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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涟当然知道,河蚌是云泽湖的精英,论实力,她也的确不如她,可怎么说还有几分希望在。
阿涟微笑着,客客气气道:“嗯,我也会努力的。”
河蚌虽知阿涟法术不精,可今日比试,意义重大,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是以比试一开始,便卯足了劲,步步紧逼。
河蚌有四百年的道行,比阿涟多出的这一百年,自然没有白白闲着,她法术不错,一开始便占领了上风。
比试的场地乃空中一处悬浮圆台,周围未设屏障,落下圆台便出局。
阿涟好几回都站到了圆台的边沿,摇摇欲坠,看得人心惊胆战。
坐在高台之上的容临,此刻也拧着眉,朝着那戊组的圆台看去。
萧白端得一副闲适模样,侧目对着容临道:“这小鱼妖的确有进步,看来你这一个月教的不错,只可惜她底子差,这河蚌出生云泽湖世家,自小便得双亲倾囊相授,这一局,想赢可不容易。”
话虽如此,可萧白也并未说没有赢的可能。
事实上的确如此,阿涟虽然底子差,但是坚韧又耐力,不依不饶,缠着河蚌,就是不摔下圆台去。
那河蚌也是急了,忍不住变回原形,张开蚌壳缝隙,死死的夹住了阿涟的手臂,试图将她甩出去。
容临蹙眉,微愠道:“这河蚌也太粗鲁了。”
好在这一局最后,阿涟险胜。
虽说河蚌落下了圆台,可站在圆台之上的阿涟,亦是被夹伤了手臂。
下来的时候,刚赢了一局的田箩便跑了过去,撩起她的衣袖,看着阿涟被夹得鲜血淋淋的手臂,心疼的不得了,一面替她抹着药,一面道:“你这般拼命做什么?”
阿涟笑笑道:“若是不拼,我怎么能赢河蚌呢?”
说得也是,田箩都不是河蚌的对手,而这回阿涟竟然赢了河蚌,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阿涟又道:“未料你都准备了药膏。”
抹完了药膏,田箩小心翼翼替她将袖子放下,对上她的眼睛道:“我哪会想到这些啊?喏——”她抬手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白鲟,“是他方才给我的。”
阿涟转过头,就看到白鲟正越上了高台。
萧枣和白鲟正在对战,而田箩也要准备了。阿涟摸了药膏,动了动手臂,登时觉着不疼了,这便开始准备第二轮比试。
待抽完第二轮签子的时候,阿涟可是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那身形比她大上三倍的火狰,手里拿着和她一个颜色的竹签。
这一轮,她的对手竟是火狰!
阿涟紧紧拧了拧手中的签子,下意识朝着高台看去,一想到那高高在上的上神,阿涟也不过一瞬间的恐惧,下一刻就放轻松,准备迎战了。
论实力,火狰和白溪在戊组最厉害,而火狰还要略胜白溪一筹。
对上戊组最强者,这“乙级”的牌子,不容易拿。
对战开始前,火狰望着面前娇娇小小的姑娘,便端着君子风范,怜香惜玉道:“我不想伤着你,你自己下台吧。”
火狰天生神力,性格凶猛,各方面都比阿涟厉害得太多,阿涟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可阿涟哪能放弃?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只要赢了他,就能待在九霄阁。
阿涟道:“火狰大哥,咱们开始吧。”
火狰听了她的话,便也明白了,一时不再多问,立马就开始比试。
比起适才的河蚌,对上火狰,阿涟才深刻的意识到,何为实力悬殊。这火狰的力气大,她除了躲,别无他法,且他不仅仅只有蛮力,身形和头脑更是格外灵活。毫无破绽,她根本无处下手。
另一边,萧枣已经顺利赢了两轮,并且毫发无损,虽是意料之中,可萧白还是觉得心情愉悦,当下对容临道:“你若想留下这小鱼妖,并非只有九霄阁一条路。”胜负已经很明显了,萧白见着小鱼妖性子倔强,再继续下去,除了受得伤重一些,结果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几招下来,阿涟已经是体力不支,最后那火狰更是一扫手臂,这拔地倚天之势,直接将阿涟打出了原形。
容临望着那小鱼妖高高扬起,复又重重落下的鱼尾,紧紧拧着眉,霍然起身。
萧白提醒道:“容临,你莫要冲动。”
被打回了原形,阿涟此局是必输无疑了。
而那火狰见她死死趴在圆台边沿不肯落下,便张嘴,朝着她喷火。
火狰并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落下去罢了。
未料那熊熊烈火喷出,这小花鲢并没有因为躲避而掉落,依旧死死的扣着圆台,强撑着要起来。
赢了一局的田箩抽抽搭搭的看着这一幕,嗅了嗅鼻子道:“这傻鱼,我都闻到烤鱼香了,她还撑着做什么?赶紧下来啊。”
鱼香四溢,那圆台之上的小花鲢,尾巴已经被烧焦了一大片。
而后见那火狰长腿一扫,那人形鱼尾的小花鲢,便直直落了下来,“嘭”的一声落进了水中。
水花四溅,紧接着便听到一个声音——
“这一局,火狰胜。”
意料之中,萧白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空荡荡的位置,轻轻扯了一下唇角。
·
碧波池边,阿涟揽着容临的脖子,被他拦腰抱着走到池中。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烧焦的鱼尾,无力的垂着,而后对上容临的眼睛,道:“上神,我不能留在九霄阁了。”
她第二轮输了,并没有拿到“乙级”的牌子,就没有资格留在九霄阁。
容临把她放到池边的大石头上,捧着她的鱼尾巴,慢慢浸到水中,仿佛并没有听到她的话,只问道:“还能动吗?”
