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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遥遥颤颤巍巍的回答，还带着一点小期待。
“不可以。”
“喔，那好吧。”
不抱就算了。
就知道是妄想，也没抱太大的期待。
“走了。”
钱遥遥赶紧跟上。
公共办公区域里，该下班该撤的人都还在，集中围在几个人的办公位讨论。
而且那几个办公位就在林司办公室门口。
林司一打开门，大家慌乱的东看看西看看，或者做作的照镜子，缓慢地收拾自己的包。
林司沉着脸，看这一群人，问：“你们都不下班？”
以高姗姗为首的人，说：“反正下班也是一个人，干脆就在单位多做点分析工作。”
单身狗很苦逼啊！不如工作赚钱。
“对啊对啊”同事附和，然后几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望他的身后瞥。
身后有谁？当然是钱遥遥了。
同事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想要窥探大佬秘密的殷切。
这帮人留下来还能想干什么？不就是好奇钱遥遥么？
林司嗤笑一声。
而他身后的钱大侠，不知道是单纯，还是没眼力价，挥舞着小手，悄摸摸地小声打起了招呼：“嗨……大家好……”
“你好你好！”
“你好可爱啊，小朋友。”
大家自然回应钱遥遥的热情，结果又被林司一个眼神瞪回去。
他简直想扶额叹息了，无语地看着她，谁跟你“大家好”？
看来他真得赶紧把这个小麻烦丢出去了，这样下去还得了？
但现在，有件事情得处理。
“既然大家都这么爱工作，那就把广州王氏和大旗集团的卷宗整理好，明早前放我桌上。”
众人：“……”
啥玩意儿！飞来横祸啊！这两个集团的案子，他们五六个人全都整理完毕，怎么着也得到早上了吧。
律所里一个任东行已经很难搞了，现在又把林大佬惹火了。
自作虐不可活啊。
老板你不能自己抱得美人归，就这么残忍地对待我们啊！
你女朋友是祖国的花朵，难道我们就不是了吗？
林司不悦地走出门，钱遥遥跟着，小短腿拖着脚，哆哆嗦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
到了停车场，林司的车是黑色的，普通的款型，也不是很新。
钱遥遥自觉地爬上了副驾驶，又乖乖地系上安全带，并且报了地址。
一路无话，林司修长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眼睛直视前方，背部挺直。
从侧面看，他的眉毛很浓，眉骨稍高，鼻梁挺拔。
不高兴看着你的时候，冷到让人想哭。
钱遥遥主动问：“林律师，我是不是给你带麻烦了啊？”
过了一会儿，林司低声回：“你说呢？”
“他们估计误会我们俩是那个关系了，要不要我去解释一下，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嗯，现在不是，努努力就是了。
林司微微转头，瞥了一眼，不想废话：“你歇着吧。”
钱遥遥缩回了脑袋。
林司在思考，如何跟小姑娘把话讲清楚。
半晌，林司开口，尽量轻柔：“遥遥。”
“啊？”
“你是个好孩子，也很可爱。
但总归还是个孩子，很多事需要辨别。”
钱遥遥：“？？”
“我三十一岁了，跟你们共同语言很少，生活最大的中心就是工作。
律师是我的职业，面对的人群都很复杂，并不美好，往往要直视人心最残忍或是无耻的一面。
律所的事很多，我没有时间分在别的地方，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出差。
真的没有时间。”
钱遥遥：“……好辛苦。”
好心疼啊。
林司扯扯嘴唇，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明白。”
一脸的激动。
“什么意思？”
钱遥遥弯着眼角，带一点羞涩道：“找你打官司的人多，还都是大企业的产权、遗产什么的。
那说明你很厉害。
可我也不差啊，别看我现在还没毕业赚钱，哥哥你要相信，我以后也会有出息的。”
林司：“……”
钱遥遥说：“林律师，我喜欢你，我现在就承认。”
林司：“嗯。”
静待下文。
“你能不能别立马就拒绝我，说我们不合适。
进你律所的新人还有个实习期呢，你怎么着也得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和时间吧。
先别说我不行，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好好努力。”
林司觉得好笑，他好奇地问：“努力什么？”
钱遥遥脑子里一时短路：“……好好学习，还有赚钱……”声音好没底气。
可是傻孩子，你努力学习和赚钱有什么用？方向都不对了。
林司只给了两个字：“小孩。”
车厢再次陷入沉默，林司接了个电话，有点不耐烦地回答对方：“行，知道了。”
钱遥遥跟韩思琪发起了微信，韩思琪
问起她在哪，钱遥遥一五一十地回答：“林司车上。”
韩思琪只给竖起大拇指：遥哥威武！但别让丝丝知道，保不齐她弄死你！
