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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去哪呀?”
熙沅发束一甩; 神气活现道:“去木之国赴那凤族三公主的一面之约!你是女儿家,对女儿家更了解些; 跟我一起去如何?”
熙瑶一听,脸顿时煞白煞白; 上次她将那凤帝侧妃的儿子不小心害死; 结果差点被凤帝生吞活剥; 于是找了个借口,扑倒了继续睡着。
熙沅二指一点,一带; 熙瑶身体就不听使唤地朝他那方飞去。与他撞到了一起。
低头看看自己睡袍加身,熙瑶惊叫一声,赶紧缩身下去,钻进了锦被中。
在锦被中露出一张脸; 熙瑶道:“大哥,凤族那地方我去不得,我那次弄的麻烦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三公主一见到我,必定连你一起撵走,我不想害了你啊!”
熙沅手指点了一下熙瑶额头道:“六妹,就你这木头疙瘩不开窍!三公主乃凤后所生; 凤后如今失宠,将那侧妃当作仇家,你杀了侧妃的儿子,就等于杀了三公主她仇家,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撵你?”
熙瑶还是拼命地摇头摆手:“可是万一,万一被凤帝撞到,发现我这小命儿还好端端的,不会刁难我,把我捉起来么?”
“那要么这样,我施法将你变作五弟的样子,你道如何?”
熙瑶与五哥本生得有四五分相像,长相都随了娘。若将熙瑶扮作五哥,却也是个新奇的玩法。
就见熙沅眼睛一闭,口中念念有词,须臾,熙瑶全身装束就变了一套。熙瑶一股脑从床上跳起来,摸了摸脸,又低眉看了看,还确实与五哥有八分相像,只是这个头尚且矮了几分。
作为美男熙睿的替身,个儿可不能太矮。熙瑶正为这身高发愁,熙沅立时又掐一诀,熙瑶靴底“呼呼呼”立时朝上垫高,他那方还没有要停诀的意思,熙瑶却开始站立不稳,只得大喊:“够了够了。”
这靴子一变高,袍子又短了,于是熙沅又掐诀将袍子变长。几番鼓捣之后,熙沅前前后后将熙瑶检查了一遍,道:“马马虎虎,就这么着吧。”
熙瑶还是有些不自信,熙沅只得自袖内掏出把扇子道:“你若实在拘谨,便将这扇子潇洒一扇,啧啧,那风流劲儿,瞬间抹去你诸多杂念。”
熙沅平时玩世不恭,脑子却也还使得,插科打诨自是信手拈来。不过凤帝法力高强,熙沅的法术他铁定识破。熙瑶如此顾虑着,还是不太愿意趟这浑水。
熙沅看出熙瑶为难处,又发话了:“那凤帝日日临幸专宠侧妃,已有数年之久,你就放一万个心,他切切不会在凤后的地盘露面。”
这话倒也着些道理。熙瑶于是就这么被说服,同熙沅一道腾云到了凤族三公主的后花园上空。
熙瑶俯身张望,这园子虽大,亭台轩榭倒也布置了些,可花花草草却唯独西边那个角落有一小块。其余都是高大苍翠的梧桐树,青幽幽连成一片。
还是熙沅眼尖,指着西边那一处花丛间晃动的小黑点,道:“三公主估计就在那儿!”
于是按下云头,二人直接坠入花丛。
见两公子哥从天而降,这凤族三公主倒也不惊不慌,只甚优雅地定定望着。
熙瑶见她面孔精致;模样儿小巧,站在自己身边估计才及肩膀。当然,熙瑶靴底下倒是垫了些杂物,不过即使不垫高,那三公主也至少矮出她半个头。
三公主想是记起了先前的约定,于是先自报家门,说她闺名昙悦;芳龄一千二百岁,这么说来,倒是比她大哥熙沅还小那么一丢丢。
随后,三公主就那么站在花丛中,朝熙沅嫣然一笑,熙沅这情场浪子立时晕上一晕,若非熙瑶暗地里将他扶住,只怕就要给他丢碧波海的大丑了。
既然大哥遭遇下马威,只得熙瑶这陪同出手了。
熙瑶倒是记得,自己此番出演的可是美男熙睿,于是云扇一开,一只手负在背上,潇洒自如地踱步走了过去,压低了嗓门道:“昙悦公主,闻听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否让在下开开眼界,见识一回!”
