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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道:“别是饿死在屋里了吧?老寡妇死那么久了,她一个丫头片子还是个哑巴,知道怎么过日子吗?”
矮男人道:“死了正好。这院子里的柴禾归我们,东西是我们的,房子也是我们的了。”
“轰!”大门四分五裂。
三个人先后走进去,仿佛进自个儿家似的,大摇大摆就往茅屋里闯。
高壮男人才要去推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露出一个少年阴沉的脸,和势若雷霆的一踢。
“咔!”骨头断裂声响起,被踢中的高壮男人倒飞出去,摔在院子里地上发出凄厉的嚎叫。“啊啊啊——”
“阿爹!”
“死鬼!”
随着两声惊呼,矮男人和女人惊恐的远离了门口的少年,连滚带爬到了嚎叫的男人身边,却看到他脸上嘴上、胸前的衣衫上都是血!
女人哆哆嗦嗦着挡在前面,恐惧的看着靠门而立的阴冷少年,嘴皮子上下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个矮男人扶着地上此刻开始翻白眼的男人的手臂,腿脚哆嗦着,色厉内茬的叫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敢住在我家里还打我阿爹?”
“你家?”裴蓦面目阴冷,抱臂靠门而立,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风雪里瑟瑟发抖的两个凡人。他冷冷的开口道:“我竟不知,这里何时成了你家了?”
矮男人想着那小哑巴肯定是没了,这屋子、这屋子里的东西,都该是他的!以利壮胆,矮男人倒不那么害怕了,他梗着脖子强横的叫道:“这就是我的。你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小白脸,不但占我屋子,还打伤了我阿爹,你赔十贯、不,三十贯钱来,我就不计较这件事儿!”
突然,那女人哭喊道:“死鬼?死鬼?啊……儿啊,你、你阿爹他没气儿了……”
“啊?”矮男人惊跳起三尺高,他慌忙伸手去摸地上没了动静的男人脖颈,这一摸顿时跌坐在地,他看一眼趴在他阿爹身上哭嚎的阿娘,北风糊了他一脸,冻得人骨头都要僵掉。他浑身颤抖着转头,看向少年的目光凶狠、贪婪,“你、你杀了我阿爹!你赔!不赔…不赔,我就杀了你偿命!”
裴蓦冷冷一笑,他高昂着头,垂下冰冷目光轻飘飘落在他们身上,语带蔑视,“区区蝼蚁,也说大话!”
矮男人突然一跃而起,冲着裴蓦快很准的撞了过去。
若是一个凡人少年,匆忙中无处可避,在这一撞之下,说不得就要被撞个口鼻喷血了。
然而,裴蓦不是个凡人少年。
他手里拿出一把长剑,在矮男人骤然惊恐的目光中,轻飘飘的往前一刺。
“嗤!”剑入血肉的声音。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女人,尖叫着撒开了死去丈夫的手,连滚带爬的逃出了院子。“啊——妖怪!!!!!”
甩开矮男人的尸体,裴蓦踱步到雪地里,蹲下身用白雪擦干净了剑上的血迹。而后,没事人似的回了屋里继续吸收魔气。
冒着大雪回来的何贞贞没进门就看到两边篱笆中间又没了大门的口子,顿时心生不妙。
匆匆进了院子,没走两步她就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雪地里两团怪异的隆起。
“吱啊~”裴蓦打开门,倚靠在门边上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睛懒洋洋道:“回来啦……先前有几个凡人要来偷你的东西,霸占你的房子,说把你卖了,给他们儿子换个媳妇。竟然还狗胆包天,对我出言不逊!我杀了两个,放跑了一个。”他朝着院子里两处凸起努了努嘴,说:“喏,尸体被埋住了,你要是不乐意把他们埋在院子里,就把他们拖出去扔掉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打了好几个哈欠。
何贞贞手一松,拎着的两只杂毛野鸡就掉到地上。她慢吞吞的,绕开凸起走到门前,与裴蓦站到一处了,才转身看向院子里,慢慢的说:“你把他们杀了?”
裴蓦困意连连,头靠在门框上,眼睛半闭着,懒洋洋道:“是啊。你没见过杀人,不适应吧?没事儿,我第一次出山历练的时候,也不适应,经历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不止要习惯看,你还要习惯动手。”
“修真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为了修炼资源、法宝机遇,修士们什么都干的出来。半道劫人、杀人夺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机关算尽手段频出,一切都是为了修炼到更高层次。”
“杀人实在太寻常。”
裴蓦打着哈欠脚步虚浮的转身往屋里走,坐到灶前的蒲团上,撑着头半梦半醒中道:“道友,修真界不是仙境,而是炼狱。唯有历经万般磨练走到最后的修士,才能超脱飞升。你若是连杀人都做不到,倒不如在这凡人界平淡度日,以你之能,凡人界无敌手,哪里都可去得。”
何贞贞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着雪花纷落的灰暗天空,眼神空茫。
这……跟她印像中的修真界完全不一样呀!
不知呆立多久,一团雪絮落在她的眉间,融化成冰凉雪水,何贞贞蓦然清醒。
她看了看院子里几乎发觉不出的凸起,默默地进屋拿出了铁锹,去把埋在雪里的尸体挖了出来。
看清两幅尸体的面孔后何贞贞呆了呆。
她扔下铁锹进屋,也不管裴蓦究竟是睡了还是醒着,平静的对他说道:“你杀的两个人,是我血缘上的父母。”
“唔……”裴蓦半睁开朦胧的睡眼,声音有点儿含糊,道:“没事儿。你们没亲缘,即便是血缘之亲,顶多有点儿尘缘,生了你就断了……”说着,他又迷迷糊糊闭上了眼。
何贞贞依旧平静看他,“你先前说,他们要偷我东西,占我屋子?还要卖了我给他们儿子娶媳妇?”
