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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权势、声望,不亚与其他侯爵,但始终不能真正获得侯爵之位,就是因为没立过什么惊人功劳,没有名正言顺的升爵由头。而最能令人敬服的功劳,莫过于军功。我父亲主动推荐我,无非是想让我到前线,多少『混』些功劳,给他增些光彩,让他得到升爵的由头。
大帝当然也明白我父亲的意思,况且我打法与其他骑士不同,也算独具特『色』,成为金宫骑士,倒也不是全然解释不通,所以大帝破格提拔,赏我金宫骑士的头衔,并且让我随军到前线来。
我这未经历练之人,如何成能成为金宫骑士的,你现在可知道了吧?”
陈敬龙听她讲完,默然半晌,叹道:“沙场争战,何等凶险?你父亲为升爵位,居然不顾『女』儿安危,心肠当真够硬!”
纱维亚忙道:“不,不,我父亲最是宽厚慈和,可不是个冷硬之人,而他对我更是疼爱之极,可绝不是不顾我的死活。其实……其实凭我父亲的地位权势,暗军统帅又怎能不给我特殊照顾?我只要身在前线,军队打胜仗时,功劳簿上便绝少不了要写我一笔;我其实只管坐等分功便成,根本就不用轻身涉险、上阵厮杀的!”
陈敬龙奇道:“既然如此,你昨夜又为何上阵?”
纱维亚苦着脸,低声叹道:“你当我愿意的么?哼,你撞向我们骑士团驻扎之处,我除了随军出战,哪还有别的路好走?难道我能离营脱逃不成?我本想隐于军中,应付了事,哪曾想,那个笨蛋肯依特,又点名要我帮忙;他也是贵族子弟,与我自幼相识,有些『交』情;我知他危急,又怎好置之不理?当然只能出手了!哪曾想,这一出手,却是出的错了,居然让你趁机而逃,误了大事;我丢不起这样大的脸面,只好追寻你的下落,想杀你以补前过,没想到,却又……却又中你诡计,落到这般地步!”说到这里,忍不住凄惶自伤,怔怔流下泪来。
陈敬龙气道:“我不跟你说话么,你偏要说;这说着说着,却又哭起来,当真讨厌的紧!是你找上我,想要杀我,却不是我主动找上你去的;你杀我不成,失手被擒,也是活该,有什么可委屈的?”
纱维亚一听这话,更是羞恼哀伤;忍不住泪水奔涌,大哭道:“我有什么活该了?我落到这般地步,全是因为你,我怎么能不委屈?……呜呜……如果不是你几次三番挫我大军,杀害我暗族许多将士,骑士团又何必赶赴前线?骑士团不来前线,我又怎么会到这里?……呜呜……如果没有你这恶魔出现,我现在必定安居在家,好吃好喝,舒舒服服……呜呜……我落到这步田地,都怪你……呜呜……全都怪你……”
陈敬龙怒道:“你暗族若不是欺凌半兽族、入侵轩辕族,又何至接连受挫?何至丧送那许多将士?我抗击敌寇,保我种族,理所应当;杀入侵之敌,于心无愧!你落到如今地步,只能怪你暗族来招惹我轩辕族,却怪不到我陈敬龙头上!”
纱维亚无可辩驳,稍一寻思,愤极大叫:“什么保族、什么抗敌,不过是你找出的杀人借口罢了!你这恶魔,凶狠残暴,毫无人『性』,这堡中九十六具尸体,便是证据!”
她这大声一叫,立将熟睡的吴旬惊醒。吴旬坐起身,见纱维亚满脸涕泪,颇觉诧异,怔怔问陈敬龙:“出什么事了?”
