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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先帝驾崩,他手中的兵符自然是落到了小皇帝的手里,小皇帝一继位就没放弃过寻找那失踪的兵符,只不过终究是一无所获,然后转头娶了耿家女为皇后,也不知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其实都是本朝养的兵,要是外敌来犯自会抵抗,兵符什么的反倒是次要的,可是坏就坏在这那唯一遗失兵符的北方将领长期驻扎在边疆,只听先帝一人号令,先帝驾崩,便只认那兵符。
蛮子意图突破边境,对不起给你揍回去,可是小皇帝想让他回京听号令,那却也是不可能的,所谓天高皇帝远,你能奈我何。
说来说去小皇后好像有几分交了心,她颇为好奇的感叹:“傅夫人当真对傅大人如此的死心塌地吗?他违背你们成亲时候的誓言另娶公主,难不成你就一点都不介怀?”似是看出了祝宁婵有些迟疑,她接着又说道:“本宫不过是觉着与你说话很是投机,这才多问了两句,你若是信得过本宫,大可畅所欲言。”
祝宁婵便露出了一丝苦涩:“怨又如何?恨又如何?只怪自己是女儿身吧!娘娘,您说多不公平呢,怎么就咱们女人自小就要被人强压着学习什么女德、女戒,男人就无男德、男戒呢?刚刚得知老爷要娶公主进门儿那段时间,臣妇夜里睡不着就会想啊,怎么臣妇就天生命贱,只是个商人女,不是公主呢?”
皇后皱了皱眉。
祝宁婵见状急忙跪了下去:“娘娘恕罪,是臣妇一时间失言了。”
过了半晌,少女只是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我说了不会怪罪于你,就当真不会,只是你在旁人面前得需谨言慎行。”
“是……”祝宁婵小声应了,然后起身坐了回去。
“然后呢,然后你怎么又想通了?”皇后继续追问。
“想通?”女人苦笑的摇了摇头:“不瞒娘娘说,臣妇现在还没想通,只不过每天是浑浑噩噩的度日罢了,谁让公主一出生就是公主呢?就是比我们这种人高贵。”
“公主,一出生就是公主?”少女脸上挂着不屑,嗤笑出声,但是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眸色暗了几分。
两个人又胡乱说了几句别的,瞧着对方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神色,祝宁婵便起身告退了。
第二日慈悲寺中早早的就响起了撞钟的声音,惊了满山的飞鸟,场面十分壮观。寺中的僧人都是穿上了自己最为隆重的僧袍,汇聚在大佛堂中由住持亲自讲解佛法,做早课。
真正的浴佛节法会要从临近中午的时候开始,这慈悲寺的惯例是恭迎佛像,然后替佛像在金盆中沐浴。这佛像每年都是由朝廷打造,所以皇室每年都会有人到场。
后安置妥当佛祖金身,众位僧人会大声唱诵佛经,直至晌午,众人会一同前去后山悬崖边,望着天边请求佛祖圣光降临。
祝宁婵到啊大佛堂的时候,小皇后已经站在那里了,不过因为皇后有资格全程参与,所以祝宁婵并没有上前打扰,等到众人一同往后山去的时候,大抵是因为昨晚的交流,小皇后特别将她叫到了身边陪着。
站在悬崖边的时候,略微有些冷冽的山风能吹僵人的脸,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从四周的树林里突然窜出来几十号的黑衣人,各个都是手持利剑,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众人这个方向扑来!
慈悲寺的僧人虽然都会拳脚,但是赤手空拳的血肉之躯怎么会敌那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呢?好在这些人的目标看起来不像是僧人,反倒是直直的奔着小皇后冲了过来!
