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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惠居士道:“这就是命。”
沈如晦道:“如果是命,你为何如此看不开?”
妙惠居士说道:“放不下,想不开,看不透,忘不了。这才是命。”
沈如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放不下的,想不开的,看不透的,忘不了的,是我造成的。”
禅房内忽然安静下来,因为妙惠居士没有说话。
在沈如晦的印象中,他的二妹不是这样子的人;因为以前的沈如韶是个心直口快敢作敢当活泼大胆的女人,每次和他说话辩理一定要辩的他无理可循,但是现在的沈如韶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争不闹,不辨不驳。
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尤其是当这段时间充满了悲情和痛苦。
沈如晦微微叹了一声,又说道:“二妹,不管怎么说,以前的事情是我造成的,你现在变成现在这样子,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妙惠居士忽地出声打断了沈如晦的话。
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般的清雅淡然;声音也没有什么变化,依然平静若水,但说的却是那般的斩金截铁,因为太过愤怒,或者说因为愤怒过太久太久,以至于带着一点点决绝。
这本不是一个佛门弟子该说的话,但人终有凡心,没有凡心的人不是人,也不会成佛成菩萨成大罗真仙,而是死人;妙惠居士不是死人,她是活人,活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出家可以让她心情平静,让她不用理会世俗烦恼,但她还是有七情六欲,当这段七情六欲展露出来的时候,妙惠居士就成了沈如韶。
那是一个如花春暖般的女子;而不是遁入空门的妙惠居士。
自古红颜多薄命,如花春暖也有花残凋谢的那一天;只是这个女子的花样年华凋零的太快了,凋零的方式太过残忍了,二十四岁斩断红尘,出家为尼,怀胎八月的女儿刚刚出生便离他而去,心爱的男人迎娶别的女人,自己却为了他和父亲哥哥斩断血缘关系。
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残忍的事情吗?
没有了。
所以沈如韶心里有恨,以前恨父亲哥哥,恨他们的绝情,恨他们为了利益不顾她的幸福,现在她不恨了,或者说时间长了,她让这段仇恨深深的隐藏在心底里,甚至是不愿意回想起来。
青灯古佛,相伴终老。
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了。
然而她终究是没有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她出生的那天起,就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即便是在这个佛门清净之地,依然每天有故人来此,抱着各种各样不同的目的,让她时时刻刻回忆起以前的一切。
沈如韶已经倦了,人倦,心更倦。
她说道:“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这句话是让沈如晦离开,并且永远不要再来,她不想再恨别人,因为恨别人痛苦的是自己;这么多年的修行,修了那么多的佛法经书,她不能度人,也不能度自己,她只想安安静静度过这一生。
沈如晦还是无动于衷,尽管沈如韶已经是第二次下逐客令。
他负手望着背对着他的二妹沈如韶,面容萧索,那双极其有神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哀愁,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的女儿没有死,你相信吗?”
沈如韶霍地转头望向沈如晦,那眼睛陡然睁大!
沈如晦又说道:“二妹,你的女儿没有死。”
沈如韶僵立当场,有点儿没有反应过来,是因为沈如晦的话给她的心里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她的女儿没有死,她该怎么去相信?
沈如晦叹了一声,说道:“二十年前,你和宋尚儒逃跑的时候,我开车把你追了回来,刚好你临盆要生了,把你送去医院之后,顺利生下一个小女孩,那个时候你正处于昏迷状态,父亲那边又打电话给我施加压力,我没得选择,所以我找了一个刚刚出生的死婴蒙混过关,而你真正的女儿我连夜送走了。”
“这件事情是我偷偷做的,没有人知道,当年我父亲也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当时你心丧若死,但是我不敢将真相告诉你;更不敢让你和你的女儿团聚,不过好在这些年来她生活的不错,而且长得很像你,很漂亮。”
啪嗒一声!
沈如韶手中的凤形玉佩掉落在地。
“那我的女儿在哪里!”这一句沈如韶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宽大的僧衣中的身躯微微颤抖,她紧紧抓住沈如晦的手臂,手指深深陷入沈如晦的皮肤之中,让沈如晦感觉到一股钻心痛意。
“她就在这里。”
沈如晦深深呼了一口气,这二十年来,他无数次想过二妹和她的女儿相见的场面,但是真正的发生了,胸口里依然沉甸甸的。
沈如晦走过去,伸手,拉开了禅房木门。
沈如韶转头望去,然后,她看到曾经的自己。
门口有一个女生,精致的短发,俏丽的面孔和年少的她长得极像,此刻女生双手兜袋,也在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极其明亮,只是脸上似乎在故意压抑着什么,似乎有一点疑惑,有一点激动,也有一点抗拒,还有一点点不适应的踟蹰。
只是一眼,沈如韶就知道这个女孩是从她身上分离出去的。
“她叫安然,”沈如晦说:“你的女儿。”
那一瞬间,沈如韶泪流满面!
******
夏风微漾,夜色迷醉。
苏信驱车回家,他决定给自己放几天假。
因为现在不需要他做什么事情,相反的,很多事情会渐渐浮现水面。
最重要的一点,当然是安然的身世公布于众,因为沈如晦一定要创造一个不经意的机会,让宋尚儒在不经意间,知道他的女儿安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顺其自然,沈如晦的计划才能水到渠成。
在这种情况下,苏信就只需要坐看风云变幻了。
当然,他知道他很快就会和安然见面的。
车子来到了他住的高档小区,苏信停好车子来到别墅门口,里面的灯还亮着的,显然夏桔梗还没有睡觉,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苏信打开门,果然夏桔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已经洗过澡,乌黑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睡裙,清丽纯洁,见他进来,说道:“怎么这么晚?”