陈敬龙应道:“没什么,你继续睡吧!”垂下头,默然片刻,又幽幽叹道:“我难以自控,杀了这堡中老弱『妇』孺,实是我平生第一大错事!纱维亚,你说我是毫无人『性』的恶魔,那也说的不错!可是……我轩辕族无辜百姓,被你暗军欺凌折磨而死的,又有多少,你可知道么?……暗族军兵凶残暴虐,是数十万毫无人『性』的恶魔,我轩辕族只陈敬龙一个恶魔,又算得什么?……我只恨轩辕族如我一般的恶魔太少了,不能护得百姓周全……我好恨……”
纱维亚听他感叹,语气中充满无尽的愤恨怨毒,嗓音嘶哑,直如中伤野兽的喘息低吼一般,不禁害怕起来;怔怔望着陈敬龙,慢慢收膝曲背,缩成一团;惊惧之下,早忘了继续哭泣。
吴旬听陈敬龙说话,已猜出是纱维亚痛恨陈敬龙,又提起他杀尽城堡中人之事;生怕陈敬龙一旦发怒,出手将纱维亚杀了;忙道:“我已经休息够了!陈少侠,我看着她,你睡一会儿吧!”
陈敬龙微一迟疑,轻轻点一下头;也不多说,自顾躺倒,闷闷睡去。
过了半晌,估计陈敬龙已经睡熟;吴旬轻声对纱维亚说道:“你又招惹他做什么?怕死的不够快么?劝你一句,老老实实的对你没什么坏处,趁早别再惹这煞星了吧!”
纱维亚对吴旬本就不怎么惧怕,听他说话颇含善意,不由更加放松;轻声说道:“我潜进城堡时,听见了你斥责他滥杀无辜的那些话语;我知道,你不像他一样心狠手辣,不算很坏!”
吴旬笑道:“你这是称赞我么?嘿,多谢了!”
纱维亚眉头紧皱,寻思片刻,纳闷问道:“你叫他煞星,可见你对他的狠毒绝情也是极为厌恶的;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跟着他、帮助他?”
吴旬摆手笑道:“你错了;我叫他煞星,是因为他杀人如麻、两手血腥,可不代表我厌恶他!他『胸』怀轩辕万民,为护百姓而不顾自身,如此侠义无双的英雄豪杰,我万分敬佩;我甘心追随扶助他,又有什么奇怪?嘿,我只恨自己本领太低,无法像他一样干出那许多大事;如能让我成为像他一样的煞星,那我可真是三生有幸、求之不得!”
纱维亚愕道:“你把这样毫无人『性』的恶魔,看作英雄?”
吴旬眉头微皱,冷笑道:“毫无人『性』?为抗敌保族,护我轩辕万民,他不知吃了多少磨难苦痛、不知多少次险死还生;他宁可豁出自己『性』命不要,只求百姓得安,如此侠骨柔肠的热血男儿,你说他毫无人『性』?哼,你脑子有问题,根本分不清善恶黑白,是不是?”
纱维亚怒道:“他杀这城堡里许多老弱『妇』孺,与保护轩辕族百姓有什么相干?”
吴旬微一思索,黯然叹道:“他经历了太多的生死血战、见过了太多的惨烈情景,心肠变狠变硬,理所应当;至于杀这些老弱『妇』孺……唉,他念我轩辕百姓惨遭凌虐,满腔愤恨,一时发狂失控,也不奇怪。我当时虽斥责他,但我理解他,心里并不真正怪他!”稍一停顿,又叹息一声,轻轻说道:“你既然听见我斥责他的言语,想必也听见他拜托我那些话了;他为了不多伤无辜,宁可让我把他杀掉,这是何等的仁义『胸』怀?更何况他心存怜悯、宁死也不愿多伤的,是敌族中人,与他并无没有半点情份可言;像他这样的人,难道还算不上侠骨柔肠么?”说着,望向熟睡中的陈敬龙,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纱维亚听了他这一番话,心中颇有触动;喃喃道:“侠骨柔肠……热血男儿……”怔怔望着陈敬龙,眼神变幻,飘忽不定。
四百五十一节、质疑暗君
四百五十一节、质疑暗君
纱维亚怔怔望着陈敬龙,出神良久;忽地开口,轻声问道:“吴……吴将军,真的有很多轩辕无辜百姓,被我暗族军兵凌虐而死么?”
吴旬寻思一下,恨恨说道:“镛城被暗军攻占时,陷在城里的百姓足有**万人,等我们克复镛城时,城中百姓却只剩不足五万人;少了的那三四万人,却到哪里去了?”
纱维亚怵然惊道:“三四万人?……这么多?”
