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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下了禁制,传承者非得收服我,才能无阻碍地得到传承里的一切。”
“可是……”他小心的瞟着裴蓦的脸色,小声道:“寒月大人逼我认何贞贞为主了,我现在是她的器灵,我不能再认你为主呀。”
这可纠结了。泉不认裴蓦为主,裴蓦得到的传承里那些封印便不能解开,不解开他就学不到与功法对应的手段。
若是教泉与何贞贞解开契约,那得何贞贞同意才成……
裴蓦皱眉了半天,他才想起来最初的问题,问道:“那个诡异的地方,也是一个传承之地?”
泉小声应道:“是呀。”
裴蓦又问:“那么,那个传承的守护者是选择了何贞贞?”
泉点头说:“是呀。”
裴蓦再问道:“你认识那个传承的守护者?还是你知道那是谁留下的传承?或者说两者你都知道?”
泉皱起了可爱的小脸,很嫌弃地说道:“我都知道呀。勾月……那个守护器灵可讨厌了,在魔界很少有器灵喜欢她,跟她做朋友。我也没想到她会选择何贞贞做传承者,明明何贞贞身上都有寒月大人的标记,还有水泽大人的标记,在魔界就数水泽大人跟血魔君不对头了。”
裴蓦神色莫名,道:“何贞贞身上有水泽魔君的标记?”
泉点头道:“是呀。寒月大人想让我把传承给何贞贞的,可是我先遇到了你,虽然何贞贞也很合适啦,可是还是你更适合。”他乖乖的说话的样子可爱极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絮絮叨叨地说道:“何贞贞渡天劫的时候啊,有一大半天雷都是我帮她挡了,最后那一道天谴的余波也是我给她挡了的,因此我受了很重的伤,伤到本源了,我不得不化为本体陷入沉睡。”
他激动极了,说:“今天啊,就是今天白天,水泽大人出现了,借助何贞贞身上寒月大人留下的标记,水泽大人神念降临在何贞贞紫府中,给了我一道器灵本源,然后我就醒了。”
说完了,泉乖乖的仰头看着裴蓦,等着他还有什么问题。
良久,裴蓦收敛了神色,敛眉问道:“你能估算出何贞贞什么时候能接收完传承,出来吗?”
泉摇摇头,说:“不能。血魔君跟水泽大人不一样的,他们那一门修炼功法好恶心的,不过练好了之后很厉害就是了。”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血魔君的传承考验很残忍的,守护器灵又是勾月那个疯子,她最喜欢折磨人了。我觉得……何贞贞不太可能出得来”
“所以你别等她了。”泉说:“你自己先走吧,等到何贞贞死了我就自由了,到时候我再认你为主,你就能解开封印了。”
裴蓦看一眼天真无邪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泉,霎时心冷。“你们器灵……都这般不将主人当回事吗?”
泉仰头看着他,一脸迷惑道:“哪里有不将主人当回事?主人活着的时候我们很听话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主人死了之后我们才会找下一个主人呀,又没有叛主。这很正常啊。”
裴蓦冷冷道:“可是何贞贞现在还没死。”
泉道:“落进了勾月的手里,她会死的。”看看裴蓦脸色不好,他又补充道:“如果不死,那说明她成功通过了考验,到时候勾月会认她为主,勾月绝对不会允许她的主人有两个器灵,一定会把我赶走的。到时候我还是能够恢复自由,认你为主啊。”
裴蓦盯着他好长时间没说话。
泉被他顶的有点怕怕的,怯怯道:“怎么啦?”
裴蓦突然出声问:“这就是魔吗?”
泉被问的有点儿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下意识的点头。
又沉默了很久,裴蓦问:“魔有朋友吗?”
泉更加觉得这问题莫名其妙,然而还是怯怯的点头道:“有、有啊。”
过了很久,天月将白。
裴蓦突然把泉踹进了衣襟里,撑着树杈跳了下去,一个‘神行术’施在腿上,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泉扒着他的衣襟伸出头来,迎着吹面的狂风大声问道:“我们去哪里啊?”
“回西域,报仇!”
泉晕乎乎的,完全没法将这句话与前面的事情联系起来。他心想:人真是太复杂了!
☆、晋江首发
漫无边际的血海,连天空都染成血红。
她沉没在窒息的海底,无数条血蛇从她的身体里穿过,钻出一个又一个窟窿,她的血液流出身体,又有血海中的血液从窟窿流进身体。没有钻出身体的血蛇在啃她的骨头,吞噬她的内脏,有一条血蛇爬进了她的脑袋里,慢慢的吸食她的脑髓。
疼啊……
这是哪儿?
我是谁?
我在做什么?
她迷蒙地想着。
一抽一抽作痛的脑袋里恍惚闪过血染风雪夜的画面,一个人执剑杀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黑暗里她看不清那张脸,但她莫名就是知道,那个杀人的人是她自己。
我杀人了?
不,杀人是犯法的,我怎么能杀人呢?
她似乎清醒了一点,然后脑袋里闪过了更多的画面,虽然一闪而逝看不清楚,但她就是知道那些画面里的事,仿佛她亲身经历过。
我不杀人,别人要杀我。既然别人都要杀我了,我为什么不能反杀回去?
脑袋里有另一个声音这样说。
她迷茫,不知所措。
她在心里面小小声地反驳:可是……杀人是犯法的,我不能这么做。
另一个声音说:可我已经这么做了。别人要来杀我,难道要我站着给他杀?我什么时候蠢到那种份上?
