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向晚因为躺得太久,全身酥软,被他这么大力地一甩,竟重心不稳的就要摔倒,身子歪了歪,楚狄立刻回身出手抱住了她,结果因为惯性,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
林向晚做了人肉垫子,楚狄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发出一声闷吭。林向晚恼火,用手去推他,“我还没有吭,你吭什么啊,你快点起来,重死了……”
手下的触感有些微妙,那绝不是棉质衬衣应该有的质地,而是另一样林向晚日常工作中经常用到的用具,纱布。
楚狄堪堪地让开了身体,林向晚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墙边把客厅里的吊灯打开,灯光立刻照亮了室内,林向晚却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还说没和你打架?那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楚狄的样子很狼狈,脸上有青紫的印子,嘴唇破了,就连衣服也被人撕扯得不成样子,胸前包裹着几层厚厚的纱布,林向晚走过去,蹲下身子,用手在他的胸前压了压,楚狄立刻发出了痛苦地吭声。
“不是打架……只是有些误会……”
“和谁的误会?怎么发生的误会?是你误会了别人,还是别人误会了你?这包扎的手法很专业,但绝不是医院的路子,你们误会完了还带着私人医生处理后事的?”林向晚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她不喜欢楚狄对她含糊其词的态度,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面,他有事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强迫,但他不能把事情带回家,因为这家里不光有他一个人。
胸口虽说已经包好,但也经不住林向晚这么凶狠的手法按几下,楚狄只觉得自己要吐血,但疼虽然是很疼,可心里却有些隐隐的窃喜,她这个样子,表情肃穆严峻,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哈士奇,恨不得冲出去咬谁几口,她是因为他受了伤才会变成这样的么?在她心里,是不是也有些在意他?
“和你说了,你又要担心。”楚狄轻轻地拔开林向晚在他胸口行凶的手掌,林向晚柳眉倒立,“不说的话你休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楚狄苦笑,“那看来我是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坦白了?说就说吧,反正现在不说,你以后也会知道。百里佟派了个差事给我,下个月,我在地下拳场,要和人打擂台。”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这种事情?你打过拳?”林向晚脑子一片空白,楚狄曾经做过拳场的老板,但拳场老板并不意味着就会打拳,而且地下拳场……那不是打死为止根本没有规矩可言的地方么?他怎么会答应这种荒唐的事情。
“还记得我曾经引了些越南人进来么?如果不答应的话,他就要把那些人安排在公寓附近。那样的话,不光你们出入有危险,就连这边的居民恐怕都没好日子过了。”
“那些人……不是已经被遣返回去了?!”
“还有一些余孽……”楚狄说着像是不堪重负似的倒了下去,平躺在地板上,原来实木地板上铺了层薄薄的波斯地毯,后来地毯被那些暴徒用刀子划得不成样子,就连地板也难逃一劫,柚木漆面上满是刀砍的痕迹,躺在上面也觉得咯人,可就是这样,楚狄也不想动。
林向晚看着他疲倦至极的样子,紧紧地抿了抿嘴。“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么?”
楚狄用手遮住了眼,像是畏惧灯光似的,“当初把那些人弄过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后来将他们送走,又做得不彻底,才给自己留了这么多隐患。还要你们一起担惊受怕,我实在是太没用了。你不用担心,只是打擂台而已,不一定会输的……”
“你又不是专业的拳手,那些人下手那么狠,如果输了的话……”
“那样不是正好,我死了,你就可以带着叶楠走了。林向晚,你在担心什么?”楚狄把手挪开,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林向晚。
是啊,她在担心什么。他死了,跟她有什么关系?他死了,他不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带着叶楠离开,不用再担心以后有人会对她纠缠不休,日后她想嫁给谁就嫁给谁,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再也不会有人会在民政局门口挡住她,让她下不来台。
可心里什么都明白,但仍是放不开。她这是怎么了?
“伤成这样还有心思调戏我?”林向晚薄怒,抬了手想往楚狄胸口招呼过去,但手势在下落的过程中就自动地卸去了力道,落在楚狄身上轻轻地,就像一片羽毛,“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付比赛吧。百里佟怎么那么坏,把你折腾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想要的又不是我能给的好处,他只是想让我难受,让我尝尝他现在的滋味罢了。”楚狄微笑道,看林向晚的目光愈发放肆,“你还没回答我,你在担心什么?”
林向晚咽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谁说我担心了,祸害活千年,你需要我担心么?赶快起来,别像小孩似的撒娇。”她胡乱地分辨着,就想离开,楚狄却用力地拉了她一把。
林向晚没有防备,随着男人的动作跌进他怀中,她想要挣脱,楚狄却用双臂环紧了她,“医生说我的肋骨已经裂了缝,你再用力的话,恐怕真的要断了,你要是想要我的命,就动动看。”
第52章 长大的代价
骨裂因程度不同,也分为几种,但无论是哪一种,如果演变成骨折都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林向晚感觉到自己的手肘如今正抵在楚狄的伤处,只要她愿意,她可以立刻就让他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轻则她会让他疼上十天半个月,重则……
但是自己真的要做这个决定么?伤了他,他就不能上台了,这事儿没完没了地拖下去,只会变得越来越麻烦,可如果放任他继续这么下去……就像是给一个明明不乖的小孩子尝了糖果的滋味,等下一次,他会不会还拿这一招威胁她?
