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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
温欣躺在手术台,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和紧张。
蹙眉道,“陈姐,可以开始了?”
“温欣,姐最后问你一次,真的确定吗?”陈婷瞧了眼墙上的时钟,姓向的那边怎么没反应?
与此同时,一路疾驰接连闯了三四个红灯,刚赶到楼下的向阳,索性直接把车钥匙和证件一股脑的塞给随后追来的交警,一副随你扣分和罚钱的架势,转身阔步走进医院大厅,并带着一脸的乌云密布,抬脚步入电梯。
电梯直达三楼的妇产科。
透过窗口一看,躺着的女人,不是温欣又是谁?
火冒三丈吗?不,更多的是心疼。
一脚踹开房门,像股高速前进的风团,瞬间将病床上的女人拥在怀里。
急切的宣誓,“温欣,我不准!不准你听到了没有!”
“向阳,这不是你准不准的问题,而是……我已经想好了。”温欣垂下眼帘,说不清是为这个决定还是面对眼前一脸紧张的男人,总之负罪重重。
却是向阳霸道至极的勾起下额,“告诉你,你是我的妻子,作为丈夫,这件事就算你想好了也不行!温欣,不必在意任何人,奶奶那里她不会再过问,我向你保证!相信我,他不是一个多余的存在!”这话,几天前,他或许会犹豫。
可经历酒吧的事件后,他想通了。
“你们不要争来争去,我看见楼下有几车报社的车子,一定是冲你来的!”
这个你,不用想,那必是向阳。
他皱眉一拧,三两步来到窗台前,果不然,陆续的又有车子靠过来,他道,“陈婷,你帮我把她送回去,我去引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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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先生,好巧,竟然在妇产科遇到您。”一戴眼镜的抢先开了口。
“向先生,有人说离家出走两年之久的向太太回来了,请问这是真的吗?”
“向先生,请问您是和向太太前来看妇科吗?”
最后这句问得巧妙,妇科,可以是病又可以是有孕,不管是哪一种,总是管不过离家出走的向太太不忠的事实。
却是向阳眸色一沉,顺手抄起这位记者的工作证,一瞧28岁,“恩,结婚没?”
“……问话题有关吗?”记得第一反应就是维护自身的隐私。
“那就是了,你问我就可以,我问你就不行?”淡漠的口气,温润的笑,让人一时品不出怒或喜,直到余光里,一辆熟眼的越野疾驰而过,向阳嘴角的笑意渐失,冷言道,“对不起,请让一让!”说罢,抬腿向前。
他赶一步,记者退一步,却就是不散开。
这时,又有人问,“向先生,听说向太太离家出走后,去了海城,那里漂亮吗?”
一步一个坑,果然来者不善。
在众人眼里,地名都报上来了,就算想不承认都难了吧!
却是如意算盘打错了,只见向阳就是老神在在,不是一步一退吗?那就由着退!
他步步向前,记者们步步后退。
直到退到路口,纷纷又开始发问,这时一辆开着大灯的商务车,喇叭突然一按,紧跟着就撞上来,那疾速向前的动作,完全没因为有人而停。
相反像是失控了似的,带着一股想撞死那尽可以傻站着的架势,直冲而来。
等慌乱过后,众人再去寻找那抹颀长的身形时,哪里还有半只影子存在?倒是直冲而上商务车大咧咧的停着,像是一头随时爆发的雄狮,让人畏惧。他长反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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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早报,对于曼诗来说是一种期待,一路发自内心的愉悦。
瑜伽做到一半,撇见楼下刘经理送报纸过来,她衣衫尽湿的抓了大毛巾下楼,“直接给我吧!”
“……是,夫人。”一眼见了曼妙的身子,刘经理眼神一怔,忙低下了头。
那如炬的目光禁不住再随着身形走动,却是突然,于曼诗一个侧身,“还不走?”如刀般的清眸带着忿忿的火焰,吓得刘经理三步两步。
啪!
一声报纸撕裂的声音过后,只听于曼诗道,“去,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把那个女人约出来!”
没指名,没道姓的,刘经理却是明了。
硬着头皮离开,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刚按地址找到,表明来意后,里头的人便应允了。
唯一约见的地点是楼下,再回去复命,本以为那性情多变的伯爵夫人会恼怒,却也是没想到,只是简单的恩了下。
这头,清姐有些担忧,“温欣,你还是不要去了,那女人一看妖里妖气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下眉笔,温欣换了厚重的大衣,层层包裹下,不臃肿反而别有一番风韵,不点而红的唇,张合间脸颊处的酒窝若隐若现,“再妖总归还是人,只要是人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不是说,是人都不怕不要命的吗?她不敢怎么我!”
再见于曼诗,是一个小时后。
同两年前的那次一样,温欣是故意又迟到了,瞧在于曼诗眼里却是狂妄之极。
是愤怒,又是不甘心,她憋足了气,几乎快把咖啡杯戳了个洞,面上却是又露出惯有的修养,她道,“算起来,我们先算两年前的朋友了,今天找温小姐呢,主要是想把你落下的东西,物主原主。”说着,将一件手工制作的旗袍递到桌上。
那是……那一年,老爷子病危前,杨伟在天台侮辱她之后,从那位护士长手里得来的旗袍。
那是她在半年后,第一次有了妈妈的线索。
如今,又怎么会在于曼诗手里?
“温小姐,不好奇吗?”
“要叫向太太,这是常识性问题,不要叫错!”
