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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信一怔,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邓大海被苏信下了一跳,可话已至此,不得不说,他狠下心,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纸,摆在茶几上,道:“新马道的门面,一个月后,我要收回,这个是书面通知书,抱歉。”
苏柄言的脸黑的跟碳一样,瞪着邓大海。
谢小芬僵住了,良久才强颜笑道:“邓,邓先生,你……你没开玩笑吧。”
邓大海见谢小芬夫妇神色难看,同样很是为难,叹了一口气,道:“我说的是真的,我要把门面给我表姐,其实,这个门面虽然是我的,但当初我买门面的时候,我表姐也是出了一大笔钱,她现在要拿这个门面做生意,我也没有办法……抱歉,很抱歉,谢女士,我会按照合约上条款,支付两倍履约保证金。”
按照谢小芬和邓大海签订的协议,租赁期间,如果邓大海要收回门面,必须提前一个月书面通知给谢小芬,扣除转让金,同时退还两倍的履约保证金。
合约没有问题,邓大海现在提出一个月后收回门面,也没有问题。站在邓大海的角度考虑,他这么做,确实是于理不合,但就法律而言,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违约了,那么他按照合同支付两倍履约保证金就是。所以,邓大海还有脸亲自上门送书面说明。
可是,问题永远是双面的!
站在谢小芬的角度,邓大海这么做,是背信弃义。邓大海毁了她开药房的计划,明天就是药监局的招标大会,她拿到药品经营许可证的希望,等于零!
谢小芬握住茶杯的手指哆嗦起来,脸也白了,她一辈子从来不跟人脸红,此时此刻气得牙齿打颤,可是,看着对面那一张满是歉意的胖脸,此刻不住的道歉,她丑话骂不出口,但实在是忍不住,陡然起身,怒道:“你……你出去,你给我出去!”
“呃……谢女士,你,你别生气,我走,我走。”邓大海脸上的笑容满是尴尬,不停地撮着手,他知道这么做有点落井下石,但奈何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下被谢小芬下了逐客令,他也没有脸继续坐在这里,起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苏信的声音陡然响起。
邓大海停下脚步,看着苏信道:“怎,怎么了?”
苏信伸手指着柜子上的一堆礼盒,道:“把那堆垃圾拿走。”
邓大海的脸色一滞,也不多言,提起礼盒,推门而去。
家里的气氛沉默下来。
一时间,愁云惨淡。
苏信肚子里的火越憋越大,申请药品经营证,首先需要药品经营证资格书。老妈已经把资格书递交给了药监局,药监局的官员肯定是要审查的!
按照药监局的规定,申请药品经营许可证,需要一百五十平米的门面,以及周围350米之内没有药房。这个门面,是指需要稳定、且长时间经营的门面!他家的门面只能租一个月,肯定不合格!
药监局提出这点条件,是有充分的理由的,因为经营者乱换门面,会造成次序混乱,大药房扎堆,恶性竞争。其实,即便是拿到药品经营许可证,如果想要重新换门面,也需要药监局重新审查,审查通过之后,才能换门面。
“可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老妈连药品经营许可证都还没有拿到手,门面就被房东再一个月后收回。如果被药监局的领导发现这一点。那么,老妈肯定是拿不到药品经营许可证的!”
苏信沉默不言,心思急转,在想该怎么解决这桩突发的麻烦。其他的先不说,眼下最重要是要安慰老妈,不能让老妈绝望丧气,不管怎么说,明天的招标会一定要参加,并且一定要夺标!
苏信微一转头,强自笑着说道:“老妈,你先别急,毕竟时间很短,药监局未必就会知道我们的门面出了问题,毕竟,那个门面在这一个月内,还是我们的,明早知会邓大海一声,让他别把这事情说出去,别人未必能够发现,只要药监局没有查出来,我们竞争药品经营许可证的机会很大,明天我们拿到了药品经营许可证,再想办法亡羊补牢。”
在门面被邓大海收回的情况下,他家能拿到药品经营许可证吗?
有可能!刨除人为因素,没人背后捅刀子,可能性还很大。药监局的领导也是领导,领导都是坐办公室的,他们只需要瞧瞧资料书,以及各种手续,然后直接判定你合格、或者是不合格。哪里会调查背后的真相?而且,如果送上大礼,机会更大。
“苏信说得对,走到了这一步,再怎么难也要坚持下去。”苏柄言拍了拍脸色发白的谢小芬的肩膀,虽然他眉头不展,但还是鼓励道:“事情还没有到无法回旋的地步,等会儿我打电话再和邓大海谈谈,他收回门面可以,但他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而且,不管怎么说,明天的招标会,我们一定要参加!”
在苏信和苏柄言的安慰下,谢小芬的情绪渐渐平静,就像儿子说的,事到如今,多想无益,只有看一步走一步了。明天的药监局的招标会,肯定是要参加的,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是什么个情况。
苏信见老妈情绪渐定,不再多说,起身回到房间,衣服也不脱,直接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后脑勺,眼睛盯着天花板,怔怔出神。其实,安慰老妈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心里暗想:“邓大海这么做,真的只是他表姐要开专卖店吗?可为什么这么巧,邓大海早不收房晚不收房,偏偏是在今晚呢?在药监局的招标大会的前夜呢?”
这么一想,这里面似乎有阴谋,如果真的有阴谋,那么邓大海绝对不会把收回门面的事情捂住,甚至是在招标会上公然揭露出来!这么做,不可谓不毒辣。但反过来一说,邓大海和他家无冤无仇,他也不开药店,不存在竞争关系,他也没必要背后捅刀子。而且邓大海来他家收回门面,态度一直很好,低声下气。邓大海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他甚至是可以扔下书面说明书,直接走人。
苏信想着想着,怎么也睡不着,反倒是肚子里的火越憋越大,眼下的这个被动局面让他窝火,难以忍受,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道:“有时间吗?”