昙悦公主杏眼望向熙瑶,突然脸上飞出两朵红云。
熙瑶这才晓得,原来她初时那嫣然一笑并不是冲她大哥去的,她大哥却生生受了,当真是自作多情自苦恼。
也不知当初那公主是怎么约的她大哥熙沅,熙瑶估摸着,想是冲她五哥熙睿去的,只是给捎信的人张冠李戴,这才约到了熙沅。
如今人也来了,总不能就这么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反正熙瑶方才说过了,让那昙悦公主琴棋书画全部显露一番,如此一来,倒足够累上她一阵。
昙悦公主立时吩咐下去,命人设好琴台,搬来一把伏羲琴。
尚未凑乐,昙悦公主便当先解释道:“当年先祖伏羲见凤集于桐花树上,便按照此情此景,削桐树制出此琴。早前,据说这琴是水之国一位鲛族女子所有,后来不知怎的,这琴又落到北海之北青衫也就是你们伯父手中,再后来,青衫为了换取我们另一件宝物,才将这琴留在这儿。”
熙瑶心道:“这昙悦公主倒是有些学识,虽说配我五哥熙睿还欠了那么一点点,但也绝非我大哥熙沅可御之人。”
昙悦公主言罢,撩衣坐下,十指轻轻在琴弦上流水似的一抹,一缕琴音便袅袅飘出,缭绕画檐、贯穿回廊。
试音完毕,昙悦公主方才轻拨琴弦,悠扬琴声自她纤纤玉指间浅浅溢出,如月色清泉般秀丽;又如云雾仙境般神秘怅然。
熙瑶幽幽望向她的脸,见其眉宇间万千柔情;细密的青丝自微风中划过如樱红唇;那股认真而执着的韵味,或许只有在她弹琴的时候才能显现出来。
此情此景,令熙瑶不由自主地想掏出玉笛来,与她共凑一曲。一摸腰间才发现,那玉笛已给大哥暂时变没了。没有玉笛也好,毕竟那玉笛太小巧,容易露出自己女扮男装的破绽。
熙瑶于是转而又思虑接下来该如何说,如何做,要不要替五哥收了这朵桃花。突然,琴声嘎然而止,园中草木万花又归于本真。
熙沅连忙马屁精似的直嚷嚷:“好、好、好!”
熙瑶悠悠道:“百鸟朝凤;桐花万里,此中真意,唯公主与吾共参详!”
昙悦公主惊了一惊,低眉浅笑道:“今儿遇上知音,实乃小女之荣幸!”
大哥见这昙悦公主不搭理他,拼命给熙瑶使眼色,熙瑶心道,这事儿可勉强不来,于是暗地里朝大哥熙沅摆手。
此时,仆从们上了三壶烟雨细茶,搁置在桃树下的石桌上。昙悦公主便招呼熙瑶与熙沅过去,一人沏了一杯茶。
不多时,昙悦公主又命人摆下棋局,说是要与熙瑶一决高下。没料熙瑶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她却当了真。
下棋熙瑶可不太会,先前凡属看到别人下棋,她便远远躲开。虽然之前五哥数次苦头婆心教导她:下棋其实没什么诀窍,只要不一味去堵或攻对手的棋子,讲究灵活多变的引导,使对方棋子进入你一步步构造的包围就好。
这话倒说得轻巧,熙瑶却怎么都做不来。
熙瑶于是想:“这下恰好可以给大哥熙沅一个表现的机会,免得他回去了不高兴,又来数落我。”
五哥本人倒是棋艺甚佳,但这公主若喜欢的是五哥其人,熙瑶此番表现如何她自然都不会嫌弃。
左右无事,熙瑶便在后花园四处逛了起来。刚刚踱过一条长廊,便见拐角处远远走过来一个人,看模样似乎是先前与自己恶斗过的其中一道士,唔,也就是凤帝那个侧妃所生的儿子。
熙瑶连忙转身退出长廊,慌乱之中竟跑错了方向,冒冒失失闯入西厢一间闺房中。
那镜前坐着的一美人听得动静,先是“啊”地就要喊出声,但与熙瑶隔空一望,四目相对间,突然没了声音,只是张大嘴巴木木然望着熙瑶。
这美人与昙悦公主长得有几分相似,身材却高大一些,眉目间也多了些大气。熙瑶正欲为自己的鲁莽道歉,那公主却现行开口道:“公子可是来寻人吗?”
