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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部署了两年多终于逼宫夺权,将晏国吞下,不仅如此,白方昊夺权后担心不能服众,杀鸡儆猴将旧党在城楼下斩杀,五百多人,鲜血整整流了三日才停。
谢家军能顺利将人救出来是因为晏国朝廷血液更换暂时顾不了这边,白方昊坐上王座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今年交好的刘国一举拿下,然后发兵楚国。半年前白方辰带兵攻打楚国边境城寨不过是为了从晏王那里套取兵权,如今大权在握,自然尽全力攻打。
自从定国大将军谢鼎风兵败丧身沙场之后,楚国兵力早已不如从前,楚军连连败退丢失了不少城池,楚王为求和平将萧婉公主嫁给白方昊,没想到白方昊假意求和,却在成婚当日带兵踏进王城,当即将楚王斩于剑下。
萧婉嫁给白方昊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只要她安分,便是不喜欢也不至于动手处置一个女人,但是楚国的王子们便逃不过了,短短半月时间,三王子四王子轮流遇害,六王子被囚,另外三个王子流落在外,辗转到了谢子墨处。
再后来,他们想方设法联合姜国和卫国,没想到姜、卫两国留了心眼并不真心帮忙,几次交锋,几位王子和兄长陆续离她而去,白方昊亲自带领楚国的龙虎军将谢子墨残余队伍团团围住,如同凶兽围住了猎物一般。
龙虎军是楚国自开国时便建立的军队,不论君主是谁,只认一个龙虎印,自从两年前楚王下令让龙虎军隐藏锋芒韬光养晦不出兵支援谢鼎风之后,那龙虎印便不见了,那道旨意是下给龙虎军统军的,因此最后一枚印鉴在他那儿,龙虎军便任他调遣,这样瞧来,那将领不是被收买了便是屈服了。
只是,或许这就是天意,当年楚王将萧亭送出去之前在她的背上刺得血肉模糊,刺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龙虎印的纹案,自从六岁那年将军府被屠尽便再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想不到今日竟成了水中漂浮的一根稻草。
谢子墨虽然长在军营和一群糙老爷们一起,也是知道姑娘家的矜持的,那一日被龙虎军团团围住,她在数万人面前脱下了衣服露出背上刺入皮骨的龙虎印,将困兽的局势一举反转,白方昊料想不到这一出,只想着用楚国的军队拿下楚国并没有带自己的军队,矛头一转便生生断了生机。
有了龙虎军把王城打回来胜算就大了,没想到军队浩浩荡荡到了城门下的时候,白方辰已经大开城门,站在城楼下,笑意吟吟等着她。
那一刹她突然明白了许多事情,两年前将她从死人堆里捞出来,半年前他逼迫她嫁给他实则是为了保护她,她能顺利从天牢被救出来是因为他放松了守卫,怕是就连白方昊只带着龙虎军去捉拿她,都是他的言语功劳。
这个男子,其实从来都不曾对她坏过。
白方辰将王玺双手奉给了谢子墨,从那一刻起,她便不是那个年少随父兄上战场的年轻女将谢子墨,而是楚国国君唯一的血脉、出生时便被卜师断出帝王命的公主萧亭,是楚国新一任的国君。
后来,她用了五年时间统一九州大陆,登基为帝的那一日全城张灯结彩,红毯鲜花从宫门外铺到了皇宫大殿,龙袍加身,那人一身黑袍站在她身侧,这是他们的成婚礼。
再后来,十年时间,她开创了萧楚帝国一代盛世,他勤勉辅佐,是夫君,更是良臣,大到赋税民生,小到造桥修路,忧她所忧愁她所愁。
萧亭的身子越发地不好,终于在一场秋雨之后病倒,白方辰一边朝政一边照顾她,那个时候她才越发觉得自己亏欠了这个男人,功成名就之后相爱的人陪在身侧,她却把他放在了黎民百姓之后,十几年来连孩子都没有。
前前后后吃了不少药身子终于有了好转,借着生辰大办了一场冲走晦气,生辰宴过了不过半月南地便传出瘟疫的消息,萧亭本想亲自前去,念着她身体刚好白方辰便跑了这一趟,谁知他离开不久萧亭便再次病倒,病情之快甚至等不到他回来见最后一面便撒手而去,将这一切荣耀与苦痛都留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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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长长叹一口气,将搭在萧亭身上的手收了回来,这样将人家的身世探看了个干净还被感动了一番,再要推脱她的请求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虽说神仙不应也不能干涉人界的事情,可萧亭是开一代盛世的君主,何况她与他人不同能逆人间道而行进了这结界,说明是与其他人不同的,何况只是将她拖进白方辰的梦也算不得干涉人间的事,为她破这个例,天规也并非不能通情理。
思定这一点,清婉起身扶她起来,忽而又想到了什么。
“天上一日凡间一年,本仙君守的虽然是人间道,可这儿过的却是仙界的时辰,你求见我求见了一个多月了,照着时间算,人间已经过去了三十载,你那位心上人会不会……”
“不会的。”萧亭不等清婉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斩钉截铁道:“我请为我算过命的卜师替他算过,卜师说他一生名就颇高,富贵荣华一世不尽,能活个七八十年寿终正寝,受万世敬仰。他算我的帝王命算得准,这样一番坎坷都能成事,想必不会有错,只是他没有算出我命数短,也没有算出我与他缘分这样短,我未能为他剩下一儿半女,不知道他老来有没有子孙跟前伺候。”
“或许是算出来了但是没告诉我。”萧亭苦涩地笑了笑,这句话声音极地,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清婉笑了笑不再说话,示意她随自己走,便领着她出了结界去往九州大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本来是打算开的一篇女尊类型的文,但是吧觉得很狗血就放弃了哈哈哈,就这样方才这里当做一个人物背景用了,如果有人觉得套路不那么狗血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开一篇文,不过……我自己都觉得狗血哈哈哈哈