对面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大半夜的,你说我有没有时间?”
苏信沉声道:“帮我个忙。”
手机里传来的那道声音陡然高亢起来,满是新奇:“哟,你苏信找我帮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我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
“开车来,我在梧桐路环科所小区大门口等你!”
苏信挂了电话,振衣而起,推开卧室,低头一看,爸妈的卧室的门缝里漏出一丝光亮,想来,今晚的事情让他们难以入眠了,不禁心下一叹,心酸无比。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件事情,他一定会解决好的。
苏信不再多想,轻声合上卧室,出了家门。
第364章绑架
时至深冬,天气愈发的寒冷。
苏信站在环科所大门口,呼啸而来的寒风之中夹杂着一股冷冽的寒意,击打在人脸上,犹如刀割,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眯着眼睛,仰头四望,夜色浓烈,街道凄清,街灯散发出来的橙黄的光线,似乎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寂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信忽然听见一道车鸣声传来,微一转头,眼睛里映着一辆缓缓驶来的黑色奔驰,侧身越来越大,最后定格在他的面前,车窗落下,露出一张嘴角带着懒洋洋笑意的脸——是穆云琛。
苏信直接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上。
穆云琛道:“怎么了,大半夜的想兜风?”
苏信呼了口气,搓搓手道:“你说对了。”
穆云琛低笑一声,道:“去哪儿?”
苏信道:“新马道。”
穆云琛不再多言,启动引擎,奔驰朝着新马道疾驰而去。
在路上,苏信把事情删繁从简地说了一遍。穆云琛这种人,和马连成一个德性,他如果想帮你,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帮你,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穆云琛安静地听完,没有废话,问道:“那你是什么个意思?”
苏信琢磨了一下,道:“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邓大海说他表姐要开服装专卖店,才收回门面,可为什么偏偏是在药监局招标大会的前夜?邓大海一定隐瞒了什么,所以,现在要从邓大海嘴里翘出真相。”
穆云琛又问道:“怎么撬?”
苏信看着穆云琛,叹了一声道:“这个就要看穆大公子的了。”
穆云琛摇了摇头道:“得,你打电话喊我来,我本来还以为你要请我嫖娼呢,原来你把我当马仔使唤呀。”
“别这么妄自菲薄,谁不知道你穆大公子的能耐呀。”苏信忍不住笑了一声,今晚上他要做的事情,他自己不好动手,否则这么晚了,他绝不会喊穆云琛过来。
穆云琛却是没有说话,开着奔驰车一路驶去,两人沉默下去,只是车子开到半路,穆云琛突然踩了一脚急刹车,把奔驰停下,说了句:“你等我一下。”
话落,穆云琛推门下车。
苏信眼睛一眯,透过车窗看着穆云琛点了一支烟,走进了附近的一家便利店。
过了会儿,穆云琛手里提着一个黑色袋子走了出来,他把黑色袋子扔在后车座上,然后再次启动引擎,朝新马道驶去。
两人一路无话,在苏信看来,该说的他都说了,穆云琛这种人,看似对什么事情都没有主张,其实他心里对什么事情都有主张。现在穆云琛该怎么做,不需要他苏信教。
奔驰来到新马道,两人下车。
此时已经到了凌晨三点,除了偶尔的车辆经过,带起阵阵呼啸声之外,附近寥无人影,清冷孤寂无比。真是月高风黑夜,正是杀人时。
苏信伸手指了指一家门面,道:“该说的之前告诉你了,这家门面就是邓大海的,卷闸门上有他的联系方式,而邓大海就住在一栋楼的十楼。”苏信曾经去过邓大海的家里一次,那一次,他陪同老妈和邓大海商议租门面的事宜。
穆云琛吸了一口烟,扔掉烟蒂道:“我知道。”
苏信看了穆云琛一眼,忍不住问道:“就你一个人?事先说好了,等下我可不会帮你的。”
穆云琛斜看着苏信,掸了下烟灰道:“我觉得有必要纠正你一下,第一:现在是我帮你,不是你帮我;第二,我一个人还不够吗?你以为你暗杀美国总统啊。”
苏信笑着摇头道:“得,我低估了穆大公子的能耐。我不奉陪了。”说完,苏信转身上了奔驰,坐在驾驶位置上,眼睛却是在警惕地四下打量四周,穆云琛不说,他也知道现在他的任务是看风。
穆云琛有点了一支烟,像个老烟枪一样吧嗒吧嗒抽了起来,直到烟屁股烫手,才弹掉烟蒂,转身,从奔驰车后座上提出那个黑色袋子,然后他走到那家门面前,把邓大海的联系方式抄下来,随即转身,走到电话亭里,摁了个电话号码,过了半晌电话才接通,他懒洋洋地道:“喂,你是邓大海先生吗?”
邓大海显然已经睡了,声音里有些倦意:“你是谁?大晚上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穆云琛眯眼扫了下四周,道:“哦,是这样的,你家门面卷闸门给小偷撬了个洞出来,我看到小偷钻进去了,可能在里面偷东西,我看到卷闸门上的联系方式,就给你打个电话。”
邓大海在电话“啊!”地一声尖叫:“我,我马上下去。”
“你快点下来,等下小偷可能逃走了。”穆云琛挂了电话,扔掉烟蒂,然后转头,朝停在路边上的奔驰车做了个ok的手势,随即他一振衣服,快步走到门面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