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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这个“无关紧要的朋友”,原来竟然是云姽的男朋友……我回头看了一眼云姽,云姽依旧躲在客厅深处,将自己与阴影笼罩在一起,一声不出。。
“云姽,我是不会走的!”那个人还在喊着:“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还能出来见我一面,有什么话不要对我遮掩,开诚布公的说出来,比这样一个人承受好的多,不是吗?你有什么觉得辛苦的事,我可以替你承担啊!”
我一下子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好了起来,这样的好男人,现在大概不多了,前提他是真心的。
我便对云姽说:“其实,我觉得你男朋友说的有道理,你要不考虑见他一面,有话当面说怎么也比憋在心里强啊!”
云姽还是摇着头:“不,我不要见他……”
“云姽……”那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难道陪在你身边的不应该是我吗?”
“君唐——”云姽似乎被这带哭腔的声音感动到,好像再也忍受不了相思的折磨,下了很大的决心,还是飞奔把门打开了。
那个君唐一把抱住云姽,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自己躲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云姽窝在君唐怀里,啜泣起来。
君唐看到云姽的打扮,叹了口气:“皮肤病没什么的,你多么孩子气,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会治好的,我带你去欧洲,去美国,你不要怕,万事有我。”
云姽低声说:“并不是皮肤病……”
“好啦,”君唐宠溺的摸摸云姽的头:“你包裹的这么严实,不热吗?”这才看见我和白泽,略有些尴尬的问:“云姽,你有客人?他们是……”
云姽隔着黑缎子擦了擦眼睛,说:“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他们是来帮助我的,男生叫白泽,女生叫梅林。”
我们点头致意,云姽破涕而笑似得说:“这是我男朋友君唐,事情发生了,我最怕他知道这件事,才躲起来,”又娇嗔的打了一下君唐:“你怎么找来的?”
君唐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云姽,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他们是皮肤科的医生吧!”
云姽顿了一顿,低下头说:“告诉你的时候还没有到……”
“云姽,你能找别人帮忙,怎么还信不过我!”君唐认真的说:“不管是怎么样的麻烦,云姽的事,就是我的事。”
“可是我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云姽摇摇头:“君唐,我不想失去你……”
“你怎么可能失去我,傻丫头。”君唐说:“不管你病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在你身边的。”说着要拉起云姽的头巾。
云姽赶紧往后一躲:“千万别……”
君唐不死心的拉住云姽的袖子:“我都说没关系了……”
黑缎子非常光滑,云姽慌忙往回一扯,那黑缎子竟然被君唐眼疾手快的拉了下来,云姽的脸赫然暴露在灯光下,虽然光线黯淡柔和,还是清清楚楚的照出云姽的样子。
我们三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云姽的脸上与手上的皮肤一样,变成疙疙瘩瘩的灰绿色,深浅交织成迷彩花纹,看样子十分粗硬,眼睛已经变成了圆圆的大大的棕黄色,鼻子只剩下了狭长的鼻孔,嘴巴是一条扁平直线,嘴角还微微露出一点白色尖牙,浑身散发出花香也挡不住的一种爬虫的腥臭味道来。
“啊……”暴露了现在的怪异模样,云姽尖叫起来,两手捂着面孔,还是遮不住嘴边露出一条长长的分叉的鲜红舌头。
真的,好像电影里的怪物……
君唐张大嘴巴,一时脚软跌坐在了地上:“怎么可能……”
云姽躲进沙发背后,哭起来,一条长长的暗绿色尖尾巴因为她蹲下,垂落在了地板上。
君唐张皇失措的望着我们,颤抖着问:“那……那是什么病?人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白泽说:“她中了别人设下的术,变成了一条爬虫。”
“爬虫……”君唐的牙齿咯咯作响:“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这,这分明是……”
“走!”云姽尖叫起来:“出去!出去!我就是不应该见你,不应该相信你真的会接受我!”
君唐吃力的撑起站不稳的修长双腿,头也不回的跑了 出去。
我顾不上理他,赶紧把云姽的黑缎子炮披到她身上。
云姽棕黄色的眼睛满含着泪水,青绿色的手紧紧抓着我:“你们会帮我的,对不对?”
“尽力而为!”我点点头。
等安排云姽在宽大的公主床上睡下,白泽拉拉我:“你怕不怕爬虫”
我想了想:“还可以,不算太怕。”
白泽点点头,在空中画了一道光圈,招手把我叫进去:“你在里面可以,但是怪人来了之后,千万不能出声。”
看样子是要埋伏起来等怪人,而这个光圈是隐身法了。
夜色越来越深重,柔美的夜色从没拉窗帘的落地窗外倾泻进来,空气里有浓厚的花香,让我眼皮发沉,十分困倦。
白泽在玩一款叫“碾压虫子”的游戏,看我困了,毫不客气的用指头捅我一下:“你不等着看爬虫了?”
