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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可期,考虑一下吧,不必急着回答,大罗教随时接受你们的投诚。”
宫无上不急,优势在手,他等敌人的动摇,也在等己方力量的凝聚。
闻言,袁何氏当即破口大骂。
萧温菊则认真的打量了宫无上一阵子,然后开口道:“宫教主,久仰了。”
袁何氏听了这话,气得恶狠狠的瞪着萧温菊,只听萧温菊又慢悠悠的接上一句:“也可惜了,可惜见面不如闻名。”
宫无上也不生气,淡淡地道:“名如何,面如何,愿闻其详。”
萧温菊手上暖儿刀滴溜溜的在掌心打了个刀花,青年回道:“名唤仙,实类魔,宫教主戾气上头,凶兆压顶,怕是离死不远了。宫教主,不如听萧某一劝,及时抽身而退,方是良途。”
宫无上哈哈大笑,道:“有点意思,后进小辈也在老夫面前伶牙俐齿的口放厥词,一会儿再看你如何吠个不停。”
说罢,宫无上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萧、袁两人身上,他负手赏塔林,好似到了自家后院一般惬意。
萧温菊手中的刀花愈旋愈快,他的目光一直注意着宫无上的足、膝、肩三要处,心里却在暗暗叫苦。
难有先兆,难有先兆啊。
这个占据西北第一把交椅多年的高手一旦发动,难有先兆。小广场不大,两人间的距离却也有十余丈之遥,可是萧温菊感觉宫无上随时可能暴起一击,这个大敌的气势无时无刻不在凝聚,弥散,立威,施压,倘使不做点什么,那就糟糕了。
“放箭。”
袁何氏听到萧温菊下令,二话不问,抖手间,一颗报信火雷便炸裂在半空。
火雷的硝烟未散,塔林十余座高塔的顶层已飞射出一支又一支的响箭,响箭尖锐的鸣叫着,尾端燃烧着滚滚浓烟,醒目异常。
宫无上仰望着天空的乱象,眼神冷酷,不为所动。他期待无双门的反击,无双门的反击愈凄厉愈好,这样不光彰显他的胜利,也能拉下某些人的脸皮,干干净净的合作远不如满脸血污的共谋。
此时的战场湍急的像是一条瀑流,无双门全面启动了防御,但是这张渔网拦截的只是大罗教的普通教众,应接不暇的无双门门徒拼死守卫宗门,他们虽有地利,但也仅仅平了大罗教的天时,仍然不能阻止敌方高端战力向塔林中心的渗透。
黑面神魏魁斗就是一只撕裂渔网的暴熊。
魏魁斗露面之时,壮硕身躯还挂着三名无双门的门徒,可是这些门徒即使采取原始的撕咬也无法伤给炼体如钢的黑面神造成伤害,魏魁斗振奋双臂,抖落尸体,飞奔而来。
无双门的阻击殊死无畏,亦有节制,狙击圈远离小广场,激烈的抵抗多在塔林核心区域之外。当魏魁斗闯过最后的防线,面前的战场反而如净土一般宁静,魏魁斗来到宫无上身边,躬身说道:“一路收拾妥当,只留魏杰一个活口,做日后拷问之用。”
宫无上报以嘉许的微笑。
魏魁斗抵达的最快。
快一些慢一些不能证明忠诚,但是却能考量一个人的心态。而没了魏杰及一干精英,无双门的斩奏堂算是废了,这个消息怎么都值得开心一笑了。
宫无上微侧面目,看似密语,实则声音朗朗的向魏魁斗问道:“魏护法,回玉桥那边的状况,清楚吗?”
魏魁斗眨巴着大眼睛,反应倒是极快,他洪亮的禀道:“回玉桥在李无忧背后下手之后,与公主岭的大寇同行,属下亦不知他的去向,不过有人跟着,有事会立即回报。”
“哦,老夫本想将这无双门当做谢礼,送给他呢。”宫无上悠悠说道。
两人的交谈被袁何氏一字不漏的听清,老妪勃然大怒,厉声叫道:“你们乱嚼什么舌头!”
