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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上的鬼物。”
凌胜雪咬了咬嘴唇,轻声说:“师兄,我知道这只是下下之策,但如今你身负重伤,我必须先帮你处理伤口,之后就把你送到附近的城镇中去修养,这青冥岭方圆百里,地广人稀,凭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去找到所有的农户让他们扔掉那护符。而且你说的对,那护符虽然有害,但也确实有驱鬼的功效,只怕……即便那些农户最终即使相信了我,也还是无法将其扔掉。”
姜剑秋叹了一口气,说:“不错,与其面对恐怖的鬼物,我想那些农户宁愿忍受不易察觉的尸毒。这世道真是不公!那些勤勤恳恳的老实人,为何就要过着如此艰苦的生活!”
此刻二人已来到了古庙之内,大殿中的蜡烛还在燃烧着,昏黄的烛光虽然不能让人感到温暖,但却让人打从心底里感到一丝安心。凌胜雪望着殿前的台阶,轻声说:“师兄,你看那里。”
姜剑秋循声望去,只见台阶之下,一叶小草顽强的自石缝中生长了出来,在狂风暴雨中不住摇摆。
“再艰难困苦,也会有生命顽强生长,天自有道,我们又何必自扰。”(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黑炎冰狱
寒冬将至,常年被冰雪所覆盖的极北冰原之上,冰雪一日胜似一日,近半年的冰封阶段即将到来。
在冰封雪原期间,雪原地表被无穷无尽的狂风暴雪所笼盖,变为彻底的绝地,任何旅人都无法在白茫茫的雪海中找到正确方向,在晚上更无法找到休息的地方。
只有能御空飞行的紫元境修士或者金丹境仙人才能从上方通过,但这雪海本来就是人迹罕至,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因此也少有修真之人冒风险在寒冬中飞翔过这片冰封之地。
在这片除了冰雪一无所有的冰原之上,耸立着一座城池。北方冰原自古是中洲各国流放犯人之地。那些被流放的犯人,往往被遗弃在这片冰雪中自生自灭。久而久之,有一些罪犯自行联合起来,聚集到一起渡过严冬。
再后来,有人在冰原上发现一座火山口,这些犯人渐渐在火山口四周搭建起来一座简陋的村镇,赖以生存。越来越多的人向这里聚集而来,随之而来的就是聚集地的规模越来越大,最终在冰原上形成了一座城池。
这座城建成在此似乎已有悠久的历史,几百年来这座城一直都是游离在中洲之外的法外之地。各种犯人、被流放之人、行脚商人,甚至是来冰原寻找一丝机缘的修真之士。人们在这座无名之城中过着各自的生活,这座城池只有一条规则,就是弱肉强食。
二十余年前,朝歌护法之一的冷无心反出朝歌,来到这座无名之城,她的到来彻底改变了这里一直维系着的脆弱的平衡。
冷无心带领手下的黑甲卫,横扫城池附近的整个冰原,将原来盘踞在这里的冰氏一族彻底消灭,随后在火山口上重建整座城池。她将这座城池起名为冰焰城,在城下方的火山口内建起了一座巨大的监牢,名为黑炎冰狱。
冰焰城替七国接管那些被流放的人犯,关入黑炎冰狱中,作为代价,七国承认冷无心对雪原的掌控,毕竟这冰雪覆盖的无主之地,对七国来说并无实际意义。
黑炎冰狱地下深处,有一处宽大的牢房,足足有十余丈宽,内里桌椅床柜、锦缎绸被一应俱全,与其说是一处牢房,还不如说是一处舒适的府邸。
房正中的桌子两侧,两个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个人身材魁梧,一声红袍,左手的袖子空空荡荡,整只左手已消失不见。这个人是一个光头,望过去满脸横肉,神色颇为狰狞。
在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位面如冠玉的翩翩少年郎,这少年剑眉朗目,神采飞扬,一身白衫温文儒雅,当真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
那少年望着眼前独臂人说道:“师父,我来极冰城和您学艺已近三年,如今我血河神功已成,修为也已到紫元中阶,是不是已经可以出师了?”
那面目狰狞之人冷哼了一声,说道:“殷洪,虽然你天资过人,悟性奇高。但要想挂着我血河老祖的名头去中洲闯荡,靠这点小聪明还不够!”
那少年人一愣,问道:“师父,您对我还有何不满之处?我已尽最大可能让您在这冰狱中过得舒服一些,难道我在修行上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血河老祖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小子天生是个奇才,有你这么个徒弟,我这一身功法也算后继有人。不过要真正让为师承认,除了天资和悟性,还要让我看看你的气运!”
那少年有些迷惑的问道:“气运?这气运又能如何看得到?”
那血河老祖放声狂笑着说:“我血河老祖纵横天下三十余年,自认神通道法不弱于人,没想到竟然栽在凌楠子手中!我这些年思来想去,却是我在气运上差了他一筹,若不是他有那大荒经在手,我又何至败得如此彻底!”
殷洪说:“师父,你为何不用那一截瑶池净莲重生手臂,这样还可以与凌楠子一争长短。”
血河老祖摆了摆手,似乎有些感慨,朗声说道:“输了就是输了,我已心灰意冷,无意再战,但我的徒弟不能输给他的徒弟!殷洪,除非你具备了天资、悟性和气运,我才会真正承认你这个弟子,你才可以真正出师!”
血河老祖的神态严肃,沉声说道:“三百年前有一位仙人坐化在北方流冰荒野之上。这些年来,有许多人去寻找那位仙人的坐化之地,都是无功而返。我要你去找到那仙人遗骸,找到一个可以作为证据的信物拿回来给我,那我便将这身血袍传与你,赐你血之称号,你才可以驰骋中洲,血洗天下!”
