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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有病-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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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编几个姑娘出来,啊算了想来想去江湖中没有配得上我的……
  不过这个姑娘真的是不知死活,好想掐死她啊……
  最后,化作一抹浓烈笑意,浮上唇角。
  “行歌啊行歌,月无极是否说过,我对你并无情意,只是利用?游子仙是否暗示过,我看似在帮你,其实是以你为棋,送你入局?”
  行歌双目微瞠,握住酒杯的手一紧。
  只听斐然殊继续道:“那年遇到阿聂,她为我疗伤,为我修复筋脉。我发现我能感应镇魂珠的存在,于是在阿聂的帮助下,一次次突破自身极限修练先天功。月无极说得没错,我与阿聂并无男女之情,只是各取所需。我以天下第一庄之力供养她,她用镇魂珠助我修炼。”
  “那为何,人人都说……”行歌喃喃。
  “自然是我有意为之。阿聂心悦月无极,毁约离去,为防重蹈覆辙,我刻意使你误会,使众人误会,便是用故人旧事绊住你,让你以为故人对我诸多亏欠。我不信你会无缘无故留在我身边,所以从你下山开始,不管是哪一方的布局,我都将计就计,直到论道一局成功,你顺理成章并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
  斐然殊一番话说得无情,行歌却只听到了那句“我不信你会无缘无故留在我身边”。
  若是之前听到也就罢了,偏是今日,刚刚听完他的身世,不由得生出另一番滋味。细想之下,从父母族人,到师父,到故人,竟是真的,一个都不留。含光承影是因天下第一庄的传承而留下,包括顾清渠、公孙异等人,在他看来,都是各有所求才留下,这竟又应了那一句不信。
  甚至于他口中对她的种种利用,想必是连自己都不信了。
  不信自己会无缘无故喜欢她,才用种种羁绊让自己心安。
  行歌一颗心像被掷入滚水之中烫过一轮,沉入醋中泡过一轮,又疼又酸。
  直到看到斐然殊迟疑地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她才发现,她竟然哭了。
  “为什么流泪?”
  斐然殊的声音紧绷,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停在她脸上的手指,正微微颤抖。
  “心疼你。”
  行歌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斐然殊浑身一震。他遍搜看过的才子佳人小说,备好腹案数个。若她骂他卑鄙无耻,便用亲吻堵住她的嘴。若她黯然神伤,便拥她入怀。若她反应暴烈不肯原谅,便先敲晕了,事后补偿……却不曾想过,行歌是如此反应。不怪,不怨,不怒,反倒……心疼他?
  斐然殊手中一紧,将行歌拉到自己面前,一对深眸注视着行歌,似要将她看穿。
  “行歌,你似乎没有听明白。我图谋你的镇魂珠,又将你推到风口浪尖,成为龙门与国师清辉真人的目标……”
  话未说完,唇上突然被啃了一记。
  “色字头上一把刀,牡丹花下风流鬼。阿斐啊阿斐,你真是我修行路上的魔障。”
  行歌一本正经地说着,却舔了舔嘴角,笑得有些流氓。
  斐然殊难得地呆了,一双狭长凤目眨了又眨,脑中一片空白。
  行歌见状,只好叹道:“是是是,你说的我都听明白了。单说论道一局吧,道门意在逼天下第一庄入局,龙门意在推波助澜唯恐道门不乱,国师想借道门与你之手确定镇魂珠的存在,而你,将我变为众矢之的,自然也有你的目的。无非是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见到斐然殊惊讶的目光,行歌愤然,道:“贫道一直背负着与美貌不符的机智,是你不信的。”
  斐然殊收回惊讶的目光,道:“继续。”