魏魁斗这时才挺直魁梧的身躯,他不屑的瞅着袁何氏,纳罕的道:“哦,回玉桥叛出无双门,你们这些傻瓜还叫他蒙在鼓里?”
袁何氏戟指魏魁斗,痛骂道:“放屁,不要脸的东西,这种低级的构陷也能说得出口,回门主忠心不二,你却是那里滚出来的狗杂种?赶快滚回你的狗窝里去。”
魏魁斗丝毫不恼,豪笑道:“没有你们的回门主相助,我们又怎能轻易重创你们的李门主呢,这投名状厉害哦。李无忧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但是倒在了自己人的手下,有眼无珠,真是悲哀啊。哈哈哈哈。”
袁何氏还欲呛声反驳,萧温菊却阻止了她,青年面沉似水的道:“袁堂主,事实不明,多说无益,稍安勿躁。”
袁何氏凝视着萧温菊,铁青脸色,低声道:“回门主迟迟不归,其中肯定有事啊,你怎么看。”
萧温菊手中快速飞旋的暖儿刀“啪”的一下被握住,青年冷静的道:“无忧门主命我坚守一个时辰,我的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已经装不下太多,这破事儿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何必问我。”
袁何氏喷火般长出一口气,心情慢慢镇定下来。袁何氏不是急躁冲动的江湖菜鸟,一旦认清了道理,她马上就能进入该应有的状态。的确,现在守住倒影塔才是根本,考虑回玉桥的反常举动无异于掉入了敌人的圈套。
倒影塔继续着冰冷的对峙。
相比无双门二人的严阵以待,宫无上与魏魁斗则轻松许多,两人深处敌营中心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少顷,南北向的林荫道又有一僧一道飘飘而至,正是大罗教另外两大护法三清三世。魏魁斗属于一步一杀一路溅血硬闯进来的,三清三世可是几乎没怎么出手,两人挂着出家人的名号,下手终究有着几分顾忌,再说单纯杀伤一些无双门门徒对局势并无多大影响。
三清三世的到来令袁何氏面色骤变,魏魁斗的底细她不十分清楚,而这一僧一道却是名震西北的一等一高手。缘尽缘错因为誓约的约束,向来不针对无双门做动作,这样一来,大罗教除了护法之首星罗棋布,几乎精英尽出了。
袁何氏紧张之际,东面树林之中忽然钻出来一个青年。这个青年其貌不扬,穿着粗布衣裳,手持着乌鞘长刀,一脸倦意的径向倒影塔塔门走来。
萧温菊眼睛一亮,他在袁何氏的耳边迅速轻语几句,袁何氏不禁面露几分喜色,两人竟任由那个青年抱刀靠坐于塔门的壁垒沉沉睡去。
宫无上关注着这个农夫般的青年,摇头叹道:“这人是谁?”
三清和尚道:“东南苏州,神刀红叶亭,梦中人萧衍。”
宫无上皱眉道:“西北与东南好比日东月西,红叶亭怎么派人来此?”
这次三世道人接口答道:“恐怕是为了蚂蚁窝的杀手而来,蚂蚁窝刺过红叶亭的人,前段时间江湖深受其害的门派专门搞了一次针对性的灭蚁行动。”
“目标是高行天?”宫无上曼声道。
三清三世一起点头。
宫无上冷道:“那他不追踪高行天却跑到这里多事,这就是他的错了。”
魏魁斗当即请战道:“属下愿为教主扫清倒影塔,掘地千丈,刨出李无忧这个缩头乌龟。”
宫无上漠然的目光直越萧温菊,仔细端详着清泉之中的倒影塔,没搭话。
放出豪言壮语的魏魁斗不自然的咽了口唾液,显得有点尴尬,他知道无双门或许尚有暗手未出,譬如说宫无上怀疑的神秘部队,可是就算加上隐藏的秘部乃至红叶亭萧衍,大罗教也不是没有反制的力量。眼下应当先除掉萧温菊等人,再困杀塔内的李无忧,一战可定胜负,还需要等待什么?