钱遥遥秒懂，考验生命安全问题的事情，她不会轻易尝试。
末了，韩思琪说：“你六点半来香雪海餐厅。
我在那等你。”
钱遥遥一听餐厅就来劲，问道：“有人请我们吃饭嘛？”
韩思琪：“……你想多了，我爸妈请人吃饭，咱俩就是个蹭饭的。”
“好吧。”
有的吃就不错了。
“快来吧，我等你。”
于是，刚刚被拒绝的钱遥遥又腆着脸求林司：“林律师，麻烦你能不能把我送到湘峰路的香雪海餐厅啊。”
林司愣了一下，立刻答应：“好。”
香雪海是他们当地巨贵的一家海鲜餐厅，据说还是一个艺术家和一个企业家合资开的。
不讲奢华，只说精致。
据说每一道菜，
都由那位著名的艺术家命名。
而且，这餐厅还是会员制，一般非重要人物想吃还进不来。
钱遥遥自然是激动的，林司很贴心地把钱遥遥送到香雪海的地下车库，顺带着跟她一起上电梯。
钱遥遥说：“我知道怎么走了，谢谢你林律师，你回去忙吧。”
林司的脸又不好看了，他说：“……我过来吃饭。”
钱遥遥：“……”
*
当初钱父把钱遥遥托付给钱萍的时候，钱遥遥还是有点担心的。
宫斗剧里，表姐妹很容易一言不合就撕x，而她和韩思琪至今能和平相处到现在也是有原因的。
撕x的姐妹都是吃饱了撑的。
而她俩，一起苦逼，连撕的力气都没。
林司上了二楼，就离开电梯出去了。
钱遥遥找到韩思琪，便问她：“我们去哪个厅吃饭啊，别让长辈等我们。”
韩思琪一脸呵呵哒，道：“遥遥，我妈安排我们去大厅吃饭。”
钱遥遥问：“我们不跟他们一起吗？”
韩思琪：“我爸妈今晚邀请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吃饭。
说我们俩小孩子，说话礼仪都没轻重，怕出错惹得领导不高兴，没资格进包间上桌吃饭。
她给我们叫了菜，去大厅吃。”
钱遥遥：“……意思是，咋们俩不配跟大佬吃饭？”
韩思琪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点头：“可能吧。”
钱遥遥觉得也没什么，就问了一句：“去大厅吃应该有桌子椅子，不会是蹲着吃吧？”
韩思琪不确定：“……应该会给椅子坐着？”
心简直拔凉拔凉的。
两人去了一楼的厅，发现也不是去很惨，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大厅。
好歹菜品很好，这就够了，两人吃得很开心。
韩思琪抹了抹嘴，就接到钱萍的电话，让两人去楼上。
第8章
两个苦逼姐妹花，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来到二楼的包间里。
一路上，服务员深深的看了眼两个小姑娘，眼神不明确。
然后给他们推门进去。
坐在主位的是一个头发灰白参半的老人。
一脸祥和，精神矍铄。
身边跟着一位装扮精致有气质的阿姨，比老人年轻很多。
韩父坐在老人的右手边，接着是韩母钱萍。
额，左手边是一个小时刚刚见过面的林司。
见钱遥遥进来了，林司的目光轻轻移开。
韩父来不及介绍，老人家率先站起来，笑呵呵地说道：“这就是你家的两个孩子吧！”
韩父也赶紧站起来回答：“是的林总，一个是我女儿，一个是小外甥女。”
“孩子快过来坐下吃饭。”
钱遥遥和韩思琪都不太敢动，只是微微颔首。
被称为林总的人说：“你爸爸太严厉了，哪有那么多规矩，还把你们赶外面。
多冷啊。”
俩小姑娘笑笑。
韩父把俩人招到旁边，介绍道：“快叫人，林叔叔和秦阿姨。
还有旁边的两个大哥哥。”
韩思琪和钱遥遥俩人异口同声地说：“林叔叔好，秦阿姨好！哥哥们好！”
“真乖。”
旁边那位有气质的阿姨点评道。
韩母钱萍说：“她俩也就看上去乖。
现在的九零后，年纪小小的，主意多着呢！”
秦阿姨笑了笑，优雅地用手指扶了扶落下来的发丝儿，道：“我就喜欢主意多的小姑娘。
我是没福气有女儿，这儿子还是个无趣的闷葫芦。”
“无趣的闷葫芦”林司喝了一口水，没抬头。
钱遥遥看明白了，这一对夫妇是林司的父母啊！
于是，肃然起敬！
秦阿姨说：“钱萍，你没事儿可以带小孩子来我们家里吃点心，喝喝茶。
我最喜欢女儿了，你带她们来，家里也热闹。”
“好啊，秦姐，你不嫌烦就好啊。”
“我巴不得你们来烦我，我和老林就喜欢人多，可林司和林发总忙。”
林总点头补充道：“要不是小司说，我都不知道你竟把她们俩丢外边。”
韩父说：“主要是她们俩不懂事，打扰到咱们。”
林总：“怕什么？我是那么可怕的人么？韩杰，你太不应该了。”
韩父：“是是是，林总说得对！”
二十分钟前，在座的几个大人谈完了“正事”，林司轻轻开口道：“韩叔，你不是把思琪和遥遥也带来了么？”
韩父惊奇：“林律师，你认识她们俩？”
林司简短地做了解释：“景阳是我表弟。
之前带着她们，见过一回。”
在场的人明白过来了。
林总说：“她们人呢？”
钱萍回答：“在楼下呢，我给她们点了菜。”
“在楼下干什么？赶紧叫上来。”
于是，俩人上来了。
饭局上的精致菜肴都没怎么动，经过允许后，韩思琪和钱遥遥又开始默默的吃饭了。
跟猪一样。
钱遥遥坐在林司的正对面，林司低头喝水，目光从她的脸上掠过，没有丝毫的停留，钱遥遥有些失望。
她伤心地把面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