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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依旧没有见到贺宴的踪影。
衙门的官差姗姗来迟,他们驱赶着周围的百姓,“让让,干干嘛干嘛去,要进城进,不进赶快走!”
他们上了城墙,将尸体放了下来。江沅离得近,很清楚地看到了死者凝固在脸上的惊惧和恐慌。
死者是个成年的高大男性,体型略胖,除了那处的伤,身上看不出太明显的伤口。他穿着的青色长衫上,斑斑点点全是血迹,几乎要掩去衣衫的原色。江沅注意到,死者的十指指甲有着不同的损伤,很像是挣扎、抓挠太用力而折断、翻转的。
官差将死者放到准备好的担架上时,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人匆匆跑了过来,扑倒在死者身上,嚎啕大哭,“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就抛下我们娘几个就去了呢?我的命苦哇……”
“哟,这不是李可他娘吗?难道死的是李可他爹李间?”
“李可他娘真是好眼神,怎么看也不看就知道死的是李间?”
“昨晚我从他家门前走的时候,可还听到李可他娘骂李间早死的样,撵着人走呢!”
官差问那中年妇女:“确定是你家里的相公?没认错人?”
“可不是李间这个死鬼?他化成灰我都认识!”她抹了一把眼泪,毫无形象地擤鼻涕。
官差皱了皱眉,道:“走吧,衙门走一趟,说说李间什么时候离家的。”
死者被抬走,围观的百姓很快便散了。
江沅在暮云城里转了转,选了一家叫做“渐轻”的客栈入住,因为比起“喜来客”、“福临”等名字,这家的客栈名字比较文艺。客栈老板娘挽着发髻,作夫人打扮,妆容成熟,眉间一抹英气,眼眸流转间带出一股冷艳,她打量着江沅,问了一句:“一个人?”
江沅道:“与家人走散了。”
老板娘了然,唤来小二带江沅去房间里安置。
楼梯上,江沅与一手执剑的青年擦身而过。那青年剑客走向老板娘,嗓音低沉道:“给我来两坛酒。”
老板娘声音轻冷若山间溪流,“一大早就喝酒?”
剑客道:“借酒消愁?”
老板娘嗤笑:“年纪轻轻消什么愁?”
江沅跟上小二,走远了,没听到剑客的回答。
谢过小二,江沅关上了房门,拿出了手机。一入了案件发生世界,玫瑰色的手机便能使用了。
六界神探大赛讨论群里已经炸开锅了。
魔界赤离:“两天不见,非常想念。我一定要告诉你们,说出来不怕你们嫉妒,梓然一案的第一名,正是区区在下我!哈哈哈~”
鬼界辰天:“我若是没记错,当时的你,似乎是在坐牢,对外界一无所知,所以,你是运气逆天猜对了?”
魔界赤离:“哼,才不。劳资是和赵晢一起坐的牢,他在我隔壁,当我们顺着心的呼唤,彼此靠近的时候,距离不到一米远。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这牢,坐得真值!”
魔界青峰:“不能再同意了!赵晢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帮助我们一一分析了所有,坦言了自己的罪过,最后,还将杀死陈梓然的凶手推断了出来。嗯,没错,就是赵盛。”
妖界守须:“……”
妖界守须:“好了好了啊,英雄不提当年勇。来来来,大家讨论讨论此次的案件啊?”
人界凌子奇:“对对对,过往不堪回首,我们来看当下和未来吧!”
魔界许是:“楼上不要提裆下,就像你不让我们提裸奔……”
人界凌子奇:“……我们说说男人的宝贝为何被割?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还是二者全是?”
魔界离浼:“很明显啊,凶手有恋物癖啊,他喜欢啊,所以割了回家收藏。你们想一想,是不是死者的那个东西都不见了?”
妖界橡木:“怎么可能?那凶手也太变态了吧?我倒觉得可能是凶手想和死者比大小呢?大庭广众脱裤子不好,所以割了带回家比?”
妖界胡然:“……你更变态一点吧?”
妖界橡木:“我错了,不要告诉我妈!”
人界凌子奇:“为什么你们的想法如此清奇?我第一个念头便是强奸,所以割了那玩意泄恨。哎,对,妖界那谁讲的前两个死者做的那件事,会不会就是他们俩合伙强奸了谁?”
妖界守须:“兄弟,你这次的想法靠谱,我站你!”
魔界赤离:“不,我站恋物癖,妖界怎么会选一个普普通通的强奸案?必须不能啊。”
魔界青峰:“那我站比大小吧,要不要赌一把?”
底下参赛者们一致起哄,纷纷要赌,并就赌什么展开了热烈讨论。
江沅收了手机,合衣躺在床上。没了贺宴跟前跟后,一瞬间,清净了不少,也……孤独了不少。
贺宴,他在哪里,干什么呢?江沅想着想着,睡着了。
睡梦中,手机响了一声,一条来自贺宴的信息:“沅沅,等等我,我先揍个魔,很快就到。”
第27章 晚饭
暮云城,四月初八。
江沅睡醒的时候,微微发冷,春夏之交,阴冷的室内,待得时间久了,还是会感觉到冷的。
手机上有一条贺宴发过来的信息:“沅沅,我虽然人没和你在一起,但是,心是在一起的。等着我,很快就会去陪你的。”后面,配了个“么么哒”的表情。
在这条信息之前,他撤回了一条信息。
江沅望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呆,刚睡醒,她脑袋还不太清醒。
“江沅,一起吃晚饭?”
