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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易秋水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沈渊知道状况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易秋水如今神魂大变样的原因绝对不是他先前猜测的那般被人夺舍所致。
易秋水又问：“你也是他们的转世吗？”
易秋水那份独属于她的张扬的美丽消失了，现在站在沈渊面前的是一个怀疑自身的迷路人。
沈渊不清楚易秋水的经历，他不知道易秋水话里的他们指的是谁。
不过，沈渊知道自己一定是某位大能的转世，不然，如何解释天道总是为他提供便利。
既然是用“他们”这个词语来指代，那么“他们”是一个群体。
沈渊坚定地传音回答：“不是。”
易秋水道：“我以为你是。”
她看向沈渊的眼睛里，不知为何有少许笑意，她道：“你没发现只有我和你很清晰的记得她吗？”
易秋水强调：“只有我和你，连钱真君都没有。我试探过我父亲，只要提到她，父亲就会被大道法则所蒙蔽，直接跳过这件事。”
沈渊一瞬间想起很多事，也在这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
沈渊明白易秋水话里的“她”指的是谁，“她”指的是那个被沈渊所取代的人，沈渊这一年来想找回的那个人。
易秋水语气平静道：“你居然不是。能不受法则影响的，只有能和大道法则平起平坐的人。那你是谁？”
听到了“法则”等字眼的宋其行，赶紧顺手给自己施展了一个隔音结界。有了隔音结界，他听不到那两人的说话声，那两人也听不到他的动静。
易秋水话里透露的信息够多了，从和法则平起平坐这一点，沈渊一下子猜到了易秋水是那种人的转世。
和法则平起平坐的“他们”只有仙人。
只有仙人，他们掌握大道法则，寿命近乎无穷，一旦跳出命运长河，则获得永生。
沈渊看到易秋水如今的神魂，也许不该称之为神魂，它以金光为形体，没有五官。
之前沈渊看到易秋水时，差点没忍住，想引发空间挤压把这个奇怪的金光构成的人给碾死。
沈渊很爽快地回答了易秋水的问题，他没有用传音，道：“我就是沈渊。不会有别的我。前世的我。或者未来的我。”
易秋水轻笑，笑容中略带嘲讽，她道：“这可不是，你想是谁，就是谁。”
沈渊能感觉到易秋水这句话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易秋水语气中有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落寞，她道：“再过两年，‘我’或许会消失。”
沈渊非常直接地直视易秋水的眼睛。
易秋水垂下眼帘，躲过了沈渊的眼神。
沈渊伸手，强硬地把易秋水的肩膀转过来，迫使她正面看着自己。
沈渊的语气分外严厉，他道：“你是你自己，为什么会消失！”
易秋水如今的处境和沈渊有太多相似之处。
沈渊怀疑自己的第二世正在苏醒，那么他这个个体会被第二世的他所取代。
而易秋水，现在的她，苏醒了身为仙人的记忆，很有可能被她的前世所取代。
易秋水如果被她的前世取代，意味着沈渊自己被自己前世取代的可能性非常大。沈渊不允许，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作为事实出现。
宋其行被沈渊和易秋水之间的动静吓到了，他双眼贼亮，只恨不得自己能把眼前发生的场景记录下来。
易秋水被沈渊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了，她面上不显，等沈渊松开他的手，易秋水低下眼睛道：“不可能的，我没有时间了，我不可能和仙人对抗。”
沈渊静静地看着易秋水，他道：“我母亲，也是仙人转世。之前在议事殿出现的凤凰便是我的母亲。你，是有希望活下来的。”
第85章
易秋水听了沈渊的话，她移开视线； 看向一侧的云雾； 没有再说话了。
过来很久之后； 沈渊才听到她闷闷的声音，易秋水道：“那是最后一只凤凰； 我没机会了。”
太阳的光芒抚在她的脸上，模糊了她的容颜。
远处有一行白鹤飞过，消失在青山背后； 似乎预示着什么。
沈渊后来想起这时的场景； 忽然就意识到，在无比强大的对手面前； 有时反抗只是徒劳。
他幸运点，所以他活了下来。
易秋水没有他幸运； 不过她向来任性； 宁愿神魂俱灭，也不愿被前世所取代。
两年后； 三年期满； 沈渊离开灵湖。
同年，易秋水陨落； 神魂俱灭； 世间再无此人。
沈渊的出关； 获得了众多友人的迎接。
三年的时间里； 医道一脉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山峰； 钱真君直接为沈渊用法术开拓了一个新洞府。
王寻； 齐山，宋其行等人都到了沈渊的新洞府。
这些人在沈渊洞府里一人说上一句，沈渊大致了解了修行界如今的状况。
魔族与人族，妖族的暗地里的斗争到了僵持的阶段。
几大宗门两年前联手发布的任务令牌，能让有令牌的人，他们的神识进入几大宗门联手建立的传承空间。
传承空间的传承塔里，最顶层摆的是沈渊等人得到从小月秘境里获得的上古秘籍，目前已经八百多人找到了合适他们的秘籍。下面的八层摆的是其他门派各自分享的秘籍，天元宗一个宗门的就占了三层，剩下的门派挤着放了四层。
