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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一语开始有了贬义,老百姓对为非作歹、道德败坏的文武官员称其为“衣冠**”。不过而今尚是明初,这“衣冠**“还是称赞之辞。
“老爷,请喝茶。”一个仆人打扮的少年小厮弯着腰,捧着一个雕画精美的红漆木盘,盘子上是一盏官窑烧造的青花茶盏。小厮捧着这个木盘,来到了这位朝廷五品或是从五品官员的面前,
“去去去,老爷今天没工夫喝茶。”这名官员看起来似乎心情极其烦躁,三两下就要将这名小厮赶出门去。
“方郎,出了什么事情了。惹得你发了这么大火?”从侧厅走进来了一个上身穿着月白素色绸子衣衫,**一条精工刺绣的桃色裙子,外面套了一件湖蓝色比甲的女子。要是周不疑或是灵霄在场,定能认出此女来,却正是阳武侯府的那位大小姐,薛蘅。
“没什么大事,不过一些琐碎朝政罢了。”虽然满腔的怒火,可薛蘅一出来,这位姓方的从五品官员的火气好似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反倒是不住劝解起薛蘅来,“这些时日小心些,为夫下值时,遇见了你爹,听你爹说,陛下圣谕,要将朱九还有十三太保里面的其他几位,一并锁拿,进京勘问,还让户部减免了陕西布政司一年的税赋。你都没瞧见塞哈智那个鞑官儿高兴地样子,哎…国朝倚重勋贵鞑官,可勋贵家的子弟如今有几个能用的?恐怕日后会步…”忽然他想起来自己这位夫人的父亲就是一位朝中位高权重的勋贵,立马住口。
薛蘅笑着摇了摇头,帮着她的这位少年得志的夫君摘下乌纱帽,又去解下圆领衫上的一个个绳结,“你我夫妻同体,有什么可避讳的?虽然阳武侯府是妾身的娘家,可妾身也知道家里那群子弟是些什么成色。第三代的子弟,也就一个薛剑能当得起用的,依妾身看再这么下去,这些国公府、侯府、伯爵什么的,也都抵不上用场了。再说,你总是这么忧国忧民的,可惜陛下不识人,你这么大的才干,也不过一个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照妾身看,就是尚书阁老什么的,你也做得。”
这位方侍读一边享受着爱人帮自己更衣的温柔,一边说道:“为夫年纪尚轻,少年就身居高位,那是折了福气,古来那些少年得志的,你看哪个得了好下场的?何况朝中那些老臣,也不会坐视为夫年纪轻轻就坐上尚书的位置。当今陛下,仁德宽厚,是古今少见的仁君,虽然不如先帝那般圣明灼照,可多年打理朝政,也颇有心得,要是到了非用你家相公我的时候,自然会超擢的。”
“刚才听见你说陛下下旨要锁拿朱七叔他们进京堪问,除了什么事情了?这般严重?竟然让陛下在这个节骨眼儿动那几位叔叔?”帮着方侍读脱下了官服,薛蘅转身将衣服交给随侍的侍女,又从侍女手上接过来一件内里充塞着一层厚厚棉袄的褡护,帮着方侍读穿上,一边还说:“去叫人熬一碗姜汤,再去把暖炉拿过来,给老爷驱寒。京城的气候真和南京比不得,太冷了。”
“是,夫人”侍女怯怯的应了一声,下去安排了。
“还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你爹为你选的那位华山派的大**么?”方侍读摇着头,一副可惜的语气,“这次华山派内讧,元气大伤,本来是朝廷加强对陕西一地控制的的大好时机,就是不下令剿灭华山派;也不能免去陕西一地一年的税赋,坐视华山派恢复元气。如此一来,等日后华山派回过气来,陕西的天下还是我大明朝的么?且不说其他日后华山派报复不报复的,单单说那群江湖草莽什么时候眼睛里面有过法纪纲常?仗着自己一身武技,说杀人就杀人。就这一条就该严加整饬,来个**除恶。”(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赵佑京的身份
