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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第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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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会出现如此情状,正在众人都已看出:陈敬龙并非实力可与林正阳相抗,只是太过悍狠、勇于搏命,令林正阳深为忌惮、不敢过分进逼,方才得保不败;而以二人的武力水平,招式变化常常只在方寸毫厘之地、电光石火之间,陈敬龙如此屡行险着、以命搏命,便是常常身陷危机、生死只差一线。
    众豪杰看出凶险,无不惊心动魄,暗捏了把冷汗。洪家看台上的九人,更是都紧张到极处,不能自持:陆续都已拥去台边,把手凝望;十八只眼睛,都只随着场中二人的进退起伏而动,再不能稍移目光、理会别事。
    ……
    全力激斗,招式转换如风;不过顿饭工夫,林、陈二人已对过七八十招。
    每次血刃与短剑相交,陈敬龙要么承受自己力道反冲,要么承受荣木斗气的大力冲击;连续不断的重压之下,手臂越来越痛、胸口越来越闷,渐渐力不从心、守多攻少,显露出不支之态。
    林正阳与一个后生晚辈激斗这许多时候而不能取胜,却越来越是焦躁恼怒;双剑此起彼落,攻势愈来愈紧,对陈敬龙以命搏命的打法,也渐渐不再全力避让,隐露冒险求胜之意。
    再斗片刻,林正阳使出一招“左右逢源”,双剑夹削陈敬龙两肋。陈敬龙退避格挡不及,又使出以命搏命的打法;伫足不动,血刃直落,劈向林正阳头顶。
    林正阳忽地不闪不躲,亦如陈敬龙般伫足不动;清叱一声,双剑齐扬,分别在血刃侧面连刺三刺,迅如闪电。
    他这六剑,皆是用的翠绿sè荣木斗气,剑剑力道雄浑刚猛。六声脆响之后,陈敬龙连受六次大力震荡,右臂已痛至麻木、调转不灵;血刃斜斜垂落,从林正阳肩旁掠过,劈落地上。
    林正阳眼见机会,岂肯放过?纵身向前疾跃,身在半空,左剑已直指而出,刺往陈敬龙咽喉。陈敬龙右臂失觉,无力举刃格挡,大骇之下,奋力向后一跃,避其短剑。林正阳左剑刺空,不依不饶,足尖落地微点,又是往前一蹿,右剑再出,仍是刺向陈敬龙咽喉。
    后跃当然不如前跃来的灵便迅速。陈敬龙退跃落地,刚刚站稳,眼见短剑又来,再也退避不及,不禁大骇;危急关头,求生之意压倒一切,不需多想,左手已去右手中抢过血刃,反扫而出,斩往林正阳侧腰。
    林正阳对陈敬龙这情急使用左手发出的一击并不在意,随手垂落左剑去格挡,右剑不停,依旧前刺。不料,那血刃横扫到中途,忽地一转,避过短剑格挡,斜削向林正阳大腿;其变化之迅疾灵动,实不逊于先前陈敬龙右手所使。
    林正阳一剑格挡个空,不禁大吃一惊;匆忙间,先求自保,疾将刺到陈敬龙颈前的右剑垂落,去那血刃上一击,便这一击反震之力,身形横移数尺,避过血刃削砍。
    陈敬龙左手持刃,发出攻势时,脑中已如电光一闪,想起:“我右手残废时,只用左手;这左手的灵活、力量,皆不在右手之下!右臂痛麻而未能想到立换左手持刃对敌,真是太也笨了!”眼见林正阳被逼的移身躲闪、攻势稍断,忙将内力运往左臂,大喝一声,竭力挥刃,斩往他肋下。
    林正阳匆忙闪身,险险避开一击,惊魂未定;眼见血刃又来,不及多想,疾挥短剑挡去;剑身翠绿光晕浓厚有若实质,显是斗气运到十足。
    刃剑相交,“夺”一声沉闷大响。陈敬龙只觉所发力道又有近半返冲自身;胸口闷极之下,再受这一股大力猛冲,霍地剧痛难当;一股热流直冲上喉,眼前金星乱冒,四肢皆软。
    林正阳受他这全力一击,却也抵挡不住;踉跄退出数步,身形一歪,险些摔倒;探剑在地上一撑,方才直身站稳,却已极显狼狈。
    陈敬龙强咬牙关,不让鲜血喷出口来,却暂时无力挥刃攻敌,只能伫立原处,苦忍胸口疼痛。
    林正阳见他不动,微觉诧异,稍一寻思,已明其故;狰狞一笑,紧握双剑,便要跃向上前,趁虚一击,取陈敬龙xìng命。
    便在此时,却听一个铿锵女声大叫:“林正阳,我来会会你!”随即便见一条红影自洪家看台跃下,疾奔入场,到陈敬龙身前驻足,按剑而立。此人虽是女子,却穿着男式衣衫:正是“火凤凰”慕容滨滨。
    众豪杰见林、陈二人较量之际,忽地有人去横插一手,不禁都错愕莫名。登时人声熙攘,议论大起。
    林正阳见陈敬龙眼神迷离,分明再无相抗之力,上前一击,必能将其立斩剑下,却又偏偏被慕容滨滨拦在身前,不得进击之路;不由焦躁万分、气急败坏,厉声斥道:“慕容将军,你想怎样?公平较量之际,旁人不得插手,这是江湖规矩,你不知道么?”