令沈渊惊讶的是，刀剑宗的典籍居然占了一层。
沈渊让自己的分魂用属于刀剑宗师兄的令牌进去过，发现刀剑宗的典籍里，光基础刀式都有上万式。
刀剑宗的师兄道：“真正熟悉的也就上千招，熟悉就好，打架的时候灵活应对，只要不像你那样直接夺了我的刀，我想用刀法都没武器使。”
这位刀剑宗师兄是那位，找当杀手的分魂麻烦的那位师兄。
被分魂打败后，分魂邀请他当属下，刀剑宗的师兄想拒绝，被分魂又揍了两次，刀剑宗师兄答应了。
分魂听到了等于沈渊听到了。
沈渊知道后，便没管分魂的事。
等沈渊再翻分魂记忆的时候，才发现分魂指示着刀剑宗师兄联络在他们所在国家的修行界人士，组成了一个近两年来在修行界呼风唤雨的修行界杀手联盟。
沈渊：“。…。。”要不你来当主魂。
开始的时候，被刀剑宗师兄出卖的其他各派弟子，在分魂找上门时，并不愿意听分魂一个没有宗派没有根底的散修号令。
分魂是什么人，不服直接打，把一个个大门派的弟子打服气后，修行界杀手联盟正式成立了。
刀剑宗的弟子向来唯强者是从，打输之后马上喊大哥，态度转变之快令其他还在顽强抵抗的天元宗，上清门弟子咋舌。
其他各派弟子心里谩骂，事实上，他们乖乖认输，含泪加入了这个为他们所不耻的组织。
有了修士的加入，分魂的修行者杀手联盟初具雏形。
分魂接了几单行刺以杀害无辜百姓来修炼的邪修后，加入杀手联盟的各派弟子看在眼里，承认了杀手联盟的存在，并且顺道把他们的同门也拉入伙了。
杀手联盟日渐壮大，组织接到的任务也越来越多。
愿意付出巨额灵石请杀手出马的人也越来越多。有的甚至以一条灵脉为代价想买元婴真君的命。
身为主魂的沈渊都不过筑基期，分魂还是练气期。
分魂想了办法，把自己的杀手联盟建立成一个有固定场所的地方，设立悬赏榜，杀手联盟收取发布悬赏任务的小费用。
如果有人完成悬赏榜上的任务，就把发任务的人给的财务转交给他。
分魂成立了悬赏榜以来，有一个人物高居第一，有十多位高阶修士愿意暴露真名，先后发布杀死他的任务。赏金累计到了十分恐怖地步。如果有人完成任务，那他应该可以靠着灵物到达化神期的地步了。
那个被数十位高阶修士悬赏的对象就是沈林。
分魂眼馋灵物，与沈渊打商量道：“要不，让大哥自毁一个化身？反正他化身那么多。”
沈渊道：“……你，做梦。”
不靠谱的分魂不止当杀手的这一个，其他分魂里，有一部分喜爱当杀手的分魂的行事方式，而且觉得自己的身份和别的分魂身份差不多，都是些皇子，世子，少爷之类的，太没意思了。
他们选择了自杀，分裂自己，重新找身体。
等沈渊从灵湖里出来，他闲来无事查了查自己的分魂数量，骤变五千以上。
沈渊当时就蒙了，花了时间翻阅分魂的记忆，才知道前因后果。
不过，沈渊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些撒欢的分魂们已经在甘蓝大陆上闹出了属于自己的动静。
每个分魂会给自己取个名字。
红狐当年为沈渊找新身体时，曾经交代了狐女，生下的孩子，他的名字必须是恒，寓意永恒。
沈渊并没有在意新身体的名字，只是红狐故意为之。
红狐听多了三千分神之术找不到本我的例子，它作出此举，其实真实目的是为了沈渊能够在他的分魂闹独立的时候，更方便的找到他的分魂，名字好歹也是一条线索啊。
哪知，分魂还没想独立出来，就因为名字的事，闹出了问题。
分魂们和沈渊对于恒这个名字很满意，这意味着他们能永恒存在，算是一个吉祥的寓意。
分魂分裂自己找到不同的刚死的新身体复活后，给自己取名张恒，罗恒，董恒，各种姓氏加个恒字。
会自己找身体的分魂，大多是能搞事的。
有喜欢当厨师的，摇身一变变成了甘蓝大陆最有名的厨师。喜欢养牲畜的，把普通的牲畜养成了快开启灵智的妖兽。喜欢种花种草的，就直接养出了婀娜多姿，欲语还休的美丽花妖，草妖。
只要他们想，他们就能干成寻常人干不成的事情。
两千多具死亡的人在同一段时间里不同地方复活了，还都在某一方面有杰出的才能，名字都是恒，有心之人自会发现这其中的问题。
多亏了当杀手的分魂及时靠自己的势力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身为主魂的沈渊：“。…。。”那要我干嘛？
其他分魂混得风生水起，无数灵石亮闪闪的进了分魂们的腰带。
分魂们挣到的灵石经过杀手联盟的传递，最后到了沈渊手里。
沈渊一举成为甘蓝大陆的大富翁。
当无数灵石通过杀手联盟以各种名义送到了沈渊的新洞府里，这种动静自然引来了钱真君的关注。
他大手一挥，灵石粉碎，灵气涌出，浓缩成液体，在沈渊的新洞府深处，形成了一个小的灵液构成的水坑。原本为沈渊设的聚灵阵撤了。
沈渊看到微小版灵湖的心情是无比复杂的。
沈渊默默地选择陪过来他洞府拜访的同门聊天。
宋其行向来不把自己当外人，他捞过王寻送给沈渊的灵酒，给自己满上一杯，道：“易师姐陨落了。”
宋其行说出这件事时，室内顿时压抑起来。
王寻道：“易师姐陨落之前，我还与她发消息求灵符，她说好。我收到齐师弟帮忙送过来她给我画的灵符后，才知道她在第二天就陨落了。”
齐山此时道：“我在易师姐陨落的当天到过她的洞府。长老们说易师姐是因为道心有毁，神魂消陨。不像化神老祖还能轮回转世。”
易秋水都无□□回转世，这个事实让众人神色都不大好看。
王寻道：“可是我们之中，易师姐的道心是最坚定的。”
王寻说的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