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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宁愿自甘堕落也不接受你的感情,是吗!”她可以感觉到青狼犹豫地点了下头。
“一直到现在,我的心里还是有她的影子在。小可爱,这样的我,妳能接受吗?”他不得不承认,韦湘湘的影子印在他的心里太久,挥也挥不掉。
“能。”她褛紧他,相当明确地答道。她的回答让他吃惊。青狼推开她,不可思议地凝视她。
“妳不会听不懂我的话吧!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把握爱上妳,也没有把握会给妳承诺,这样三心二意的人,妳真的能接受?”她的眼睛亮得他无所遁形。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她又投进他的怀里,“我相信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她有绝对的自信。
“哦!”他凝视着她信心满满的小脸,非常讶异地发现,他目中一直认定的小妹妹似乎在一眨眼间,变成一位成熟、懂事的大女孩了。
“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希望造成你的压力。倘若我费尽了努力仍无法掳获你的心,我会自动消失,绝没有第二句话,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她笑着向他保证,认真的黑眸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在。
青狼的心为之紧缩,喉头一窒,紧紧地楼着她,“不会有那么一天,妳看着好了。”没想到她这么善解人意,他不愿辜负她,绝对不愿意。
“我也希望。不过世事难料,说不定不是你不喜欢我,而是我又喜欢上别人。”她企图让气氛活络,不想过于沉重。
“没有人比我更好了,小可爱。”他无法自制地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她的头发始终服服帖帖地披散在她脸颊四周,像黑色天鹅绒衬着晶莹剔透的珍珠般亮眼。
“可琪。”她纠正道。
“什么?”青狼一时无法意会。
“叫我可琪,我想这是个新关系的开始。”她的笑容非常、非常甜蜜,像春风怫上睑,含情脉脉,让人移不开视线。
青狼感到心跳加速,视线胶着在她熠熠生辉的黑眸里,几度醺然欲醉。
第六章
韦之平心灰意冷地拿着刀抵住颈项,决意告别世界。
“爸!”适巧从他房前经过的韦湘湘,尖叫着冲上前,想要夺走他手上的刀,韦之平不肯罢手,颈子在剃刀边缘游走,教人替他捏了把冷汗。森冷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阴侧测的教人心颤。
韦湘湘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以她那织细似苇、单薄如羽的身子,从少说有她两倍大的父亲手中夺下刀子,狠狠地将那随时可伤人的利器丢出窗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拥住父亲哭喊。
“爸也不想,可是我没办法了。”他失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怎么不替我和妈妈想一想?失去了你,教我们以后怎么办!”她激动地责问,泪水不断落下。
“湘湘,爸爸对不起你们!”他的嘴角缓缓地扬起,志得意满再也掩藏不住,脸上只有泪水是真的。
“爸,你为什么要走上绝路?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好不好?”都怪她不好,为人子女的非但没尽到孝道,还处处让父母担心。她不该只想到自己的痛苦,而忘了挚爱的双亲。
“爸爸的事,只有我自己能解决。”他拥着老泪,难忍栖怆之苦。
“爸,拜托你让我帮忙。”她跪在地上,苦苦央求着。
“湘湘,快起来,我的乖女儿。”眼见目的已达到,韦之平心中无比欢喜,然而泪水还是像断线的珍珠般,不断地从他脸上落下。
“不,爸爸答应我不再自杀,我才起来。”她涕泪交错,不忍心老父独自背负痛苦。
韦之平冷冷地一笑。苦肉计一向见效,老祖宗传下的计谋果然好用。
“不用了,这件事我自己处理,爸爸不想连累我的乖女儿。”他以退为进,诱女儿上钓。
韦湘湘闻言,泪水马上又倾泄而出,哭得几欲断肠。
“如果爸爸不让我帮忙,我立刻撞墙自尽。”她坚定地望着韦之平,用眼神告诉他,她说到做到。
“湘湘──”韦之平感动地褛住她,父女俩又哭成一团。
良久,韦之平等女儿情绪稳定了以后,才状似苦恼地看着她。
“爸,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你尽管开口。”她红着眼眶,看出老父欲言又止。
“陈家帮的人已经派人暗杀爸爸。”他的老脸在一瞬间崩塌。“妳不想爸爸死在他们手里吧!”
