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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看不厌,如梦翩跹;
坎坷道中互搀牵。
携手无言,莲池一鉴,
月朗星稀六月天。
结发辫,卷珠帘;
君心似我此生连。
不忍相看泪眼;
洗褪一身思念。
碧波淼淼,鲛宫大殿,
夜凉如水尘如烟。”
熙瑶唱罢; 见李煊瑞背对着自己,身体有些颤抖。她默然走上前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李煊瑞。李煊瑞回过头来,眼里竟然噙着有泪水!一滴热泪不小心滚落; 正好滴在了熙瑶的唇边。熙瑶嘴唇动了一动,那泪便钻进了她嘴里,有点咸,又有点儿甜。
熙瑶从怀里掏出丝帕,帮李煊瑞擦了擦眼睛,自己却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熙瑶,你要走了是吗?”李煊瑞问。
熙瑶擦了把泪道:“煊瑞,你怎的突然如此问我?”
“你心里想什么我难道看不出来吗?你要到哪去?可以告诉我吗?”李煊瑞轻轻晃着熙瑶的肩膀道。
正当两个人哽咽难受的时候,院外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熙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影闪了开去。
“谁在那儿?”李煊瑞转身喝道。
“是我。”院外推门走进来一老妪,满脸愧色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老身投奔亲戚正欲从此山操近道而去,方才听到这儿有人在唱歌,歌声真好听……”
熙瑶连连道:“既然这样,那您进来歇会儿,喝口茶吧!”
“好好好。”老妪一叠声答应着,就随熙瑶走了过来。李煊瑞见到来人,突然欣喜地喊道:“奶娘,是您呐?”
“瑞儿——”奶娘高兴地一把将李煊瑞抱住,“原来你还活着,真是老天有眼,总算给镇南王府留了后啊!”
“奶娘,您这些年过得还好吗?”李煊瑞关切问道。
“老身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做女红,每个地方都不敢待太久,担心被识出是镇南王府出来的人,”奶娘说着,又开怀笑了,“瑞儿你知道吗?听说朝中马上要换皇上了,新皇是镇南王和你哥先前拥护过的三王爷。咱们今后不用再躲躲藏藏了,说不定啊,瑞儿还能趁势升官呢!”
“升官倒不稀罕,我如今过得也不错啊,还有个好妻子。奶娘,您不用去投奔亲戚了,就在我这儿住下吧。我这儿虽说每日粗茶淡饭,但咱们关系亲啊!”李煊瑞说罢,又担心熙瑶有意见,遂对熙瑶道,“这位是我的奶娘,她十一岁就到我家做工,嫁人生子之后,因为一场事故,孩子和丈夫都没了。是她将我从小一手带大的,她现在无依无靠,我想把她留下,你觉得如何?”
“我当然同意啦,”熙瑶表态道,“咱们住在这大山里冷冷清清的,多个人陪伴不是更好么?”
见有人在大声交谈,隔壁王大爷也坐不住了,跑过来瞧新鲜。
“这位是?”一进院子,王大爷就指着奶娘问熙瑶。
“是煊瑞的奶娘,我们决定留她在这儿住下不走了。”熙瑶道。
“哦,那挺好,老头子我又多了个伴儿。”王大爷道。
奶娘将王大爷打量一番,忽然老脸一红。王大爷连忙解释道:“老头子没别的意思,大妹子别想多了,老头子只是爱热闹,几年前,老头子一人住这儿,真是太孤单了,幸好后来有了煊瑞他们这对邻居。如今又多了你一个,这山坳里就更加有人情味儿咯。”
“嗯,”奶娘点点头,“人生在世,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最后还不是一样化成一抔黄土,这样平平淡淡三五个人,安安稳稳地住在这儿,直到老去,确实挺好。”
李煊瑞这家伙察言观色,竟然唐突地插嘴道:“王大爷,听说您想找个老伴儿,是也不是?”
王大爷白了一眼:“我都这么老了,谁还能看得上我啊?”