魏魁斗想不明白,转向三清三世寻找答案。
三清三世低眉顺目,只是含笑,像是两尊庙里堂前的神像。
魏魁斗心里暗恼,又不得头绪,染血的双手直接在赤裸的胸口揩抹着,今天他收割的人命接近二百人,杀得几乎疯魔,突然停顿下来,胸腔里炽热的杀心仍在剧烈的跳动。
宫无上已然闭上了眼睛,他呼吸匀长,袍袖无风自动,头顶蒸腾起两三缕白色轻烟,看上去虚无缥缈,仿佛降世的仙人。
三清三世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的护在宫无上的身边。
魏魁斗亦看出宫无上正调息,不过三清三世防备的对象似乎连他一遭计算在内,这令魏魁斗很是不爽。黑面神闷不吭声的挪到宫无上前方,也当起了护法。
清风吹不散那顶上的白色烟气,围绕着倒影塔的喊杀声亦不绝于耳,宫无上仍自调养着元气,不一时,南北向的林荫道上赫然又出现了三个人影。
这三个人两老一青,三人不像魏魁斗、三清三世那般一旦出现就飞速赶至,他们从容而来,几乎并排前行,只是两位老者稍稍领前一点,年轻人略微拖后一点。
两位老者一个须眉雪白,一个依旧发墨如漆,但是两人的区别仅在于发色,他俩年龄相近,容颜相似,穿的衣饰都有八九分雷同,均是葛衣轻带,丝鞋无袜,两人的气度却不因扮相的随意而减低半分,二老的姿仪给人一种天生的雍容华贵之感,步步生威。
一个英武高大的年轻人紧随着两位老者,年轻人的态度恭敬有加,他的左臂缠着纱布,应该是带着伤,年轻人没有携带其惯用的丈六方天画戟,可是因为近来的一系列传闻,场中人都认得出来,他就是方世家年轻一辈的小霸王方猎无,而方猎无陪同的两位老者即是袁世家的长老缘尽与缘错。
缘尽缘错与方猎无出现令袁何氏的脸面失去了血色,作为曾经的袁家人,缘尽缘错的武功达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她非常之清楚,那可是曾经竟争过家主之位的人物。
白发袁尽,黑发袁错。
这两个与绰号谐音的名字早在三十年前就已扬威江湖。约莫二十年前,缘尽缘错声名大噪之际,两人却一齐离开了袁世家本部,加盟了大罗教,任职供奉,此事现在谈来可能没觉得怪异,但在当时可是一件非常特殊的事情。
须知世家等同于门派,又不同于门派,世家是依托血缘关系生成的江湖组织,它对于忠诚的要求更甚于门派,所谓生是某家人,死是某家鬼。世家子弟就是世家子弟,天生赋予的身份是很难改变的。想加入其他门派,就得彻底脱离世家,切割这一关是必须过的,也是极度危险的。一个世家核心级别的人物加入另外一个门派,同时还保留着世家的长老称号,这不是世家行事的风格,尤其此事还是发生在四大世家的身上。
中原历史悠久,幅员辽阔,武林家族的数量好似天上的点点繁星,其中足够光辉闪耀能冠以世家称号的家族却并不多。而这些传承古老的世家之中又有四个姓氏被江湖人比作世家中的世家、翘楚上的翘楚。
那便是“周正方圆”四大世家。
单纯就实力而言,四大世家或许未必是世家的最强者,譬如说兵之祖金家,蜀州唐门,杀手一家衣家,控者薛家,乃至岭南言家等世家俱拥有着不输四大世家的超凡能量。然而这些世家虽然风头正劲,但是论起积淀,说起底蕴,细捋起潜渗在历史尘埃之下的金丝血线,它们还是差了四大世家太多。甚至荣威千年,一度成为帝室,号称不倒不败的翁世家都一朝轰然垮塌,与其同时代兴起的四大世家却依然枝繁叶茂,树大好乘凉。长久的共存更使这四个世家慢慢达成了一种隐形的同盟关系,往往一家出事,三家倾救。几十年前,袁世家内乱,落入了岌岌可危的险境,周、郑、方三家便及时伸出援手,帮助袁世家渡过了难关。
宫无上头顶白气消散,伤损的元气基本平复,他热情的与缘尽缘错、方猎无打个招呼,然后不经意地问道:“怎么不见郑小仙子?是郑小仙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