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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阻碍,白箭直中阵心,法阵尽毁!
。
此番出手可谓是意外收获,两人转危为安不说,连带柳梢的任务也完成了,陆离脱身带着她行阵遁走,先后去了几个地方,确认无人追踪之后,两人才遁回城内陆离的院子里,此时天际已发白,鸡叫声不绝。
“张枫图还是死了,我不用受罚啦!”柳梢兴奋,“你说那个侍卫怎么会杀张枫图呢?”
陆离道:“他早就跟朱王的人有接触,萌发了背叛之心,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我入阵,引得张枫图和其他守卫放松警惕,正好给他制造了机会。”
柳梢闻言惊讶:“你是故意的?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动手?”
陆离道:“我会引他动手。”
“可我没听见你跟他说话呀,”柳梢惊疑,“你怎么引诱他的?”
陆离答非所问:“嗯……人的欲望很好控制,不一定要通过语言啊。”
柳梢呆住。
之前在她的印象里,陆离就是出身不凡,长得俊美,修为高深,直到今日,她才发现他的特别远远超出了这些,令人捉摸不透,甚至有点可怕,之前他的任务都是用什么方式完成的?
“那你自己被困在了阵里,还是逃不掉啊?”
“你不是出手了么。”
柳梢明白过来,怒目。
他早就料定她会出手救他,事先却无半句商量,让她着急!
对于她的怒气,陆离照惯例采取避让的态度,他抬起左手,随意拉了拉披风右襟,然后就朝房间走。
看到他这个动作,柳梢只觉得刺眼无比,她立即横眉,强行扯开他的手,故意将他的披风拉得敞开,然后挑衅地望着他。
陆离也没介意:“任务完成了,快去报方卫长吧。”
瞥见房间里的人影,柳梢忽然明白过来,抢在他之前冲进去。
房里果然有个妙龄女子,见到柳梢,她毫不意外地咬着指尖娇笑。
柳梢面带敌意地打量对方,接着便大吃一惊。
那女子面容秀丽,身段妖娆,肌肤更是润泽如水,透着股子难以模仿的媚态,绝非寻常妓者。
柳梢一直自恃美貌,笃定陆离喜欢自己,从未认真看过他身边的女人,此情此景带来的冲击太大,柳梢心里竟极不是滋味。
陆离走进来,女子忙过去作礼,端水伺候。
见柳梢板着脸站在房中央,陆离问道:“还不走?”
柳梢脸一扬:“我为什么要走?”
陆离为难:“可是我要睡觉了。”
柳梢指旁边的女子:“她不也没走吗,你睡觉留她做什么?”
那女子态度也不客气,倚着桌子媚笑:“我是他的人,当然要留下来伺候了。”
“呸!你是谁的人?也不害臊!”柳梢过去一脚踢翻桌子,“陆离,叫她走!”
陆离意外地看着她半晌,吩咐:“雨姬,你先走吧。”
那名叫雨姬的女子没有多纠缠,听话地离去。
柳梢这才感觉心情好了点:“看她那样子就讨厌!”
陆离道:“她很听话的。”
柳梢啐道:“不干不净,只有你才喜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什么!”
“哎,我们做过什么呢?”陆离笑问。
自觉失言,柳梢装作不在意地移开视线,侧过身:“我就是想提醒你,这种女人不过是贪图你的……”话说一半她忽然住了口,杏眼圆瞪,犹如受了极大的惊吓。
不知不觉间,陆离已站在了身后,慢慢地朝她倾身。
柳梢整个人都傻掉了。
薄唇在耳畔游移,温热的气息在脸上拂过,柔柔的,痒痒的……
“柳梢儿。”他低声唤。
从未有过的亲近,从未有过的感觉,一颗心悸动不已,在胸中乱跳乱撞,柳梢僵着脖子不敢动,结巴:“什……什么?”
“想知道做什么吗?”
“啊?”
陆离直起身:“去,扫院子吧。”
手中莫名被塞了一把扫帚,柳梢直到被推出门才反应过来,气得大叫:“陆离!”
陆离在门缝里笑看她:“怎么?”
“你……你怎么这么混蛋!”大约是心虚,柳梢也不如平日那么理直气壮,丢开扫帚逃出院门。
门闭上,里面再也没了动静,须臾,檐下出现一道颀长身影,黑色斗篷在晨光里并不太醒目。
“我忍不住想笑了,蓝叱,小孩也会想那么多。”
“她不是小孩子了,主人。”半空的声音回答。
“在我眼里,她就是个小孩。”
“那你还觉得她是麻烦吗?”
“嗯……比之前好很多,长大了。”
“你刚才还说她是小孩。”
沉默。
“蓝叱,你真的很不讨人喜欢。”
说话间,院外忽然传来争执声,正是柳梢与白凤,两人不巧遇到,才说几句就又对上了。
“好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承认我错了,她还是很麻烦。”
争执没有持续多久,柳梢匆匆走回院子,毫不客气地推开门进房间,只见陆离和衣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嘴角还挂着浅浅的弧线。
方才被他那样捉弄,柳梢气还未消,张口要叫,可是又想到他陪着自己忙一夜,估计累了,柳梢迟疑片刻,还是走过去轻声唤:“喂,陆离?”
连唤几声,皆无回应。
瞧着那睡颜,柳梢脸上越发热了,悄悄扯过被子要替他盖上。
“怎么又回来了?”
听到那声音,柳梢吓得丢了被子。
陆离已睁开了眼:“又有事?”
柳梢抛弃尴尬,悄声道:“晚上白凤找你陪她出去,你别答应呀。”
陆离道:“好。”
柳梢犹不放心,虎着脸威胁:“你要是去,我就不理你了!”