☆、彼岸花成海
千年光阴,百世轮回,千年前阴冷幽深的奈何桥边,如今生满了曼殊沙华,花朵开得茂盛,团团幽光笼着,俨然一片红色的火海。
常合穿着一身蓝色衣袍,是她惯常穿的束起衣袖的装扮,在一片红色花海中显眼异常。
仙界那些个上仙平日里都不怎么到冥界来,这会儿不光来了个金光闪闪的上仙,还一连来了大半个月,饶是谁,路过这奈何桥边都忍不住多瞧两眼,只是瞧归瞧,上仙冷着脸一副生鬼勿近的模样,却是没有人敢上前的。
奈何桥旁的另一条阴森漆黑的小道从尽头处传来响动,不同于往日传出的厉鬼哭嚎的声音,是无极炼狱大门开启的响动。
常合低垂的脸终于抬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一团黑暗,平静了许久的心跳得越发地快,在见到元胥跟着阴司出来的那一霎,又恢复了平静,嘴角渐渐凝上了笑容。
千年岁月,他们都沧桑了。
元胥见她站在不远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与阴司说了几句,阴司了然模样地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行去,不几步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常合浅浅笑着,本以为暌违许久再见会有了些生涩,见他笑着张开双臂,才觉得这些年,根本不曾分开过。
原本矜着缓缓走向元胥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结结实实抱上那个身子,才终于觉得这些年来的梦变成了现实。
“怎么哭了?”元胥抬手擦了擦她脸颊的泪,将她揽得更紧了一些。“这些年受累了,你瘦了许多。”
“你不也是。”常合笑着抬手去摸他的脸颊,千年炼狱刑罚,他的脸憔悴了些许,身上的衣物看上去像是特意换过的,却也掩盖不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疲惫。
“想不到你真的为我栽了一片花海。”元胥牵起常合的手行到一株曼殊沙华边上,伸手摘下一株递常合,“记得你曾经给我讲过,人间有一个关于彼岸花的传说。”
“嗯。”常合笑了笑,那也是她从别处听回来的,那一年他们初初在人界相识,不知怎么讲到了人间的生老病死,便想起了她听到的关于彼岸花的传说。
传说在黄泉路的两旁开满了彼岸花,殷红得如鲜血一般,且有花无叶,是阴森的冥界唯一的一道风景,为离开人世的灵魂指引通往地狱的道路,话的香味能够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当灵魂度过忘川,便将生前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
传言曼陀罗华盛开于天堂之路,曼殊沙华布满在地狱之途,因而人们将曼陀罗华视为“天堂的来信”,将曼殊沙华看做“地狱的召唤”,同样是死亡之花,一个上天堂一个下地狱,因此曼殊沙华便被视作不详的象征。
元胥将常合的手紧了紧,道:“黄泉路上没有传说的彼岸花,奈何桥边却有你为我种下的花海,我下过了无极炼狱,是你这曼殊沙华的花香,引着我回来。无极炼狱的刑法无休无止,我念着千年后出来能看到一片火红的花海,便不觉得难熬了,曼殊沙华于我,是念想与归来。”
这话听得常合颇为受用,想了想,既然他说得她如此受用,也很应该告诉他实情。
“元胥,其实……我没想这么多,当时只觉得种曼殊沙华应景。”
“应景……”元胥默了一会儿,那时他受千年无极炼狱刑罚,也称得上人间“下地狱”这一说,倒也确实是应景。
久不上战场,常合的心思敏感了许多,加上在凡间轮回了百世经历过太多劫难,早已会了体察身边人的感受,等了一会儿不见元胥说话,便知道她心里不畅快了。
“元胥,我就是胡说的……”
“常合。”元胥打断她的话,神色之间似有顾虑。“这些年,你回去过吗?”
常合知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虽然他在无极炼狱里受刑,可心里还是记挂着天宫的,当年为了她义无反顾做了了那样的错事,想必就算现在从炼狱出来回到天宫,怕是也不能释怀。
“回去倒没有回去过,你知道我在天宫素来没有真正说得上话的朋友,但是天宫里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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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些年往生海的种种变动、妖界不断提升的实力和不时传出的远古凶兽的消息,都是让人发愁的,好在也有一些好的消息。
近千年来仙界主要发生了三件大事。
仙界千年来的头等大事,要数回两百年前,那时常合正好又走完了一个轮回,得缘亲眼见了一位上神的飞升。说也奇怪,近些年仙界一直没有仙君要飞升上神的征兆,那日天际突然布满彤云,红莲业火烧红了半片天地,只见一人从人间道升上来,天空瞬间暗了下来,一道道天雷劈得叫人心惊肉跳。
更让人心惊肉跳的事还在后头,八八六十四道天雷过后天色沉得更厉害,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随后比先前威力更大的天雷劈了下来,不多不少,整整八十一道。
寻常仙人飞升上神只得六十四道天雷,只有远古洪荒时期被上天赋予了神职的神才能历八十一道天雷飞升,如曾暂统天地的白晔,如后来成为一界之主的俍观。
一个从人间道升上来的凡人挨了八十一道天雷飞升成神,这不光是仙界的大事,于整个三界九州都是一件大事,那位上神从业火中行出的那一刻,天际出现了上古梵文:万世轮回历练,万代造福黎民,至贤至圣,至善至德,九九雷劫,浴火飞升,敕为帝君扶婴,,司职三界和平。
帝君扶婴,已经昭明了那位上神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她是何来历,但万世轮回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