  行歌撇撇嘴,分析道:“照你所说,国师势力庞大,可你只带着我一个人上路,想来含光承影应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了。一路上不少埋伏,我虽不是次次都察觉到了,但总有那么一两次耳朵没聋吧?加上遇到小仙仙,多少明白了,龙门暗中相助,想必你是与他们达成了什么默契。以我为饵,以龙门为刀,同时派含光承影等人暗中剪除国师遍布各处的势力,如此一来,一举除去国师一党的胜算又多了不少。”
  斐然殊目光灼热,长指抚至行歌唇角,流连不去。
  他柔声道:“国师野心勃勃,先后建立天人教与紫金教,从不放弃寻找至阴之人,我便是被锁定的人选之一。随着我的武学日益精进,他更加怀疑我身怀镇魂珠,直到月无极武学突然突破之后,他才发现了你。”
  承影跟踪月无极回虚月宫,发现右护法有异,于是他便让鸽房去查了,果然那人是紫金教教徒,加入虚月宫的时间,也与行歌随月无极回宫的时间相去无几,显然是国师设下的暗桩。想必月无极会乔装上凌云峰查探,也是这个紫金教徒在推波助澜。
  不惜三方验证,求得镇魂珠的所在,不禁令人赞叹国师心思缜密之余,也怀疑他的目的。国师的武功在武林早已难逢对手,朝堂经营多年,也是一手遮天,却仍费心筹谋二十几年,招揽了众多笃信他的教徒,夺取镇魂珠当真只为了修练武功?
  斐然殊分神之间,指下力度不自觉加重。
  “疼……”行歌叫出声。
  斐然殊回神,见行歌脸上红痕,眉心一蹙,不假思索便将唇印了上去。
  令人心悸的温柔。
  行歌麻了半边身子,心想这厮挺会利用自己的皮肉啊,可恨她自己也没出息,偏就吃这一套。哎,最难消受美人恩呐。正想侧过半边脸颊来个歪打正着偷个香,忽然整个人被抱入怀中。
  夜沉沉,流云闭月。一双人,一个怀抱,天地此刻圆满。
  行歌只觉混沌半生,记忆不全,今日方得心安,才知此处便是归处。
  “原来我喜欢聪明的姑娘。”
  斐然殊的声音中带着闷闷的笑意,因为终于找打了行歌的一个优点,而心情愉悦。
  行歌身量不高,伏在斐然殊胸前数心跳,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你的喜欢太单薄了。”
  “如何不单薄?”
  “你也喜欢一下我的美貌。”
  “我考虑一下。”
  这还要考虑?行歌有些怒了,正要发作,却察觉到斐然殊的身体忽然僵硬起来。
  “怎么了?”行歌问道。
  斐然殊沉默半晌,道:“如果我说,我还喜欢水上功夫好的姑娘,你会如何?”
  行歌后知后觉地仰身,环顾了一下四周。
  无尽汪洋,一叶孤舟。四面天不亮,必定有风浪。
  而斐然殊终于想起此前望着“鲲鹏号”离去之时,他心中闪过的异样感觉是什么了——他与小舟这种东西八字不合,曾有过溺水经验。
  行歌显然也想到了溺水那件事,目光顿时意味深长起来,“阿斐啊阿斐,这下你可能要爱死我了。我的水上功夫好到,可以徒手救起两个壮汉啊!”
  这一刻,斐然殊莫名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煎饼果子味儿。
  

  ☆、霸道教主掳走我

  若有人要问行歌最遗憾的事,行歌会答,风浪该至未至。
  若有人要问行歌最讨厌的事,行歌会答,被人从背后拍晕。
  两件事,都发生在同一天。
  那一夜,在风浪到来之前,斐然殊就已经御风行舟到了岸边,白白失去了一个让他爱死她的机会,人生一大憾。也是那一夜,一到岸上,她便看到了月无极。然后,就被斐然殊拍晕了。
  行歌心中十分愤恨。
  这种愤恨的心情,在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虚月宫时,又增加了几分别样的抑郁。
  在这个地方,她总是本能地产生出一股低迷的情绪。
  正如此刻,她躺在桃花树下,数着落花,明明没有在想什么,心中却涌起一阵哀伤。
  “你以为做出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斐庄主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么?”
