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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虚掌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红鱼儿道。
她刚说完,便见冷善载着苏蕊落了下来,另有一年轻修士跟在其后落下。红鱼儿对两人都有印象。
“苏蕊,昨夜你可曾见过这管清,在哪见的?见过之后去哪了?如实禀告给掌门。”江山率先道,他同冷善一样不信会是苏蕊杀了这管清,倒有可能是管清对苏蕊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这些合、欢宗的弟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蕊落地,见这院子里占满了人,中央地上躺着一个人,还有几位女修跪在旁边低声哭泣。她上前探首一看,地上的人虽然合上了眼睛,但眉心的红痣很明显,加上那描的细细的眉,的确是昨日拦住自己的那人。
“回掌门,昨夜我的确在英武殿外的花园里见过此人。当时我从殿中出来,在花园里逗留了片刻,准备从花园里回去的时候,此人将我拦住,问我丝竹岛在哪,我见他神情可疑,便没有同他说话,直接回了慈心轩。”
“胡说!我当时看见你拉着我管师兄不让他走,又哭又闹,我管师兄好不容易脱出身来,你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很久,这剑身上刻着你的名字,一定是你……是你杀了我管师兄!”玉梅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苏蕊恨道。
剑身上刻着她的名字?
苏蕊怔住。
玄蛋蛋欲上前说话,却被苏蕊拦住。
“我想看看那柄剑。”苏蕊道。
管清身上的剑已经被取了下来,却是放在红鱼儿的手边,红鱼儿扫了玉梅一眼,玉梅狠瞪了苏蕊一眼:“剑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灵虚和江山早就看过那柄剑,所以才叫冷善带苏蕊来。
苏蕊自己走过去拿起了剑,发现还真是她炼制的,她有个改不了的习惯,炼制完一件仙器后就会在某个地方刻上自己的名字。
看来诬陷她的这个人很了解她。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玉梅看见苏蕊盯着那剑的表情,确定这剑是苏蕊的。
“管师兄不过是拒绝了你,你就杀了他!”想到昨晚她被管清拒绝,玉梅余怒未消。
玄蛋蛋眉头一皱,眼眸深处滑过冷光,旁边还有许多其他门派的人在看着,此事与苏蕊有没有关系,都将影响苏蕊的清誉。
“这是我的剑,不过你们以为我杀得了一位墨仙?”苏蕊将仙剑放回盘中。
这是最大的疑点,在场的人都很清楚,玄仙和墨仙,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玉梅很快道:“管师兄虽然拒绝了你,但素爱怜香惜玉。必是你后来又去找他,他不忍你那么伤心,你才有了近身机会,一剑将他刺死,否则这剑上为什么刻着你的名字?”
这剑是最大的证据。
合/欢宗以双/修之术闻名,声名狼藉,这么讲也能讲的通,爱恨情仇是最易迷失人性的。
一刹那间,玄蛋蛋太阳穴上青筋暴起,耳边却响起苏蕊不急不慢的声音:“按你的说法,我爱慕管清,所以特意在那花园里等着他?”
管清死的蹊跷,按说一位墨仙不该死的这么无声无息,且他全身上下都没有别的伤痕,只有胸口插着这柄仙剑,所以这柄剑的主人才是最大的嫌疑人。但苏蕊为什么要杀管清?管清是来参加诛魔比武大会的,苏蕊是玉仑派的弟子,想来想去也只有是在大会期间两人有所接触,或许开头是那管清引/诱了管清,但无论如何管清都罪不至死。
玉梅也想不出来别的缘由,但只有这个缘由最可靠,最具杀伤力,故而听苏蕊这么一说,当即道:“正是。”
玄蛋蛋突然放心了,他娘看着呆傻,却绝不呆傻,加上来之前那股冷静,还有她一直都没辩驳过与这管清的来往,现在突然提起,必是有了应对之策。
果然苏蕊道:“可我并不是在等管清,也没有与他约好,我有人证。”
“谁?”
玉梅、江山、冷善同时道,当然两方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莫非是你们门中弟子,这人证可当真好找。”红鱼儿忽然冷声道。
灵虚没有理会红鱼儿,问苏蕊:“你当时同谁在一起?”
苏蕊:“并非是咱们玉仑派的弟子,乃是妖族的白源。掌门可着人去问一声。”
苏蕊琢磨着白源应该原为她作证。
红鱼儿怎么也没想到当时还有第三人在场,登时看向玉梅,那玉梅早垂下头,不敢看红鱼儿。
“可这剑怎么说?”红鱼儿怒道。
“红道友,我师妹刚说了白源仙王在场,你怎么不着急去请白源,反而盯着这剑?咱们都知道,除非本命仙剑,别的仙剑在哪都可能出现,丢了,掉了,被人抢了,仅凭剑上的名字,怎么能说是我师妹杀了管清?”江山道。
“不错,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师妹同管清暧昧不清,是何居心?”冷善紧跟着道。
玉梅被逼的抬起头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当时还有旁人在场,本来是要胡乱栽赃苏蕊的,这下惨了,尤其那白源,本来就是他们要躲的人,如何惹得起?