皇后此行也带了将近二十个高手侍卫,不过到底是数量上不占优势,一时间险象环生。
瞬间,一个黑衣人抓住空隙突破到了内圈,泛着蓝光的剑尖直指皇后的胸口!祝宁婵咬了咬牙,好气哦,早知道有这么一出不如想办法忽悠六公主一起过来好了。
想是这么想,该做的还得做,迅速的观察过周边地形环境,此时她与小皇后正处于悬崖边缘,向下望去浓雾弥漫,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崖壁上挂着稀稀拉拉的树木。下一秒她在皇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用力的将对方推向了相反的方向,因为要躲,她只能选择掉下去。
皇后因为她这一推躲过一劫,侍卫马上补了过来,祝宁婵自己也算的好好儿的,扬着衣袖挂在底下的树枝上,坚持住等待救援就好了,到时候她是皇后的救命恩人,有些话便更容易出口不引他人疑心了。
美滋滋的算计着,也眼瞧着就要按照预想中的挂在那树枝上,突然悬崖上人声大躁,像是有一群人赶了过来。然后……祝宁婵只觉得乌云罩顶,一个壮硕的身影跟着她一起飞了下来。
那人似乎用了内力加速,很快环住了她的腰身,只是平白加了重量,想当然的,他们成功的与女人预想中的场景擦肩而过。
看着熟悉的俊脸,祝宁婵:妈的,可以哔了狗吗?【勉强微笑脸】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儿子你这个世界没啥用,给我闺女添堵了
李显:……呵呵,我后面用处大着呢。
祝宁婵:我不信。
第196章
男人是会轻功的,只是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普通的低等世界,有武林,有功夫,却没有话本里那么神奇。飞天遁地无所不能那便是修真者了,而不是一个武者。
就算是用手中的剑划破石壁作为缓冲,两个人的坠势依旧不减多少,好在这层层浓雾下面是个稍微缓一点的坡,男人迅速翻转二人的位置,用宽阔的后背生生做了肉垫,细心的用手臂遮挡住女人脆弱的部位,两个人紧紧相拥滴溜溜的滚了下去。
这一道滚下来,细碎的石子,石壁上的荆棘把祝宁婵的衣裙划了个面目全非,腿啊,手臂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终于到底的时候,她长呼了一口气,半晌才手脚并用的从男人怀中挣脱出来。
抬眼看去李显就惨多了,因为护着她所以伤势自然是要重一点,衣裳外衫也是破到不能要,好在内里穿着护心软甲,要不兴许只能裸奔了。
俊脸上也有不轻不重的几道血痕,女人一动他就龇牙咧嘴,看起来好像是受了点内伤,只是不知道轻重。
祝宁婵没心思就管旁的,站起身就皱着眉四处看了看,这山崖底下都是密林,一眼望过去简直分不清东西南北。李显见状也跟着站起了身,不过他是瞧着女人从那被坏衣衫中露出的手腕,洁白的小腿,那上面有着不少小伤口,有的还渗着血滴。
“傅夫人,你没事吧?”男人语气僵硬的询问,明明是关心,却偏偏摆出那么一张训斥手下兵蛋子的黑脸,真是什么旖旎也无。
女人闻言猛地回头,看着他脸上挂着冷笑,您不拽我下来我好的很呢!话语在喉间盘旋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就开始往前走。
李显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神情罕见的露出一丝紧张,那双手也在时刻做着准备,生怕身前娇俏的女人从未身处过这种环境,要是一不小心被什么绊倒了可怎么好。
终于在祝宁婵的脚踝不甚第三次被长着刺尖的小草划破了之后,身后的男人忍无可忍的大步上前,一个用力就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失礼了。”李显两只眼睛乱飘,就是不敢看怀中人的神色,可是让他眼睁睁的瞧着那细皮嫩肉的肌肤一道一道的划下去,他是半点都做不到了。男人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原本先帝在的时候就没少替他操心婚事,可是他只想领兵打仗,开疆拓土,保人民一方平安,所以先帝也只得作罢。换了小皇帝登基,也没有晚辈大张旗鼓的给长辈张罗婚事的道理,太后倒是隐晦的提过几回,见他不搭茬也就算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头一回春心萌动竟然是在一小娘子身上,人家还是有夫君的,严格说起来她的夫君还算是他的……侄女婿。
“宣王爷也知道这是失礼啊……”祝宁婵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对方怀里,只是这嘴巴却是不饶人:“您这让我如何自处呢?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不守妇道’呢?”