陆离道:“好。”
“那你快睡吧。”柳梢这才得意地走了,没多时又踮着脚尖退回来,小心翼翼地替他带上了门。
。
天亮后,姜云的尸体被人发现。食心魔来到烟城,这个消息让烟城陷入一片恐慌,武扬侯与方卫长将众人召去询问了一番,柳梢哪敢说实话,只装不知,好在姜云是存了私心想接近陆离,并没向其他人透露行踪,所以也没人怀疑到柳梢头上。
柳梢回房间睡到天黑,醒来记起和白凤打的赌,迫不及待地出门遁走。
城外河边,空无人影。
陆离果然没答应吧,所以白凤也怕自取其辱,不敢来了。柳梢很高兴,打定主意明日要当众嘲笑白凤一场。
不经意间抬眼,细月如钩,遥遥地挂在天边,银辉淡而弱,撒落满河凄清。
曾经,有人同样无条件地宠着她,她努力挽留,他却在三天后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可陆离不同,无论她怎么发脾气,无论她怎么过分,他都没有抛弃她,整整五年。
黑暗的五年,没有人来看过她,她没再见到一个亲人,只有陆离陪在她身边。
那也没什么,她才不想见他们!
柳梢骄傲地仰起脸。
凉风吹过,脸上热度不减反增,清早的事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连同白天睡觉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梦。颈间似乎还残留着熟悉的气息。
事实上,陆离从未主动对她表示亲热,连拥抱都那么干净,这还算是头一次,她知道他在逗她,可是那种带着戏谑的亲近,犹如温柔的诱惑,令她紧张又害怕,隐约还有点期待……当初她用外貌换取他的保护,谁知他给予的比期望的更多,也许他是真喜欢她呢?
不过,他这样到底什么意思啊!他身边那些女人呢?
热情陡然间熄灭,柳梢狠狠地踢开脚下石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她一定要找个机会把那些女人全赶走!
石块落水,“哗啦”的响声打破宁静。柳梢一阵心虚,犹如做坏事被人看到,慌忙用双手捂住脸,可她很快又发现不必,周围根本没人嘛,于是她放下手,禁不住好笑。
“哟,柳梢儿思春呢。”身后有人大笑。
“谁!”一时走神竟失了警惕,柳梢先是惊,待听出来人是谁,她立即面露嫌恶之色,“杜明冲?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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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少年身材长得厉害,倒有几分魁梧的意思,脸上再看不到当初的热情爽朗,相交的浓眉显出一股凶狠暴戾之气。他天资不差,且又凶狠拼命,如今已是方卫长面前极得力的杀手,也有了帮臭味相投的兄弟,赌钱喝酒找女人全玩遍了。
目睹他的变化,柳梢最后那点感激也早已被消磨尽,她只觉得此人厌恶无比,连看都不想多看。
杜明冲不怀好意地打量她:“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柳梢不理他,移开视线就走,哪知行动间双脚如有千万斤重,猛烈的眩晕感自头部传来,柳梢忙踉跄着停住,运气稳住元神。
“散元阵?”柳梢发现蹊跷,怒视他,“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找你玩玩,”杜明冲从后面抱住她,怪笑,“听说陆离还没碰过你?别是他不中用吧?”
柳梢变色:“你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
“他陆离是什么东西,仗着那张脸哄女人罢了!”杜明冲本就对当年的事怀恨在心,闻言勃然大怒,冷哼,满脸嫉恨,“我杜明冲在侯爷跟前也是说得上话的,不过要了个女人,他又能把我怎样?侯爷顶多骂我几句,再挑两个女人给他。”他停了停,摸着柳梢的脸大笑,“或者我用完还给他好了,陆离那么多女人,你当他真会为你违抗侯爷?”
“谁不知道陆离只喜欢我,他一定会杀了你!”柳梢强作镇定,冷笑,“侯爷更看重你还是他呢?你死了,侯爷也不会把他怎样!”
杜明冲动作一僵,盯着她半晌,眼神渐渐地变得狠厉:“若你乖乖地听话,我还想过留着你伺候,看来……”
冷意窜上脊背,柳梢一哆嗦:“你什么意思!”
“你这种废物要是死了,侯爷不会多加追究的吧,”杜明冲狞笑,手在她胸前比划,“追究也没用,说不定……是食心魔做的呢。”
柳梢全身冰凉!
都说食心魔可怕,原来人心更可怕,不知道世上有多少这样的“食心魔”?那些人真的全是食心魔杀的吗?
柳梢突然猜出关键:“白凤让你来的?”
杜明冲将她按在地上撕衣裳:“没错,她此刻陪着陆离,陆离不会怀疑到她的。”
两人平日不过吵吵嘴,白凤竟串通了杜明冲害人!柳梢死命拉紧衣襟,本能地反抗,然而这散元阵委实厉害,神识受制,灵气在周身乱窜,难以汇集。
衣裳破处露出雪白肌肤,杜明冲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俯身乱啃。
热气喷在胸口,犹带酒肉臭,柳梢恶心得想吐,挣扎不止。
杜明冲也没点她穴,边扯裤带边笑:“叫吧,这才带劲,要不了多久,包管将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不要!不要!柳梢大为恐慌,她不要跟这种混蛋亲热!陆离!陆离知不知道?快来救她啊!
明知道希望不大,依然忍不住要期待,被他保护已成了习惯。
来了!是他吗?
凭着奇怪的直觉,柳梢猛地侧脸望去,河畔果真有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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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影极其特别,瘦瘦高高的像根竹竿,衣衫挂在他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他悄无声息地站在那儿,有如来自冥界的鬼王,负手的姿态显示着沉稳自信,杀伐决断的气势似曾相识。
柳梢先是失望,接着越看此人越眼熟,很快想起了什么,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