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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停滞了两秒,心有疑惑的盯着原幸年,可那张脸上表情太真挚,就连它自己都忍不住怀疑它的记忆是否出了错。可无论怎么回想,那次被灼伤的感觉都太深刻,让它根本就不能遗忘。它试着张了张嘴,却猛地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震惊。
原幸年身后突然生出来无数长而黑的头发,那些细长而柔的发丝就像是天罗地网在那一瞬间将他紧紧缠绕在一起。
“你……你的身后!”纸人大声叫了起来。
原幸年转过头,空荡荡的视线中弥天盖地的头发向他倾泻而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整个包裹住。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静谧无声,周围冷的可怕。原幸年试图挣扎,可只觉得他的身体被挤压的空间越来越小,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醒……醒醒……”
就在原幸年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身体下意识的游动,他感觉自己沉在了水里。
循着声音,他慢慢往上,直到视线又变为了一片的明亮,原幸年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一具棺材里。四周纯白,唯有他这里就放着纯黑的棺材。他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才猛然觉得有些眼熟。
就像是上一世他死之后所到的地方,陷在地里的棺材,空白的一间房。
唯有他一人……后来还来了个想要杀他的女人。
原幸年心里一紧,条件反射的看向那口棺材,没有头发凌乱的女人,什么都没有。
难道他这是又死了吗……可为什么他什么印象都没有呢?
“你想君政了吗?”
就在原幸年思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耳边传来幽冷而阴森的声音,犹如鬼魅一般。
“谁?!”
原幸年猛地转过头,然而什么都看没有看到。依旧是一间空荡的房,一口诡异的棺材和茫然无措的他。
“是你害死了他呢。”
就在原幸年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装神弄鬼算什么?!”原幸年皱起眉,压下心里的恐慌和不安,冷下了声音喝道。
“我可没有,我不是一直在你旁边吗?”那个声音笑嘻嘻的,咻的人已经出现在了原幸年身后。
一记雨刺打在了虚空中,那声音又消散在了空气中。
“怕了?”原幸年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细微的震动,略微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了笑容说道。
“我为什么要怕?”
他本以为面对的是任何都不会有所触动,可当那一张长着君政面目出来的人勾起肆意妄为的笑时他怔楞在原地。
“可是你杀了我的。”君政缓慢走到原幸年面前,声音压得极地,嘴唇凑在他耳旁,呼出了冰冷的气,“我怕什么呢。你说是吧?”
所有的言语都在那句“可是你杀了我的”中消散,原幸年觉得浑身都失去了力气,他闭上眼睛,不愿看面前的人。
“为何不敢看我?”
“我可怕吗?”
君政的声音沙哑的可怕,他冷漠的盯着原幸年,一只手已经掐住了他细嫩的脖子。
“陪我下去吧,毕竟我那么喜欢你你。”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哪怕是细微的一点点星光,原幸年都觉得他再也看不到了。
君政是为他而死,他赔偿一条命,也是应该的。
也不知道纸人如何了,还有莲宵。知道自己生命在慢慢逝去,原幸年反而平静了下来,只是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他心里有些不甘呢。
师兄……我到底还是喜欢着你呀。
只可惜……
第68章 第二命(二)
原幸年原本以为自己会死,当身体再次沉溺于水底,眼前只剩下一片涟漪的水纹时他想起了上一世死亡所到之地。那同样是纯白的房间,唯有中间一口棺材。起初他以为自己来到了黄泉,结果才发现那是一个禁锢,一个太过疼爱以致腻宠过头的父亲为了让他的女儿再次复活而用的禁术。他原本同情那个女人,结果没想到她竟然要杀了他!
后面发生了什么,原幸年竟没有印象,只有那铺天盖地的黑暗将他笼罩起来,最后又一朝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什么都还没发生还可以挽回的时光里。
原幸年是庆幸的,能够再获得新生怎么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奇迹。结果却生生的折在了这里,被喜欢的人所杀……不对!原本就要安静沉溺进水底更深处的原幸年猛地睁开眼,身体也剧烈挣扎起来。那些原本缠绕住他的黑色发丝没料到对方突然的爆发,一时之间竟然全部被震退,等到它想要再聚拢缠住原幸年时,对方已经竖起了巨大的雨帘包裹住了自己。
深色的水面波荡不停,就如那发疯狂的拍打在雨帘上一样。原幸年祭出师父送他的白伞,顿时伞面滴流滴流的在他头顶上转动起来,卷起了一大波的清水将他往上面送上去。越往上面,原本微弱的光就愈发清晰起来,沉融已久黑暗中的不适让他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紧接着就看到那模糊的人影,披散着头发跪在岸边。
原来就是她的头发之前缠绕住了原幸年。
可这个跪着的女人却原来早就死去了,皮囊早已腐烂,面孔隐藏在发丝之中。
原幸年狼狈的从水里爬出来,白伞被他收回了怀里,他坐在那女人旁边,闻到的竟不是腐臭味,而是淡淡的清香。这种丝柔的香让他不自觉放松了神经,甚至觉得双眼疲累,眼看着就要昏睡过去的时候,脑袋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那原本安静的呆在他怀里的竟然又飞了出来撑在了他头上。原幸年顿时清醒起来,就对上了一双眼。
“莲宵?”原幸年诧异的与那双浑圆的眸子对视,脱口而出道。
莲宵圆润的脸却是惨白一片,原本讨人喜欢的脸显得毫无生机,她轻飘飘的飞到原幸年肩膀上并没有任何应答。