熙瑶低低“呃”了一声,连忙拿扇子朝怀中扇了两扇,给自己压惊。
美人缓缓站起身来道:“公子莫要惊慌,我乃凤族二公主嫦吟。”
熙瑶抱拳沉声道:“在下碧波海五王子熙睿,见过嫦吟公主!”
那嫦吟公主脸上霞云氤氲,轻启朱唇道:“嫦吟早听闻了碧波海五王子熙睿的美名,今日得以一见,更是三生有幸。”
熙瑶似笑非笑道:“多谢公主抬爱!”
嫦吟公主不以为然,又道:“不知五王子欲寻何人,可与嫦吟说否?”
“寻……三公主昙悦。”熙瑶吞吞吐吐道。
“昙悦是我妹妹,我这就带您去后花园找他。”嫦吟说着,便走到前头,领着熙瑶朝后花园走。
熙瑶边走边得意,这五哥的替身可真是好当极了,只需长着这张脸,闺秀厢房从此便畅通无阻。
正犹自得意,却听前方嫦吟长叹一声:“我这做姐姐的还未出嫁,妹妹便这么急着赴约,这不摆明了让我下不来台么?”
熙瑶清了清嗓子道:“嫦吟公主天姿国色,不愁找不到好郎君。”
方要转过回廊到达那后花园时,嫦吟公主脚下顿了一顿,侧过脸来,眼神迷离地望向熙瑶:“如今好郎君都会了他人,可还能留与我么?”
熙瑶听她这口气,这好郎君似乎说的是自己,呃,不对,应该是她五哥熙睿。
熙睿这家伙,向来无视风月,对待女孩儿少根筋一样,以为天下所有人都似他妹妹熙瑶,无心觊觎于他。是以素来坦坦荡荡,穿行于姑娘堆里目不斜视;游走于花丛中处变不惊。
熙瑶正为五哥熙睿其性情伤着脑筋,又见那嫦吟公主隔着镂空窗棂一指桃树下下棋的两人,道:“昙悦不是已约了人么?公子不如随我出去走走,如何?”
“也好!”熙瑶沉声道。
来时有些急了,熙瑶竟没有细看整个凤宫的布局。此次腾云再上得凤宫顶上,方才瞧出这凤宫是何等辉煌:琉璃为瓦;水晶筑墙;飞檐斗拱间放射出万道珠光。熙瑶不禁啧啧赞叹。
嫦吟公主本要与熙瑶同乘一朵云,但熙瑶担心隔得太近容易露出马脚,便刻意落在后头,自己招了朵灰溜溜的云。
前方嫦吟公主回头笑道:“五王子若是喜欢这儿,今后可随意进出我那秋桐苑,届时只要您报上大名,那些仆从和看守便不会阻拦于你。”
“如此,甚好!熙瑶摇扇道。
不过三柱香的时间,两人便打木之国上空横穿了一遭。
这木之国名副其实,境内各个山头;栈道边;河滩上;无论平地丘陵的任何角落,统统都是树木,连成一片海,与天相接,其中以桐树居多。
落过一座奇峰的时候,熙瑶见山间云雾如带,缭绕不绝,满山生长着一种紫冠的桐树,甚是好奇,就多看了几眼。
见熙瑶有些入迷,嫦吟公主道:“五王子可愿随我去这紫桐山看看?”
熙瑶颔首道:“好!”
二人当即落到紫桐林中。那烟紫色的树冠在风中瑟瑟作响,微风过处,连接不断的枝叶互相碰撞,凑出美妙的篇章。此情此景,倒是诗意油然。只可惜才子身份掺水,佳人却是正宗。
走了一阵,两个人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突然,走在前头那嫦吟公主转过身来,一双大眼悠悠望向熙瑶:“五王子,你订亲没有?”
这一问可把熙瑶难住了,心道:“我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