的腿,突然有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次她出营来确实是为了粮草,不过和楚问的猜测多少还是有些出入的。朝廷已经有意夺她贺兰家在青龙军的权了,之前虽然没能成功,但对于青龙军的牵制却是越发的多了起来。如今是有战事在前,皇家那些人还不太敢轻举妄动,但丞相他们为了私心却不去顾忌这些,竟是在军粮上动起了手脚。
此番暴雨固然会耽误运粮队的行程,却也断然没有毫无消息的道理。贺兰然心里有些猜测却不得证实,所以才会匆匆离营而出,可谁知运气这般背,早晨她才出了军营大门,中午就遇到了意外。现下和其他人失散不说,山石坠落时因为惊马,她还摔伤了腿。
长长的叹了口气,贺兰然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头四顾。雨幕中,周遭尽是些荒草乱石,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