是的,她不蠢,她向来是很精明的一个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仿佛有一种冲动,在后面推着她这样问出来似的:我不会杀人的。可是……我杀了人,我还是我吗?
杀了人之后,她还是不是她?
是的,她就是想知道这个问题。
脑袋抽抽作痛中,她不由得想起了曾经有一个人问过她的问题,她也不记得是谁问的了,她只清晰的记得那个问题,那个仿佛在她心底响起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承认?
不承认什么?她迷蒙的想着,然后她就知道那个人问的是不承认什么了,仍然是打心底里就知道的。
…………
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来自种花?
你为什么不承认我们的故乡?
为什么?
…………
为什么呢?她心想。
…………
因为我杀人了。
杀了人以后,我就不是从前的我了。
这样手染鲜血的我,已经变成一个魔鬼,再也不是那个长在红旗下五讲四美的好青年何小姐。
所以,我不敢承认啊。
…………
是的,我不是前世的我了。
我现在,是个杀人犯、刽子手,是一个魔鬼。
‘对,就是这样。看清楚你的心,抛弃作为人的软弱,成为强大的魔,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未来。’
是吗?……我应该成魔?
‘我在此等候你,我即将到来的主人。跟着你的心走,将一切不必要的感情都扔掉,那是负累,是不应该存在的。’
跟着我的心走吗?……
是不是……我不成魔,就会死?
‘唯有这一条路可走。你是我选中的传承者,如果不能入魔道,你将没有任何价值。哦不对,你有一点点微小的价值,那就是化为无边血海的一部分,陪我一同等待找到下一个传承者。’
……我想活下去……
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我要活下去…
‘那么,入魔吧。’
‘我在此等候你化身成魔,降服血海的那一天。’
……………………
从南域到西域,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穿越西南山脉,直达西域。而是从南域到碧波湖,再从碧波湖到西域丛林,穿越丛林就是裴蓦生活了十多年的阴雾林。
西南山脉深处有屏障阻隔,非元婴不得破。裴蓦走的是来时的路。
神行术不停歇走了十天,裴蓦到了他们上岸的地方。来时他们乘坐何贞贞的水泡穿过了碧波湖,现在没有何贞贞在,但是泉还在这里。作为水行灵宝,水中就是他的主场,即使他最大的作用治愈能力,也无法否认他在水中的实力。
泉带着裴蓦以水遁神通到了碧波湖与西域的交界线。他们在夕阳将斜时入水,到达西域湖岸时晨曦将起,只用了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跨越了南岸到西岸的距离。
面对裴蓦惊异的眼神,泉仰着小脸儿得意洋洋道:“我早说过,我很有用的。”
裴蓦默默的点头,说了一句:“是有用。”
泉若是有尾巴,此刻该得意的连尾巴都竖起来了。
迎着晨曦,撒金的光芒照耀在湖面上,照耀在林海里,裴蓦看一眼这片毒物盘踞的丛林,神色慎重,他撑开了三件护身法宝,然后迅速地跑了进去。
泉自觉的施展能力,屏蔽了裴蓦的气息。
然而人的心跳声、极速的活动声,在清晨寂静的丛林里是无法遮掩的。附近的毒物们纷纷闻声聚拢,凭着声音的方位,或者感应热源找到入侵者,然后攻击。
裴蓦丝毫不恋战,单凭护身法宝抵挡毒物攻击,他听着泉指挥方位,以最快的速度过境。
————————
蒋晴禾坐在崖边的歪脖子松树下,看着远处的云雾飘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文宇手上拿了件细毛斗篷从洞府里出来,走到蒋晴禾身后将斗篷给她披上,在她身旁的岩石上坐下来,温言问道:“这两日修炼可有疑难之处?”
蒋晴禾默默的撇过脸,闷闷道:“没有。”
文宇知道,有些事不能逼得太紧,每日里问一句便罢了,切不可操之过急。他便安静的赏起了崖下的云雾变幻,听风拂过老松的声音。
蒋晴禾忧伤的望着天空,想着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
她重伤卧床。
表弟外出寻药。
文宇前辈日日看顾她。
表弟被器灵附体了。
表弟的朋友离开了。
表弟失踪了。
文宇前辈照顾她,然后照顾着照顾着……把她给睡了!
万万没想到,一脸正气,跟她师父是好朋友的文宇前辈,居然会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他还说:“我心悦你。欲与你结为道侣,共参大道。”
听听,听听,这都什么话啊?
把人给睡了后再说这些,怎么听怎么像做错了事后的补偿措施。
说得她好像很乐意找个元婴大修士当道侣似的!蒋晴禾心里愤愤不平地想。
自从那天后,文宇这个王八蛋就不经她同意,强制把她搬到了这个洞府,日夜同食同寝,虽然再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可是每天晚上睡一张床,这是笃定了她一定非他不可?
乌龟王八蛋!迟早遭雷劈!
蒋晴禾心里愤恨骂道。
表弟啊表弟,你快回来吧!你再不回来,你表姐就要被扒皮拆骨,吃的渣都不剩了!
☆、晋江首发
这日夜晚,文宇哄着他的小姑娘睡去了,又给她加了个昏睡咒,然后出了洞府。
文宇作为这一片儿修为顶尖的那一个,他的洞府理所当然建在最好的地方,就是这座山顶,灵气最充裕之地。他离开洞府,在明朗的月光下,凌空虚度过了悬崖,到了对面的那座山顶。
一块巨大的岩石上,陈南星跑腿坐着,仰望着月亮发呆。
文宇风轻云淡的踏上岩石,在距陈南星三步远之地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