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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信,今晚,我就让你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
“是吗?”
这时,陈诚听到苏信从喉咙里发出一道沙哑的声音,瞳孔一缩,便看到苏信伸手,自胸口下,极速抽出一柄铁管!
仅仅只是刹那之间,铁管便刺在了他的喉咙上,那锋利的尖端刺破了喉结上的那层皮肤,一缕鲜血顺着钢管滑落!
“陈诚,擒贼先擒王,你懂这个道理,却还要来送死。那就别管我不客气了。”
苏信一手抓住钢管,一手撑地,尽管撕裂到身上的伤口,浑身剧痛,脸色惨白,大滴大滴的汗珠含杂着鲜血自瘦削的下巴滑落,但他依然兀自强撑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陈诚,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的话,真的就那么容易束手就擒么?其实,早在我扔掉钢管的时候,看着你的走狗们朝我扑上来,我立马就扑倒在地,保护自己的同时,顺带把钢管隐藏在身下,就是等着这一刻,等你上来送死!”
陈诚的喉结鼓动了一下,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唇角满是阴冷:“苏信,你以为这样子,就能要挟到我吗?可笑,今晚你走不出钱柜大门!”
苏信一身是伤,失血过多,感觉身子越来越沉重,好想躺下去,但他知道现在自己绝对不能倒下去,兀自强撑着,沾满鲜血的嘴角咧开,溢出微笑:“哦,那你动一下,试试看?”
陈诚面容一滞,满脸怒火,却动也不敢动一下。
他相信,只要一动,苏信手中的钢管绝对会刺穿他的喉咙!
“放开陈少!”
陈诚的走狗们本来被陈诚呵斥到后面,距离有点远,当时眼见苏信抽钢管刺向陈诚,根本来不及反应,此刻见小老板落在了苏信手中,不由地再次散开,将苏信团团包围住。
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摇摇晃晃的苏信根本不看这群走狗,他生怕自己撑不住摔倒,靠在墙壁上借力,手中的钢管尖端始终不离陈诚的喉结,目光落在对面的安然身上,大声道:“安然,你走,现在陈诚在我手里,你们不敢拦你,你带着马连成和马译离开这里!快点!”
“我不走!”
安然看着身躯摇摇缓缓的苏信,脸蛋发白,倔强地说着。
“我,我没事,别,别担心我。”
苏信失血过多,已经感觉到身子越来越虚,难以集中精神,连说话都吃力无比,他生怕自己扛不住,几近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安然,哀求道:“走,快,快走,安然,我求你了……”
安然梗着脑袋,双眼通红,使劲地压抑着泪水:
“你这个大混蛋!天杀的大笨蛋!到现在还想抛弃我!”
苏信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一阵眩晕,面容灰败,失去光泽的双眼渐渐模糊,他知道自己不行了,来不及再劝安然,这个傻丫头。苏信使劲全身力气,想要在倒下之前,将钢管刺穿陈诚的脖子。可是,他举在半空之中的手臂沉重无比,连握都握不稳,更遑论想要在最后一刻,杀死陈诚,了结这段恩怨!
“安然,今晚,对,对不起,但你要相信,不,不管遇到什么,我,我一辈子,也不会放弃你……”
这是苏信的最后一句话。
当啷一声!
钢管与苏信,同时栽倒在血泊之中!
安然泪流满面!
马连成仰了下脑袋,随即把面部埋在血泊之中,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他在血泊中蠕动的身体再不停地抖动着,握拳的双手猛锤地面!
“他马拉个逼的!”
陈诚抹掉脖子上的鲜血,满脸煞气,一脚踢在不知死活的苏信身上:“死都要死了,还他娘的这么硬气!”
“哗啦”一声!
就在这时——
钱柜的卷闸门突然把切出一个大窟窿,冲进无数名男子。
“喊打喊杀的,谁这么嚣张?”
当头一个方脸男子的目光一扫,饶是他军旅出身,大场面见过无数,也被眼下的场景震了一下,随即目光先是落在马连成身上,见他一身是血,瞳孔一缩,旋而落在一动不动的苏信身上,最后,又看向对面的二十来名打手。
赵志雄拧了拧脖子,手一挥:“给我上!记住了,三分钟后,我不想看到有一个是站着的!”
“是,长官!”
四十名士兵,犹如猛虎扑食,冲向瞳孔爆裂的陈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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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尘埃落定
苏信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很混乱,一会儿是钱柜ktv里血流成河的场景,安然脸色苍白,抱着一身是血的他,泪流满面;
一会儿,是他和安然第一次相遇,在里津市一中篮球场上的场景,安然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在斑驳的阳光下,她的侧脸明媚如花,犹若风中盛放的野百合;
一会儿,他又回到了重生之前,那段落魄没有希望的日子。
等醒过来的时候,却什么也记不清了。
苏信睁开双眼,射过来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了下眼睛,等他适应了光线,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单洁白无比,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一股浓浓的苏打水味道在空气之中漂浮着。
苏信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里是一间单人病房。
侧头,苏信的眼睛里映入一个女孩,女孩可能过于疲劳,此刻趴在床边打瞌睡。苏信唇角溢出微笑,生出一丝怜意,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却不曾想惊醒了她。
“醒了。”安然揉了揉眼睛,嘟着嘴巴看了眼苏信,没有说话,直接起身,给苏信倒了一杯水,声音很平静,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关心:“身体有不舒服吗?”
“我很好,别担心。”苏信摇了摇头,看着安然莹白的脸庞带着倦容,看来自己昏迷不醒的这段日子,安然日夜陪伴在他的身边,不免心里有些泛酸,忍不住伸手握住安然微凉的手心:“小然,那晚的事情,你原谅了我没有?都是我的错,我们和好吧?”