吴旬咬牙恨道:“你觉得很多么?哼,镛城情形已经算是好的了;相安城刚沦陷时,城中百姓有十几万,可等到我们攻克相安城时,城中百姓却已不足两万;十余万无辜百姓……没了!”
纱维亚听得此言,身心俱震;茫然失神,喃喃道:“十余万百姓,被我暗族军兵凌虐而死?这……这……怎么可能?”
吴旬继续讲道:“暗军占领过我轩辕族八座城池,镛城与相安城不过是其中两座而已;据这两城情形推算,八城合起来,少说也得有三四十万无辜百姓死在暗族军兵手里!”说到这里,忍不住心中悲痛怨怒,两眼皆红,恶狠狠盯着纱维亚,咬牙问道:“三四十万无辜百姓,其中有多少老弱『妇』孺,你可能想象得出?那许多老弱『妇』孺,又碍着你们暗族什么事儿了,为什么要把他们凌虐至死?这城堡中人,大多都是卫兵;老人、『女』人、孩童,加在一起不足二十个;陈敬龙把他们杀了,你便接受不了,悲愤痛恨,把他看成毫无人『性』的恶魔;我轩辕族惨亡的老弱『妇』孺是此万倍,我们又该把你们暗族人看成什么?你告诉我,你……你告诉我……”愤极之下,面容扭曲,狰狞可怖,望着纱维亚,眼中凶光闪动;追问之际,右手不知不觉已握上刀柄。
纱维亚见他模样,不由惊惧,慌道:“你骗我!你……你在说谎!高贵的暗族人,仁善正义,绝不会干出那样的恶事!你在骗我……”
吴旬怒极而笑,森然道:“我为什么要骗你?骗了你,又能怎样,难道能让我轩辕族那许多无辜百姓活过来么?嘿,高贵的暗族人、仁善正义的暗族人……嘿嘿,欺凌半兽族、入侵轩辕族,视别族人『性』命有如草芥,妄动干戈杀戮,这便是高贵的暗族人所说的仁善正义么?如此的‘仁善正义’之人,我恨不能将之斩尽杀绝……斩尽杀绝……”心中恨意狂涌,热血上冲,话音未绝,忽地拔出刀来。
纱维亚听他说话,饱含怨愤,绝非装假,已对他所言尽皆相信,再不怀疑;见他拔刀,情知命在顷刻,反倒不再惊慌;泫然泣道:“如此说来,我暗族欠你轩辕族血债太多;你们杀我暗族人,也不算错!你……你这便杀了我,给你们轩辕百姓报仇吧!”言毕,长叹一声,垂下头去。
吴旬呼呼急喘,踌躇『欲』动;但寻思片刻,却终于又压制住心中『激』动,将刀收回鞘内;冷冷说道:“你没杀过人,不欠我轩辕族血债;我杀了你,也不算为轩辕百姓报仇,毫无意义!”
纱维亚见他不肯动手,微微松了口气;默然半晌,嗫嚅叹道:“我到前线后,便只住在军营里,从没去过轩辕族的城池;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以前都是不知道的;真的丝毫不知,不是说谎!”
吴旬冷哼一声,并不接言。
纱维亚见他面『色』不善,显然怒气未息,不敢再谈论这轩辕百姓之事;想要转移话题,一时却又找不到别的话头;彷徨之下,无意间看见陈敬龙血『肉』模糊的右手,忙道:“吴将军,陈敬龙的手,被我用斗气『弄』伤了;你得帮他敷『药』包扎一下才行,免得伤口难愈,多吃苦楚!”
吴旬转头看去,见陈敬龙右手虽伤的不轻,但伤口早已干结,不再流血,便也不去包扎;低声叹道:“他那只手,早就废了,僵如枯木,不会感觉疼痛的;就算伤势难愈,对他来讲,也没什么苦楚可言!”
纱维亚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我伤他手时,他全无反应,连眉头也不略皱一皱!”寻思一下,又小心问道:“他……他手残、『腿』也残,这都是天生的么?”
吴旬心思转移,怒气渐消;听她这一问,忍不住凄然长叹,摇头应道:“怎么会是天生的?以前他手脚完好时,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