裴蓦:“唔……”
…………
“生了我却弃我于郊野,若是没有阿婆,我早没命了。因此,我不欠你们命。”何贞贞自言自语着转身,往门外走,“也没有丝毫养育之恩,养育我长大的是阿婆。平日里野外遇见,无不对我指桑骂槐,欺我咒我。我与你们家,确实没亲没缘。”
“我不欠你们的。”
“若是再来找我麻烦,”何贞贞抬头看向远远的村庄,面无表情,道:“我就……不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在玩单机……
☆、十四 叫醒我
用了两日将五行基础法术理解了一番后,何贞贞开始一项一项的练习,看看自己到底对哪一系法术的悟性更高。
引火术!
“噗~”一声轻微声响,从何贞贞捏诀的指尖冒出一缕…一丝火星儿,停不过一秒,就熄灭了。
何贞贞:“……”
不过一次并不能代表什么,她收拾了心情,继续练习引火术。
引火术!
“噗~”
引火术!
“噗~”
引火术!
“噗~”
…………
练习十次后,何贞贞依旧只能发出一丝火星儿,停留不了几秒钟,又熄灭。“唔…看样子我不适合练火系法术。”她想着,打坐恢复法力,准备稍后练习十次水系法术,凝水术。
…………
凝水术!
她捏诀,按照玉瞳简上记载的凝水术法力运行路线使用法力,确定没有出一点儿错误。
然而……何贞贞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怀疑了一下她是不是刚刚哪里做错了?
再试一次。
凝水术!
依旧是一点儿水汽都没见到。
何贞贞不信邪,继续练习。
凝水术!
凝水术!
凝水术!
凝水术!
…………
事实证明,何贞贞在水系法术方面,真的是一点天分都无。
打坐恢复了法力后,接下来她开始试着练习土系法术。
何贞贞在院子里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刨开了积雪,露出冻实的土地。她对着土地施术。
翻土术!
法力灵光落在土地里,只让地表几粒碎土颤了颤。
翻土术!
依旧是几粒碎土颤了颤。
翻土术!
翻土术!
翻土术!
………………
………………
从上午折腾到天将夜幕,何贞贞把五行基础法术中火行火法、雷法,水行水法、冰法,土行土法,金行金法,都试了个遍,都没能表现出裴墨口中初学者及格线的标准,裴墨和她都觉得,那她最适合练的那一系法术,大概,不是木系法术,就是风系法术了。
这两种,都是木行法术!
打坐休整了一番,何贞贞调整好了状态。裴墨说练习木系法术要准备一些植物来配合,最好是弱小的花花草草之类。因着如今冬季,万物凋零,上哪儿都找不来能配合施法的植物,何贞贞就先练习风系法术。同时默默祈祷:千万要成功!如果风系法术也失败,确定她最适合练木系法术的话,这大冬天的,可没地方找花花草草!
她引动法力,随着法术的修炼路线流转,最后汇聚于耳,手上捏的诀摆动着,恰好点在空中某点,那一刹那,指间仿佛捏住了风。
听风!
一瞬间,她好似突破了自身听力的极限,不止能听身周,更能听到世间万物之声。
远山中野畜活动的声音、树枝被积雪压垮的声音、高空里雪花碰撞的声音、云雾在狂风里撕扯的声音……世间一切之声,都在风的飘荡中,传递进她的耳朵里。
何贞贞心念一动,侧耳去倾听何家村的声音。
门户开合声、人畜走动声、鸡鸣犬吠声、灶火烈烈声、孩童哭笑声、人的说话声……
“妖怪!妖怪!真的有妖怪啊……”
“他凭空抓出一把剑,他杀死了我家死鬼,杀死了我儿子,啊——真的是妖怪啊……”
“他会吃人!他的眼珠子黑漆漆的,像恶鬼!对,他就是一个恶鬼,专门杀人的恶鬼!”
“他是杀人魔!他是妖怪!他杀死了我男人,我儿子……我男人……都死了,都死了……啊——……”
远远随风传来的哭嚎声,飘进何贞贞的耳朵里,让她更注意倾听。
“村长,那疯女人日日夜夜的喊,俺们已经两晚上没睡个好觉了。不如去她说的地方看看,到底有没有妖怪啊!”
“就是。有妖怪咱们就烧死他,没有妖怪那就是何三水家的婆娘胡说,把她送山里去!”
“没准儿是何三水和她儿子被山里大熊吃了,把她吓傻了!我可不信山上会有妖怪!”
“去看看不就得了!”
“对,去看看!”
“去看看!”
“每个人都带上火把,妖怪可怕火了,有妖怪就烧死他!”
“对,去看看!”
“好吧……那就,等到晚上,男人们每个人,都带上火把,一起去看看。”
去看看……
去看看……
带上火把……
烧死他……
…………
何贞贞突然觉得眩晕,法术一断,那随风递进耳里的声音骤然远去。
“你不要命了?!”
才回神,耳朵里便听到身后裴墨的咆哮。何贞贞有点恍惚的回过头,看到裴墨站在她身后,一脸阴沉愤怒的表情,然而一看到她转过去的脸,顿时表情滞住,非常快的转过身去。
虽然他转的快,但是何贞贞仍然眼尖的看到了他脸上因恐惧与嫌弃互相纠结而成的扭曲表情。
何贞贞顿了顿,没有说话。
好吧,我知道我丑,吓到你真是对不起,我不说你了。
她揉了揉酸麻的腿脚,站起身踢踢腿,活络了腿脚不那么麻了后,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