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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仙阁主》
作者:水泊渊
文案:
天雷滚滚,脑洞大开
越老板嫁过三任夫君
第一任把她休了
第二任逼得她跳崖
第三任什么都好,就是身份有点复杂
煤渣逆袭,任重而道远啊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欢喜冤家 江湖恩怨
主角:越嫣然,欧阳维 ┃ 配角:一堆 ┃ 其它:1V1,先虐女主再虐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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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春花秋月何时了
第1章 越嫣然
越老板姓不详,名嫣然,是南瑜国花街第一楼的头牌花魁,牌子一挂就是六年。
越嫣然霸占了这么多年头牌的名号,美貌是一方面,手腕是一方面,人脉是一方面,最根本的原因是,她打拼天下的青楼,是她自己出钱开的。
不错,南瑜第一大妓馆,坐落在文京花街柳巷黄金地段的寻仙楼,老板就是越嫣然。
说起越老板其人,也的确有点故事,她从记事起到双十年纪,用的名字一直是岳淡然,没出阁之前的身份,是神剑山庄的庶出小姐。
据宫廷野史,岳淡然的生父本是个万夫莫敌的人物,只因生了个扫把星的女儿,才死无全尸;兼有江湖传闻,岳淡然的亲娘本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奈何红颜薄命无善终。
岳淡然自幼寄人篱下,尝尽尽人情冷暖,偏偏还不知天高地厚,喜欢上了与她地位悬殊的皇长子。
可人家爱的是岳家正牌大小姐岳思卿。
岳淡然和岳思卿,就是所谓的绿叶红花。岳思卿要飞上枝头做太子妃,岳淡然代岳思卿嫁到大小姐指腹为婚的药王家。
虽盲婚盲嫁,夫君有病,婆婆严厉,小姑刁难,岳淡然毕竟过了几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日子,可惜福薄命贱,过门三年也生不出个一男半女,又对妾室心存妒恨,犯尽七出之条,被一纸休书赶出门,沦落江湖入风尘。
第2章 越嫣然
一个人的前半生与后半生能有多少差别?
只不过换了个名字,就天差地别!
岳淡然是无人眷顾的倒霉鬼,越嫣然却是众星捧月的俏花魁,自从她挂牌出道,身边就美男环绕,从不缺人,除了人所共知的“四妃”,还有“三宫六院”等着她临幸,日子过的比西琳女皇还风流。
这么个争议不断的女子,却成了朝堂江湖茶余饭后的谈笑焦点;只要跟越嫣然沾上点关系,就不怕上街没人识你。
越嫣然挑恩客的标准,是传说中的四字真言,一为“无妻”,二要“绝色”;想做越老板的入幕之宾,若无倾国美颜,也要有绝世风度,否则她是不会亲自接待的。
这么个标准流传出去,江湖上但凡有点自我感觉良好的公子侠客,就都有了往寻仙楼一奔的好奇心。天长日久,越老板选情人的标准,竟成了智慧与容貌的标杆。
一转眼,越嫣然已二十有六,出道几年,名利兼收,只恨年岁越来越老,芳华凋零青春不再。
……
老板过寿,寻仙楼从一早都忙翻了天,全楼老少平日里被越嫣然欺压惯了,都憋着气等她生日这天一起找回来。
越老板本还硬撑风度,在不知第几个“寿比南山”的恶意祝福下,终于心火爆发,回房生起了闷气;想东想西的当口,楼下有人对她扯脖子喊,“痴王在府中遇刺,请老板入府相见。”
越嫣然伸头往楼下看,叫人的是寻仙楼金牌龟公朱二。
“你鬼叫了一句什么?”
“痴王在府中遇刺,请你入府相见。”
王爷遇刺了干吗请她入府相见,莫非遇刺这事激起了那狐狸精某方面的特殊需求?
