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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杏微笑接过,和两人闲聊起来。
安馨兰和朋友在g城也有店面,一间服装名店,一间是做珠宝首饰的。她给了苏杏两张紫金卡,说凭卡打折扣是必须的,能够第一时间拿到限量版新款才是关键。
苏杏对这些不感兴趣,但还是接过来放在钱包里做做样子。
眼前两人再熟也不过是外人,一些表面客套必需有。如果是婷玉,她会直接把东西拎过来,不合心意就换。
亲疏之别,苏杏分得清楚。
安馨兰当晚就走了,她代表老韩陪婆婆参加一位叔父的寿宴。
苏杏也继续自己的上班生活,跟往常一样。
在城里生活就是便利,亲朋有来有往,交通什么的也方便。不像她住在村里,十二年来鲜少人进村探望。
都说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看来她还不够富裕,也穷得不够彻底,身边的人皆是普通小市民。
早上,苏杏站在地铁车厢的一角,静静看着眼前一群拥挤的低头上班族,心底不自觉地一阵懒散轻松……
第615章
到g城三个多月了,最有可能找自己麻烦的陈悦然居然一直不见踪影。
当然,先撩者贱。
难得各自安好,苏杏不会犯贱自动找麻烦。倒是谢妙妙的娘家和郭家走得近,听到一些内部消息。
在一个周末,两人带着孩子们去博物馆参观文物展。
佟家瑶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小菱、小野很有哥姐范对她有问必答。
三个孩子在前边悄声讲话,两位母亲跟在身后边看边聊天。
“听说陈丽雅的儿子不小心被车撞伤一条腿,当时在场的有陈悦然的儿子,姐妹俩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唉,我真是想不通,陈悦然干嘛不离婚呢?”
由于陈悦然的儿子最大,十二岁了。就算不是他推的也难辞其咎,谁让他是老大?
如今郭家明显是喜欢陈丽雅多一些,陈悦然又何苦纠缠不去?那种生活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赔上整个青春与对方耗?
“不甘心吧。”
苏杏不经意地想起,陈悦然当初为了取悦郭景涛不惜为他出谋划策,耗尽心思地推自己进火坑。
还好,掉坑的不是自己。
好不容易摘到手的桃子,忽然有人说是她的。尤其对方是自己亲妹子,那种误吞苍蝇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管怎样,陈氏姐妹正在明争暗斗中,大概想不起她。
“不过苏苏,你还记得那个黑坛子吗?”谢妙妙问她。
苏杏一愣,“出问题了?”
当然记得,那坛子是用来装酒的,算是老古董。
“差不多,”谢妙妙卖个关子,冲她神秘一笑,“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先听哪个?”
“坏的。”苏杏喜欢先苦后甜。
“老佟单位有人向老谭透露这件事,知道这个坛子是高仿品,一些流言在业内流传抹黑你的名声,说你拿高仿充文物。尤其是那王悦说你沽名钓誉,为了名气不择手段。”
谢妙妙说到这里,叹了下,“这事怪老佟,当初就不应该给他坛子。”
苏杏笑了笑,“算了,谁能料到未来十年的事?随便他怎么传,就算我沽名钓誉,这能说明什么?说明我认字的本事是假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想,一个有才华的乞丐谁看得上?伯乐是百年难遇,很多人到死都未必遇到一个。”谢妙妙说。
一个人的身上污点多了,整个人黑成炭,谁还看得见她的发光点?
“道理我懂,所以你们想怎样?替我澄清?”
“澄过了,你佟师兄特意发过声明解释是他死皮赖脸要来的坛子,你分文不取。结果你也知道,现在的人只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况且佟师兄跟苏杏很熟,外人觉得其中有猫腻。
“跟你说这些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将来在职场中可能会被人拿出来为难。”谢妙妙说,“另外,老佟脸皮薄,让我代他向你说声对不起。”
“嗨,这有什么。”苏杏不怎么在乎,“我并不打算入行,将来继续写稿为生,外边传成什么样跟我没关系。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老佟他们新回一批汉唐文物,其中有一个这样的……”说着,谢妙妙带她和孩子们一起来到一个橱窗前,“瞧,那是什么?”
橱窗里,安静摆放着一只黑坛子,无论大小和形状跟她那个一模一样。
苏杏惊讶地看着它,“这是……正品?”
