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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朕对你敬重三分……元宗是你的孩子,同时也是朕的孩子,没有摘下他的太子冠,也全是因为你的原因。”
不容张般若开口,柳宣瑾续道:“朕平安回来,自和你一较短长,万一……也请你好好管教我们的孩子,别让他胡作非为了。”
……
剑宗小儒峰。
修仙界封印崩坏的差不多了,这里是少数几处没有破封之地,安静的世界,偶有几声树影婆娑点缀这片世界,多了几分压抑,少了几分清幽。
靖瑶也在这里,解了摩天崖燃眉之急,她便重新赶回剑宗,主要原因在于月啼天的传信。
而当世强者也陆陆续续到来,黄修风赫然也在此地,看着双眼猩红满面风尘的黄修风,靖瑶扬了扬嘴角,后者眼睛一亮:“你总算来了,再晚老子可就坚持不住了。”
黄修风身为蓬莱第一岛主,情报阁自会按照章程承报讯息,他又是阵法大家,剑宗遗址的几处封印没有崩碎,也多亏了亡羊补牢,做最后努力,只是历代先贤为了防止封印破坏,以自身的理解施加各种封印,一片好意却让黄修风吃足了苦头。
一个人遑论如何渊博,也不可能真的无所不知,黄修风抽丝剥茧,总算找出源头,才将最后几处封印压制的动弹不得。
“准备的差不多了。”靖瑶笑道:“辛苦你了,见到你还活着我心甚慰。”
黄修风哈哈大笑道:“开玩笑,别以为我吹牛,少数几个老家伙我惹不起,余者何足道哉?区区一些兽妖邪修,我怎么会放在眼里?打不过我还跑不了?”
靖瑶哑然失笑,如果没有最后那句补充,这句话说的气势十足的很呢,黄修风不愧是天机楼当年评审的五大绝世天骄,一段时日不见,已从大乘境迈入渡劫境,足堪匹敌当世最强者。
黄修风得意道:“怎么样,现在境界我可比你高。”
靖瑶横了一眼道:“要不比划比划?”
黄修风笑道:“我觉得没那个必要,这不是欺负人吗?”
如果这里还有其他人,一定会以为黄修风是说他自己境界更高欺负靖瑶大乘境的修为,真实情况确实黄修风自认不是对手。
境界和战力向来是两码事,得知靖瑶拿下六道神龙,瓦解紫霄仙府作乱兽妖,黄修风便知道不是对手。
靖瑶侧目看到西角落竖着两个帐篷,随意道:“请了帮手?壶中天带过来的?”
黄修风晒道:“壶中天修士能不能用你还没点数?是老朋友,你也知道封印大面积破坏,就像河床上的寒冰,到处都是裂纹,修是修不回来了,维持最后冰面的完整,老子已经心力交瘁到极点了。”
靖瑶点了点头,当最后几处封印粉碎之日,也是黄泉出世之时。
正如黄修风所言,大厦将倾,想用几个支点维持高楼不倒,当世之中也只有黄修风能做到了。
“来,坐下聊聊。”黄修风挤了挤眉心:“天星回了壶中天冲击渡劫境,他说找到门槛了,也就三两天的功夫必能大放异彩。”
靖瑶笑了笑:“拭目以待。”
最终一战,缺的是顶尖战力,普通渡劫修士那就是炮灰,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林天星,黄修风,师旷这些人堪称同境无敌,迈入最后一道壁垒,自然而然的成为修仙界金字塔最顶端的一员。
☆、第六百八十四章 得偿夙愿
看着远处雾气朦胧,轻转流动,恍惚间似乎整个世界都被白雾笼罩了,有几只认不出名字的雀鸟慵懒的拍打翅膀,啾啾私语,靖瑶也懒洋洋的道:“春山鸟语,挺诗情画意啊,比我舒服多了。”
“滚。”黄修风搬出一坛琼浆:“老子总算明白明尊为何喜欢饮酒了,那是对世事无常的无奈和感慨,累的时候喝个酩酊大醉有益于思考人生,还能解压。”
靖瑶笑道:“你不是挺喜欢这种意境吗?刚认识的时候忽悠我喝什么天露,游雅境……这岂不是是你向往的生活?”