薛蘅捂着嘴笑了一阵,说道:“也不知陛下是如何谋算的,不过方郎你既然说陛下多年打理朝政,颇有心得,想来定然胸中自有一番谋算。再说了,听爹爹说,年后春耕之后,朝廷就要对别失八里国用兵了,为了这个陛下连马叔叔的船队都停了,和马叔叔的船队相比,陕西那个穷地方的一年赋税又算得了什么呢?”说着暖炉已经呈上来了,薛蘅转过身去试了试暖炉的温度,觉得似乎还是凉了,用钳子夹了一块炭加进去。
方侍读从背后看着薛蘅玲珑的曲线,忍不住一下从后面抱住了薛蘅的蜂腰,一只手还在薛蘅的身上上下**,嘴唇凑在薛蘅的耳边轻轻说道:“不过你放心,虽然陛下不怪罪那小子,可那小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他敢羞辱你,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嗯…方郎…“薛蘅先是被吓了一跳,意识到是谁过后,欲要反抗的心思也就烟消云散了,感受着身上的酥麻,薛蘅**微微有些湿润了,“这儿不行…”
方侍读看了看周围,作为主母,薛蘅自然要有应有的颜面尊崇,不然以后如何驱策那些刁滑的奴婢?强有力的双臂一下将薛蘅横抱起来,方侍读凑在薛蘅耳边说道:“亲亲,你相公我这就抱你回房。”薛蘅举起粉拳轻轻在方侍读身上捶打,发现没有什么用处,只得乖乖的蜷缩在方侍读的怀里。方侍读得意的一笑,抱着薛蘅往卧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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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疑将赵佑京一行人安顿好了过后,带着赵佑京到朝阳峰峰顶,几个奴仆将温酒的炉子、酒器安放好后,退下侍立一旁,周不疑挥了挥手,奴仆弯着身子退下峰顶。周不疑试了试温度,觉得合适了,一人倒了一杯,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幼鲸,这下没了外人,说说吧,你到底为什么来华山?别说只是为了看我,要是这么简单,你不需要带这么多人过来。”
“你这条西北狼说话还是这么直接。”赵佑京苦涩地一笑,“听说明逆准备经略别失八里国?还找上了你们华山派?”
周不疑饮下一杯玉液,听见赵佑京这番问来,说道:“没错啊。诶,别说啊,你们虽然偏居南洋,可这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果然不愧是天水朝廷,落难了还这么厉害”
“家里面那群老家伙这次让我过来的意思,就是让你别搭理明逆,生死胜败,皆有天命。”虽然自己都觉得这要求太过离谱,可临来前家中老人嘱咐,尽管不愿,最终赵佑京还是强行逼着自己说了出来。“要是你应下来了这个要求,福威镖局那边,我归德军去摆平。”
“福威镖局?林家怎么了?”周不疑听到这个,眉心一跳,忽然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你还不知道?看来最近你还真没关注海上的事情。林远图重病,无法视事,林家老大和林家老二争夺家产,林家老大想要把你们华山派在海上的生意全都给吞下来。”赵佑京有些惊奇,想到最近华山派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有些释然,吐露出来了一个差些让周不疑动容的消息。
“林家老大是不想活了?”周不疑又喝下去一杯酒,拿起一块糕点,觉得有些凉了,内力微微一催,糕点上冒出来一缕白烟,竟然和才出锅时没有两样,“敢动我们华山派的生意,他背后是谁?”