韦湘湘愣住了。这么说,她还是得杀了青狼,不然她爸爸的性命就不保。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折磨她,为什么不干脆叫她去死算了?!
“我不想为难妳。”韦之平心酸地背边身去,“爸的来日无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爸,湘湘答应你,湘湘答应你。”韦湘湘伤心地靠在他背上,嗔咽不已,不忍他临老还得受折磨。
“不,我不能让妳这么做,我可以──”
“爸,别说了,我一定会杀死“五色组”的所有人,包括白浩庭。”她的泪眼里闪着不可轻忽的恨意。“请爸去转告陈老二,叫他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湘湘──”韦之平惊喜地转身拥住她,情绪激昂的说不出话来。“云天盟”就要是他的了。
现在她总算了解什么叫“一步一景,景随步移”。白家果不愧为全省枭雄之育,它的日式建筑巍峨豪华,相当气派,其间错落着无数株各色楼花树及枫树,点缀着白家美轮美奂之余,又不致流于低俗。
再多住些时日,她一定会不舍得离开这儿。依照青狼所绘制的指示固,桑可琪抱着纪念,频打呵欠地来到白家宽敞、明净的大道馆。
偌大的道馆光可鉴人,让人想脱去冬衣在地板上快乐地打上几个滚。
“面!”
桑可琪在道场中间,看到两名英挺、伟岸的男子,手持木剑猛烈地相互攻击。因为他们生得一般高,又都全副武装的戴着防具,虽然衣服上一黑一蓝有所分别,但她看了许久,就是无法认出哪一位是青狼。直到靠近她,右手边那个身着蓝色防真的剑击手大喝了一声,突然急跨步攻向对手,她才分辨出是青狼。
青狼的出手凌厉、敏捷,应对从容不迫,桑可琪很讶异地发现,他的对手似乎也是位高手,两个人的剑术在伯仲之间,难分轩轾。她不懂剑击,却看得出来这场比赛只是游戏性质的君子之争,只为流汗、不为争名,纯粹是活动筋骨。
“汪汪!”纪念狰出她的怀抱,好奇地跑向他们。
“腰、面!”青狼的对手大喝一声,趁他分心之际连缤击剑,击得他倒地不起。
“好了,蓝虎,有点运动家风度,我认输了。”青狼投降丢开手中的木剑,盼对手能饶了他,别真把他打死了。都是纪念害的,青狼叹了口气,一把将直冲到他身边鬼汪个不停的小狗拉到胸膛上,威胁地瞪着牠。
“没意思。”蓝虎讪讪地停手,跟着脱下防具。
是蓝虎?没想到他的运动神经如此发达,她还以为他只憧得救人。桑可琪征忡地看着他淡漠的虎睑。
“可琪,发什么呆,过来。”青狼的眼角余光瞥见她,笑着向她招手。她全身背着璨璨阳光,活像个不小心误闯人间的精灵。
“可琪!”蓝虎暧昧地看着他,诡异地扬起一眉,表情说有多贼就有多贼。
“请勿多言。”青狼汗湿的脸颊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他露出无人能及的笑靥,淡淡地提醒蓝虎!该闭口时还是识相点闭上尊口吧!
