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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是不管,以后可能会更麻烦。”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岳少宁说。
相对北极上真宫那一票觉得自家剑尊被占便宜的剑修们,丹霄观的衣冠禽兽光棍得多。
有道侣?还是紫郢?哎呀,这乐子真大!没事,那毕竟是紫郢,百万年以降,人界最顶尖的修士之一,咱不吃亏。
帝君不愧是帝君。转了世还是这么牛啊!弄个男人来玩。居然就是紫郢。
下回再看到北极上真宫的讨厌剑修们,可有得笑话了,哈哈哈哈……
快点让帝君回归。咱们就能去笑话北极上真宫的人了。
“你们长点心行不行?”之前那女子看不下去了,“你们以为,转世了就是换个躯壳吗?师尊这次遇到了大麻烦,所以才会动用秘法。弃了记忆和修为,只余真灵转世。既然只有真灵转世。那么她的自我就是这一世重建的。一个重建的自我,你们以为随便抹掉就行了?这是她的肉身,不仅仅是一个躯壳。千余年的修炼、经历、心境考验,这些是我们随便几句话就能抹掉的吗?万一坏了师尊的事。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对!这话还差不多!”柳西燕抚掌,心情大好,“要是这事情这么简单。你们以为,会轮得到你们说话?我早就办好了!”
岳少宁和那青年书生异口同声:“那要怎么办?”
柳西燕闭嘴了。她在心中大叹。她就是想问这个问题,才把他们召集过来的啊!这群家伙,平时鬼点子一个比一个多,关键时刻,居然没一个派得上用场的!
“我们当然要让主上回归,”柳西燕说,“但是,不能这么随便。”
岳少宁嘀咕:“我哪里随便了……”收到柳西燕狠瞪的一眼,才收了音。
柳西燕收了脚,心平气和地说:“你们注意到一件事没有?”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柳西燕继续道:“主上出了事,只好转世投胎。而北极上真宫那边,居然也发生同样的事。紫郢是什么人,不用我跟你说一遍吧?像他这样,从洪荒时代过来的大修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不得不转世?”
紫郢和那个总喜欢转世的悟嗔不一样。他天生灵体,修炼百万年,至清至纯。可以说,他的灵体,是他的优势之一,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能会放弃。
转世之后,就是人身。虽然人是最适合修炼的种族,但比起灵族的身体,却是有所不及——因为人,也是要修炼灵体的。
“对啊……”青年书生喃喃道,“帝君的转世与其结为道侣,紫郢自然也是转世了。难道他们遇到了同样一个麻烦?”
“当年帝君为什么离开,你们心里也清楚。青莲之战的最后结果如何,我们事后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亦不知青莲落于谁人之后。现在回头看看,当年之事,只怕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柳西燕蹙着眉头,一脸凝重。
岳少宁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掌:“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万余年来,消失的可不止帝君和紫郢。当年青莲之战,波及的大乘前辈很多,事后明确回去的,大概只有一半。我们之前没有放在心上,就是这个原因。但这万年来,那些大乘前辈,大多数现身了……”
“这个我记得。”之前说过的女子思索道,“明确回到自家道场的前辈不少,他们消失的时间在千年到万年不等。这个时间很合迁,消失千年的,大概是藏起来养伤了,而消失万年了,可能是原身陨落,故而在分身上复生。”
“像主上这般,消失了万年有余的,未免太长了。”柳西燕轻轻叩着扶手。
“应该还有其他人。”女子断然道,“我们应该去打听一下。”
柳西燕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好,那就这样,先把事情弄清楚。”她又瞪了岳少宁一眼,指着他们喝道,“你们给我安分点!事情没得出结论之前,不许去打扰主上!”
柳西燕名分上是怀素的仆从,但她跟随了怀素几十万年,从她还是不值一提的化神修士开始,直到站上人界巅峰。这其中的风风雨雨,不足为外人道,感情却是一点点磨出来了。怀素这些弟子,在柳西燕面前都是小辈,故而以姑姑称之,以示尊敬。
怀素失踪后,丹霄观几乎就是柳西燕一手操持的——就算怀素在,也是她打理的。指望怀素亲自打理?做梦!
以柳西燕的威望,没人敢不遵从。
丹霄观的衣冠禽兽们办起事来,效率极高。他们分工合作,有的人去调查灵玉的生平,以及她那个所谓道侣的事。有人回到当年青莲之战的旧战场,翻找蛛丝马迹。也有人着手调查青莲之战其他大乘的下落。
整个丹霄观飞快地运转起来,一个个消息送回明尘界。
灵玉仍旧静静地坐在花林亭中,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好几天了。
她这么做,并非抗议,亦不是赌气,而是陷入了道心浮动的状态。
本来她很肯定,自己不会再走怀素的路,但她回到丹霄观,许多属于怀素的记忆浮起来,令她的自我陷入迷茫。
在回溯之境里,她以怀素之身经历了那么多事,最后时候,被简不凡所趁,来不及斩七情。这也就导致了,她还没有从怀素这个身份里完全退去。
这种情况下,被带回丹霄观,焉能不迷茫?这里是怀素的道场,处处都是怀素的痕迹,那些记忆困扰着她,令她自我动摇。
伸手接过落下的一片花叶,用力一碾,花汁流了下来,染红了指节。
灵玉看了一会儿,伸手放到嘴里。
味道是涩的,很真实。
就像她记忆里怀素的一生,不完美,甚至可以说痛苦,但很真实。
不言浮现出来,坐在她的身边:“这些花可以拿来酿酒,主人曾经酿过一坛酒,就在那棵树下。”
灵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离这里不过十来丈。
“现在还在吗?”