恰巧凌子奇发了信息来,晚饭,她是睡了一天?江沅想了想,回了个“好”。
到暮云城的时候,正是清早时分,此刻夕阳西下。渐轻客栈的客房布置地清新雅致,床铺干净整洁,桌子上的花瓶里插了几枝绿色植物。江沅理了理睡乱的头发,问凌子奇在哪儿见面。凌子奇正在大街上晃悠,没目的地,他知道江沅人在渐轻客栈后,便决定来这里吃饭。
江沅将位置发送给他后,在房间里坐了一会,才拉开门走出去。
吃饭的人挺多,刚下楼梯,江沅一眼就看到了凌子奇。客栈老板娘冷冷而立,她拨着算盘,偶尔抬眼看一下凌子奇。而凌子奇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脖颈,抓手挠腮,却一声不吭。
“凌子奇?”
江沅喊了一声,凌子奇莫名松了口气,尴尬地冲老板娘硬挤出一个笑脸,快步走了过来。
两人寻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点了菜,江沅问道:“你刚刚在干什么?”
“嗨,”凌子奇哀伤地道:“我来了没看见你,就想问问老板娘你住在哪间房,结果社交恐惧症犯了,怎么也开不了口……”
“恕我直言,”江沅道:“你的社交恐惧症似乎只对美女犯?”
凌子奇倒茶水的手顿了顿,“我觉得某些实话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暮云城一连九天,城墙上挂了三具男性死尸,裆部的东西被割,还全部寻不到。这件事,除了在百姓间造成了一定的恐慌之外,更多的是八卦的热情。渐轻客栈吃饭的客人,很多都在谈论这件事。
凌子奇一边吃饭,一边将他听来的信息一一说与江沅听。
九天前,守城门的士兵在天将亮的时候发现了第一具尸体。郑五岳,男性,时年四十八岁,前一天晚上因为孙子满月,喝了不少酒,早早睡下了。结果,他老婆半夜醒来不见人,喊了儿子一起找,然后,看见的时候,他早已死去多时,挂在城墙上。
第二具尸体,王舵护,男性,时年五十一岁,妻子早死,儿子与其关系不好。他自己独居,什么时间不见的,无人知。
第三具尸体,李间,男性,时年四十七岁,前一晚与妻子吵架,去了酒楼喝闷酒。酒楼关门后,他离去。
三人全部是因为那处被割去,没有及时救治,流血过多而死。
一谈论到案情,凌子奇的社交恐惧症完全好了,他对着江沅,坦然地侃侃而谈起那处对男人的重要性以及所涉及到的男人的尊严根本,说到最后,他总结,“所以,根据李程所说的,他们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被割掉的,我认为,凶手很恨他们。凶手是为报复而来!”
江沅承认,凌子奇这次的推理还是很靠谱的,和当初的路人杀人不可同日而语。她道:“从第一个死者到现在,过去了九天,不知道衙门那里查出来什么没有。”
凌子奇眼神一亮,“我们是要夜探衙门偷看资料吗?”
江沅喝了口汤,全身都在拒绝:“谢谢,我不想坐牢!”
凌子奇道:“跟在你身边那个人呢?看他很厉害的样子,怎么这次不见了?”
“他?”江沅无意识地用汤匙搅着碗里的汤,“他有事……”
凌子奇压低了声音,问道:“他叫什么?我感觉,那个张无期张道长对他挺忌讳的。你不知道,今天在城门口,他拦住我拼命追问他的事。我感觉不对劲啊,装傻掩饰过去,准备去找你,结果你早走了。”
江沅:“……”你不是因为裸奔不好意思?
她想了想,告诉凌子奇:“贺宴。”
“什……什么?”
江沅道:“他叫贺宴。”
凌子奇从凳子上摔了下去,捧在手里的饭碗顺势罩在了他的脸上。“哐当”一声,整个客栈里吃饭的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凌子奇的身上。江沅忙捡起他脸上的碗,将他拉了起来。凌子奇顶着满脸的白米饭,冲周围的人干笑道:“板凳腿有点滑,有点滑……”
江沅招手示意店小二再上一碗白米饭,凌子奇却阻止了。他眼神灼热,满脸的急切,“江沅,你不骗我,他真是……那贺什么?”
江沅皱了皱眉,“你知道他?”
“卧槽,整个六界谁不知道他?妖界那位不可说,脾气不好,惹谁都不要惹他。天哪天哪,早不告诉我,我惹他多少回了?我还说他戴绿帽了吧?江沅,你说,他还能留我一个全尸不?”凌子奇念叨着,“怪我,身为神探狄仁杰和包拯的迷弟,我明明都去了贺府,怎么没想到他就是贺那谁?唉,只怪他又高又帅,我被他的财富迷了眼,后悔啊!”
江沅:“……你太夸张了。”
凌子奇一秒收,“其实并不,你没见过妖界那位不可说的迷弟迷妹是什么样子,简直吓死人。不过,他们不敢在那位不可说面前造次,分分钟怕被拍飞了。江沅,他是不是和妖界那位不可说重名?”
江沅道:“妖界的人称他为妖隐王。”
“!”凌子奇心虚地左右看看,道,“没跑了,就是他。妖界的不可说,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没有追问江沅一个普通的人界女孩是怎么和妖界的不可说在一起的,人与人之间,并不时时亲密无间,各自总有不愿说出口的秘密。
凌子奇第一次无心吃饭,他正色道:“江沅,若是我去抱他大腿,你会看不起我吗?”
江沅:“……”
客栈老板娘袅袅而来,她坐在了凌子奇的对面,掀起眼,冷艳的妆容,精致美丽,“听说,你抱怨我们客栈的板凳滑?”
凌子奇的社交恐惧症一瞬间犯了,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在他拼命使眼色下,江沅开口道歉:“对不起,我朋友只是随口说说缓解尴尬。”
老板娘勾唇笑了笑,那笑容也是冷的,“在我们店里摔了,那也算我们的责任。小二,给这桌上盘新鲜水果,我请了。”
江沅拒绝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