男人因为紧张而下意识的抿了抿薄唇,听着女人那软中带刺的讥讽,他却从心底蔓延出一丝丝隐秘的高兴,一切只因为对方并没有挣扎着要下去,他可能真的是病了,神经病。
李显对于这种糟糕的环境很熟悉,行军打仗再艰苦的环境都遇到过,所以这片密林落在他的眼中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他先是稳稳当当的抱着怀中的女人寻了一处干燥的石头坐下,然后转身去附近找了几种应急的草药,回来碾碎笨手笨脚的想要给对方敷上。
真是奇了怪了,这种事情早就已经做过千百回了,怎么偏偏这会儿手就不听使唤了?
祝宁婵只是冷着一张脸任由男人折腾,那冰凉凉的草药混杂着草木香贴在她的手肘上,倒是缓解了不少的疼痛。她自是察觉到了李显的紧张,但是她偏就装作不知道,憋死这货才好呢。
男人处理完了她手臂上的小伤口,然后转而到了她的脚踝,那里还凌乱的挂着已经破碎不堪的丝绸裤腿,大掌抚上去就要用力撕开!
“宣王爷,您可知……”就在他动作之前,女人突然开了口。
见黑眸有些愕然的看过来,祝宁婵莞尔一笑,美眸中透漏着狡黠:“在蛮子的再北面还有一个国家,那个国家的女子脚不可以随便让人看得,看了就等于失了贞洁,是要嫁给那个人的。”
对方坚毅的脸庞露出了不知所措,木木的放开了手,一时间竟是不知这双手该摆放在何处。别说女人口中的那个国家,就算是本朝女子也断没有让外男看自己脚的道理。
刚刚是一时情急……他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辩解,脑袋耷拉着好像一头被丢弃的小凶兽。可是转而又有隐秘的欣喜,看了就要娶……吗?
就在这货在旁边不知想什么的时候,祝宁婵利落的将里裤下摆划破的地方撕了下去,然后小心翼翼的脱了鞋,虽然绣鞋已经变形,缎面也有所损坏,但是好歹还能穿,总比光脚强。
露出了洁白如玉的两个小脚丫,上面倒是没什么伤痕,只是脚踝处受伤比较严重。用手指捏起旁边男人已经捣碎的草药,一点一点的往上贴,时不时的小嘴里还发出强忍着的闷哼。
疼不疼?倒是不怎么疼,再者说她祝宁婵什么苦没吃过还能将这点子小伤放在眼里?可是她就是想让男人不好受,让他懊恼,让他心疼。
就在她偶尔冷不丁倒吸一口凉气不亦乐乎的时候,脚腕突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掌给包裹了住。只见李显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古铜色的脸带着的是义无反顾的神色,语气也较之之前柔和了不少:“你这样敷是没有效果的,脚踝这处伤口比较深,要迅速敷上这草药,再用温热的掌心捂住,加速药效的发挥。”
十根脚趾害羞似的蜷缩了起来,祝宁婵只觉得对方那热烘烘的温度一个劲儿的顺着脚踝往她心口钻,略微小力气的挣扎了两下:“亏得我以为宣王爷是个行得正坐得端的正人君子,难不成我刚刚那番话白说了?还是王爷您没能明白我的意思。”
李显只是将大掌收的更紧了一些,没应声。
本也没真正想挣脱出来,是以祝宁婵只是意思了两下,见对方像个锯嘴葫芦一样闷不做声,隐晦的撇了撇嘴:怪不得身为皇亲国戚还三十大几了没娶到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