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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交流会结束,钱家乐跟她回到天池峰,两人有了一番详谈。
灵玉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道:“……我的本命法宝,最起码也要几十年后,就这么一直等着,也不是办法。大部分修士,哪怕有门派可以依靠,仍然需要自己出门寻找材料,顺便增广见闻。结丹需要勘破心境,结婴则要坚定道心,化神更要体悟世情,这些都离不开游历,闭门造不出车来。我从筑基到结丹,情况比较特殊,省去了这个步骤,如今正是补上的好时候。”
钱家乐被她劝服了:“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只是,你远去星罗海,那里比较混乱……”
陵苍的修士对星罗海总是存在解,觉得那里散修极多,没有大宗门威慑,必定秩序混乱。其实并非如此,星罗海有着他们独特的生存法则,相对于陵苍的秩序俨然,他们自由松散,但同时遵守着不成文的规则,只要不去冒犯别人,很少会出现危及性命之事。正因为如此,仙城繁盛不输陵苍,商业之达,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星罗海的修士,一些人向往陵苍安逸的大宗门,但更多的人喜爱星罗海的自由自在。
“我在那里住过几年,对星罗海比较了解。师兄大可放心。”
话说到这份上,钱家乐也就不再劝阻,把自己暂时用不上的秘术借给她,便告辞回去了。
灵玉一个人坐在修炼室,慢慢转着手边的梦回石。离开之前,她有两件事要办好。一是徐逆那边。要递个话过去,免得他不知道她离山,贸然去做危险的事,万一出事影响到对方,那就不好了。二是把符兵弄好。到时候多一个帮手。
要传话给徐逆,倒也不难,她与段飞羽一直有来往。告诉段飞羽,徐逆自然会知道。
这么一想,她给段飞羽写了封信,用术法封好,吩咐阿碧送到执事堂去。
至于符兵么……她准备去趟观云峰。
半个时辰后,灵玉从观云台下来。她直接拿了符兵去见师祖,顺便禀告,自己要去星罗海的事。苍华真人对符兵很感兴趣。答应帮她修复,可面对她期盼的眼神,视若无睹。灵玉无奈。只得垂头丧气地告辞。
看着她出去,苍华真人一派风流地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想从师祖我这骗东西?嘿。就不给!”
灵玉不知道师祖早就看穿她的心思了,顺路摸到师父那边瞧瞧,蔚无怏正在修炼,没空理她,于是跟丁皓玄等人闲谈几句,打算离开。
刚要飞回去,就看到一个很扫兴的人站在不远处。
灵玉打算当没看见,那人却一步迈上前来,拦住她:“程师姐!”
“干嘛?”灵玉懒洋洋地道,连表面的客气也懒得装了。
眼前之人,可不就是许寄波。真是不明白,做了那样的事,她居然有脸找上门来?难道还指望和好不成?开什么玩笑,没直接拿剑捅她算好的了!
许寄波脸色苍白,真元不稳,身上带伤根本藏不住。她走上前,似乎想抓灵玉的手,却被她先一步躲开了。
灵玉冷冷道:“我不介意对你再拔一次剑,这里可是观云峰!”
观云峰的人,并不招摇,甚至可以说是低调,但没一个好惹。从师祖苍华真人,到他门下诸位弟子,都有着极其别扭的脾气,按顾掌门的说法就是,他们踩人一脚,还要嫌别人肉硬不好踩。许寄波敢在观云峰放肆,灵玉就敢对她拔剑。
许寄波脸上露出怯意,犹豫了一下,咬咬牙,突然抓住她的袖子,凄哀道:“程师姐,我知道我鬼迷了心窍,偏要跟你作对。我现在已经受到教训了,你就原谅我吧!”
灵玉诧异地挑起眉,万万没有想到,许寄波会来这招。这可不像她的个性,许寄波的骨头要是真的这么软,就不会明知道打不过她,还要跟她作对。
见她没有反应,许寄波脸上凄色更浓:“程师姐,我因为用了秘术,元神受损,少说也要温养十年才能恢复,这样你还不能原谅我吗?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只是觉得很嫉妒,为什么你总是比我强,就连丹田碎裂都能恢复……”
灵玉把袖子从她手中扯出来,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她:“你又想搞什么鬼?”
“不,不是,我只是……”
“省省吧,像你这种送上门的仇人,我还没那么大肚量原谅你。别以为我不敢拿你的血祭剑,别忘了我是观云峰的人!”说罢,她瞥着许寄波,“还不走?真想看我拔剑吗?”
许寄波咬咬唇,无限幽怨地退开,一步三回头,到底还是走了。
灵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渐渐沉下。她可不相信许寄波真是来求和的,这个女人是很讨厌,但不至于那么没骨气。到底为了什么呢……
观云峰渐渐远去,许寄波长出一口气,在玄女峰落了下来。
以两峰之间的距离,在这一头看不到那一头的情景,但她却好像看到灵玉还站在那里似的,让她芒刺在背。
“前辈,”她低声说,“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去做了,您之前说的那个方法,可不可以告诉我……”
半晌没有动静。
许寄波又唤了一声:“前辈?”
仍然没有声音,那个陪伴了她数年,指点她众多技巧,告诉她许多机密的前辈,好像就这么消失了。
她有些慌了。这些年来失败的经历,让她知道仅凭只言片语的流传。根本没有办法做到未卜先知,好几次费尽心力,却与机缘错身而过,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若非得益于这位前辈的指点,她难以走到今天,若是真的失去。该怎么办?