“呵,是,是向太太!离家出走的向太太,带着青梅竹马的孩子,厚着脸皮给丈夫戴绿帽子的向太太!”喝了一口咖啡,于曼诗觉着这味道太地道了,双手交错垫于额下,笑得莞尔,“说实话,温欣,哦不,是向太太,我真的挺佩服你的。”
温欣端起咖啡吹了两下,“继续。”
“呵,你心里这会一定很疼,很愤怒吧,不管我可是提醒向太太,千万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举动!”瞧着她垂下眸子的表情,于曼诗更乐了,打击的韵味更浓,“如果我是你,就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你说你现在,啧啧,带着别人的痕迹,向阳怎么忍受,又怎么会碰你?脏不脏啊!”
那一脸的看景,好像在讲述着她是多么纯洁高雅!
却是温欣不喜不怒的抬头,眼底那里有半点痛色,“其实说白了,于曼诗我挺同情你的!就像你上次说的那样,我的身体有别的男人的痕迹,难道你就没有?你就不脏?两年了,你设计我离开两年了,他就肯碰你了?”
“你!!!”于曼诗被堵得心火大增。
“呵!你心里这会一定很疼,很愤怒吧,不管我可是提醒于小姐,千万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举动!”
“温欣,你给我站住!!!”
回应她的,却是噔噔离开的高跟声,那挤压胸口的怒火,烧得她想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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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属于帝都的第一场大雪,夹着丝丝雨点降落。
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温欣一喜,知道是他回来了,因为定下的新居还没装修,所以他们只能暂时以酒店为家,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像是算准,又像是摸透男人会在这个点回来一样,飘着诱人的香味,引得向阳更加饥肠辘辘。
迎面的女人,半长的发,随意扎在一侧。
一件带着有卡通小熊的睡衣,略有些肥大的挂在她身上。
见他回来,温欣轻声一笑,顺手拿了拖鞋,“回来了,饿了吧! 换上鞋子洗手吃饭了,今天米饭好像水放多了一点点。”说着,接过他手里的公务包,扭头放在一旁的沙发。
那挠着头的样子,像个做错什么事的孩子。
向阳心头一热,顾不得换鞋,长腿紧迈了两步,由后面抱住她,“温欣,这些事你不用做,让清姐来做就好了,我要的只是你,只是你能陪在我身边。”臂弯里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令他不悦的紧紧皱眉,脸颊埋在她脖子里呼吸。
乍拥上来的冰冷,温欣不由得缩了下,却是温热的呼吸又止不住脸红。
一冷一热间,她抽了毛巾,“可是,我喜欢做这些事啊!”
向阳站着不动,任由她转身,擦着西装和头顶以及脸颊不由沾上的雪花和雨点,瞧着那双半垂的的眼帘,他捧起女人的脸颊,粗粝的手心疼的摩擦了两下,在那张微微上扬的唇边轻轻吻了下,“温欣,抬起头,看着我,我们谈谈!”
自那天医院后,他一直忙一直忙的,都没空下时间来陪她好好聊聊!
“菜要凉了,我……”他目光太过炙热,让她不敢碰触,转身就想逃。
“温欣!”蹙眉,拉住她。
抬起女人尖细的下巴,四目相对的瞬间,向阳果然在那双黑白分明白眸子里看到歉意和自责。他一脸的认真,“虽然那天在医院我走得匆忙,但我是真心诚意的接纳他,既便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血缘,但他的母亲是你。温欣,单单这一点就已经够了!”
闻言,温欣鼻酸的咬唇,“……向阳,这样对你不公平,不公平!”
他口气不容质疑的说道,“我说公平,那就是公平!这一点无需再议!”
“可是我是自愿的,我愿意去做!再说了,有哪个女人一生中不流……唔。”流产两字还不等说完,再次被吻住,他动作很大,呼吸急促,带着迫不及待的架势,好半天这才松开,用那略带烟草味的拇指狠狠按住她果冻似的嘴。
声线极度的沙哑,“要么让我吃饭,要么让我吃你,二选一!”
“向阳,你听我说,我……”话说到一半,不管是孩子又或是下午见了于曼诗,好像都没有机会再说出来,那双手突然伸过来,捧着她的脸颊,低头又是狠狠一吻,跟着那双深邃而双醉人的眼,却是透着火一样的炙热。
他命令道,“吃饭!”
他是做出了决定,只是在转身洗手的时候,温欣却看到他拉链那里,直白的欲…望。
就这样,一顿晚餐吃得她心慌又意乱,脑中一遍遍响起的是陈婷最后的话:因为她身体比较虚弱,再加上之前流过,所以前三个月,你还是忍忍吧。
那天,丢下这句话,陈婷拽着从侧车离开。
算起来,从向宅那晚被玉姐打断后,他们每天除了晚安吻,唯一更进一层的便是刚刚了。
半个月以来,他应该早就有需求了吧!
就这么想着,温欣的脸更热了,只因为一会要做的事,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而向阳,一如前几天那样,吃过饭动手收了碗筷,然后丢到水槽,“这些东西,等明天清姐来,再让她收拾吧,不然你总是这样惯着她,我的保姆费亏不亏了?”顿了顿,为怕一会她再偷偷洗了,索性借着手,一起洗了吧!
第二只碗,刚擦上泡沫,有人抱住了他。
碗沿下,那扣在腰间的小手,动了腰间,又向下动手。
这女人,又想做什么?他拉下脸,“拿手!”
“不要!”摸下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