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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想捶胸口,再吐两摊血。
这世界,怎么就这么丧心病狂呢?
他好想诅咒丹霄观和上真宫,早晚被人弄成一片废墟!
等等,他们不用被人打成一片废墟,光是这一幕让两派的弟子看到,肯定会比他更想吐血。
这么一想,掌心浑身舒坦。
有别人跟着一起倒霉太好了。你们两派的弟子,等着吐血吧。哈哈哈哈……
过了好久,那边的两个人终于分开了,然后相携往这边走来。
掌门默默地理了理仪容。自家真君跑了,这个残局却不能不收拾。
唉,他没心思埋怨自家真君,方才的情形明摆着,对方那么多人,真君打不过,只能跑。料想他们应该不会迁怒弟子,这也是人界的惯例了……
再等等!掌门突然想到,此前丹霄帝君好像说过,是来踢馆的,难道,她真的会……
掌门提心吊胆中,灵玉踏进殿门。
殿内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儿,才有稀稀拉拉的声音:“见过丹霄帝君。”
灵玉微微一笑,说道:“我是来告诉你们的,你们不必等了,你们家真君不会回来了。”
呃……
殿内一片寂静。
灵玉轻笑一声:“走了,再会。”
说罢,和徐逆二人扬长而去。
好半天,掌门喃喃道:“还是不再会的好……”
他可不想洞玄宗再被拆一次。(未完待续)
☆、1165、不想接受
岳少宁蹲在丹霄观门口唉声叹气。
“好无聊啊好无聊!”他喃喃自语。
和他一起守门的弟子壮着肚子道:“岳师祖,您既然无聊,干嘛还来守门呢?您想干什么,又没有人会管……”
这弟子羡慕啊!岳少宁是谁?丹霄观的合体大修士,帝君的嫡传弟子。这样的身份,跟他们这些小弟子怎么比?守门什么的,他们这些弟子领了差事,再不喜欢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而岳少宁呢?他不喜欢,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谁敢管?
岳少宁对他翻了个白眼:“谁说不守门就不无聊了?”
“呃……”小弟子想,不守门就有时间找有聊的事做去啦!比如,到外面逛逛什么的。明尘界多热闹啊,大乘坐镇,那么多高阶修士往这边挤,他们丹霄观,就算一个小弟子,出去也备受吹捧。要是他能请假,逛个三天三夜……不!十天十夜都不嫌烦!
“无聊,看的是心。心懂吗?你心不静,到哪里都不会静。同样的,你心里无聊,到哪里都无聊。”岳少宁瞥了他一眼,“至于你这样的,一颗心活蹦乱跳,想必到哪里都有聊的。”
“……”小弟子心道,师祖,明明是你说无聊的,又不关我的事……
“岳师兄。”
听到声音,岳少宁眼睛一亮,立马蹦起来:“哎呀,小师妹,你怎么有空来?是不是觉得师兄我一个人太无聊,过来关心关心?还是你好!那些人,平时勾肩搭背的,没见一个人关心我一下!”
谢瑜君嘴角抽了抽。她只是路过,顺便打个招呼而已……
既然岳少宁这么欢快地认为,自己是来看他的,谢瑜君只能给点面子,走过去关心一下了。
“岳师兄,你怎么还在守门?这到底有什么玄机?”
“来来来,坐这!”岳少宁拖过谢瑜君。坐到外墙路旁的花栏边。
“那个谁回去了?”岳少宁摆出谈心的架势。
“嗯。”谢瑜君老实答道。
灵玉允了观复在丹霄观自由来去。不过,观复住在丹霄院毕竟不便,一般不会长住。
“走了好。走了好!”岳少宁挥着手说,“走了多自由啊!那小子在,师兄想看看你都没机会。”
“……岳师兄,我基本都在观中。你真想见,传个话就好。”
“要传话才能见。那多没意思。”
“……”谢瑜君拉回话题,“岳师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岳少宁想起来,“你问守门的事啊?也没什么玄机。我只是在自罚。”
谢瑜君没听懂:“自罚?岳师兄你做了什么错事吗?”
“这倒没有。”岳少宁挠挠头,“我去问帝君,帝君说。可能是我心思太飘了,有些东西才领悟不到。守门嘛。没什么事可做,说不定一下子就顿悟了。”
“……那你悟了吗?”
“没。”岳少宁继续唉声叹气。
谢瑜君想了想:“可是岳师兄,师父好像从来不用守门来静心吧?”
“帝君的层次,我们怎么跟得上?”岳少宁挥着手,哈哈笑道,“帝君可是在炼虚期就斩断七情的,有什么事能动得了她的心……”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岳少宁的嘴巴里,他张着嘴,直着眼睛,盯着上山的那条路,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岳师兄?”谢瑜君挥挥手。
好半天,岳少宁咽了咽口水,指着前方:“你你你……看看看……”
什么东西?岳师兄可是见惯风雨合体修士,别看他平时二呆二呆的,丹霄观比他强的还真没几个。让他这么震惊,到底看到什么了?
谢瑜君满腹疑问,顺着岳少宁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丹霄观狭窄的入观小道上,两人并肩而来。
其中一个,谢瑜君很熟悉,就是自家师父,明尘界无数人崇拜敬仰的丹霄帝君。旁边那人一身紫衣,身量极高,离得远看不清面容,但那利剑般出鞘的感觉,她太熟悉了。
这是一位北极上真宫的剑修!他与师父相携而来,时不时说话,彼此还会整整袖子,理理发鬓什么的。这些小动作,透着理所当然,好像做过很多遍似的。
谢瑜君感觉更熟悉了。这不就是她和观复相处时的常态吗?师父、师父……
“那是谁?”谢瑜君叫了起来。
岳少宁终于把那口气顺过来了,用一种要哭的语气说:“那是……那是紫郢……”
他就说,当年广寒界一战后,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那个结果,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还以为是自己太笨,原来不是他笨,而是他不敢想!