桑可琪讪讪地接近他们,没注意到他们的暗中较劲,再度被蓝虎天生的威严吓着了。
他们一躺一站,体态都是轻松无比,然而他们身上那股蓄势待发的气势,将他们的轻松粉饰得更加醉人。虎和狼能和平共处也算是奇迹了,他们协调得就像一幅书,画面优美的容不下他人介入。桑可琪有点傻气的担心自己配不上青狼。
“谢谢蓝虎的救命之恩。”她礼貌地对他微笑,拚命地想忽略他带来的压迫感,并为自己那无中生有的自卑感到好笑。
不管青狼的背景有多特殊,他又是多么耀眼,她喜欢他的心永远不会变,实在不该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迷惑了心情。桑可琪暗暗责备自己。
“好说,反正那时候我没事做。”蓝虎佣懒地抬起一旁的毛巾拭汗,注意到她不安的姿态,笑容逐渐扩大。
哦!老天,她还是觉得蓝虎不是个容易接近之人。他总是板着睑,好像别人做错什么事惹他心烦。老虎是危险且凶恶的动物,她可得步步为营。
“可琪,蓝虎长得虽然可怕了点,但他不会吞了妳的,放心。”青狼拉拉她的裙襬,示意她坐下。他早料到蓝虎会怎么回答,他的个性如此,很难改变。
青狼怎么这么说!本想坐下的桑可琪因青狼的仗义直言,以及蓝虎突然的扫视而僵着身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求蓝虎能饶了青狼的无心之过。
她怕他!“她为什么怕我?”蓝虎纳闷地望着即刻垂下眼睑的桑可琪。“我觉得我长得很和蔼可亲啊!”
青狼仰头大笑,“杀人凶手通常都认为自己很无辜。”和蔼可亲?这种话也只有蓝虎说得出口。
“别怕。”他居然摸摸她的头,安慰地道!“到目前为止,我这只老虎还没吃过人。”
“什么?”他是在开玩笑吗?嗅,老天!桑可琪完全动弹不得。
青狼更加放肆地趴在地上大笑,压得纪念喘不过气,也拚命叫着凑热闹。
“你压着纪念了。”桑可琪借机坐下,把纪念抱出来。这只老虎怎么可以当她是二岁小孩一样地摸她的头,真气人。
“这只狗的卫生习惯不太好哦!”蓝虎坐在她身边,严正地指明,“牠昨天在我的脚上撒了一泡尿,有没有告诉妳?”
“呃?”什么意思?她听不懂。
青狼抱着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滚。蓝虎是故意的,到现在才知道他损人的段数比他高明多了。欸!佩服、佩服,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妳不是常对着牠说话吗?”笑意爬上蓝虎的脸,他讥讽地瞥着纪念,“我看妳和牠沟通的挺不错的。”
桑可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在损她。她什么时候常对着纪念说话了,就算有也不过那么几次,而且那是在培养感情,才不像他暗喻的好像她精神错乱,该送疗养院了。
“蓝虎,别损人家了,快滚,别妨碍我们谈情说爱。”青狼猛踢他,强烈且明白地下达命令,边笑得嘴巴大开。
“谈情说爱?跟她?”他没听错吧!蓝虎惊讶地看向脸蛋嫣红的女主角。不过才三天而已,这个家伙的口味就变了,他不会是饥不择食吧!
“喂喂喂,兄弟,你现在的眼神和刚才的问话很侮辱人哦!”青狼正襟危坐,玩笑似地护卫着桑可琪,懒散的眼神摇身一变,尽是认真。“这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他挑了挑眉,意指他日前苦口婆心的规劝。
对于他的转答,蓝虎非但没有祝福之意,眼眸深处还带着只有青狼读得出来的忧虑。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门外急涌而来的脚步击和吵闹声,淹没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警告。
“蓝虎大哥、青狼大哥──”门口聚集了十来位小兄弟,狼狼不堪地跪着。
桑可琪轻呼地抱紧了纪念。这些血性汉子身上有股无法漠视的暴戾之气,他们的眼里亮着火饺,表情阴狠。这就是典型的黑道男儿吧!血和汗,仇恨与暴力,他们的世界里只要这些,其余的彷佛都成了次要。幸好青狼和蓝虎不像他们,幸好!
“什么事!”蓝虎和青狼冷静、犀利地看着他们,体态依旧优闲,并没有因为手下的惊慌而紧绷。
“大傻被砍成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