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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和她磨叽,柳婵把那几件男装拿出来瞧了瞧,还都不错,穿上肯定很方便。
翌日,太阳还没出来,柳婵便起床了。
洗漱了一番,便开始宽衣。
将内衣都脱了下来,用裹胸布缠了几圈,虽然还有些鼓,不过若说是胸肌,大概也有人信。
随后,她慢慢悠悠的穿上男装,果然啊,真方便。
有裤子,怎么外露都不会有人觉得不雅,因为是男人。
这个世界对女人极其不公平,所以,做男人是最好的。
长发束起,简单利落,对着镜子一看,除却她这个男人有些奶油气像个小白脸儿外,还是不错的。
站直身体,双手负后,挺胸甩头,帅!
“玲珑,我走了,别忘了这几天穿我的衣服,过几日我就回来。”走到玲珑的房间,她还在睡。
“小姐,这么早就走了?”睁开眼,玲珑坐起身,满脸困倦。
“嗯,你随便睡吧,这段时间也不用你服侍我了。”拍拍她的头,柳婵转身离开,长发轻甩,当真帅气。
看着她的背影,玲珑搓了搓眼睛,“小姐,你还真像男子。”
下山,柳婵脚步轻松,转到了山门处,一眼便瞧见了一空。这小子转着手中的哨棒,翘首往山下瞧,可见心已经飞了。
除却一空,还有另外三位武僧,各个身材健壮,即便是光头,也能看出几分恶相来。
他们这个模样很慑人,不过与他们相处过就会发现,除却有些脾气收敛不住外,倒算是心地善良。
“柳姐姐,你来了。”瞧见了柳婵,一空蹦过来,上下看了她一圈,便笑了起来。
“把姐姐两个字收起来,叫我柳三少。”甩头,柳婵自认为风流倜傥。
一空有些目瞪口呆,仰头看着柳婵,然后他缓缓点头,“柳三少,看来,柳三少很喜欢做男人。”本以为她会不开心呢。
“柳三少是真正的男人,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的身份?看我,帅不帅?”歪头,柳婵做出睥睨之色。
一空吧嗒吧嗒嘴,然后点头,“嗯。”
尽管他是点头承认了,不过很显然他的回答很违心。
柳婵哼了一声,继续双手负后,她认为自己很爷们儿。
“什么时候出发啊?要是再磨蹭下去,我就回去睡一觉再下来。”齐老爷不见踪影,那位自带圣光的长修也不在。
“应该可以出发了吧,刚刚我们就一直在等你。”一空眨眨眼,虎头虎脑又几分童稚的可爱。
“那不早说?走吧。”无言,随后柳婵举步走出山门,自来到这里一月有余,终于可以下山了。
一空以及另外三位武僧走在后,一行人脚步轻快的朝着山下走去。
山路间空气清新,太阳还没出来,这空气中还有一些露水的味道。
“柳三少,这次咱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一想到昨天齐老爷说的那事儿,我就觉得事情没那么好办。”一空跟在柳婵身后,一边用那种极其深沉的语气说道。
柳婵笑,“你是不是害怕了?别怕,吸精鬼对你这种毛还没长齐的小孩儿不感兴趣。”
一哽,一空立时摇头否认,“我不是害怕,就是担心柳三少你会遇到麻烦。”
“谢你关心,你只要吃好喝好,关键时刻给我提供点儿童子尿就行了。”柳婵回头看了他一眼,这小子专门出产童子尿。
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裤裆,一空不再吱声,找他要童子尿,他倒是有,只不过也不能总让他尿啊。
两刻钟的时间,一行人便走下了山,山下,的确停着两辆马车,看起来朴素无华,但凡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马车的主人有钱。
这位齐老爷的确很低调谨慎,出门在外不露财。
“几位大师,请。”后一辆马车前,驾车的小厮将马凳放在地上,请他们几人上车。
柳婵当先甩开袍子上车,动作帅气。
一空随后跳上去,接下来是三个武僧,随着五个人上了车,小厮快速的撤了马凳。
马车里,柳婵坐在了主位,两旁分坐两人,这马车满了。
“看来,那位长修大师和齐老爷同坐一辆马车啊。”不见长修的影子,显然就是这么回事儿。
一空点点头,“嗯,是的。长修师兄和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嗯,是不一样。”柳婵几不可微的挑眉,普通人谁能和大梁长公主闷在屋子里半天?