怎么会这样啊?当年他们一战后,各回各家,好像什么也发生,他还松了口气,总算帝君没有走回那条老路,万万没想到……
“紫郢?”谢瑜君愣愣地重复了一句,突然大叫一声,“紫郢天君?”
岳少宁哭丧着脸点头。
谢瑜君的叫声引来了其他弟子,顺着他们目视的方向看去。
他们的动作分外一致。先揉眼睛,然后掐手的掐手掐脚的掐脚,门口一片惨呼声,总有人不掐自己掐别人……
等到他们确定自己没有做梦,灵玉二人已经离得很近了,万万不会再认错。
这是自家帝君没错,另一个人真是紫郢天君,上真界的紫郢天君?
“岳师祖不会认错了吧?”有人喃喃道。
可惜很快被人提醒了:“岳师祖怎么可能认错?他可是广寒界那一战的亲眼见证者。”
所以,这位真是紫郢天君?
他跑来丹霄观想干什么?还有帝君,他们怎么会表现得这么……亲密?
守门弟子们已经脑子里已经一团浆糊了,这简直比做梦还要做梦。
谢瑜君最快反应过来。她本来就对北极上真宫没有恶感,再加上观复就是个典型的上真宫剑修。这形象再习惯没有了。
“师父!”
灵玉看到她在路旁,笑道:“瑜君?你也在守门吗?”
“没有,只是来和岳师兄说说话。”
灵玉点点头,目光落在岳少宁身上。
岳少宁终于反应过来了:“帝君……”
他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看得灵玉想笑:“这是做什么?谁欺负你了?”
就是帝君你欺负我……
岳少宁没敢说,只能扁扁嘴:“没有……”
“好好守门,别胡思乱想。”灵玉说了一句。转头对徐逆道。“走吧。”
然后带着徐逆进了观门。
等到他们绕过中庭,门口“嗷”的一声喊了起来,众弟子交头接耳。状若疯癫。
另一边,柳西燕匆匆赶来。一看到灵玉,她呆了一下,忽然大叫一声扑过来。
灵玉被她扑个正着。然后柳西燕就跟疯了一样,抓着她死命摇晃:“帝君!主上!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居然把紫郢带回来?是不是紫郢给你吃了什么药了?我弄死他……主上。拜托您正常一点,怎么能做这种事?呜呜呜,我的帝君……”
柳西燕简直语无伦次,又哭又叫的。
灵玉抓住她:“柳西燕。你给我正常点!到底谁不正常啊?”
“呜呜呜,我的帝君,我一定是在做梦。怎么能这样呢?啊啊啊,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柳西燕!”灵玉大喝一声。
柳西燕收声停下,委委屈屈地看着她,抽了抽鼻子,活像被始乱终弃的小媳妇。
灵玉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这模样,倒是和不言挺像的。不过,不言已经被她洗脑,已经习惯了——反正再反对也没用,还不如省省力气。
“去,洗把脸,回头来见我。”拍拍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脸庞,灵玉走过她的身侧,继续带着徐逆往里走去。
柳西燕一脸哀怨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恨不得伸出手,把灵玉捞回来。
帝君,呜呜呜,她的帝君再也不是她的了……
哀叹完了,柳西燕抹抹脸,往里走去。虽然帝君把人带回来了,但她也不能这么快放弃!哼,丹霄观是她的地盘,紫郢想在这里有好日子过?做梦!现在千万不能放他们独处!
柳西燕飞快地往里跑,灵玉才刚刚进屋,还没坐下,她就回来了。
“洗完了?”灵玉看了她一眼,对徐逆道,“我先处理一下。”
徐逆点点头,直接往内室走。
柳西燕恨恨地瞪着他的背影,在内心呐喊:干嘛这么自来熟?那是她的地盘,她的地盘!整个丹霄观,除了帝君本人,内室只有她能进!
然而,她再喊,也留不住徐逆的步伐。
灵玉坐了下来,指了指自己对面,化出一个蒲团:“坐。”
柳西燕耷拉着脸坐下。
“首先,不要想太多了,你忧心的事,不会发生。”
柳西燕抬起头,眨了眨,小心地问:“帝君你……不会去上真界,弃了丹霄观?”
灵玉失笑:“我为何要弃了丹霄观?”北极上真宫是北极上真宫,丹霄观才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弟子门人都在这里。
柳西燕小声道:“因为,明心天君……”
简不凡和明心天君,曾经是人界惟一的大乘夫妇。明心天君居于广寒界,但那里并不能算是她的道场。严格来说,明心是惟一一个没有道场的大乘修士。广寒界有她的广寒宫,但却没有门人弟子,算不得道场。
她常年居于极光界洞玄宗,几乎是洞玄宗的第二位大乘。
柳西燕很担心自家帝君也这样,她万万不会随帝君去上真界的,对上真界的剑修甩了那么多年的脸,有朝一日寄人蓠下,她咽不下这口气!
“你想多了。”灵玉道,“明心的情况比较特殊,并不能一概而论。”明心的本体是明月心镜,本性冷清。分界之战后,她选了广寒界定居,也是看中那地方清冷孤寂。她没有收过弟子,只有少量仆从门人。后来,因夺天之战,她陷入沉睡,足足几十万年。广寒宫的门人风流云散,最终一个不剩。明心醒过来,就遇到了简不凡,没过多少年,就随简不凡回了极光界。
柳西燕眼睛一亮:“所以,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