奶娘看一眼王大爷,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脸上竟然同小姑娘一样,红霞跟着晕开一片。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看对眼了呀。
“那可不一定,”李煊瑞趁机侧过头去,对奶娘道,“奶娘,王大爷可是个好人,还是我同娘子的救命恩人呢。”
熙瑶则将奶娘拉到一边,小声问她:“奶娘,您觉得这个王大爷怎么样?您若是不嫌弃,我可以撮合撮合你们俩。”
“这……”奶娘吞吞吐吐地为难道,“老身都年纪一大把了,谈婚论嫁可怎么好意思呢?”
“没什么好意思的,年龄是不能阻止一个人追求幸福的,熙瑶你说是吧?”李煊瑞这家伙,一听就是找人帮忙的口吻。
熙瑶连忙知趣地接过话头来:“是啊,煊瑞说得没错,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寻找人生伴侣的权利,人这一生太短暂了,还是赶紧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奶娘头一低,用大概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这还得问问王大爷的意思不是?”
“这好办!看我的。”说罢,熙瑶走到王大爷跟前,指着奶娘问道,“大爷,你觉得这大妹子做您老伴儿如何?”
王大爷都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你说什么?”
熙瑶刻意抬高了声调道:“我说,王大爷您可以不用孤独终老了,有人愿意与您一路相伴。”
王大爷偷瞄两眼奶娘,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熙瑶于是朝奶娘招了招手,奶娘难为情地走过来,站在王大爷对面,头垂得低低的,也不吱声。
王大爷见状,试探性地问道:“难道大妹子是不愿意与我这老头子结缘么?”
奶娘只是低着头,也不摇头,不点头。此情此景简直让熙瑶与李煊瑞这对看客急火攻心。
“也是啊,我年轻时候就不招女人喜欢,更何况如今这么老了,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哎——”王大爷叹了口气,又自嘲道,“一个住在山坳里的糟老头子,的确是没什么能耐,大妹子如果跟了我,那不是委屈了你么?”
奶娘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
此时,熙瑶打断了奶娘的话头:“只是什么呀,奶娘,您就答应了吧。依我看,你们俩注定有缘的。”
奶娘还是一动不动,都这么大岁数了,在年轻人面前说这些实在是尴尬得紧。
王大爷似乎想出了一招:“这样吧大妹子,你愿意答应我,就点点头,不愿意,就可以什么也不做,行吗?”
奶娘不知回答行,还是答应了,总之是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挑个黄道吉日,简单操办一下婚礼。等吃了饭,咱们几人商量商量吧!”见事情谈到这份上,熙瑶马上帮着王大爷趁热打铁。
“我也是这个意思。”王大爷神气活现道。
谈妥了这件意料之外的大事,几个人都有些饿了,于是分头行动,一个去园子里摘菜,一个下到池塘去捉鱼,一个拾柴禾,一个炒菜,分工合作张罗着把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做了出来。
一边用着饭,熙瑶一边夸赞道:“奶娘做菜的手艺堪称一绝,真兴庆我夫君有个这么能干的奶娘哦。”
李煊瑞笑道:“奶娘可不止炒得一手好菜,还会很多绝活呢,刺绣、做衣裳、糍粑、做饺子等等,全都会呢。”
“大爷您可赚到了。”熙瑶调侃王大爷道。
王大爷乐呵呵道:“是啊是啊,我也没想到居然能老来得福。”
一旁奶娘给说得不好意思了,只是笑笑,低着头继续扒饭。
晚餐过后,熙瑶和李煊瑞迫不及待拿来日历册子,翻找出一个黄道吉日,将当月的二十八日,即三日之后作为王大爷与李煊瑞奶娘的大婚之日。
李煊瑞扒上几口饭,又忙着给身侧熙瑶夹鱼肉、夹青菜,再看着她喜滋滋地吃下去,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煊瑞,不要老盯着人家进食,怪不好受的。”熙瑶一撇嘴,轻轻搁下了筷子。
李煊瑞伸出修长手臂,拍了拍熙瑶的背,暖声道:“再多吃点儿鱼嘛!补一补身子。”
熙瑶没辙,又象征性地拿起筷子吃了一块鱼,扒了两口饭。见李煊瑞还要劝自己,她赶紧站起身来,对座间三人道:“我吃饱了,想去院子里散散步,你们多吃点,别客气啊!”