“哦,沈澈被人打了。”苏信说了实话。
“被人打了?”夏桔梗楞了一下,然后走了过来,在苏信身上摸了摸,脸上略略地有些担忧,说道:“他没事吧?你没受伤吧?”
“本来有事的,当时几十个人将他围着暴揍,沈澈手无缚鸡之力,只有挨揍的份儿,不过幸好有我在,我上去一个人挑一群,把他们打得鬼哭狼嚎,屁滚尿流,然后就没事了。”苏信大言不惭的说道。
“真的吗?”夏桔梗问。
“当然是真的。”苏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打架的水平,生在古代就是赵子龙。”
“我怎么好像感觉你在吹牛呀?”夏桔梗皱了皱精致的鼻子。
她才没那么好骗,按照她想来,沈澈又不是普通人,有人敢打沈澈呀,就算有人欺负沈澈,如果真的发生了斗殴,苏信绝对不会再她面前这么轻松的说出来,他会想方设法不让自己知道才对。
“诶,再不吹吹牛,我就老了。”苏信厚颜无耻的承认了,然后伸手将夏桔梗抱入怀里,夏桔梗挺高的,足有一米六九,穿着一件及膝的蓝色睡裙,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是香水儿,而是女孩子的体香。
“干嘛呀。”夏桔梗伸手摸了摸苏信的脸庞,她自己的俏脸已经红了。
“干我们该干的事情呀。”苏信笑了一声,然后抱着夏桔梗的娇躯来到沙发上,低头吻上夏桔梗的嘴唇,夏桔梗也没有挣扎,修长的手臂搭在苏信的肩膀上,渐渐用力抓紧了苏信的衣服,轻轻的嘤咛着,声音甜而美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信才松开夏桔梗的嘴巴,又咬了下夏桔梗红润的嘴唇,笑笑说道:“桔梗,你什么时候去中信上班?”
“明天。”夏桔梗低声说。
“这么快?”苏信说道:“你今天才毕业呀?给自己好好放放假,过几天再去上班吧。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旅游?”
“我明天就要上班。”夏桔梗摇摇头,她已经明白苏信的意思,说道:“小然都不知道在哪儿呢?你不用找她了吗?”夏桔梗对这点感到有点儿奇怪,自从安然失踪之后,苏信并没有着急,尤其是今晚,他见过沈澈之后,心情似乎看起来很好。
这不符合常理。
难道沈澈已经将安然的下落告诉苏信了吗?
苏信很失望,非常的失望,他这几天正想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散散心,如果有夏桔梗陪着,就是二人世界了期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还是无休止的做;另外他也想远离漩涡风暴之中,等沈如晦把局势铺垫好了,才光明正大的回来接受一切。
不过夏桔梗要努力工作,他也不好强迫人请假呀,赶紧说道:“桔梗,你洗澡了没?”
“洗了呀,你还没有洗澡吧。”夏桔梗拍拍苏信的肩膀,示意抱着她的苏信松手,抿嘴说道:“我给你去放热水澡。”
“等一下,待会儿你睡那里?”苏信没有松开夏桔梗。
“我自己的房间呀。”夏桔梗说,她有自己的房间,和苏信的卧室不是一间。
“那我睡那里?”苏信又问道。
“睡你自己的房间呀。”夏桔梗怎么可能说你和我睡这种话……
苏信以手扶额,深深的叹了一声,然而夏桔梗知道苏信在想什么,红着脸说:“我给你去放洗澡水。”然后推开苏信搭在她身上的手,起身朝楼上走去。
苏信望着夏桔梗的背影,心里挺爽的。
还别说,和夏桔梗在一起他才能感觉到一家之主的感受,因为夏桔梗才不会要求他做什么家务事,相反的什么事情都会做,但是这事儿安然是绝对不会做的,他给安然放洗澡水还差不多。
……
第677章钓到了你
这是一个大杂烩类型的娱乐场所,有酒吧有舞池,还有一个巨大的t型台,t台的四周围满观众,正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什么;激昂的音乐和喧嚣的叫喊声音聒噪着,仿佛一秒钟,人体内的亢奋因就被激活,情绪也变得高亢起来。
会所的顶层,有一个高台。
号称一号高台。
一号高台是二楼的一个凸出的雅座,坐在哪儿可以窥探整个会所的场景,视野非常开阔,给人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大人物,就需要这种地方来满足自己的虚荣感,营造出一种坐看风云起落,我自寂寞如雪的王者姿态。
换言之,就是装/逼!
此时此刻,宋志楠坐在一号高台上。
他没有装/逼,因为装/逼是需要好心情的。他没有,他心情很糟糕。
以前,这个位置是薛岳的,在薛岳的威名响彻京城的时候,一直是薛岳的专用座。即便是空着,也没有人想着主动坐过去。现在,这个专用一号高台成了宋志楠的了。
他霸占的。
而坐在宋志楠对面的是今晚跟随他踩了沈澈一顿的廖志新几个公子哥,几个人搂着身材********的美女谈笑风生,喝的是昂贵的拉菲,玩的是一夜千金的高档会所,睡的是大明星,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宋志楠有求,他无比迫切的想得到cicc财团!
今晚沈澈的那一番话,让他倍受打击,心中惶恐,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他不得不怀疑他继父收养他二十年的目的,因为没有那个男人心胸宽广到愿意收养一个仇人的儿子。
那么宋尚儒收养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用来对付沈如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