  说话的人,是个断臂女子。
  折剑崖上美丽妖艳的女子不胜枚举,但断臂的只有一个。
  幻云姬从没想过能再见到这个女人,这个曾经叫聂云,现在自称行歌的女人。那一天看到月无极把她带回虚月宫,时间仿佛倒退到了三年前。她再一次产生了杀她的冲动。
  但是最终没有杀成。
  因为她在她眼中,看到了灰败的神情,那神情她并不陌生。月无极亲手砍下她一臂要她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时,她便是这样灰败的心情,灰败的面容。
  行歌看到她的断臂时,神情是诧异的,随即开口说了一连串的话,表明她是行歌不是聂云绝对不会嫁给月无极不会与月无极有任何关系,然后还塞了一本书给她。
  书名叫做,霸道教主爱上我。
  很奇怪的一本书。
  很奇怪的一个女人。明明是聂云,又不是聂云。
  在幻云姬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行歌想,她这莫名哀伤的情绪,大概有一大半是幻云姬的功劳。每每见到她,她脑中便会出现许多片段,心中便会涌出许多属于当年的聂云的感情。
  业障啊,都是业障。
  “你以为天天跑到贫道面前来放嘲讽,月无极就会爱上你么?年轻人,贫道不是赠过你一本秘籍么?勤读书,学姿势,少生孩子多种树。”行歌漫口说着,希望这个女人能早日领悟,别再来烦她了。
  幻云姬显然不领情,也不想让行歌舒心。
  她冷笑道:“若我说,我知道斐庄主一个秘密,你也不感兴趣么?”
  行歌眼皮都不抬一下,淡然道:“你专心知道月无极的秘密就好了,怎么这么不守妇道,还知道别的男人的秘密。”
  幻云姬明知她是故意激怒她,还是忍不住气结:“你不听我偏要说!斐然殊是妙善法师的儿子!”
  看到行歌终于面露震惊之色,幻云姬心中才好受了些,她眸中闪着恶意,讽笑道:“我查过你,你并非记录在册的女冠,可见并未授箓,这道门之秀,难道你当得不心虚?”
  行歌面色已经恢复正常,闻言点头:“心虚。要不给你当?”
  “你!”幻云姬再度气结,连连冷笑,道:“你还有心情说笑,想必不知道自己根本只是被妙善母子玩弄于掌心的棋子。妙善用你引起天下注意,成为国师的目标,是为了掩护斐然殊。斐然殊才是真正的道门之秀,而你,不过是妙善为自己儿子准备的镇魂珠容器。”
  行歌瞳孔骤扩,蓦地瞪大双眼。
  幻云姬见状,心中得意,又道:“你一定奇怪我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我那短命的母亲是景王府的婢女,在景王某个姬妾房里伺候的,而那个姬妾又恰好是斐然殊名义上的母亲。若非我虚月宫懒得插手你们武林正道那点破事儿,单凭这一个秘密,就足以搅乱这一片江湖了。”
  行歌神情渐渐恢复自然,按下心中起伏,道:“是懒得插手,还是不敢插手?”
  妙善法师看着再和善,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更别提斐然殊这个外表风雅切开全是黑的家伙,身后还有一整个天下第一庄。知道这二人的关系,只会令人更忌惮,反而不敢随意威胁。
  幻云姬被戳破真实想法,一时面色又青又红,却忍不住又观察起行歌来。
  早前听说她如今心中挚爱是斐然殊,却被斐然殊百般利用,还被当做弃子送给虚月宫,照理说不是应该陷于情伤之中吗?可她除了神情低迷一些以外,饭照吃,觉照睡,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说起话来,依然是天花乱坠,哪有一点受伤的模样?
  就像现在,她前一刻还在大惊失色,这一刻却又恢复了过来。
  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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