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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钟添点头,的确如此。所以他朋友昏迷不醒,他才会很担心。
这就更邪门了,连驱邪人都死了,看来这陆家真有凶鬼呀。
瞧着那些人,柳婵微微摇头,先不说有没有真本事,看他们这打扮就挺寒酸的。跑到这陆家来,要钱不要命呀。
钟添直接带着他们进了一个小院儿,这里很安静,院子里也没有人。
走进房间,钟添直奔卧室,长修与柳婵随后。
“长修,就是他,这一路来你有没有看见他?”床上躺着一个人,朴素的劲装,年逾四十左右。
长修看着床上的人,然后微微摇头,“这府邸里没有鬼魂。”
钟添面色一沉,“这么说,他真的活不成了。”
长修不语,面无波澜。
站在长修身侧,柳婵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随后向前一步,然后旋身坐在床边。
看了看那人的脸色,柳婵抓住那人的手,掐住他中指指根,稍稍试探过后,柳婵就皱起了眉头。
“他的魂没了,消失不见了,可是这身体居然还活着,真是神奇。”柳婵还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呢。
长修和钟添看向她,皆几分惊诧。
“魂不见了?”钟添深吸口气,那他的魂去哪儿了?
“没错,不见了。”柳婵站起身,就是这样。只不过,显然这个身体也活不了多久了,毕竟没有灵魂,这身体只是一坨肉。
长修微微垂眸看着她,“这府里没有任何的鬼魂,所以他的魂怕是凶多吉少。”
微微颌首,“嗯,有可能。”
“这府里的确很怪。”奇怪至极。
“所以这钱不好赚,当时他来我就劝他多想想,无论如何命重要。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看来他还是没躲过。”钟添长叹口气,对自己朋友的遭遇,他十万分无奈。
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柳婵转过身,这府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她倒是真的好奇了。
专门杀儿子,啧啧!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喧哗声,柳婵微微皱眉,随后看向长修,“又出事儿了?”
垂眸看着她,浅褐色的眸子倒映着她的脸,如此娇美,“去看看。”
举步走出房间,小院儿外有人在往另一侧跑,看起来都汇聚起来了。
走出小院儿,也瞧清楚了怎么回事儿,所有跑到这里准备驱邪拿赏金的人都出来了。
而一个穿着白色孝衣的中年人则站在那儿,正在说着什么。
“大概又是哪个少爷病了吧,昨日死的那个少爷就是在十天前发病的,然后昨晚就死了。”钟添也走了出来,看着那帮人,他没什么表情。
“这少爷真多啊,依我看,怎么死也死不完。”柳婵双臂环胸,其实她倒是想去看看热闹。
长修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少说风凉话。
柳婵不甚在意,反正这热闹好看。
“各位谁有办法现在就请过去,若是能治疗好十三少爷,一千两赏金当即兑现。”说话的那个中年男人是管家,个子不高,但是很有气势。
一听这话,那些人不禁沸腾起来,当即兑现?
“十三少爷?这儿子真多。”柳婵呵呵了两声,果然啊,死了八个了,还有呢。
“一千两当即兑现,看来他们也很焦急,怕是也没剩下几个儿子了。”长修淡淡开口,显而易见这陆家甚是焦急。
“一千两?真不少啊!长修大师,咱们去看看?”柳婵歪头看向长修,这个赏金对她来说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看起来她更像是去要看热闹。
“你要赚这笔钱?”长修看着她,好奇。
转了转眼睛,丝绢下的脸被挡住,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想来很丰富。
“瞧热闹嘛,能赚的话,就赚喽。”不怕钱多,但是若麻烦的话,她就当做看不见了。现在她不想惹麻烦,自己麻烦本来就够多了。
“走吧。”长修没有再多言语,看着柳婵那叽里咕噜转动的眼睛,答应了。
☆、088 说话
在这陆家的驱邪人很多,穿着各式各样,有的脚上的鞋都是破的。
有没有能耐不说,单单就这些造型,一瞧就是奔着赏金来着。
长修与柳婵还有钟添走在最后,他们看起来和前面那些人完全不一样,因为根本不兴奋。
他们一听说赏金当即兑现,各个兴奋的不行,好像他们能马上给解决问题一样。
这府邸真大,而且各种回廊拱桥精致,从各处都透露出来四个字,财大气粗。
这种人家,主子有多个老婆看起来应该是很合理的,只不过,柳婵仍旧鄙视,像这种家庭一般都很热闹。
终于,来到一座小楼,这小楼外观豪华,可想里面定然十分舒适。
小楼内外下人很多,这陆家这么多的少爷,每个少爷都配置一堆的下人,放在一起算算,可想这陆家有多少下人。
那走在前面的管家在进入小楼前告知大家要安静,尽管看起来是请这些人驱邪,但很显然这陆家也看不上这些人。
走在最后头,柳婵双臂环胸,尽管脸上挡着丝绢,可是也仍旧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鄙夷来。
钟添也没什么好脸色,尽管他以前是和尚,但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他六根不净,并不适合佛门。
长修面无表情,但想来他心里也唱着嘲讽的调调。
走进小楼,那些人不由得四处环顾,这么豪华,这些人想必也是没见过。不由得好奇,反而这让他们看起来更像是乡巴佬。
那通往二楼的楼梯上铺着厚重的地毯,看起来那地毯也相当值钱,而且楼梯扶手外侧的墙上还挂着琉灯,琉灯外罩金线粼粼,一些人已经看的眼睛发直了。
走在最后,柳婵瞧着前头那些人不禁摇头,真是没见过世面啊!