“再滚一次。”黄修风道:“少不更事的胡说八道,你还信以为真了?老子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感觉度日如年,现在恨不得鲜衣怒马万人朝拜呢。”
靖瑶哈哈大笑,她一直觉得黄修风是个妙人,他也不负所望一如既往的诙谐风趣,能在绝境中保持自嘲的人,无论遇到怎样逆境,都有一线生机反败为胜,她道:“我构造的方案书有没有仔细看?”
“看了,看了不下百遍,纸都磨损了。”
聊到正事,黄修风态度认真起来,正色道:“格局宏伟,应该是自古至今最大的一次统筹了,不过我有疑问,人数方面支撑的起你的蓝图吗?”
靖瑶道:“核心方面不是问题,柳宣瑾陛下正往此处赶来,我们还有明尊,月啼天……”
黄修风打断道:“月啼天这人我听过,真有你说的那么强?”
“目测还在明尊之上。”靖瑶道:“你们不是奇怪我消失的三十年经历了什么吗?万妖海域西南六十里有处荒村,那里同样有着一群强者,有个老头告诉我,当最后一刻到来的那一刻,他会安排强者前来援助。”
黄修风精神一震:“修仙五域,隐士高手……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把修仙界的至强者全部收拢了?”
他习惯了时不时冒出的一些援助靖瑶的高手,一年来的琅嬛天,犁山河,柳宣瑾,再到现在的月啼天以及靖瑶口中的荒村强者,他只会担心不够黄泉打,却懒得再发惊讶之言。
“是啊。”靖瑶轻轻点头,心里却叹了口气,这次参战人员只怕将有半数强者永眠剑宗遗址。
黄修风皱了皱眉,察觉靖瑶眸中闪过的暗淡,不由道:“那么悲观干嘛?你不会觉得我也是陨落者的一员吧?老子刚刚破境渡劫可没那么容易死,就算你们都躺下了,老子也有信心活下来,总得有个收尸的对吧?”
靖瑶笑骂道:“哪有你这样说话的,我觉得你过分敏感了呢?”
黄修风嘿嘿笑了两声,望着远方道:“风风雨雨走了那么多年,一不小心成了救世主,身份转变有些不适应呢……如果我不小心永眠了,遗产可就留给你们了啊。”
他说的蓬莱三岛,犹如彗星崛起一般,成立之初便已光芒万丈。
靖瑶沉默以对,听出黄修风口语中的豁达,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安抚,大战迫在眉睫,谁又敢说自己一定活下来,没有立场的安抚毫无意义。
黄修风爽朗一笑:“还有件事你听说没有?”
“什么?”
“师旷追寻的那位皇妃有机会复活了。”
“真的?”靖瑶瞪眼,不过也为师旷由衷感到快慰,行尸走肉的天纵之才,自困情节,本以为注定以悲剧收场,却有了转变之机。
“嗯,师旷修为被废摔落悬崖,天星将他救回的时候人已奄奄一息,未曾想机缘巧合让他破境渡劫,伤势一好,便立即前往醒海迷津,真让他找到酆都路,至于和鬼仙达成什么协议他没说,可告诉我黄泉必死,我猜黄泉之乱也让那些鬼仙忌讳万千了。”
黄泉始于幽冥,黄修风猜测合乎情理,即便南辕北撤,师旷心心念念的皇妃也有了转圜之机,无论如何也值得弹指相庆。
紧接着,一个困扰靖瑶多年的念头冒了出来,重生的那位皇妃还是当初的那位皇妃吗?
