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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青年男子冷笑着看着李长贵,又用手点了点在道旁的众人,“你们想跟我套交情,你们还不配。哼。”
李长贵讨了个无趣,只能返回,秦之初、王掌柜等人把经过看在眼中,对方不愿意跟他们搭伙,他们也没有办法。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又先后有两队行商过来,另外还有一些零散的旅人,他们也愿意搭伙。数一数,这次凑到一起的行商、旅人,总人数超过了一百人,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他们被劫的可能性已经极低了。眼看天色不早了,再不走,晚上很有可能就要在白虎山中露营了,那样的话,只会更加的危险。
王掌柜指挥着人把防御工事撤掉,重新把货物装上车,他们刚才卸下来的都是比较轻便的货物,装卸起来十分的方便。
很快,这支临时拼凑的队伍再次踏上了官道,车轮碌碌,迤逦向前。
几支行商的镖师是最紧张的,他们不时的前后探路,往山谷两边瞭望,试图能够抢先一步发现敌踪。
突然,一位由李长贵派出去,到前面探路的镖师狂奔着折了回来,他气喘吁吁地说道:“镖头,前面有状况,打起来了。”
车队一阵骚乱,李长贵二话不说,又带着两名镖师,跟着报信的那位一起往前赶,果然赶出去大概有一里地左右,有两帮人正在厮杀,其中一帮正是刚才拒绝跟他们搭伙的那名青年男子和他的家丁,另外一伙都是蒙面的黑衣人。
两方人马就在官道上刀来剑往,杀声震天,已经有好几个人倒在了血泊中。李长贵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情况是怎么回事,没有贸然插手,而是带着手下,悄悄地折返回去,把情况通报给了秦之初等人。
那些行商们一听全都炸了营,其中几个胆小怕事的直接提议,原路返回,退出白虎山,等到风平浪静后,再往前走。有的则建议集合所有镖师,赶到前面,援助那位青年男子,把贼寇们杀退。也有人主张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
一时间,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样争论下去,不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一个处理不少,还有可能让他们这个本来就极为松散的联盟,彼此之间离心离德,分崩离析,这对他们来讲,可是灾难性的后果。
王掌柜咳嗽了一声,“俗话说蛇无头不行,既然咱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不如就交给秦老爷来决断吧?”
在场诸人除了秦之初之外,连个童生都没有,有些行商虽然暗中看不起穷酸的读书人,但是眼下这个情况,也只能让秦之初站出来带领他们了,谁让人家是举人呢?
秦之初一直在安静地听着,“既然大家都推举我,那我就当仁不让了。现在天色已不早,我们拖延不起时间,所以坐山观虎斗不可行,谁知道会坐多长时间。
还有唇亡齿寒的道理,不用我说,大家都明白。劫掠的贼寇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能因为今天他劫掠的是别人,我们就可以坐视不理。倘若转过天来,贼寇们劫掠的是我们,其他人是不是也是袖手旁观呀?所以我决定要帮忙。
咱们把所有的镖师集中起来,一分为二,其中一半由李镖头负责,跟着车队慢慢前行,剩下的一半跟着我,前去支援。”
一听秦之初要以身涉嫌,王掌柜就连连劝阻,其他几位行商也假模假样的劝了几句。
秦之初知道想让他们卖力,听从自己的指令,就得带这个头,他虽有功名在身,却是只身一人,没有任何凭仗,那些人要是不肯听他的,他也没有办法奈何得了对方。
很快,所有的镖师集中到了一起,为了防止其中有诈,秦之初把李长贵还有他的手下全都留了下来,另外还有一些他暗中观察觉得比较老实可靠的也留了下来,剩下的还有二十多个,他则带着他们,一刻也不停留,顺着官道,小跑着向前。
从李长贵侦察完情况,回来报告,到秦之初他们出发,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那些蒙面人如果下手足够快的话,足以将骑马的青年男子等人杀个干干净净了。
秦之初他们狂奔了一里地,眼前的景色让他心中不由的一紧,只见路面上躺着十几具尸体,其中以穿着家丁服装的人居多,那匹桃花马跑到了山上,没事似的吃着草。拉车的那匹马躺在血泊中,马车也翻在地上。
那名穿的跟个花蝴蝶似的青年男子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双眼朦胧,眼泪哗哗的,几个幸存的家丁心有余悸地站在青年男子周围,除了那名青年男子外,他们各个身上带伤,每个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恐惧的眼神。
秦之初暗暗顿足,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他带着镖师们往前走,那些家丁们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惊惧地握着钢刀,一连警惕地看着他们。
第009章 花蝴蝶求救
第009章花蝴蝶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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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初伸手示意他带来的镖师们停下来,他只身往前走了几步,用平和的语气道:“各位,咱们刚才在入山的时候见过,在下豫州豫北府辛卯科举人秦之初,不知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
说着,秦之初还从袖袋中掏出了自己的牙牌,朝着这些刚刚逃得生天的人晃了晃。
那些家丁明显松了口气,大周朝开国以来,还从来没有举人做强盗的先例,他们指向秦之初的刀剑低垂了下来。
一位家丁说道:“秦举人,你帮不了我们。你最好派人穿过白虎山,或者原路返回,到冀州或者京城下辖的县衙,让他们派人过来。”