看着他们都上去了,这边才举步踏上楼梯,柳婵环顾了一圈,随后看向走在身后的长修,“不知大师看见什么了?”这楼里不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暂时什么都没看见。”长修微微摇头,他淡漠出尘,让人看之一眼便不由得仰望。
继续往楼上走,二楼的走廊上铺就着整块的地毯,柔软的踩在上面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这地毯不错,不过想来不适合穿着鞋子走在上面,否则用不了多久这地毯上的毛毛就被踩扁了。”若是光着脚,肯定很舒服。
她的声音长修自然听到了,垂眸看了一眼,随后淡淡道:“这地毯是柳城特产,并不稀奇。”
歪头看向他,柳婵翘起唇角,“听大师的意思,这东西也不入你的眼。”有钱人说话就是敞亮,值钱的东西在他们看来也不算什么。
看了她一眼,长修没有回答,不过那眼神儿却显而易见的很,她答对了。
撇嘴笑,他们也走到了卧室门口,一群人聚在房间里,这偌大的卧室也显得很拥挤。
没有往里面挤,柳婵身子一歪靠在门框上,一边微微翘脚,不过她个头有限,实在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长修大师,你海拔高,瞧瞧里头怎么样了?”也看不见,柳婵看向身边的长修,他长得高,应该能看见。
垂眸看向她,长修神色淡然,“别急。”
“这些人一听给钱已经失去理智了,不会治也会说能治,说不准儿一会儿这十三少爷就送命了。”瞧着那些人跃跃欲试,一千两啊,能买个差不离的宅子了。
“也或许有高手。”长修语气淡淡,看不出情绪来。
“大师,你说的话自己信么?”挑着眉尾看着他,柳婵很想大肆鄙视一下他的虚伪。
看着她,长修的眼眸浮起笑意,已经不加遮掩了。
瞧着他的眼睛,柳婵忍不住耸肩,可是他笑起来没完,将近一分钟都保持着那种笑。
抬手,柳婵直接遮住他的眼睛,“你能不能别笑了?真应该让你自己照照镜子,瞧瞧自己有多道貌岸然。”
抓住她的手解救自己的眼睛,长修继续看着她,不过眼里的笑意却收敛了些,“我只是笑,就又变成道貌岸然了?”她总说他道貌岸然,原来自己笑也算其中。
眸子转了转,柳婵随后看向自己的手,还被他抓着。他的手修长,而且还很热,她的手被温热包围,连带着整条手臂都发热了。
刚想说什么,房间里却猛地响起一声嘶吼,随后众人喧哗,有几个人快速的顺着房门跳了出来。
长修拽着柳婵的手极快的闪开门口,带着她掠至走廊尽头,那边钟添也避让开来。
房间里的人一窝蜂的跑出来,稀里哗啦,里面有什么东西好像碎了。
那些人发出受惊吓的声音,一窝蜂的跑出来。可是里面人太多,房门又狭窄,总是来不及。
只见一把刀的刀尖猛地穿透了房门左侧的雕花窗子,然后被一股大力带着,直接将那一长排的窗子豁开了。
钟添快速的顺着楼梯下了一楼,那边跑出来的人也快速的下楼,这边柳婵睁大了眼睛,“这刀好锋利啊,要是切在人身上,肯定跟切菜一样。”
长修抓着她再次后退,两人已经退到了走廊的尽头,身后就是窗子。
没人知道刚刚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反正那些人一窝蜂的跑出来,然后那上好的雕花门窗就被毁了。
下一刻,一个样貌粗鲁的人从房间里蹦了出来,他手上就拎着刚刚那把将门窗劈碎的大刀。
他目露凶光,而且衣襟上还有血滴,从房间里冲出来,他便直接冲下了楼梯。
他动作很快,但是柳婵也看得清楚,“长修,这人撞邪了!”
“不止是撞邪,他肩上有东西。”长修的眼睛看到的更多。
“东西?什么东西?”柳婵扭头看向他,不知他瞧见了什么。
“一个小女孩儿。”长修面色淡漠,但字字清楚。
“小女孩儿?诶,你记不记得今天撞见这陆家的送葬队伍,你就说在那棺材上看见一个小女孩儿。”小女孩儿这个词儿,长修已经说过一次了。
“没错,是同一个。”长修微微颌首,他看见了就不会忘记。
“同一个?这么说,一切都是这小女孩儿搞的鬼!”一个小孩儿鬼,不知到底有什么能耐。
转身,长修将身后的窗子推开,那个拎着刀的人正在疯狂的砍院子里的东西,以及靠近他的人。
那些人躲得远远地,而且陆家的护院都出来了,可是显然这人太生猛,手里的大刀又极其锋利,他们一时半会儿不敢靠近。
柳婵踮脚往下看,一边微微摇头,“一看就是撞邪了,用我的血最好使。”只不过,眼下她才不会去好心。
“那个小女孩儿就骑坐在他肩上,很开心的样子。她看起来并不像厉鬼,没心没肺很调皮。”长修都看得到,所以他的视线也一直定在那人的肩头处。
“那就是捣蛋鬼,最喜欢捣蛋了。”早夭的熊孩子呗,不懂的那么多的情理,只要自己开心就行。
“或许。”长修一时也难以断定。
“不过还真是淘气,这彪形大汉都疯了。那么多同行都躲得远远地,怎么不上去帮忙?按理说同道中人,应该一眼就看出他是什么情况呀。”那些人躲得远远地,生怕被波及。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谁是骗子了。”长修语气淡淡。
“哈,都是骗子。”没一个敢往上冲的。
“最起码证明,你不是。”长修垂眸看了她一眼,许是因为她刚刚那嘲讽的语气而眸子含笑。
斜睨他一眼,柳婵哼了哼,她本来就不是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