想到这个念头,生死阴阳轮回千万,过去的终归过去了。
师旷苦苦追寻的曾经真的是他想要的那个人吗……
记忆出现了偏差,还能像明尊那样慢慢拾补,可感情上的偏差又该怎样去补救,当曾经不是曾经,又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这种事放在一般人身上或许会失落,伤感,可如果放在师旷身上,那足以致命,靖瑶一直认为百人活千态,但有一种偏执的人活法哪管岁月变迁,他却始终不变,这人就是师旷……
黄修风道:“浩劫之下,遵循本心已是奢侈,你觉得师旷可怜,殊不知在师旷眼里,我们这些人同样可悲,他为情而活,余生无憾,那我们为什么活着?扪心自问,你知道吗?”
靖瑶失笑道:“你这察言观色的本事,难道也是天赋神通?我怎么想的你全一清二楚啊……不过生命的话题太沉重,说别的吧。”
黄修风笑道:“你这么说就证明连你自己也在逃避,当然说逃避不是那么精准,你得原谅我的词汇量不是那么丰富,我想说的是,在你踏入修仙界的第一天起,那时的想法和现在还一样吗?”
靖瑶心道:老娘刚刚涉足修仙界,兴奋的不要不要的,哪有功夫想这样深邃的话题,你一定要问,那我只能告诉你我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混吃等死了,难道这也跟你说吗?
她指了指第二个帐篷道:“你的帮手就是师旷吧?”
“除了他还有谁?”黄修风道:“这家伙的音律可帮我解决不少麻烦,能撑到现在师旷功不可没。”
焦兰琴,断肠弦,靖瑶叹了口气,甩开脑海里略带伤感念头,牵了牵嘴角道:“他状态怎么样?”
“好的很。”黄修风努嘴道:“喏,人来了,你不妨自己问问。”
靖瑶侧过头,雾霾中一道身影迈步而来,背琴握枪,枪尖兀的躺着粘稠血液,不高也不矮的师旷往那一战,偏偏给人一种巍峨如岳的感觉。
☆、第六百八十五章 暗潮涌动
师旷寡言少语,第一次见到师旷的时候还是半月湖抢夺凤血果。
那时候师旷给靖瑶的感觉是一种行走的傀儡,没有灵魂,有的只是一具皮囊,一杆方天画戟甩动起来风云色变,也只有斗法之时,师旷才有那种令人心神摇曳的视觉既视感。
或许,那个时候更是师旷的一种自我放逐,靖瑶认真看着走过来的男人,微白的双鬓随风轻舞,风霜的面颊带着事态苍凉的落魄。
方天画戟已在三十年前和明尊的那场大战中折戟沉沙,手里的那杆铁枪被他握在手里,就是有一种九霄龙吟的错落感。
难得的是,师旷竟然会心一笑:“久违了。”
是啊,久违了,一共也没见过几面,他却和黄修风一样,一直是她和林天星的后盾,举世皆敌那些时光也总是交浅言深。
靖瑶和师旷接触不多,前后加起来见过不足十面,这样一个生人勿近的怪物能成为朋友,黄修风居功至伟,她笑道:“久违了。”
“你们聊。”黄修风摆了摆手道:“前两天遇到一个神出鬼没的孩子,身边养着几条细犬,今天是他出来猎食的时间段……”
那个孩子和靖瑶有过一面之缘,态度上保持敌视,而且基本判断来自儒门,靖瑶道:“也好,那孩子身上藏着秘密,能挖掘出来最好,实在不行把人送下山。”
黄修风笑道:“怎么说也是儒门弟子,你忘了师门之仇?”
“儒门造孽,稚子何辜。”靖瑶叹道:“赶尽杀绝不留后患,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了,再者说了儒门被灭又不是我亲自动手,何况是我们镇杀黄泉,还是黄泉一鼓作气屠了修仙界,这都不好说……”
黄修风笑道:“你直接说秋后算账就得了呗。”他一边说着一边拎着酒坛,晃悠悠的隐际在树林中。
很难想象剑宗遗址本身就是一处封印,而且和最终封印息息相关,那茂盛的森林不受节气影响,多半是因为封印深处妖邪散发的气息被树木吸收,以此对抗隆冬到来。
看着师旷,靖瑶莫名想到过去极为知名的一句谚语:已经回不去了,那只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