林向晚一时的犹豫,却让楚狄有了可乘之机,他用双臂缠紧了林向晚,嘴唇温柔地盖在她的脖颈处低语,“我知道你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今天钟昆已经把我修理得够呛了,你可以等明天再下手。”
“钟昆?我还以为你今天已经去打擂了。”听到熟人的名字,林向晚心里莫名轻松了许多,只不过一时放松的后果就是使感觉愈发的敏感,楚狄的唇弄得她后背又麻又痒,像是生了疹子一样,止不住地想要去磨蹭。
楚狄见她耳后绯后,一副想逃又不能逃的模样,忍不住笑容更盛,“当然,你以为那些打坏拳的都是三脚猫么?他们的水平恐怕不在钟昆之下,只不过钟昆走得是行家路数,他们都是野路子罢了。如果我今天上去的话……你恐怕就看不到我下台了。”
“你也知道钟昆走的是行家路数,他去打比赛或许可以,但那些打黑拳的可都是玩命的……你确定你能赢了他们?”林向晚不禁担忧,不知H市的黑拳是怎么规定的,是不是不死不休,但如果赔率大的话,恐怕也不能善终。只是练习就像是被人痛揍了一顿,若等到真的上台那一天,还不知道是怎样惨烈的场景。弄不好,真的会出人命吧?
楚狄倒不像她想得那样多,用一只手玩着她的长发道,“总比不练要好,临时抱抱佛脚总是管用的,如果万一我不行了……你千万别去求百里佟,百里佟未必想让我死,或许只是想让我疼,你不去求他,他出了气也就算了,你要是去求他的话,他这人喜怒无常,没准到时候他真的会动了杀心。”
楚狄一句话,正中林向晚的红心,她刚刚还在想,要是他真的被人打得稀烂,她要不要让百里佟放他一条生路,看在他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儿上……可听楚狄这么一说,林向晚立刻倔强地回嘴道,“谁要去求他,你被打成什么样子,关我什么事?”
“好好好……就当我自做多情……”楚狄微笑告饶。
天气很热,两个人抱在一起并不舒服,皮肤紧紧地粘在一起,汗水都淌到一处去,却有种异样的亲密感。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男人和女人就是像这样联在一起的,后来因为太过亲密无间而惹恼了上神,最终被一剑劈开。所以现在相恋的男女,总是动不动就连搂带抱,因为他们的身体在彼此思念对方,就算隔了千万年的时光,也无法阻挡这种本能。
林向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开始觉得别扭,觉得就像是被一只大火炉包围着,后来身体慢慢地就习惯了那样灼热的温度,以及男人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地呢喃,她已经分辨不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或者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就好像,要将她的名字,刻在他的血肉中一般。
*
因为林队长实在太忙,不能天天盯着林向晚跑圈,所以监督林向晚锻炼的任务就落到罪证组的一位兄弟头上。
那人也是H大毕业的,说起来算是林向晚的师兄,师兄比队长可要好说话的多,林向晚练累了他也不催她,只是笑咪咪地坐在一旁等她喘均一口气,然后递过一听可乐。
“练得这么辛苦,看来你们法医也不是好当的。”罪证组的师兄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镜,柔声道。
林向晚嘿嘿笑了笑,“听说再过两个月,全队都要体检,到时候你们罪证组也跑不掉。”
林队长发了话,说她这次集训算是秘密任务,不能对任何人说,林向晚心里虽然觉得这事儿挺扯淡的,但也不敢冒着挑战林队的权威去说三道四。
眼镜师兄挑眉,挥舞了一下自己十分清瘦的弓二头肌道,“真的?假的?那我岂不是也要和你一起开始跑圈?”
“可以啊,未雨绸缪嘛,总比你到时候乱了阵脚要好。”林向晚巴不得多拖一个人下水,十分卖力的鼓动着。可惜眼镜师兄并不上当,站起身又坐下,“呵呵,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不着急,你先跑吧,你今天还差一千多米。”
林向晚咬牙切齿的扭头泪奔了。
看着林向晚跑完两千米,眼镜师兄与她在局里练习场外挥手作别,林向晚揉着僵硬发酸的肌肉,打了车子直奔市柔道馆。
钟昆自从退役之后,没事的时候就在那里做免费教练,每当他出场的时候,就会有一群少女应授团在场外尖叫,弄得柔道馆像是演唱会现场一般。
钟昆以前也在这里训练过,训练时候也有少女尖叫,那时候他总是笑,一边红着脸笑着一边把陪练像是扔麻袋一样扔出去。
现在陪练变成年轻队员,虽然仍难逃当麻袋的命运,但钟昆却再也不笑了。
少女们都说,她们的微笑柔道王子长大了,深沉了,更有魅力了。但只有当事人明白,长大的代价是漫无边际的疼痛。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一辈子也不要长大,他希望一辈子做个大胃王,而他喜欢的女人,总是坐在他对面,温柔地望着他,给他夹他喜欢吃的菜……
林向晚此去,并不是为了见钟昆。
众所周知,市柔道馆是楚氏在两年前新建的,场馆完全按照国际标准建造,H市的重要赛事都选在这里进行,但众所不知的是,在柔道馆的偏门,从那里往下走两层,会是另一番天地。
地下拳场里,血液与汗水交织的味道,让林向晚有种切肤的熟悉感。
重拳击打在肉体之中,会发出沉闷的声音,血花飞溅,带着绝望凄凉而惨烈的美丽,痛苦的呻吟声,以及骨骼破碎的瞬间发出的清脆声响,都将人们隐藏在心灵深处对暴力与血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