“应该在吧。”不言说,“就算他们知道,也没有人敢动的。”
灵玉想了想,走到那棵树下,找出一副手套套上,伸手刨土。
挖得不深,大概一尺左右,就碰到了硬物。
她拨开浮土,从下面抱上来一个坛子。
“要喝喝看吗?”不言问。
灵玉的手按在泥封上面,却没有动弹。
要打开吗?总觉得,打开的并不仅仅是一坛酒。(未完待续)
☆、1123、求仙即求我
灵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才睁开。
她拍开泥封,掀去酒坛的盖子。
本以为,迎面而来的会是一阵酒香,不料,等了半天,却什么味道也没有。
灵玉愣了好一会儿,低头去看。
酒坛里空荡荡的,哪有酒水?
“酒呢?”不言蹲在旁边,抓了抓脑袋。
灵玉伸手进去,里面干干的,别说酒了,一滴水都没有。
等她把手拿出来,掌心沾染了干枯的泥块。没有酒香,连臭味也没有。
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一万年,太久了。”
怀素埋的酒,已经干得只剩下泥了。当年的美丽香甜,而今只剩下些分不清来处的泥块。
灵玉索然无味地放下酒坛,拍了拍手,粉尘随风而逝,半点都不剩下。
她坐回亭子,又不动了。
不言低下头,难得老实安静地跟在她身边。
一大一小,坐在栏杆上发呆。
风中传来花的清香,一如当年。然而,花已经不是同样的花,人也不是同样的人了。
灵玉竟觉得心中有些酸酸的,不知道这是属于程灵玉的,还是怀素的情绪。
“不言。”
“嗯?”
“如果怀素永远都回不来了,你会伤心吗?”
过了一会儿,不言才回答:“当然。”那是他的主人,他们曾经共同奋战,从一介小小散修,到一界之主。
“如果我和怀素有冲突,你一定会站在怀素那边吧?”
本以为不言同样会给予肯定的回答。不料他却说道:“不会。”
灵玉有点诧异:“你总不会站在我这边吧?”
“当然也不会。”
“那你……”
不言想了一会儿,诚挚地说:“前任主人和主人你,对我来说是一个人。虽然你们经历不同,想法也不尽相同,但你们性格相似,拥有的特质也相似,除了……”
“除了我们的道相反。”灵玉淡淡接下去。
不言低下头。默认了。
“所以。你想把我扭回去,变回你最熟悉的样子吗?”灵玉勾了勾嘴角,语气淡淡。
“不是。”不言抬起头看着她,孩子似的眼眸,看起来特别真诚,“我只是怕。你的修为越高,双方的矛盾会越大。解决不了。说不定没办法再次迈入大乘。那样的话,转世就没有意义了。”
“矛盾?我和怀素之间的矛盾?”
“嗯……你从柳西燕身上应该可以看出,主人有转世秘术,就算当时不得已转世。也不可能什么都没做。这一世的自我,终究会和前世的自我融为一体。你的抗拒,对谁都没有好处。”
灵玉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这么说。我乖乖接受,对谁都好。”
不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上了。
“不言。”过了一会儿,灵玉唤。
“嗯?”
“你只是担心会有不好的结果,才一力阻止我的吗?”
“……嗯。”
“那么,”灵玉垂眸看着他,“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后悔呢?”
不言的目光透出迷茫。
灵玉慢慢说道:“我跟怀素不同,她踏上仙路,是为了生存。但我,是为了自由。这么多年,我从沧溟界拼杀出来,如果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那么我修炼是为了什么?因为害怕走不到最后,为了规避风险,就放弃自我,我的初心何在?”
她想起神霄界,那座被称为家的地方,写着的三个字。
初心居。
她想着那三个字,一笔一划,想象着徐逆写下那三个字的心情。
大概怀素也猜不到,转世之后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吧?灵玉有时候会想,她和徐逆为什么会走到一起呢?前世曾经如同仇敌般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互相吸引呢?怎么想,都得不到答案。譬如,怀素也不明白,那样心性冷酷的她,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凡人,那个凡人在她漫长的生命中,只占了几年的时光,却成了她斩断七情时最大的阻碍。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劫。
“你猜,如果当年罗白没死,怀素会不会用尽一切方法,与他在一起?”
不言细细一琢磨,心中悚然。
以他对怀素的了解——会的,怀素的本性,甚至比灵玉还要执着,如果不是因为这颗执着之心,怀素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成就。因为经历的关系,她甚至比灵玉更疯狂,更不顾一切。
如果当年罗白没死……
不言不敢去想象,因为他心中对那个答案,再清楚不过。
“你说的没错,我和怀素是同一个人,她有的特质,我都有。只不过,我比她幸运,她失去了罗白,而我却得到了。”
“这世上的人千千万,所求者不尽相同。有的人一生汲汲营营,在利禄中打滚。有的人克己勤俭,求的却是声名。还有的人,一生风光霁月,好似都不求,其实他求的是实现心中的自我。这天底下,从来没有什么都不求的人,说不求,只因那些皆非其所求。而归根结底,每个人所求的,都是自我的实现。有人认为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