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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沅随口应了一声,应完才反应过来,贺宴竟是不愿意和她一起出去。
端坐在桌前的贺宴,面无表情,背着光,看不清他眼中神色。
江沅怔了怔。
等凌子奇和江沅一起走了,贺小七一点一点凑到贺宴面前,轻声道:“夫人……刚刚神色不太对,怕是难过了……”
贺宴垂着眼,指尖屈起,声音淡淡的,“贺小七,你当我不会难过吗?”
您多大年纪,夫人多大?贺小七偷觑着贺宴的神色,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我以为您与夫人已经和好了……怎么又闹别扭了?”
闹别扭吗?贺宴站起身,“我去李程那里看看。”
他和江沅不是闹别扭,而是,他想静一静。
遥想当年去人界前,他完全没有把江沅放在心上,只想着去看一眼。谁知,就那么一眼,他再也移不开眼。贺宴没有料到,他对江沅的喜欢竟然这么深。他活了那么多年,因为江沅,突然变成了刚识情滋味的愣头青年,患得患失。
已经都不太像是他了。
但是,他和江沅之间的感觉出了问题,这让贺宴很烦躁。他必须想一想,该如何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尽快,越快越好。
李程与焉徐依旧是两相厌弃的模样,贺宴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时候,焉徐扭着腰,嘤嘤嘤”地想靠过来,他捏着手帕捂住嘴,十分做作地喊:“欧巴~”
贺宴面无表情,焉徐抬起眼,对上了他沉沉的眸光。焉徐警铃大作,贺宴心情不好,他立刻放下了手帕,一本正经地冲着贺宴点了个头,捋直了嘴巴道:“你们有事忙,我先去睡个美容午觉。”
“怎么样?”贺宴问。
神界那位打他们妖界的主意可不是一日两日了,听闻他结婚,肯定要有动作。贺宴不愿让江沅暴露在危险之中,便听了李程的计策,让焉徐化身女子,与他装作一对,引诱出被神界拉拢的那些人,一网打尽。
此次六界神探大赛,有一神界的神参赛,而他与江沅遇到的几次刺客,都是出自他之手。但是,贺宴没有让他看到江沅的面貌。
他不喜欢被动,所以,焉徐便成为了诱饵。
李程对着贺宴报告道:“王,附近有两批人跟了上来,我正在查他们背后是哪一界的人指使。”
贺宴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身上,“还没查出来?李程,你这次的速度慢了。”
他说话速度不快,却似是带着山岳压顶的威力,李程额头冷汗淋漓,“王,我保证尽快去查!”
“嗯。”
李程躬身,“王,您慢走!”
贺宴却回过头来,半眯住眼,“李程私下很少叫我王,短短几分钟,你叫了我三次王。”
“你是李程?”
第44章 胡然
身为妖界明面上的九大妖王之首,李程面上总是噙着笑,一派淡然,很像是狡黠的狐狸。但此刻,在贺宴的注视下,他额上冒出了冷汗。妖界不可说,果真实力强悍,深不可测,才一个照面,竟看透了他的身份。神界那位给他亲自施法变化,竟然如此不堪吗?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吓成这样?”
贺宴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李程”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弹。他是看出自己了,还真的是开玩笑?一时之间,“李程”也没办法肯定。
而在某处,真正的李程被蒙住眼,塞住嘴,像是货物一样,被人扔到了地上,发出“嘭”一声闷响,那是肉体撞击到地面的声音。
装昏迷的李程内心默默吐槽:“嘴巴里塞得不是臭袜子吧?卧槽,等下如果对我严刑拷打的话,我要不要反抗?……”
但是,许久都未有人搭理李程。他像是被人遗忘了,丢在角落里,慢慢地落了灰尘。
李程无聊地躺着,默默回想着往日的时光打发时间,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讨论群里推荐的那家茶楼,环境不错,看起来很是雅致。说书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儒雅又温文。
凌子奇和江沅到茶楼的时候,说书先生已经开始说书了。落座的人挺多,一楼满满当当,已经没了位置。凌子奇要了二楼一间包厢,门开着,正好对着楼下说书先生。
武侠世界,说书先生也不一般。在偌大的空间里,他能够保证茶楼里每一个人都听见他的声音。他先是讲了一段书中的故事,讲着讲着偏了题,说了武林盟主往日的一些风流韵事。
武林盟主与三个女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茶楼里的听众听得津津有味,叫好声一阵又一阵。
说书先生笑眯了眼,洋洋得意:“各位,既然老朽讲得好,能否多赏老朽一些,让老朽多买些酒喝?”
有人在底下接话:“不如再说说最近淂湄山庄发生的命案,我加倍赏你啊!”
说书先生推辞了一番,逐一将死者的身份说了一番。逍遥派弟子赵可理,武林盟主,丐帮帮主,少林天慧大师,以及唐门门主。从赵可理之后,说书先生每报一个名字,底下听书的人都发出一声惊叹。在座各人或多或少对当今武林的风云人物有所了解,短短不到两天时间,就死了好几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这武林,怕是要重新洗牌,划分势力了。
“自古以来,杀人目的无外乎仇杀、情杀和财杀,为仇、为情,与为财,除此之外,还包括为了上位。此次连环命案,我猜是情杀。听说每一位死者左脸颊上都有一朵妖冶红花,红花,花,定是与女子有关。”
“用毒,而且是大家闻所未闻的奇毒,凶手定是用毒高手,或是认识用毒高手!”