“一醒来就胡思乱想,我没有原谅你,也不想跟你和好,你满意了吧?”安然没好气的白了苏信一眼,想要甩开苏信的手,可一想到苏信身上有伤,忍住了。
苏信心下一叹,他知道,那晚夏桔梗的那通电话,安然肯定还有芥蒂,她不可能放得下,甚至是非得逼自己,在她和夏桔梗之间做出选择。也多亏了自己受了伤,要不然安然那里会这么轻易地就此罢了。
只是现在,苏信没心思去想这个问题,他在担心马译和马连成两人的安危,那晚他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全然不知,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躺在了病房里,刚想开口向安然问起,只是这时——
“咔嚓”一声!
病房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两个穿着病服的少年,一个手上打了石膏,用一块白布吊在胸前;另一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这两病号,是马连成和马译。
“哟呵,苏大帅哥,睡了这么久,还有美女贴身伺候,真爽。”马连成一进门,就又开始油嘴滑舌起来,像个十足的大**。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安然狠狠地瞪了马连成一眼。
马连成尴尬的挠了挠头发:“那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嘿嘿,大人不记小人过。”在里津市一中,那个男生都怕安然,他也不例外。
苏信笑着摇了摇头,并不以为意,反而从眼前的马连成身上,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一种浓浓的**气质。
看着马译和马连成坐下,苏信微呼口气,那晚后面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清楚,在这之前一直有点惴惴不安,此刻见马连成和马译都好好的,心下的担忧消散,反倒是突然有些好奇,那晚他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信向马连成问起,马连成没有回答,他挠了挠头,一脸的不爽:“靠,为了这事儿,我还给我老子臭骂一顿呢。”
“那晚可多亏了马大少,只是他不好意思装逼呢,还是我来说吧。”马译呵呵直乐,当下,把后面的事情托盘说出。
听完之后,苏信再结合他自己所知道的,想通了前龙后脉。
原来,那晚吴雅丽向马连成老爸手下的军官赵志雄通风报信后,赵志雄拉了几十名军人一来钱柜,场面成一边倒的局势,几乎是摧枯拉朽,分分钟教育陈诚怎么做人。
陈诚和他手下的三十多名打手,全部被打的半死。而苏信自己和马连成马译三人,当晚就被送进了里津市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陈诚的老子陈华接到王志刚的电话,急匆匆地带人赶到,看着跟猪头一样的自家儿子,气得半死,可知道对方是军分区的人后,陈华知道麻烦大发了,自己儿子捅了大篓子,陪着笑脸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赵志雄可不给陈华面子,管陈华是人还是鬼,在里津市的地界,竟然有人胆敢揍市常委、军分区政委马雪原的儿子,这他娘的传出去,他们军分区还不得给人笑掉大牙。
赵志雄当着陈华的面,强行掳走陈诚,以及四十名打手,带到里津市分军区,包括陈诚在内的四十名打手,全部吊在木杆上吊打了一宿。那一晚,士兵们在睡梦中,听到了一阵阵令人心悸的鬼哭狼嚎声。第二天起来,军分区闹鬼的八卦在士兵们之间流传。
第二天,马连成的老爸马雪原知道这件事情后,也是震怒,一是因为儿子马连成被打,如果老爷子知道他宝贝孙子受伤,那还得了;二是赵志雄带兵出去,完全是瞒着他干的。虽然赵志雄的出发点是帮他儿子,但私自带士兵出去打架是违反军纪的。
马雪原狠狠的批了赵志雄一顿,却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处罚,他只是做做姿态,让赵志雄牢记,别背地里再给连成擦屁股。
其实,就算不处罚赵志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堂堂的军区高官,怎么可能怕大祸临头的陈华拿这事做文章。之后,马雪原派人把陈诚送进局子里,至于如何处理,当然是秉公处理!
这次陈诚被抓进了局子里,招惹的人物又是军方势力,谁还敢打擦边球帮他?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事情到了这里,可还没完!
一向在市常委上处于飘然地位、从不发表意见、只扔弃权票的马雪原突然表态,他认为里津市的娱乐业产业混乱,藏污纳垢,存在大量的非法牟利现象,提出要大力整顿里津市娱乐业的提议。
市常委们哪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马雪原此举是要替被打的儿子找场子,要将陈华赶尽杀绝,但没有那个常委会为了陈华这种人物,去得罪军方代表,纷纷举手通过。
随后,里津市掀起了整顿娱乐业的风暴,首当其冲的就是陈诚家里的产业,警方发现陈诚家旗下的夜总会ktv提供贩毒,组织卖淫。全部遭到查封,陈华也被警方控制。
老子、儿子,全部锒铛入狱!
第296章从今天起,你是我的
苏信受伤这么严重,不可避免地、惊动到远在星沙市的苏柄言和谢小芬。谢小芬急匆匆地从星沙市赶来,见苏信没事,这才放心,但也少不了一通埋怨,指着苏信脑门子唠唠叨叨,若不是苏信受伤,她非得让苏信尝尝他没就没体验过的鸡毛掸子的滋味儿。
面对老妈的唠叨,苏信满脸无语,心里却有些愧疚,他自己其实到没什么事情,身上的伤也没想象的那么严重,那日晕倒,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只是让父母平白无故地替他担心,苏信自然心生愧疚,不大是滋味。
谢小芬在里津市陪苏信陪了十多天,天天给苏信炖鸡汤进行大补,苏信康复的很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