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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应彦廷仍旧睡得很熟在她身边,她蹑手蹑脚起了身。
在起床的那一刻,她连一刻犹豫都没有,也并没有转头去看他一眼,便去了婴儿房。
婴儿房门里有佣人二十四小时照顾着孩子,在看到她来后,正打盹的佣人顿时清醒过来,挺直身子,恭敬地喊她,“乔小姐。”
她对佣人做了个嘘的姿势,跟平常一样,微笑着,没有架子地对佣人道,“你下去睡吧……我来照顾孩子。”
她平常也有这个点过来抱孩子去自己的房间,当然她前几天都是故意这样做的,为了就是在今天让佣人合理地看待她这样早起来。
佣人于是没有怀疑的,点头,退出了婴儿房。
她随即将孩子从婴儿床上抱了起来。
孩子真的很可爱,她抱起来的时候,孩子扭了扭小身体,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像是认出她是他母亲后,他又上长长的睫毛,又睡着了。
她低头忍不住亲吻了一下小宝贝胖乎乎的脸颊,然后抱着小家伙离开了婴儿房。
她没有再回应彦廷的住所,而是抱着孩子,直接就乘着电梯来到应彦廷的地下车库。
傅思澈派的人就在门口,如果跟应彦廷起了正面的冲突,傅思澈的人会马上涌进应宅,无论如何,应彦廷都不可能将她兜里的“证据”拿回去,无论如何,她会顺利离开……
是的,应彦廷万万都不会想到,她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拿到她此刻放在包包里的这份证据。
这是她在昨日从他书房里找到的。
她的父亲也是商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凡有成就的商人,都不可能不做触犯法律的事……
而应彦廷的“君临”,因为是金融集团,更易涉足犯罪。
非法融资,替黑道洗黑钱,偷税……
随便一条罪名,都可以让他入狱,再加上她日后把她得到的那份他蓄意伤害姐姐的视频证据交予法官,他后半生不说余生都在牢狱中度过,至少二十年他都别想出狱……
而此刻,躺在她兜里的一个U盘,正是她从他书房电脑里面拷贝来的“君临”替美国黑道洗黑钱的证据。
或许是没有想有人能在他的住所里使坏心,毕竟,他的住所平日里都有人在门口看守,除非是他允许进入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随便擅入,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刻意防范这台电脑,连密码都是很简单就能破译的。
而破译这简单密码对她并不难,她在读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金融,因为以后都要跟数字打交道,她便也学了几招简单的IT方面的知识,而破译电脑简单的密码也是她当时学的一项知识,只是她也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破译了这密码。
庆幸的是,他是晚了一天才回来,如果他早一天回来,她就不可能在前天成功破译了他电脑的密码,更庆幸的是,她居然那样顺利就找到了他犯罪的证据……
……
对应宅没有一点的留恋,甚至脑海里完全没有那个在二楼此刻正熟睡的男人,她坦然地朝应宅大门走去总有人治得了你。
应宅的门卫看到她这样早就准备出门,很是疑惑,但因为她是应彦廷的未婚妻,没有人敢禁锢她的自由,门卫随即替她打开了偌大的白色铁艺大门。
当然,应宅的门卫也不是吃素的,看到她这么早抱着孩子一个人出门,门卫随即给管家打了电话。
可惜的是,门卫还没有把电话拨出去,人已经被人打晕了。
来人是傅思澈的人,是傅思澈最得力的下属——奇正。
“乔小姐,上车吧!”
奇正恭敬替她打开了车门。
她的脚步突然间迟疑在了原地,因为感觉到背后突然多了两道烧灼的目光。
奇正也看到了那个人,但训练有素的他,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并无惧怕,他将她护卫在自己的身后,目光与那个人对峙。
一瞬之间……
奇正带来的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将奇正和她、包括车子,密不透风地围绕住。
她的脸色苍白,这种苍白,远远要比她当时策划逃离他的时候要更加的雪白。
是啊……
她怎么会想得到,他居然知道她是回到他身边来拿证据的。
如果不是如此,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醒来,因为昨晚在他们入睡之前,当他们情意绵绵地喝着对他们具有纪念意义的红酒时,她在他的红酒里面下了安眠药。
他此刻能够醒来,并且洞悉她的离去,只能说明他由始至终都清楚她的计划。
她那样的震惊,可是此刻她根本无法去思考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目的的。
在清早的萧瑟冷风中,应彦廷穿着黑色的丝绒睡衣。
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一面……
阴森诡谲,就像是鬼魅一样。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阴骇的危险气息,那样的高高在上,倨傲自负,丝毫没有往日谦谦君子的模样。
奇正已经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跟应彦廷的人进行搏斗。
盛华见此情景,也已经挥手示意他们的人上前。
可惜的是,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刻,应彦廷挥了一下手,阻止了盛华。
他阴沉的目光始终跟她相视,她虽然坦然,却失去了本该有的坚定。
他似乎刻意想要看到她身子瑟瑟发抖的样子,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她身上撤离。
她虽然惧怕,却没有一刻在眼睛里透出对他的恐惧。
最后,他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在风中传来,“小蓦,把孩子交给我,我放你走……你得到的证据,我也让你带走。”