说罢,熙瑶一转身,便走出门去,坐到了院子里的秋千上。
李煊瑞跟了上来,帮熙瑶推了几把。却不知怎的,突然,李煊瑞像是着了魔一样,整个人僵住了,眼睛迟疑地看着天空的某一处,眼皮狂跳不止。
熙瑶感觉到异样,慢慢将秋千停了下来,扭头问道:“煊瑞,你怎么啦?”
李煊瑞回过神来,竟是一脸恍然的神情道:“不知怎的,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是要出事一般……”
话未说完,熙瑶素手从秋千架这边伸出去,拍了一把李煊瑞的手臂道:“怎么会呢?煊瑞,不许胡说啊,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我们都会好好的!”
“嗯!”李煊瑞答应着,又继续给熙瑶推秋千。
两个人玩了一阵,见那边王大爷和奶娘正肩并肩地朝院子的一角走来,为了给他俩提供一个培养感情的机会,熙瑶赶紧从秋千上跳下,对李煊瑞使了个眼色。
李煊瑞心领神会,立时拉了熙瑶,悄然从一边的□□上走回了屋里。熙瑶还要探头去看院子里那两人,却被李煊瑞朝门后一推,两只手给他捉住,水润朱唇霸道地盖了过来。
“别啊!”寻着李煊瑞双唇移开的当儿,熙瑶道,“这样给人瞅见了多不好。”
“没事!”李煊瑞说着,又暴风骤雨般招呼一通,这才尽兴一般把熙瑶放开,之后手拉手朝屋后走。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离就寝又还有个把时辰,熙瑶想起师尊晤真还交代了她要尽快参透阵法图,于是同李煊瑞进得屋去,在客厅点好了烛台搁置在桌案上,又拿出那本阵法图册,坐到桌边,恶补起阵法知识来。
“熙瑶,你这个坏家伙,我还以为你同我进来是想要那个了呢!”
“熙瑶,别光看阵法图,看看我嘛。”
“熙瑶……”
一旁李煊瑞骚扰了一阵未得到回复,实在觉得无趣,便盖着一张小毯子,自觉地在椅榻上睡着了。
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红烛摇曳间,熙瑶见一旁睡着的李煊瑞眉头拧紧,拳头握得“咯吱”作响,额头上冒出了些微冷汗,像是很想醒来,又一时醒不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熙瑶在一旁看得揪心,便拿丝帕帮李煊瑞擦了擦额上的汗,又靠过去轻轻推了推他,唤道:“煊瑞,醒醒,煊瑞——”
推了一阵,李煊瑞忽然大喊出声音来:“熙瑶——熙瑶——”
喊罢,李煊瑞骤然睁开眼,一下子坐了起来。熙瑶见他那眼眶红得厉害,便问道:“煊瑞,你是做噩梦了吧?”
李煊瑞茫然地望着熙瑶,发了好一阵呆,方才死死把她搂住道:“我梦见你了,你……你……”
话没说完,李煊瑞却哽咽了。
熙瑶温柔地抚了抚李煊瑞披散的发,道:“傻瓜!梦都是反的。”
“我也希望是反的,可是,我这心,怎么就跳得这般厉害呢?”李煊瑞说着,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心口。
“煊瑞,说说看,你方才梦见我发生什么事儿了?”熙瑶问道。
李煊瑞定了定神,一把拉过熙瑶的手,道:“我梦见你……你身上受了伤,流了好多的血,快要不行了……”
“煊瑞,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这人向来命大,死不了。听我的,没错!”熙瑶安抚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