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诡异,越嫣然猜是自己听错了,就向楼下又确认了一句,“你再说一遍。”
朱二正同另一金牌龟公归一在楼梯角扯闲皮,被越嫣然问的一愣,半晌才斟酌用词又说了一遍,“王府里昨夜遭了刺客,痴王爷受了伤,想请老板入府相见。”
“入府相见”四个字果然事实存在,朱二一解释反倒更添糊涂。
归一听见话茬,同越嫣然面面相觑,审时度势替老板问了句,“王爷遇刺了不找郎中找花娘,这是哪门子道理?”
朱二本也觉这事十分荒唐,奈何他是个聪明人有颗玲珑心,竟硬是从中理出点逻辑,“痴王爷平日里最爱才子佳人的噱头,此番遇刺,怕是要请老板配合走一回‘美姬探情郎’。”
越嫣然与归一方才恍然大悟,皆料定是那英明伟大驰王殿下又在变着法地出幺蛾子。
第3章 欧阳驰
叫出台的王爷全名欧阳驰,封号驰王,乃是南瑜天子的仲兄。此君天生是个扶不上台面的风流种子,对功名利禄,社稷江山从不留心,在兵部混个闲差也混的如坐针毡,整日只顾吟诗作赋,满嘴里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最喜欢在外结交个把红颜知己,陪他耍郎情妾意的勾当。
这红颜知己哪能随便结交。良家妇女,名门闺秀没事跟个不争气的王爷写情诗谈艳曲,互诉衷肠,岂不平白败坏声名。事不得已,驰王殿下只能在烟花柳巷求红颜知己,天长日久劣迹斑斑,才落下痴王的美名。
就这么个人物,不跟越嫣然勾搭上就怪了。
一个是自封的才子,一个是人称的佳人,一个出钱,一个收钱,一个想爱,一个愿恋,成日里是甜言纷飞,蜜语成海,却还学人君子之交,愣把桩买卖做的犹如倾城佳话一般光辉灿烂。
越嫣然做生意从不亏人,迎来送往这些自然不在话下,除此之外,她还兼顾角色扮演,说白了就是给风流才俊,多情王爷们装一装暧昧之交。
然而越嫣然做生意也有一点不好,就是太较真,讲死理,有妻的客人她是坚决不接待的。想当初痴王妃还活着时,越老板愣是没给过欧阳驰一个正眼,后来赶上王妃不知是死得好,还是死得巧,总之就是忽染暴病归了天,这城东城西一对痴男怨女才修成正果,互有走动。
“武侠”曾大胆猜测,痴王妃是被痴王爷给生生治死的,内中诱因,就是那女子不幸成了痴王爷与越嫣然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
当然,这些都是捕风捉影,唯恐天下不乱的流言。
越嫣然出道几年,被传出来的奇闻轶事基本没一个是正面的,流传多了,人也就麻木了,压根不指着洗白。
越嫣然坐轿来到驰王府,调整表情,心里暗念,本求登台完美,出场惊艳,却反被欧阳驰给完美惊艳。
两人见面时,痴王爷正斜躺在桃花树下的软榻上休养生息,小样的病歪歪地往那一靠,脸上透露些招人心疼的可怜,眼神再流淌出三分掺水的忧郁,果真是风情到了骨子里。
驰王殿下再不成器也继承了皇室血统,平日里要不那么矫情,可称得是风流倜傥,再加上这厮文采确实不错,且时时处处要显示不同流俗,顺带也沾染了些许儒风道骨的味道,如沐春风地一笑不说话,还挺像池子里开的莲花,可惜他放浪调起情来,就不得不让人联想起荷花再漂亮,根也是扎在烂稀泥里。
戏没开演就被比到了底下,心里怎么能服气,不服气难免生出点怨气,越嫣然看着痴王爷那弱柳扶风的模样,心里冷笑:这狐狸精天生一副媚骨,没去给西琳女皇当男妃倒平白糟蹋了一块好材料。
越老板盈步款款,跟着领路的太监往桃花树下走,心下思量着开场白怎么说出口。
瞧着欧阳驰这半死不活的怂样,状似是遇刺刺到了身上,她要是奋不顾身扑上去嚎啕,戏就过了,可要是不哭,似乎也不妥当,说到底,这哭的时机,哭的分寸,还真得拿捏好。
一边在心里盘算,一手扒掉挡路的太监,想往上冲却望而却步地装起了惊诧,小眼圈立马就熬红了,小嗓子登时变嘶哑了,带些半含泪半遮掩的意境,想快走却还绷着的情形,拿捏角度,轻轻跪在欧阳驰的面前,酝酿半天哽咽一句,“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这一句说的辗转动人,听着品着还真有点假戏真做,关心关怀的意味。
第二回合梆子才敲响,越嫣然就抢了这么个先机,欧阳驰自然也被腼腆了。
可惜了(liao)了,可惜了(liao)了!