    慕容滨滨低声喝道:“敬龙,先回看台,歇好了,再来与他打过!”随即扬声笑道:“林教主,你不是我家主将的对手,我已看的明明白白!我此来,不是要插手你们之间的较量,并不违江湖规矩,只是看你本领也不过如此而已,要我家主将与你较量,未免有大材小用之嫌,太过可惜!杀鸡何须宰牛刀?我来与你较量一场,分个胜负好了,实不用我家主将出手!”
    此言一出,众豪杰越发错愕,场中反倒安静下来,再没人议论。
    陈敬龙听慕容滨滨说话,已明其意图;忙强撑着走往洪家看台,缓缓迈步,尽量装出从容模样,不显胸痛乏力之态。
    林正阳见陈敬龙走开,急不可耐;大叫:“小贼,不要逃!”脚步向前,便要追去。
    他身形刚动,慕容滨滨已横跨一步,拦住去路;笑道:“想与我家主将较量,那也容易;只要你打败了我,我家主将自会出手!慕容本领,远比不上陈敬龙;你若连我也打不过,却哪有资格与我家主将较量?”

五百五十一节、部下代战
    五百五十一节、部下代战
    林正阳听慕容滨滨说话,不禁又气又急,斥道:“陈敬龙黄口小儿,焉能是老夫对手?眼看胜负将分,慕容将军却来阻断较量,分明是回护陈敬龙,避其惨败!你如此行事,使较量有失公平,大违江湖规矩;在场众豪杰,须饶你不过!”
    慕容滨滨神sè坦然,朗声笑道:“若我家主将当真要落败时,我来阻断较量,予以回护,确实于理不合,有违江湖规矩;可我来阻断较量时,我家主将正大占上风,未呈败势;我如此行事,分明是不忍你多年盛名毁于一旦,yù替你留些颜面,须与回护自家人无干,却如何谈得上大违江湖规矩?”
    林正阳急道:“胡说八道!陈敬龙眼看要败,何曾大占上风……”
    慕容滨滨抢道:“方才你二人硬碰一记,结果如何,在场众人都看得明明白白:我家主将气定神闲、安然伫立,你却连退数步,险险摔倒。如此情形,高下之别一目了然,我家主将还不算大占上风么?”