“前辈,您回答一声!我已经按您的要求做了,您……”
没有声音,真的没有声音。
许寄波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直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她突然崩溃似的蹲下身,捂脸痛哭。为什么,为什么重来一次。她还是一次次地错过?难道真的注定,她只能当一个小人物吗?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许师姐?”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处于精神崩溃之中,许寄波竟然没现有人靠近,她立刻抹掉了脸上的眼泪,站起身。
黑暗中向她走来的,正是甄师妹。她目光游移,吞吞吐吐地问:“许师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刚才……怎么了?”
“没事。”这一瞬间。许寄波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道,“我之前受了伤。心境有所起伏,所以……”
“哦,是这样啊。”甄师妹视线游移,“师姐有伤在身,怎么还不回去疗伤呢?伤拖久了,可不是好事。”
“嗯,多谢你关心,我这就回去了。”许寄波淡淡点头,转身往自己的洞府行去。
甄师妹暗暗吐出一口气,往她之前看的方向望去。那里是……观云峰?许师姐去观云峰做什么?自己要不要去看看呢?
她还未想出个究竟来,一道凌厉的劲风突然袭至身旁,然后,一双冰凉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甄师妹陡然睁大眼,看到黑夜里许寄波的眼睛闪着凶光,顿时骇得说不出话来:“许……许师姐……”
“你最近在做什么?”许寄波声音沉下,带着幽幽的寒气,黑暗中特别可怖。
甄师妹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许寄波。她进入玄女峰时,许师姐已经是丹锦真人门下弟子了,二十岁便筑基成功,是许多人羡慕的对象,大家都以为她会是紫盖峰6师姐那样的人物,没有人不愿意与她交好。而这位许师姐在她眼中,一直是个不错的人,虽然隐隐有些目下无尘。
能跟许师姐成为朋友,她一直很自豪,因为哪怕结了丹,许师姐对她都很客气,还会教她一些小技巧。
可眼前这个许寄波,跟她印象中的那个完全不同!她目光幽幽,一张脸大部分笼罩在黑影里,显得特别阴深,仿佛下一刻就会把她吞吃入腹。脖子上的手很凉,也很用力,一股寒气不由自主地从后背升起。甄师妹直觉,她是认真的!
不可能,她最近在做什么,许师姐不可能知道,她自认做得很隐密。难道自己的怀疑是真的?许师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甄师妹。”许寄波几乎贴上她的脸,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不过,既然你已经起了疑心,我就不能放过你了。”
那股寒气随着这话直透内心,甄师妹惊恐地睁大眼:“许师姐,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
甄师妹咽了咽口水,极平压下心中的恐慌:“师姐你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她只是想知道,许师姐到底有什么秘密罢了。
“呵,你现在不背叛,不代表以后不会。”许寄波的声音慢条斯理,透着森森的寒气。
甄师妹不由自主地转过头,色厉内荏地叫道:“许师姐,这里是玄女峰,你敢乱来吗?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师祖也不会……啊!”
许寄波收回自己的手,看着晕倒在地的甄师妹:“我不能相信你,所以,把命跟我绑在一起吧!”
说完这番话,她在黑暗中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寒意透骨。
“前辈,您真的抛弃我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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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会比较晚,晚上可能吃个饭什么的……接下来没事的话,争取十一期间多更一点。
☆、300、去往星罗
紫霄剑派那边,回了一封信。
灵玉看到信,眉头皱了起来。
段飞羽在信里很自然地跟她拉闲谈,非常自然地提到徐公子——这个徐公子自然是徐逆——数年前离开宗门的事情,没说去了哪里,大概他也不是很清楚。
灵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一弹指,将信件烧成灰烬。
她看着火舌舔着洁白的纸张,将之完全吞没,感到有些疲惫,仰起头靠在墙上,目光落在虚空里。
这种黏黏糊糊的关系真是讨厌啊,不能干脆利落地解决,非得这样纠缠不清,哪怕几十年不见,对方仍然是绕不过去的坎。
如果仅仅只是同心契约束他们不得对彼此起恶念,也就罢了,偏偏里面还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导致徐逆的人生生重大改变,一旦说出去会引来元后修士报复的秘密。
不行,这种关系他们可以忍受一时,但能永远忍下去吗?以前修为还浅,倒还罢了,修为越高,就越是束缚。同心契本来就是暂时的解决方法,因为互相杀不了对方,又无法全心信任,才用这种魂契把双方绑在一条船上。
要想办法解决。知道徐逆背负的是什么,她没有办法等到他成功或者同心契失效的时候了。
灵玉低下头,从袖中摸出一只通体白润的玉笛,她手指搭在上面的铃兰花上,眼睛有过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清醒过来。
她不知道徐逆怀着怎样的心思,但是,一直装傻下去,可不是程灵玉会做的事。
……
数日后,苍华真人将她唤过去,把修好的符兵还给她。
灵玉留下钱家乐的那份,向熟人一一告别。
这次离开太白宗,她的心情平静而安然。从太白宗到凌云城。然后去往宁安城,再通过宁安城的传送阵抵达星罗海域的交通枢纽灵枢岛。咸涩的海风吹拂在脸上,她仿佛回到了百余年前。
那时候的她,刚刚从下界上来,像个土包子一样,看什么都很新奇。
百年过去。再次回到星罗海,她已经是个结丹修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