“但为什么一连杀了几位武林中的大人物呢?情杀,怕是不太可能。仇杀的话,天慧大师慈悲为怀,不像是与人结仇的样子。剩下的就是为财与上位了。如果是上位,除非是邪教,否则不可能一下子得罪这么多门派。”
“哎,诸位,最近是否有藏宝图的消息传出?若是有,老朽就可以依此判定,为财杀人无误了。”
底下发出一片“嘘”声,“淂湄山庄已经发了悬赏令,悬赏凶手胡入海!”
“胡入海我见过,矮小精瘦似是猴子,但是,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个女子。”
“就是,藏宝图,那不是武侠小说里写的东西吗?我混江湖多少年了,可从没听说过藏宝图的事啊!”
“您老还是说书吧,胡说,也不是这样胡说的。不过,你倒是为财说书了!”
满堂尽是哈哈大笑声。
说书先生也不生气,他捋捋自己稀疏的胡须,“若说为财,诸位,我们倒是可以赌一赌,今晚还会不会继续死人?”
“凶手胡入海不是已经逃走了吗?那肯定不会死人了啊。”
“隔空震死人神功?你认真的吗?我怎么觉得胡入海不是凶手呢?”
“管他是不是,我倒是好奇今晚淂湄山庄会不会出现第六个死者,死得又是谁?”
“先听说书,时间还早,喝完茶吃完晚饭,不若我们淂湄山庄走一趟?”
“好,就这么说定了!”
说书先生笑眯眯地,在众人的催促下,捡了一个他拿手的故事说了。
江沅略有些神思无属,刚冲泡的茶水烫人,她端起就喝,若不是被凌子奇眼疾手快地拦住,她舌尖恐怕要被烫出一片燎泡。
凌子奇不太明白,“那啥,学姐,我上午不是还看见你和那谁要那啥啥吗,现在,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副失恋的模样?
在贺府时,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以往,贺宴对江沅是走一步跟一步,今天居然说有事就不一起了。这,不正常。
“没什么。”
江沅放下茶盏,拢了拢思绪。
贺宴说得对,他感受不到她对他的喜欢,因为,她将那些喜欢压在了心底,没有表现出分毫。
得知贺宴的真实身份后,她怀疑贺宴对她喜欢的真实性。她怕她一厢情愿,到最后,所有的感情在贺宴眼里,成了笑话。所以,她不说不表达。其实,是她自私,对贺宴很不公平。
这样不对。
凌子奇递了一碟店小二新端上来的点心给江沅,青绿色,闻着清香,“好吧,不想说就不说吧。但是美食当前可不能辜负,对不对?”
说书先生居然说了一个狗血的爱情故事,很常见的穷苦书生与富家小姐的故事。
穷苦书生与富家小姐在上元节的灯火明灭中的偶一对视,一见钟情。但地位的偏差,两人被富家小姐的父亲棒打鸳鸯,他将富家小姐与一富家少爷订了婚约。穷苦书生伤心欲绝,让富家小姐等他,便一人背着行礼上京赶考。按照故事套路,穷苦书生果然高中。
穷苦书生荣归故里,不,不再是穷苦书生,而是意气风发书生,他登门拜访富家小姐的父亲,要求娶富家小姐。富家小姐父亲答应了,富家小姐却不干了。
她说:“一年转过四季,你却不再是你。我爱地是当年那个穷苦却坚毅的书生,而不是高中做官的你。所以,我不嫁。”
意气风发书生不解,遂强娶。
富家小姐也是性烈,在新房里上吊自尽了。
意气风发书生又是愧疚又是心痛,于是,也自尽了。
富家小姐的父亲认为是他当年的做法造成了如今的惨剧,他自尽谢罪。
与富家小姐订过婚约的富家少爷,本来只是个打酱油的,奈何每次百姓提起这事,总要说一说他。富家少爷敌不过流言蜚语,最终自尽。
说书先生拍一拍抚尺,捋着胡须总结道:“爱情能杀人,所以啊,淂湄山庄连环毒杀案,真的有可能是情杀……”
“我呸!”
不知是谁扔了白菜叶,说书先生无比淡定地拎起白菜叶,啃了一口,点评道:“挺新鲜。”
“今日说书到此结束,感谢各位!小费、打赏,走一波啊!”
凌子奇听着众人对说书先生的各种吐槽,他心里一动,示意江沅坐在包厢里等他,而他却下楼去了说书先生身边,悄声道:“天王盖地虎?”
说书先生举起抚尺,“宝塔镇河妖?”
凌子奇略显激动:“卧槽,果然是妖界的胡然兄弟?”
说书先生放下了抚尺,眼神惊疑:“裸奔的大兄弟?”
他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凌子奇将他当初说的话回给他:“没,我就随便问问。”
说书先生,也就是妖界胡然:“……”
凌子奇与胡然早就加了微信好友,平常也会联系。昨日,胡然便跟凌子奇提过,他的梦想是当一名说书先生。今天来了茶楼,凌子奇便觉得这说书先生说话语气十分熟悉,他便用了六界众人全都知道的暗号与胡然接了头。
胡然问凌子奇:“我说的故事动听吗?”
称了兄弟,便要有兄弟的样子,凌子奇违心地竖起大拇指:“讲得好,讲得妙,讲得呱呱叫!”
胡然端起放在桌子上的托盘,里面零星几个铜板,“来,既然讲得好,那故事不能白听,给钱吧!”
凌子奇:“……”
“你我兄弟情谊,要用金钱衡量?”
“不用,可你若不是舍不得金钱,便是不把我当做兄弟。”
胡然眼神坚毅,“来吧,为你兄弟的梦想添砖加瓦,——给钱!”
江沅坐在包厢里,见凌子奇一脸肉疼地掏出几块碎银子,挑了一块最小的放在了说书先生端着的托盘里,而说书先生扔了托盘,一把强过了凌子奇手中的所有碎银子。接着,两人打在了一起。
抓头发、吐口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