欧阳驰是什么人啊,人家那是“痴王爷”,情场高手,风尘侠客,越嫣然精雕细琢的问候听在别人耳里,怕连银子都揣到兜了,落在痴王爷这,却也只在他浓妆艳抹的脸上激起一点若有似无的波澜。
越嫣然看到欧阳驰的表现,显然是失望至极的,她知道那人压根就没买她的账。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如果人家一开始就是来看戏的,到最后被糊弄到戏里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越嫣然就是越嫣然,心里发凉脸上不露怯,硬挺着头皮往下演,这回眼泪是真淌下来了,湿哒哒滴在两人一见面就已交握的手上。
“王爷,您伤着了吗?”
欧阳驰也觉出再不说话是不行的,这才抽出手情意绵绵抚摸越嫣然头发,不着痕迹把那些个眼泪鼻涕的都还给失主,话中的温柔似能挤出水来。
“越儿不要难过,本王没有大碍。”
第4章 欧阳驰
越老板正犯难要是这狐狸一直不开口,戏该怎么往下演,等的烈火焚心终于盼到他张嘴,她才敢快马加鞭借势嗔一句,“都这样了,还没大碍……”
话到此处,又哽咽了,一边哽咽,一边琢磨下句词怎么走,必然是要问是谁干的,何方神圣为民除害替神做主,哪山英豪敢在王爷府里行刺,然而这话要问就得问的非常艺术,不能义愤填膺地高叫“谁这么大胆连王爷都敢伤”。这话有主母的派头,是专替王妃爱妾预备的,轮不到越嫣然逾矩;然而也不能不闻不问,那会打翻人类都有好奇心的常情,硬挺着就透底她是在做戏了。
人家知道你在演戏不要紧,知道了也不能不掏钱,知道了也不能不叫好,但要是自己演出了瑕疵纰漏,那就是予人口实。
走小差的空当,越老板漏听了欧阳驰那极具敷衍意味的安抚,还差点错过一句相当要命的说辞。
“昨天夜里进府行刺的是寻仙阁主。”
什么叫“一石激起千层浪”?
竟然连个“似乎”都没有!
越嫣然心里一跳,暗暗埋怨欧阳驰不按常理出牌,就这么无声无息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寻仙阁主?绝不会是他,越儿绝没替他接过这种生意……”
越老板深知多说多错的道理,将半句言语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丢还给了欧阳驰,就乖乖住了嘴。
欧阳驰盯着越嫣然无辜的脸,脸僵了一瞬就舒展成了一朵花,“越儿别多心,本王并非说你什么。”
这话说得十分有意,欧阳驰明显是不想撕破脸皮,越嫣然就放开了手脚装委屈,“王爷,会不会弄错了,我从来没听说有人要危害王爷,就算真的有,我又怎么可能替寻仙阁主应承,容他助纣为虐?”
这句似乎是解释,听在欧阳驰耳里却有狡辩的意味。可惜越嫣然戏演的没纰漏,他要是不拍手就是没风度,不如给她个台阶以求和气。
“越儿不要着急,本王不是怀疑你,只唯恐那寻仙阁主受了别人指使,才敢这么做。”
越嫣然气不打一处来,合着这狐狸是给了她一半梯子,认定了刺客就是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