“朱高煦。”赵佑京说完过后,看见周不疑有些发神,知道这个消息确实有些震撼,需要时间慢慢消化,拿起酒杯。隔了这么久,之前杯子里温好的酒水也被冻成了冰块。赵佑京眉头一皱,他自幼养尊处优的,哪里喝过这种酒水?将杯子放在掌中,忽然之间一股海潮声掩盖住了风声,好似有海浪涌到朝阳峰上一样,甚至把沉思的周不疑都给惊动了。一看赵佑京杯中的酒液,竟是被活活烧成了开水。
“这功夫…啧啧啧。”周不疑讥笑道,“还得多练啊,想想你家老祖,一根盘龙棍打下天下四百座军州都姓赵,可你这…啊。还是差点儿。”
“啊!哈…哈哈哈哈,对对对,是差点儿。”赵佑京愣了一会儿,看着自己杯子里滚烫的酒液,无奈地笑道。
“朱家就是不安静,才多少年?二十二三年吧,自己家人又打起来了。哎…还把我给连累了。”周不疑一边小酌,一边摇头感叹,“朱高煦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胆子还挺大,敢动我华山派的生意,呵呵。”
“朱高煦什么时候动手,那要看周大哥你的决断了。”赵佑京扬手将杯中的热水倒在雪地里,又从热腾腾的酒壶里新倒了一杯从容饮下,“这酒不错,走的时候我得带两坛子走。”
“就知道你不会空手离开。朱高煦这时机选的真准,有几分先皇的风范。”周不疑笑骂了一句,接着又好似喃喃自语一般,“可惜跟他爹比,手腕儿还是差了,眼力也差了。当年靖难,他爹再缺银子也没有打上我华山派的主意。我是该说他大胆好呢?还是无知者无畏?”
“朱高煦可不是脑子发热,他这次可是又拉上和明教。”赵佑京又丢出来一个重磅消息,这个消息丢出来,周不疑可就没有之前那般镇定了。
“魔教?呵呵呵,朱高煦真是想要找死么?”周不疑气极而笑,他终于明白了,京城那边传来的皇帝不再追究的消息是怎么回事了,也明白十三太保他们为何一直孜孜不倦的难为自己。“说说吧,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别想着就让我华山派顶雷,你们这群前宋遗老跟明教的恩恩怨怨,比起本派与魔教之间的,只多不少。”
“嗯…就知道瞒不过你。”赵佑京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很愉快地继续下去这个话题,“海上的事情,我们归德军解决,林家在琉球南部的那几十个庄子可是一块肥肉,我们早就想要了,明教的势力,虽然目前你们华山派元气大伤,可纠集五岳剑派还是可以一战,胜算不小。至于朱高煦…那就得看那位太子殿下的了。”
“你们现在手伸的够长的,连太子身边都有能说得上话的人了。”周不疑奇异地看着赵佑京,前宋残余势力而今势力之大,简直让人难以想象。(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阴谋与婚礼
“过奖,过奖。”赵佑京笑着说道,拈起来一块糕点往嘴里送去,品了品,“你们华山派这糕点倒是做的挺好,临走时送我两个?”
“你小子就胡扯吧。山野简陋,跟你家那些个前宋御厨后人比得了?”周不疑笑着‘啐’了一口。
“你和灵霄姐姐成婚,为世间除了一害,兄弟实在是无以为报,就送上一份儿厚礼,聊表寸心?”赵佑京说罢也不等周不疑推辞,拍了拍手,只见从峰下上来一人,身形健硕,腰间悬挂一柄宝刀,一手提溜了一个圆形的包裹。
“张三哥?”周不疑惊奇的叫出声来,“我说怎么之前没见着你人呢,给我买东西去了?”
张三也不说话,将包裹直接往两人面前一扔,直接就走下去了
周不疑跳开包袱皮儿一看,转头看向赵佑京:“这是…”
赵佑京点了点头,说道“恰好就碰上了,听说这也是朱高煦的手笔。”
“朱!高!煦!”周不疑面上杀意一闪而过,一字一顿的把那人的名字吐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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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州黑木崖
黑木崖日月神教总坛依旧是那般气象万千,全然看不出数月前武当折戟,而后教中内讧的半点痕迹。然而从守卫巡逻的那些教众身上的武功看得出来,两次劫难,就连家大业大的日月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