烧焦的鱼尾巴在水中轻轻晃动了几下,还算灵活。
阿涟道:“喏,没问题的。”
容临看她:“就这么想留下来?”
阿涟想了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上他的,颔首道:“嗯,我想离上神近一点。”
容临想了想,没有再多问,他看向她水中的鱼尾巴,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腰肢。
阿涟看着自己的鱼尾泛起银辉,下一刻,那原是烧得不成样子的鱼尾竟然慢慢愈合,变成了原先毫发无损的模样。阿涟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人界姑娘爱美,她们鱼也是,而且在鱼类眼中,为鱼尾比脸还要重要。
是以阿涟欢喜的甩了甩尾巴,道:“好了!”
泛起的水花溅到了尊贵无双的上神的脸上,容临闭了闭眼睛。阿涟瞧着,忙紧张的“啊”了一声,迅速捧住自己的脸,眨眨大眼睛歉疚道:“对、对不起。”
这便抬手,胡乱的替他擦了擦。
容临轻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责备。
他缓缓起身,举止优雅无双,低头瞧了她一眼,道:“随我来。”
阿涟赶紧变回人形,起来跺了几下脚,当真是一点都不疼了,这才问道:“上神,咱们要去哪?”
神姿无双走在前头的上神,并未转头看她,只淡淡道了一句:“带你去走后门。”
·
下午的比试已经结束,萧枣顺利拿到两个甲级,而田箩也磕磕绊绊拿到两个乙级,总之都可以顺顺利利留下九霄阁。至于白鲟,也并未因换组而影响成绩,也正式成了九霄阁的新弟子。
阿涟看着名单上白鲟的名字,松了一口气道:“真好。”
容临皱眉,催促了她一声。
阿涟道了一声“来了”,忙紧跟上神的步伐,随他一道去见了萧白上神。
萧白看到他们二人进来,目光含着浅浅的笑意,又见她毫发无损的模样,也是心照不宣,却不疾不徐道:“这小鱼妖的确出乎我的意料,只是她输给火狰,武试只得了‘丙级’,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看向容临,道,“若是这个时候走后门,怕是有些难以服众。”
容临道:“那如果——我偏要走呢?”
萧白笑了。他很少笑,本就俊朗无双的脸,笑起来更是春风和煦。他想了想,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容临望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萧白这才道:“九霄阁对外地来的门槛高,需要两个乙级,可对天界之人却不高……只要阿涟姑娘有了天界户籍,就算今日武试得了丙级,也够格顺理成章入学。”
。
·
☆、户籍
容临哪里不明白萧白这话的意思。这小鱼妖在天界哪里认识什么人?若要入天界户籍,也只能迁到他这儿来。他自问待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便是行善,也没行善到这份儿上的。三万年来,他行过无数善举,可此事关系重大,绝非单纯的举手之劳。
容临侧过头瞧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罢了。
容临想了想,对着阿涟道:“你准备好户籍书,随我去一趟幽司局。”
阿涟正欲应下,却听萧白不疾不徐道:“那你打算以何种身份?”
何种身份?容临思忖半晌,他同这小鱼妖的年纪差得有点大,可他外形年轻俊朗,瞧着同她也是差不了几岁的。当下就道:“先前这小鱼妖进幽司局,我就曾以表哥的身份将她领了出来。”
“……表兄妹。”萧白喃喃,唇畔浮现笑意。
眼瞧着容临对他的反应颇为不满,他便解释道,“想来你不谙世事太久了。近些年得道成仙者越来越多,天界人口骤涨,加之天界户籍优待颇丰,钻空子的越发得多。你若是要以表兄妹的名义去,那我劝你还是别白跑这一趟了……”说着又淡淡一句,“若非至亲,幽司局那边是不会受理的。”
阿涟隐隐觉得此事棘手,便看向容临道:“上、上神?”
容临虽为上神,受人尊敬,可素来公事公办,这种走后门的事儿还是头一回做。万物有序,他活了三万年,最不喜的便是破坏秩序。适才想帮这小鱼妖,也不过是动了一点恻隐之心,可如今冷静下来,细细一想,他实在不好为了她一个人坏了天界的规矩。
萧白道:“假使你说她是你流落在外的闺女,倒是可以一试。”
这话一落,还未待容临发怒,阿涟就开口道:“不成。我怎能因为自己,坏了上神的清誉?”
显然这个提议,容临也是不接受的。可这会儿见原是安安静静不言不语的小鱼妖涨红着小脸如此激动,他自然不会简单的以为,她只是护着他的清誉——若是晓得护他清誉,那日为何说那等暧昧的话叫红翘仙子误会?
聪慧无双如上神,自然想到,若他俩真的成了父女关系,那她对他存着的那番心思,便越发的难以启齿了。想来这小鱼妖还是有几分远见的。
萧白道:“的确有些不妥。”他看着面前的阿涟,说道,“你既是小枣的朋友,我自然也会替你想想法子。”
阿涟感激道:“谢谢萧白上神。”
萧白继续道:“听说你同元江的关系不错?”
阿涟倒是不知萧白为何忽然提到元江,便实话实说道:“元江仙君很照顾我。”
元江乃九霄阁饭堂的掌勺仙君,亦是阿涟众多追求者中最痴情的一个。
她到底不是半点都不知晓的,这会儿面颊微微有些发烫,对着萧白道,“萧白上神如何知道的?”
萧白并未回答,只说道:“元江仙君对你痴心一片,适才你在台上比试,他一直在边上看着,瞧见你输了,便第一时间来找我,求我想想法子。他还说——只要能让你继续留在九霄阁,他做什么都愿意。”
容临拧眉道:“不过一条鲤鱼罢了。”
萧白看他,说道:“元江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