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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儿就是除夕了,无论如何也得沾点喜气呐。”怀仁苦了脸,这位姑奶奶,他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王爷不会责怪你的,莫拧着眉头了。”芈嬛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便回了自个儿的墨竹苑。
虽说徐妙贤不止一次地要求芈嬛同他们一家子一道守岁,但芈嬛仍是婉言拒绝了。
于她来说,能跟流殇一块吃顿热乎的年夜饭,就是不赖了。
朱棣倒是豁达得很,芈嬛只说了一句不愿去,他便大手一挥说:“嬛儿畏寒,便在墨竹苑歇着吧。”
她哼哼哈哈地应了下来,却不知朱棣又打的是何算盘。
直到晚膳时,芈嬛才知朱棣的安排。
她这个年夜饭吃得甚是愉悦,因为她身旁不止有流殇相伴,更有道衍不时地夸奖燕王府的斋饭做得实在不错。
“大师为何不与庆寿寺的小沙弥们一道过除夕?”芈嬛小口地嚼着朱棣特地送来的糯米糕,问道衍道。
“芈姑娘可知食不言,寝不语?”道衍不慌不忙地将饭咽下去,对芈嬛道。
自打他对芈嬛说了那番话,就再不称呼她为施主。仿佛像芈嬛这般身份怪异的人,就不属于施主的范畴。
“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在大师面前,我窃以为不必遵循许多旧礼。”芈嬛斜睨着他,挑衅似的又咬下一块糯米糕。
“糯米糕性凉粘,不易消化,姑娘不妨配着些热汤。”说着,他便把手边一碗豆腐粒莼菜羹推到了芈嬛跟前。
芈嬛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喝了汤,放下调羹问道衍道:“大师今日只是来陪我主仆二人过除夕的么?”
说起主仆二人,道衍这才瞥了眼另一边的流殇。
流殇对这个怪和尚历来是没好感,此时见他瞧着自己,便没好气地瞪了回去。
道衍嘿然一笑,“姑娘是聪明人,贫僧也就不绕弯子了。贫僧此番来姑娘的院里,只想请你莫要插手王爷的事务。”
言罢,他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芈嬛腕上一只紫玉镯,眸中带过丝阴冷。而这玉镯,正是朱棣在芈嬛初来北平时,软磨硬泡塞给她的。
“不知大师指的是何事?”芈嬛眸色疏离,一副不解的模样。
“自然是任何事。”道衍敛去笑容,言语间没有分毫退让。
芈嬛瞧着道衍,忽而轻轻笑了出来,对他说:“王爷于我有恩,倘若他需要我,我便不会拒绝。”
“姑娘认为,这样做,是为王爷好么?”道衍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她。
“我想不到对他不利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姑娘往后可莫要后悔。”
“我向来不受旁人的威胁,大师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芈嬛一面说着,一面为自己斟了杯茶,样子很是悠闲。
道衍看着她,沉默半晌,终是沉沉叹了口气。
他的面上带着些难以名状的寂寥之意,却不知来自于何处。
芈嬛与道衍的一顿年夜饭,收场几乎是不欢而散。
送走了道衍,芈嬛便懒懒地窝到了塌上。
她坐在榻上,裹着白狐裘,身上盖了两床厚棉被,对流殇说:“流殇哥哥,帮我将火加的大些罢,屋子里凉。”
流殇应了一声,便转身去添碳,跳跃的火光掩去了他眼底那一瞬即逝的哀伤。
屋子里已极是暖和,可她仍觉得寒凉,这身子究竟是毁到了何种程度?
况且,她唤了流殇哥哥。
这只能证明,她心里是难过了。
“流殇哥哥,陪我说说话罢。”芈嬛将自己裹得球一样,枕着膝盖看着流殇问道。
“好。”流殇勾起抹温和的笑,拉过把椅子在她床前坐下。
“还记得我十一岁那年,王城下了好大的雪,城里城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穿着母亲为我做的新棉鞋,跑到雪地里踩雪,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开心极了。”芈嬛眼中染上些许水汽,鼻尖红红的。
“是啊,那时候姑娘还是个小小的人儿,整日跟在我身后,嚷着放纸鸢、堆雪人。”流殇的笑容亲切得如兄长般,让人直有落泪的冲动。
“可你堆的雪人却总是奇形怪状,害的我总是恼你。”
流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每每与公子比堆雪人,我总是输给他。”
芈嬛眼中带着丝凄凉,“容珏能赢,不过是我偏袒他罢了。”
“姑娘……”流殇不敢再说下去,生怕又戳到她的痛处。
芈嬛沉默着,许久后才对流殇道:“流殇哥哥,等我睡熟了,你再走。”
流殇闻言,鼻子忽的觉得酸涩,他使劲点点头,说:“我守着姑娘,你安心睡。”
芈嬛无力地笑笑,将身子向下滑了滑,困顿地闭上眸子。
恍惚中,芈嬛觉得她床前似乎又来了人。
那人虽是手心微凉,可轻抚过她的脸颊时却不觉寒意。
他久久地陪着她,一言不发。
芈嬛觉得心安,那种踏实的感觉,除了容珏,又能有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玖最近更新的时间不稳定,自己蹲墙角检讨……
借口就不找了,显得怪假的~~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