殷洪身子一震,大声说道:“师父,既然你要如此试炼,我自当走这一趟。待我成功回来之日,再来禀告师父!”
说罢殷洪起身对着血河老祖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了出去,在走出牢房大门之后,他对外面的守卫说:“在我离开这段时日,尽量满足我师父的一切要求。冷无心城主那边我回头去和她说明,不可亏待我师父!”
那守卫神色一肃,点头答应。殷洪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快步离去。
血河老祖坐在宽敞的牢房之中,望着那少年远去的声音,沉吟了片刻之后说:“绝世之才……可惜性子偏软弱了些,和血道功法不是十分契合。而且还是七窍玲珑心,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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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肆虐的雪原之上,两个身影在艰难的前行着,风雪不断拍打在他们的衣服之上,二个人全身上下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地上的浮雪极厚,一脚踩下直没入膝盖,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全身的力气。
“张伯,我多说了你不要跟着来,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经得起这大风雪!”走在前方的殷洪回头望着身后的老人,有些担心的说。
后方那老人抬头望着前方的少年人,勉强笑着说:“公子,老朽这十余年都跟在您身边服侍,我怕我不在的话你自己照顾不好自己。”
殷洪叹了口气,说道:“再走一段就能到流冰荒野了,你再坚持下,我们到了之后找地方休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流冰荒野
殷洪和老仆二人在狂风暴雪中走了一个时辰之后,风雪突然减弱了许多,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冰原之上,一片片巨大的冰块在平原上缓缓移动。
这流冰荒野下方是一处巨大的湖泊,水面常年冻结着厚厚的冰层,但由于此地经常有地动发生,因此水面的冰层被震得四分五裂,分成许多巨大的浮冰,这些浮冰在湖面上互相挤压,缓缓移动,这流冰荒野之名也是由此得来。
殷洪望着眼前广阔的冰面,感慨的说道:“寒潮冰天色,璞玉伴水生。当真是一处奇景!”
张伯跟在殷洪的身后,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喘着气说:“少爷,你可不要被这表面上的平静给麻痹了,这些流冰移动但毫无规律,进入流冰地深处之后,很容易就会迷失方向,被永远困在其中。而且这冰面之下的湖水中,据说还有很多凶猛的妖兽出没,千万大意不得!”
殷洪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张伯,我们先在这岸边休息一下吧,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再继续赶路。”
张伯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气说:“少爷,我之前打听了一些情报。那坐化的仙人名字是地华仙人,曾经纵横北方冰原数十年,修为已至金丹,后来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虽然有消息说他的遗骸在这流冰荒野深处,但并没有人真正能证实。”
殷洪点了点头,皱眉说:“这流冰荒野本来就地形不断变化,即便是御空飞行,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将这数百里全部检查一遍,看来要找这位仙人的遗骸,还真是一个碰运气的事情,难怪师父说要考验我的气运。”
老者望着少年,犹豫的说:“少爷,血河老祖吩咐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一点也没考虑到你的安危。既然你如今已学会了血河神功,又何必还要听他吩咐,毕竟当初你和他也是做得一笔交易。不如我们还是离开这冰原,返回朝歌去吧。”
“不行!”那少年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一丝激动神色,他沉着脸说:“虽说是交易,但我与血河老祖确有师徒之情,他既然要考验我的气运,自然有其道理。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么默默无为的回到朝歌,只会被父亲嘲笑,我一定要做出个样子来给他看看!”
那老者叹了口气,看来少爷还是对他父亲有些耿耿于怀,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老者在地上坐了片刻之后,调整好了呼吸,两个人继续上路而去。
“可惜我进阶紫元境已久,却一直没找到一件合适的法宝可以长距离御空飞行。要不然也就没这么麻烦了。”殷洪在前方走着,嘴里嘀咕着。
张伯笑着应道:“少爷,将来回到朝歌,你想要什么样的法宝,还不是随你挑。”
少年摇了摇头说:“那些我不要,我要靠自己的机缘去找!本来师父赠我了这把七杀剑用来防身,可这剑戾气太重,我现在的修为还不能完全控制。”
张伯皱眉说:“这七杀剑是一把凶剑,会给持剑之人带来灾祸,少爷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哈哈,我本就是七窍玲珑心,注定活不过二十岁,这剑还能如何害我?”殷洪洒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老者望着殷洪,眼中流露过一丝哀伤,但马上消失不见,他笑着说:“少爷,老爷神通广大,将来一定能找到办法为你续命的!”
“算了吧,他为了给姐姐续命,把她扔到这冰原上不闻不问,害的姐姐如今下落不明。我不在乎能活多久,灿烂夺目的一天,也好过苟且偷活的一世!”殷洪虽然年纪不大,但话语之间竟似已将生死看淡,他望着眼前的冰原,突然说道:“说起来这冰原本来就是姐姐昔日所在之地,这几年我在这冰原之上,总能感觉似乎姐姐就在我身边一样,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
说话之间,两个人来到一处冰层断裂带之处,只见地面上一道一尺多宽的缝隙,深不见底,缝隙两边的巨冰相对而行,不时的发出低沉的碰撞之声。
少年轻轻一跃,跳过了缝隙,他回过头来对老者说:“张伯,你能过来么,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老者摆了摆手,身形跃起,一个箭步跨过了那条缝隙,“老朽也是个修真之人,虽然道行低微,但在这冰原上自保还是足够的,又怎敢麻烦少爷。”
那少年微微一笑,正待说话,突然脚下地面猛地开始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