除了年代久远的痕迹,其他一般无二,她仿佛回到那个买女儿红的酒楼里看到一排黑坛子的情形。
“对,所以,你那个可以还给你了。”谢妙妙笑着说。
虽然佟师兄发现坛子的很多疑点,可惜,前辈们在得知坛子的真实年龄后便置之不理了,更不在乎其他细节。
赝品就是赝品,其他细节做得再好也达不到文物的研究价值。
尤其是正品出来之后。
佟师兄想留着自己研究,听到外界的流言他又十分内疚,便决定把坛子物归原主,希望这个话题在业界早日消失。
旧的那个已经打好包装,放在方教授那边的办公室,因佟师兄等人在那边开会。
好多年不见,方教授老了,佟师兄也不再年轻。快四十岁的男人了,满身满脸的尘土气息,沧桑之感。
他把包装好的坛子递给苏杏时,一脸不舍,“真舍不得啊……”
苏杏不客气地接过,“我当初也是这种心情,习惯就好。”
一报还一报,痛快。
于是,佟师兄眼巴巴地看着她把坛子拎出来检查一遍,然后重新包装回去,整个过程充满浓浓的失落感。
看得谢妙妙好气又好笑,有心向苏杏讨要,这次被她一口回绝,无商量的余地。
那就没办法了。
“虽然是赝品,也要好好保存,别丢了。要真想丢记得通知我……”他去垃圾桶里捡回家当宝贝供起来。
当然,苏杏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有孩子在,苏杏和谢妙妙坐不久便离开了,以免耽误人家的正事。
傍晚,苏杏拎着坛子回到家,先让大昆他们拿去做检测。待一切正常,她把坛子重新洗干净,用干毛巾擦干放到书房。
等孩子们睡熟了,她才回房换一身出行用的灰色调衣裳,披上斗篷,消失在书房里。
在唐朝的那间密室已经修建好,早在年中已正式启用。
机关等措施正在运行中,从正常通道进出太危险了,所以她每次都是直接出现在密室里。
密室里有透气孔和一些隐秘的透气通道,里边每隔一段距离点一盏油灯。
所有参与工程的人,全被婷玉施法洗掉那段记忆,剩下宁先生一家。宁家派专人巡逻,通道各处的油灯交给他们负责,包括密室。
因此,苏杏无论出现在哪里都看得见路。
密室里建着一栋古式古香的房子,牌匾上写着“藏书阁”三个大字。
当然,这里除了书籍,还包括一些金银珠宝,宁先生的儿孙从外边抢回来的。
他们的财物他们管,给她们留几片金铢铜钱啥的做纪念,等于交保管费,其余的苏杏和婷玉不管。
苏杏的书谁也不许碰,四周撒满毒药。
来到之后,她熟门熟路地踏上台阶,推开两扇大铁门,直接越过宽敞、安静又阴森的大厅。进入书房到达一个架子跟前,拉出一个雕刻精致的铁匣子。
她取出黑坛,摸摸很有质感的瓷身,有几分的不舍。它插干花很好看的,很有艺术感。
可惜,它只能回到这个地方。
等末世过去,这些宝贝才能重见光明。
第616章
苏杏作为一名家庭和美的已婚人士,丈夫携儿远游,她多少有些不习惯。有时候也想发脾气的,如果他有正经事做还好说,像秦煌那样的。
问题是,在她孩子爸的眼里旅游也是正经事。
正如他说的,独自留在村里和在外边逛五大洋的确没区别。
他不喜欢住在城市,说空气不好,空间狭窄,到处吵吵嚷嚷令人头疼。
所以说,每一对夫妻之间都存在矛盾。无关情感,是人都有毛病,就看伴侣肯不肯包容。
那种煎熬,有时候让苏杏夜里辗转反侧,心里充满怨念。
一到白天就没事了,白天有工作,没法想太多。
这种情况她家不是独一份,受煎熬的也不止她一人
“……女人都这样了,男人更不用说,他们的需求比女人更强烈。所以,长期分居的夫妻必有一方按捺不住找人发泄。对男人来说,爱和性是两回事。”
说这话的是年轻小伙子。
一位年轻女性不服,“作为成年人,连基本的控制能力都把握不好还算什么人?”
“没办法,很多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的女人甚至以撩起对方原始的本能而骄傲。尤其是做了婆婆的……”吧啦吧啦。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是元梦和几位男女同事一起闲聊时经常谈论的话题。
她们是情感话题的主持,三句不离本行。
比如苏杏,和婷玉、谢妙妙等人在一起多半也是聊自己熟悉的话题。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在大都市生活,没有三五知己出去喝喝茶,聊聊天,人生该有多寂寞?
所以,苏杏偶尔应元梦之约出去喝茶聊天。
元梦朋友多,听听现代年轻人对生活以及各方面的看法也不错,与时俱进嘛。
“苏姐,你有儿子,将来也要做婆婆。如果你儿子犯了这种错误,你站儿媳那边,还是维护你儿子?”有一位年轻的男同事不服输地问苏杏,“要真实想法,放心,这里没人笑话你。”
“做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听取各方面的想法,你不必有心理负担。”元梦解释说。
苏杏坦言:“那是小俩口的事,他们自己解决就好,我无权干涉,顶多不认那个成功上位的女人做儿媳妇罢了。”
“嗱,这就是准婆婆心态了。”年轻的男同事乐道。
“什么准婆婆,她明明是反对。”元梦被他的逻辑气笑了。
一群人就苏杏这种观点展开一场争论。
这种话题很实际,偶尔听着挺有意思的,但苏杏从不参与争论,充当一名安静的倾听者。
正如元梦说的,写书的灵感源自生活。不了解人性的变化过程,写不出能引起共鸣的书。
虽然她不写这种类型的书,听听也无妨。
“苏苏,说句得罪的话你别生气,”有一位女同事笑看着她,“如果你老公在外边有人,你会马上离婚,还是选择原谅他一次?”
在座只有三位已婚人士,其余皆是单身。年纪都不小了,可大家并不着急,至少表面看来是。
苏杏从不主动谈起自己的婚姻,听人问起,不由微微笑道:“当然是离婚。”
“那孩子怎么办?”
“跟他,他的钱比我多。”苏杏态度坦荡,丝毫不担心别人说她这亲妈无情。
“如果”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她不介意别人做假设,反正生活是她在过,未曾发生的事谁知道自己是什么反应?
随口一说,没什么的。
元梦知道她好静,见自己同事的争论又一次进入白热化,吵得很。便找个借口和她出了包间,在外边的餐厅挑个安静的地方聊天。
“苏苏,还记得我上次介绍你认识的李主编吗?他挺欣赏你对生活的心态,想给你开一个专栏和大家分享婚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