“爬虫……”我想起他刚才就在嚷,便催促道:“有话赶紧说明白。”
“是虫子的咒呐!”白泽一指四周,说:“你瞧,四周全是爬虫。”
夏夜虫子本来就多,我根本没有留意,被白泽一说,壁灯周围振翅飞着一些飞蛾,粉色的壁纸上也偶尔爬着些蜘蛛,厚厚的羊毛地毯上也有些黑呼呼的小虫子穿梭。
“这个,也很正常吧!”我指着虫子:“自打惊蛰过了,虫子当然四处都是。咱们家也很多啊!说起来地下室有白蚁,应该叫清洁公司来一趟了……”
“愚钝!”白泽毫不客气的指摘我说:“这些虫子的数量,你不觉得很庞大吗?”边一抬手,羊毛地毯升了空,木地板上全是黑压压一片虫子。
万头攒动,蠕蠕的,互相挤压着,数不清的虫子。
我头皮炸了起来,打了个哆嗦,同时觉得浑身都是麻痒的。
信手一抓,后颈上一只巴掌大毛茸茸的蜘蛛被我抓在了手中。
“妈啦……”我一把丢了出去。
蜘蛛穿过光圈,砸在了虫子中间,虫子嗡的一声四散而去,有很多扑在了光圈上,却犹如撞在挡风玻璃上根本没法入内。
我暗暗呼了一口气,幸亏白泽靠谱。
“刚才还说不怕爬虫,”白泽轻蔑的看着我:“不是吓的魂飞魄散吗?”
你也没说会有这么多吧!
我刚要开口,白泽突然把食指竖在嘴唇上,叫我噤声。
我仔细一听,一片宁谧里传来“沙……沙……”的声音。
白泽一指梳妆台,我赫然发现梳妆台的阴影里慢慢挤出一道黑乎乎的东西。
那个东西是一道模糊的人形。
那人形渐渐变的细长,只见它坐在梳妆台上,晃动起来。
梳妆台吱呀呀作响。云姽发出虚弱的呻吟声。
那个人影慢慢走近云姽的床,掀开床幔就要进去。
白泽一伸手,拨开光圈便冲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黑影包裹在一个光球里。
“抓到啦!”我兴奋的跳出来,白泽得意洋洋的把光球捧在手里,说:“怎么样?这就是辟邪神的本事。”
“辟邪神真是名不虚传!”我举起手膜拜起来:“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光球里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蜷成一团,我指着它问:“这是什么东西?”
白泽敲敲光球,说:“喂,你跟云姽有什么过节?”
那个黑东西什么话也不说,自顾自的扭动着,好像挣扎着想出来,但怎么也不成功。
白泽教导说:“人妖有别,不要执迷不悟,还是速速消除云姽身上的术,回头是岸。”
那黑东西依旧无动于衷,突然屋子里的虫子堆像是爆炸了,蓬的一下飞的满屋都是,将我和白泽紧紧包围住,密不透风,露华赶紧帮我驱赶,可是虫子越来越多,白泽不知道发了什么大招,虫子不见了,全消融在一道白光里。
白泽再次捧起手里的光球,那黑东西已经不见了。
白泽叹口气,将光球一攥,说:“一时大意,给它跑了。”
屋子里的虫子一只不剩,全不见了,屋子顿时干干净净。
我探身往床幔里一看,云姽还在睡,可是总觉得她脸色有点不一样,凑近一看,不由呆住了,云姽青绿色的颗粒皮肤变成细密的鳞片。看上去,更可怕了,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腐烂的味道。
“辟邪神,”我喊道:“云姽长出了鳞片,你快来看看!”
白泽看了一眼,大喇喇的说:“这是什么?有什么差别?”
“差别很大好吗?”我抗议道:“鳞片啊鳞片!”
“是这样吗?”白泽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鳞片?反正也是爬虫嘛!”
等第二天云姽醒过来,说:“昨天晚上,梦见那个怪人在嚷着什么,好像是说,它还会回来的。好可怕好可怕……”
“肯定是那怪人不甘心被关起来,在威胁什么。”我跟白泽说:“咱们怎样才能抓到它,让它破解云姽的术?”
“不好说,”白泽不负责任的咂咂舌:“它要是傻还好,要是不傻,谁还会上第二次套。”
“好痒……”云姽突然抓起自己的皮肤来:“好痒……”
一片片鳞片从她身上掉下来,皮肤一点点破损,接着飞快的愈合,继续往下掉鳞片,让人触目惊心。
同时云姽的尾巴剧烈的摆动起来。接着云姽突然闪电一般的钻到了床底下,瑟缩在阴影里,再也不肯出来。
“云姽,你这是……”
“我再也不要出来,再也不要出来,变成这样,还不如让我死了吧……君唐也是,爸爸妈妈也是,朋友们也是,都不会接受我这个样子,绝对……不要……救救我……我不想变成怪物……”声音微弱下去,再也没有回声。
露华钻进去一看,说:“她晕过去了!”我们七手八脚的把她拉回到床上,却怎么也唤不醒她。
看来怪事的根源,只好让我们自己找到了。
“叮咚……”门铃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按云姽这个样子,肯定不想被人瞧见,可是那门铃不识趣的一直在响,我左思右想,还是去门口看了一眼。
诶?门外来人竟然是苏澈!
要不要这么巧,说起来上次事情办完,没人有心情去继续相亲,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白泽也探出头来:“谁啊?赶走算了。”
我赶紧问白泽:“是警察呐!说不定是君唐报警了,不开门要是强制搜查怎么办?开了吧!”
白泽事不关己的晃走了,搭理都没有搭理我。
苏澈好歹算是熟人,应该不会不明事理,我开了门,苏澈看见我也愣住了:“梅林?你怎么在这?”
我尴尬的说:“苏警官,是君唐给你打电话来的?”
“这倒不是,君唐你也认识?世界真小。云姽呢?自己怎么不来开门?”
苏澈竟然反客为主,自己进来了。
啊咧,我莫名其妙的看着苏澈,苏澈粲然一笑:“我这个堂妹真是不懂礼貌,竟然让客人开门,她干嘛呢?”
“堂妹……”世界真的很小。
苏澈拿出一份蛋糕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