茫然无知的原幸年想要收回白伞却发现它根本不为他所控,依旧稳定的在他头顶上转动,并且速度越来越快。他满是不明所以,然而除了身边一具女尸并没有其他人。白伞是师父所赠,他自然不会觉得有问题,因而站起来转过了身。之前那清淡的香味已经消失了,只余下淡到无法察觉的余香罢了。原幸年全身都湿哒哒的,滴落的水珠在白的反光的地面上敲起了轻轻的回音,他并没有在意,而是面色古怪的看着木棺后面的房子。
“这里到底是……”原幸年自言自语,又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那死去不知多时的女人。
他现在才注意到女人脖子上是一条白色的丝巾,因为头发披散着所以他只看到了□□出来的一些白色,起初原幸年并没有在意。可神差鬼使的他伸出了手,嘴里念叨了一句“得罪了”就轻轻拨开了那些纠结在一起的发丝将丝巾拿到了手中。丝巾入手冰凉滑嫩,是上好的绸缎。
“主人,这是被封住的法宝。”窝在原幸年肩上的莲宵突然开口,脸色似乎好了些。只不过说话声音细细的又慢,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原幸年摸了好几遍还是没有感受到其中的灵力,他想了想还是又放了回去,又细心的替那具女尸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他不知道这人是谁,只是一人孤独的死在了这里,总觉得是件让人伤感的事情。
莲宵似乎想说话,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法宝她能感受到潜伏在其中的巨大灵力,对于现在没有一件攻击法宝的原幸年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不过既然主人无意,她也顶多是可惜一番罢了。于是莲宵又静静的闭上眼睛修养之前受损的身体。
棺木并不远,原幸年走了小半息就到了。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想要杀死他的人,也没有能够离开这里的出口。
原幸年又不由的想到赵沈,她到底在那个秘境里面发现了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然而一切都没有头绪,他想了想还是往那房子走过去。
不知是不是原幸年的错觉,他觉得走了好久依旧连房子没有靠近半分。如果是阵,除了这棺材他不知道还有什么破阵之地。这个奇怪的地方他绝对不能久待,他被卷进来之前纸人的态度那么奇怪,又差点被和君政相像的魔……说来他上岸之后那东西就没有追上来,这又是为什么呢。
感觉一切都非常的古怪,可偏偏又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点开始绵延出来的不对劲。
原幸年往回走到棺材前面,试着挪动它,纵使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依旧移动不了半分。他有些尴尬的挠挠脸,没办法他毕竟不似体修,身体到底是不够强壮。就在苦恼的时候,他目光触及到平静的水面,顿时眼前一亮,操控着那些水朝木棺袭去。就在这个时候,棺木里面突然腾升出密密麻麻的黑发抵挡住了那些水。
“原来你躲在了里面。”原幸年冷冷一笑,精致的面孔上已是显而易见的怒意。
那头发身后冒出一个人头来,带着喑哑的笑意和恶意,“师弟,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为何不跟我走。”
面对君政的面容,原幸年迟疑了一分,他心里也不知到底是期盼这是君政已经污染的灵魄还是根本就是幻觉,无论哪一种对已经明确心意的他而言都是一种痛苦的打击和绝望。
“君政”脸上一喜,他继续锲而不舍的诱导已然恍惚的原幸年,身前的发丝却是悄悄沿地面扑向了他。
莲宵感觉到灵力的波动,苦撑着身体的破败指挥着白伞挡在了原幸年前面。原来之前白伞是被莲宵操控着,也许是因为是他的灵兽,所以白伞也认可了她。只不过显然现在灵力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的莲宵并不能够自如控制,仅仅抵挡一波攻击已经让她头昏起来。
“主……主人……”莲宵喘着气,抑制住喉咙的腥甜喊道,“醒……快醒……”
原幸年只觉得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唯有耳边还有个声音在锲而不舍的叫他。他原本以为是莲宵,可那低沉又焦急的声音分明是君政。
君政……师兄……
不知怎么生出一股力量,原幸年终于睁开了眼睛,然而看到面前的人时就愣住了。君政从来没有穿过白色的衣袍,也不会双眼温柔焦虑的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他还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就听到一个人的冷哼,另一个人挤到了他眼前。
“宫案仇?”没想到还会在遇到攻一,原幸年彻底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案仇面色冷傲,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醒过来了就不要再靠着阿政,你不知道你这样会累坏他吗?”
原幸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君政怀里,还没等他生出什么其他情绪就被宫案仇的话给惊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他再看君政,对方似乎真的很累的样子,脸上现出了脆弱的神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君政,原幸年觉得自己脑子又糊成了一团酱油,怎么也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宫兄,可是你伤人在先,理应先道歉才是。”另一个优雅温柔的声音适时插了进去,是华敛,原本的攻二。
奇怪了,他们不是去找还魂草了吗怎么都会在这里。原幸年从君政怀里坐起来,才发现不是之前那个地方。这里,分明是他们之前呆的客栈。原幸年心情激荡,猛地想要站起来却是胸口一疼,他低下头看向被包扎的地方,又联想到华敛说的话,神情猛地一变,看向了宫案仇手中的剑。
'秦光剑大概身长三尺三,剑宽半指,冷青的剑身上,清晰的刻画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