马车前行,车轮轧轧,离开这群山之地,前往二十里之外的舟城。
☆、013 马首是瞻
舟城算是这边界之地较为富庶的城池,毗邻大梁,所以经常能见到大梁人。
而寂言大师之所以对这位齐老爷有求必应,那是因为这位齐老爷曾为净土寺捐了很多的善款。净土寺内僧人春夏秋冬的僧衣芒鞋都是齐老爷捐的,仗义疏财。
在路上,柳婵得知了这些,也怪不得寂言大师求她帮忙,毕竟她暂时还算净土寺的客人。
时近傍晚,车马进入了舟城,这个时辰,街上人还是很多。在净土寺久了,忽然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柳婵不禁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来之不易,它就更难得了。
一空将窗子推开,整张脸都贴在了窗子上,看着外面,心都要飞走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即便他是个和尚,但也是个小孩子。
其他三个武僧动也不动,好似木桩子,和一空比起来,他们才是坐如钟站如松。
车马进城,青石砖的道路车轮走过,发出轧轧的声音。
这舟城很大,在各条街中穿梭,最后,于一个高门大宅前缓缓停下。
不过片刻,侧门打开,马车直接顺着侧门进了府邸。
“宅子真大。”一空的脸卡在窗子那儿,清楚的瞧见外面的一切,发出轻声的感叹。
“奋发图强,到时你也能有这么大的宅子。”柳婵看了他一眼,小小年纪就想着有大宅子呢。
“我不要,我是和尚,不要那么多的身外之物。”一空将脑袋从窗口收回来,脑门儿上一条红印,看起来颇为滑稽。
笑,柳婵也不揭穿他,六根不净,看样子真是做不了一辈子的和尚。
马车停下,车门被小厮从外打开,“大师,可以下车了,咱们到了。”
起身,柳婵先走出去,弯身从车里出来,一眼看到的便是高大的宅院,前方那拱桥流水分外别致。虽比不上帝都柳家大宅,但也不差什么。
踩着马凳下来,柳婵环顾了一圈,随后看向另一辆马车,小厮好几个围在那儿,正迎接齐老爷。
另一人青色僧衣,芒鞋朴素,他尽管也站在那儿,但又好似与世隔绝般。这大千世界诸多尘埃,唯独他是干净的,纤尘不染。
这么看着他,借着灯火,柳婵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好似,他和大梁长公主应当不是那种关系。
可是,人这个物种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表里不一的太多了。
“几位大师,柳三少,请。”连续赶了两天的路,齐老爷有些疲倦,不过当下他最急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齐老爷亲自带路,穿过拱桥,便直奔大厅。
灯火通明,小厮丫鬟无数,这齐家的确是有钱。
大厅很大,装饰豪华,而且墙上还有许多的字画,豪华中透着风雅,可见这齐家主人是有些品味的。
“几位大师坐。”齐老爷被小厮搀扶着,于主座坐了下来。
分别在两侧的椅子上坐下,柳婵环顾四周,那墙上的字画落款都是同一个人,重火。
“这墙上的字画都出自犬子之手,他名唤齐炎字重火。那时意气风发,可现在、、、”齐老爷的声音渐无,想着以前齐炎的样子,再想想现在,心头无限悲戚。
柳婵点点头,这个齐炎很有才华,从这些字画上就看得出。
“炎儿还在房间么?”看向小厮,齐老爷问道。
“回老爷,是的。”小厮点头答应,脸色也几分奇怪。这偌大的齐家,眼下怪事连连,可怖又诡异。
“大师,不如今晚就先休息吧,这些事,明日再说?”齐老爷看向他们几人,倒是几分心口不一。
“正值太阳落山,此时机再好不过。但,人太多也不行,这样吧,我先过去看看,瞧瞧这吸精鬼到底是个什么段位。”柳婵缓缓的将衣袖挽起来一些,她打算先探探路。
“有劳柳三少了。”齐老爷无声的叹口气,那声叹息中诸多安慰。
“我也去,我要看看。”一空站起身,眼睛睁得老大。
“临下山时师叔交代,要小僧几人保护柳施主的安全,小僧需寸步不离柳施主身边。”那三个武僧也站了起来,他们是寂言大师专门派来保护柳婵的。
缓缓挑眉,柳婵看向他们四人,不由得微微摇头,“多谢寂言大师!”这到底是出来游山玩水还是捉鬼来了?
“我们几人去看看吧,具体事宜待得看过再说。”对面,长修开口,他的声音沉稳又好听,传过来,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听从。
转眼看过去,柳婵动了动眉尾,“随意,长修大师说了算。”
“小顺,带几位大师去西厢。”齐老爷发话,那边一个小厮快速的站了出来。
“走吧。”柳婵站起身,心知齐老爷急的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想让他们去把那吸精鬼收拾了。
叫小顺的小厮在前带路,柳婵等一行人走出大厅,顺着长长的回廊,朝着西厢走去。
柳婵走在前,她前方就是小顺,他微微弓着身子,而且走路无声,不会摩擦地面。
其实有时根本无需询问,单单是看一个人的姿态,就能知道他是什么身份。诸如这个小顺,一瞧他就是下人。
“小顺,你们公子这个情况有多久了?”双手负后,柳婵走路时都在昂首挺胸,虽然她自认为风流倜傥,但是在别人看来,她这个样子倒是几分怪异。
“回柳三少,自从少爷从帝都回来就有些奇怪,距今已经半年了吧。”小顺回答,很恭顺。
“他都什么状况,你跟我说说。”尽管齐老爷在净土寺曾说过,但柳婵还是想再问问。
“公子他啊,白天昏睡不起,怎么叫都叫不醒。什么东西都不吃,夫人着急,就命小的们强迫公子喝流食。晚上呢,公子倒是会醒来,不过醒来之后就门窗紧闭,不许小的们靠近,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只不过,那房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因为小的们曾几次远远地听见公子在房间里和谁有说有笑的。”小顺说着,这些情况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怎么都是诡异。
“不是曾说有人瞧见齐公子屋里头的东西了么?”这是齐老爷说的。
小顺顿了顿,随后点头,“是公子身边的小厮看见的,之后他就病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从那以后,谁也不敢去偷瞧了。
微微颌首,柳婵没有再问,看来情况和齐老爷说的差不多。
偌大的拱门做的极其精致,进入其中,这就是西厢了。
西厢很大,房屋颇具风格,鳞次栉比,很是好看。
这西厢没有一个人,小厮丫鬟都没有,只有门口挂着两盏琉灯,再往里走黑乎乎的,什么都瞧不见。
带路的小顺也脚步迟疑,走走停停,在走上拱桥时,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几位大师,柳三少,小的只能带到这儿了。再往前,小的不敢过去。”他站在那儿,宽松的裤管下,两条腿在打哆嗦。
看向他,柳婵倒是不为难,“齐公子住在哪儿?”
“顺着这回廊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