第147章 从此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他挺拔的身影在凛冽的冷风中散发着幽冷,却在声音里,明显控制着这股危险,耐性地对她道。
盛华听到他所说的,不敢置信。
她亦处在震惊之中,没有想到,他竟会愿意放过她……
眉心渐渐都拢聚,她与他四目相对的双眸,感到了一丝灼痛蠹。
奇正见到这一幕,附到了她耳畔道,“乔小姐,您无须担心应总的威胁……傅先生交代我们要顺利的保护您离开,我们一定能够做到。”
她的耳边似乎听不到奇正的声音,目光跟他久久的对峙,在空气都好像冻结的时刻,她终于出声冷漠地回应他,“孩子是我的护身护,我若是交给你,我今天就别想走了……所以,如果你的人敢靠近我一步,我一定不会对我怀里的孩子手软。”
她没有想到,在跟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可以表现得这样的沉定自若,这样的冰冷无情。
“乔小姐……髹”
这句惊愕来自盛华,一贯冷静的盛华,此刻双目圆瞠。
奇正注视着她的目光也在此刻发生了变化,仿佛很意外她说的话。
“你不会的。”应彦廷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如以往那样深深注视她,“我了解你,小蓦,你是个善良的人攻略射雕。”
他深邃的眼眸,总是那样容易迷惑人。
就像她曾经被他迷惑得,相信他只是一个被仇恨蒙蔽,实则没有坏心的人。
但此刻,她再也不会受他的迷惑。
“我会这样做的……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孩子。”她冷淡地对他说,像是换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之前在他面前柔弱的样子,脸上始终保持着冷冷的笑意,“对于我来说,他不过是我从一开始就计划好日后用来保护自己的筹码,他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很清楚这句话对他的杀伤力有多大。
他爱着她,她对他这样说,无非是在他的心头狠狠划上一刀。
可惜,他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出懦弱的一面,他永远都会维持他的孤傲。
她从容不迫地等待他的回应。
没有料到,在这个时候,应雅如和应妍从别墅里跑了出来,连带着一部跟应家的佣人……
应雅如显然不知道眼前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她走到应彦廷身边,疑惑地看着被奇正护在身后的她,错愕道,“发生了什么事?”
应妍挽着应雅如的手,亦很是疑惑。
没有得到应彦廷的回答,应雅如随即问盛华,“盛秘书,怎么了?”
盛华眸色黯然,没有回答应雅如。
从盛华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不对劲,应雅如继而问她,“小蓦,怎么回事……这些人是什么人?还有,你一大早抱着孩子做什么?”
应妍小小声在应雅如耳边道,“姑姑,会不会是嫂子被挟持了,二哥正在想办法救嫂子。”
“挟持?”应雅如吓了一跳,紧张地唤她,“小蓦——”
她无视着应雅如及周围所有的人,只凝视着他,在很久都没有等到应彦廷的回应后,她再次开口,“应彦廷,你马上就要进监狱了,留下这个孩子,徒增的也是你对我的憎恨……与其每次看到这个孩子就会令你想起我,不如让我带走这个孩子,送进福利院……至少,他将来有可能会被一个健全的家庭收养。”
“嫂子……”此刻发出惊讶的是应妍,她捂着嘴,仿佛自己听错了。
应雅如整个人也怔在了原地。
她依然对周围的人视若无睹,纤瘦的身子坚韧地站在风中。
漆黑的瞳孔微缩,他沙哑的声音道,“你就这样恨我?”
面对他仿佛充斥着痛意的黑眸,她冷鸷地笑,“应彦廷,你不应该有感情的……”
应雅如和应妍都睁大了眼眸,无法相信眼前所看见的她。
她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对身后的奇正道,“我们走吧!”
奇正点了下头,手挡她的头上,避免她弯腰进车厢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头。
然而,在她准备弯腰进车厢的时候,盛华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没有应总的允许,没有人可以离开这里!!”
盛华是个极少动怒的人,而此刻,她居然连盛华紧紧咬着牙齿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可见,她往日的形象已经在所有人的眼中,已彻底崩塌绝对控制。
奇正见她身子微僵,正色地道,“乔小姐,您不需要担心,您先上车,我会处理好这里的一切。”
听到奇正这样说,她径直弯下腰,欲没入车厢。
“小蓦——”
一句熟悉的呼唤声突然传来,她的头还没有进车厢,身子已一怔。
所有的人都在此刻看向了被两个黑西装保镖禁锢住的一个美丽女人。
她仓皇地抬起头,果然,是祝欣然。
父母,子彧,亚馨……
她全都让傅思澈保证他们的安全,她却没有想到欣然。
她和欣然、亚馨三人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就算她误会欣然和子彧的时候,她也没有真正恨过欣然……
“小蓦,救我……”欣然脸上已全无血色,恐惧得不断地向她求救,“小蓦,小蓦……”
在看到欣然的这一刻,她知道,这一刻他赢了。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居然会拿欣然来威胁她。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和欣然是死对头,而他居然知道,她始终都还当欣然是最好的朋友。
“小蓦,求你救我……”欣然惶恐地哀求她。
“你只知道用威胁这一招吗?”她回过身,狠狠地睇着他。
他没有说话,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线。
“应彦廷,你竟然这样有能耐,就应该让我看看你的手段啊?总是威胁,算什么?”她嘲讽地笑,“亏你那样的自负,却居然只懂得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