    方才硬碰那一记,林正阳抵不得大力冲击,确实退了几步、险些摔倒;但随其退步,冲力已得消减化解,未曾伤及筋骨脏腑,对身体并无太大影响。反观陈敬龙,窘迫之际再遭大力猛冲,已无退步化力之能,生扛硬挺之下,被冲力直贯入胸、震及脏腑,受了内伤,筋骨酸软,暂失战力。两相比较,实是林正阳大占优势,陈敬龙不妙至极。
    在场者,都是武力不弱的江湖中人,尽皆通晓搏击打斗之道,无一外行;见陈敬龙与敌硬碰之后便凝立不动,自都明其原故、料其情状,知他败局已定,再难坚持。
    可话说回来,陈敬龙不肯显露弱态,强行把逆冲yù喷的鲜血咽下,未曾吐出半点;旁人纵心里有数,但无凭无据,却也无法咬定他吃了大亏、必败无疑。而单从外表来看,确是林正阳更显狼狈,似落下风;慕容滨滨这一番话,虽明明是强辞夺理、胡搅蛮缠,但既然有理可夺,旁人却也无奈其何、反驳不得。
    况且,现在陈敬龙更得人心,大半儿豪杰暗中都偏向着他,不愿他败于林正阳之手;剩下小半儿豪杰,虽无偏向之心,但好武之人,难得见一次高手较量,巴不得多看一会儿,亦不愿太早分出胜负、结束较量。更重要的:美女总是能轻易搏人好感、得人爱怜,此为人xìng之必然,亘古不变。慕容滨滨正值妙龄、美艳如花,众豪杰见她与林正阳争执,不知不觉间便都想偏向她几分,却有谁肯去责难她了?
    于是乎,慕容滨滨一通强辞夺理的话说完,场内并没有一个反驳斥责之声,反倒有些年轻好事的,纷纷扬声支持:“慕容将军说的不错啊;陈少侠未呈败势,慕容将军来阻断较量,便不算回护自己人,便也无违江湖规矩!”
    “较量只不过中断一下,一会儿尽可以继续么,有什么要紧?”
    “慕容将军说的其实有理:若连本领稍差的也打不过,又有什么资格与本领更高之人较量?依我看来,林教主等打败了慕容将军,再去寻陈少侠较量,也还不迟!”
    ……
    林正阳耳听众人呼嚷,全无中肯之语,尽显偏向之意,不由怒火中烧、七窍生烟;又见陈敬龙越走越远,已快到达洪家看台,将之击杀的良机就要错过,不由更急的发慌;怒急交攻之下,心乱失智,见慕容滨滨拦着不肯让路,杀意陡起,大叫:“你要较量,林某便如你所愿!”话未完时,已往前一撞,挺短剑刺向慕容滨滨咽喉。
    慕容滨滨早有防范,见他一动,忙闪身避开;随即抽剑在手,朗声笑道:“你当众接受挑战,便不能反悔!来来来,你我先打上一场;若我当真打你不过时,再请我家主将来与你分个高低!”
    方才林正阳与陈敬龙一番激斗,虽占尽上风,但亦是全力施为,jīng力、体力损耗均极迅速;虽相斗时间不长,却已是大汗淋漓,颇觉疲累。
    此时听慕容滨滨所说话语,林正阳霍然醒悟,暗中只是大叫:“啊哟,上她当了!火凤凰名头不小,想必有些本事;只怕三招两式之间,我未必便能将之击败!若与她缠斗时久,我体力有减无增,陈敬龙却可以趁此工夫安稳休息,恢复力气。此消彼长,对我不利;等打败这慕容滨滨,陈敬龙再来接着较量,我未必稳能获胜;倘有失手,可大事不妙矣!”yù待不与慕容相斗,但刚刚怒急之下,应战之语已出,甚至已主动出手挑开战幕,实再容不得反悔退缩。——左右为难之下,怔怔望着慕容滨滨,彷徨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
    且说陈敬龙,慢慢走回洪家看台。刚登到台上,立被众人围住,推去椅中坐了。商容儿、吴旬、武全等人,手忙脚乱的去给他按摩胸口、手臂,纷纷询问他伤势如何。姬神医更不由分说,早把他手腕擒住,诊起脉来。
    陈敬龙走这片刻,胸口疼痛已减,手足力气渐复,右臂痛麻感也渐渐消去;见众人焦虑担忧,忙安慰道:“我不要紧,稍休息一下就会好了;不用担心!”
    姬神医诊过脉后,放下他手腕,亦道:“不要紧!内腑虽受震荡而稍有移位,但并无大损,只须安稳静坐片刻,待内腑自动归回原位,便无大碍!”
    众人听他这一说,方齐齐松了口气,放下心去。
    秋长天气急败坏道:“龙儿,你明明不是林正阳对手,为何要逞强应战?明知打不过,偏要去打,那不是争脸,分明是要丢脸了!再说,你若稍有差池,却让我将来归于地下时,如何向龙总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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