那名穿的跟花蝴蝶似的青年男子抬起了头,他看了看秦之初带来的那二十多个镖师,绝望的眼神中忽然迸射出来一抹希冀,他噌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秦之初面前,“我娘被人劫走了,动作快点,说不定还能救回来。你手下有人,比那伙贼人多,请你一定要帮帮我,日后我韩青石定当重报。”
秦之初皱起了眉头,他人生地不熟的,对那伙贼人一无所知,再加上这些镖师只是临时受他调遣,真要是冲锋陷阵,跟贼寇生死拼杀,他可不敢保证镖师们能够听话。
韩青石见秦之初有袖手不管的意思,双膝一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秦之初面前,“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大哥了。哥哥呀,这个世上我娘最疼我了,我不能没有她,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他。”
那几个家丁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来,死拉硬拽地把韩青石拉了起来,“小公爷,你糊涂呀,你这么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够给一个举人跪下?国公爷本来就不待见你,你这样做,岂不是让国公爷更加难堪,更不会喜欢你了。”
韩青石一脸的灰暗,“我只是国公府的一个贱种罢了,只要能够救回来我娘,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秦之初心中微动,太祖开国时,跟着他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曾经有多位被封为世袭罔替的一等国公,其中就有一位是韩国公,其国公府就在京城。这位韩青石既然姓韩,应该就是韩国公府上一位不得志的小公爷,这一点,从他跟他娘外出,身边冷冷清清,只有一二十个家丁跟随保护,就能看出来了。
这个忙到底帮不帮?秦之初迅速地盘算着利益得失。
秦之初对自身的文章水平有比较清醒的认识,他爹曾经花重金找到一位退休在家的进士点评过,那位进士说他爹文章进入金榜一甲赐进士及第,肯定没戏,二甲赐进士出身,也没什么戏,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也不太好说,只能说有一半多的把握。
就算是侥幸金榜题名,日后外放做官,没有靠山的话,想在官场上混出名堂来,势必难上加难。朝中有人好做官,这话可不是虚的。这韩青石虽然是个不得志的国公之子,但其身份之尊贵,要远远的超过绝大多数人,用来拉虎皮扯大旗,蒙蒙人,还是足够的,这对秦之初日后进入官场,在短时间内扎下根基来,必将是个有力的臂助。
瞬间,秦之初盘算清楚了其中的利弊得失,他面带真诚,“小公爷,你放心,我一定想方设法把国公夫人救回来。”
韩青石也是病急乱投医,等秦之初答应下来,他才想起来秦之初是个举人,在他的印象中,举人跟秀才一样,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让他们动动笔杆子,耍耍嘴皮子,写几篇文章,还是没问题的,抓强盗救人,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秦之初,你行不行呀?”得到了秦之初的保证,韩青石对他的称呼又后退了十万八千里,不是刚才跪在地上叫哥的时候了。
秦之初淡淡一笑,他从路边捡起了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放在掌心中,另外一只手猛力拍了一下。啪地一声,石头碎成了几瓣。
这是他勤修《成仙大法》所取得的成果,天地灵气持续不断对他的身体进行改造滋养,让他的身体强度达到了一般武师以上的水准。
韩青石的眼睛顿时瞪得比牛眼还大,心中暗道:“这个秦之初看着不壮,没想到劲儿这么大,说不定他真的能把我娘给救回来。”
他忙道:“秦之初,你是去京城参加今年礼部主持的礼闱吧?只要你能够把我娘救回来,我必定保你中头名状元。”
韩青石说大话说惯了,现在又开始胡乱许愿起来。
秦之初也不在意,“小公爷,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吧,刚才劫走国公夫人的那伙贼人往哪里跑了?”
一位家丁指着一旁的大山,“那儿,他们已经逃走了大概有十分钟了。他们带着夫人,走的不会太快,你们速度快点,应该还能追上。”
秦之初点点头,回转头对那些镖师们说道:“现在的情况,大家也清楚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只要谁跟我去,最后把国公夫人救回来,每个人,我赏他十两银子。”
这些镖师每个月的工钱也就几两银子,秦之初抛出如此重赏,由不得他们不心动。除了几个老成持重的,其他的镖师都纷纷表示愿意跟着秦之初,去救国公夫人。
韩青石说道:“我跟着你们一起我,我一定要看着你们把我娘救出来。”
秦之初让那几个不愿意跟着他去的镖师留下来,向王掌柜他们通报情况,然后他从地上捡了一把刀,带领着镖师,家丁搀扶着韩青石,一起朝着山上爬去。
镖师中有能人,他们一路寻找着贼人们留下来的蛛丝马迹,紧紧地跟在贼人的后面。
在跟官道隔了有一个山头的山坳中,刚才杀人劫掠的蒙面人停了下来,他们当中也有不少人受了伤,急需要处理一下伤口。
韩青石的娘被一个蒙面人抗在肩上,首领示意他们停下来休整时,那人将国公夫人放了下来。
这位国公夫人根本就没有一个国公夫人的模样,她四十多岁,颇有几分姿色,看得出来,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贼人们用一根布条勒着她的嘴,她的头上没有什么像样的首饰,身上的衣服也只是一些很简单的服饰,还没有一些富商的妾侍穿的好呢。
第010章 魔化
第010章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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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咱们在这里休息,万一那个韩青石追过来怎么办?”一位蒙面人凑到首领跟前,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那位首领冷冷一笑,“你说别人会追来,我信,韩青石那个怂包,就是个软蛋,就算是让他吞下熊心豹子胆,他也没有那个胆量。那个纨绔子弟,也就是欺负欺负老百姓,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