“可你们还没问过白源是不是真的见过她……”仓皇之间,玉梅抵死挣扎。
红鱼儿眸中闪过怒火,她们本来就要躲着那白源,这玉梅……自己怎么听了这贱人的话!
可这些话红鱼儿是不能当众说的,她正盘算着此事如何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空中却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昨日犬子顽劣,确将苏姑娘引入花园之中,那死了的人欲意调戏苏姑娘,苏姑娘一句话未曾同他说过便走了,我白源以妖族之名为她作证,若我有半句谎言,叫我永被妖族驱逐。而且,我还看到,当日还有一人跟在那死人后头……”
虽看不到说话之人,但气势不会作假,白源竟在此时到了,也说不定是早就到了。
那……跟在管清后头的人是谁?
“就是方才那口口声声说苏小姑娘跟那死人有关系的人。”白源说了出来。
玉梅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爬到红鱼儿面前:“师姐,不是我,不是我——”
红鱼儿一掌扇在玉梅脸上:“贱人,你为什么要诬陷苏姑娘?”
妖族最是齐心,白源这个誓言,份量大的超乎想象。
玉梅最是惧怕红鱼儿,知道这位师姐心狠手辣,哭道:“师姐,我喜欢管师兄已久,昨日我见管师兄一个劲的想同那小姑娘说话,却不搭理我。今早我发现管师兄身上插着那柄剑没了气儿,情急之下哪有细想?为了给师兄报仇我就这么说了……师姐,我不是有意的啊,我是为了给管师兄报仇啊……”
红鱼儿又一脚踢中玉梅心口,那玉梅摔倒在地,当即吐出一口血来。
“混账东西!”
众人见红鱼儿如此残暴,听玉梅一番说辞,又觉这合/欢宗混乱不堪,鄙夷更甚,完全不信玉仑派弟子会是杀害管清的凶手了。
灵虚冲空中道:“白源仙王既然到了,为何不下来一叙?小苏,你还不谢过白源仙王?”
苏蕊等人只听见白源的声音,却不见白源人在哪,不过苏蕊急忙对空中一拜,但弯腰的时候,却觉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了起来。
“我这次来是为了追查我族中的一件宝物下落,那人最好将我族宝物原物奉还,否则离了玉仑境,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红鱼儿听到,面无血色。她还道的死因是她想的那样,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而是被玉梅把所有事都搞乱了,对那玉梅更是恨之入骨。
白源的声音渐渐消失,灵虚感觉到他已经远去了,对着红鱼儿道:“红道友,你看怎么办?”
有白源作证,苏蕊当然不可能跟管清有什么勾结,而且白源说的很清楚,是管清意图对苏蕊不轨,跟随管清离去的是玉梅,那玉梅的嫌疑岂不更大?
红鱼儿回过神来:“原来是一场误会,我相信不是苏姑娘所为……玉梅她竟敢诬陷苏姑娘,我便将她交给苏姑娘处置。”
红鱼儿轻轻松松地就把玉梅给推了出来当替罪羊,其实按理,白源的话只是洗脱了玉梅诬陷苏蕊同管清有所勾搭的罪名,但红鱼儿却不敢再说苏蕊是凶手,毕竟人在屋檐下,她还需要玉仑派的保护。
那玉梅已死面无血色,没想到红鱼儿如此绝情。
红鱼儿话还没完,她含笑瞧了苏蕊一眼:“不过也请苏姑娘好好想想,苏姑娘的仙剑丢在哪了?会被什么人捡到?我们合/宗这次是真心实意来参加诛魔大会的,没想到还没有同各派一起出力,管师弟他就……掌教,您大人大量,不会和我们这些弱女子一般计较吧?”红鱼儿还是希望玉仑派能派出人来保护她们,至少那一直跟着她们的人会有所忌惮。
这些叫什么弱女子?灵虚挥了挥手,只是道:“红道友,节哀顺变。”
见灵虚要走,红鱼连忙跟上:“掌教留步,掌教不是说即使不是苏姑娘所为,也会为我们查找真凶吗?”
灵虚脚步一顿,方才白源的话他又不是没听见,此时心里已经猜出了个八/九分,这些合/欢宗的弟子到玉仑派的真正原因怕是为了避祸。
“这个自然,老朽会安排几位弟子慢慢追查此事……小苏,你来。”灵虚道。
☆、第77章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苏蕊走到灵虚面前一礼。
灵虚道:“你也好好想想,你的仙剑会掉在哪儿;想到了就告诉江师兄。”凭白无辜死个人是得查查。
……
灵虚留下江山处理此事,围观的人多以为此事与玉仑派弟子无关;随后就散了。
苏蕊对江山说要回学海院原来的院子看看,她搬去慈心轩的时候,许多无用的残器留在那儿了;这柄剑说不定就是从那儿流出来的。
江山点头同意了;还叫小明跟她一块去。
苏蕊打算离开;忽见玉梅蹲在墙角,见她看过来,吓的一下撞到了墙上。
“苏姑娘;我不是有意冤枉你的,我是为了给管师兄报仇;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苏蕊只是看了玉梅一眼,那玉梅就吓的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没有几下;她面前的青石就被血染红了。
江山眉头微皱;记起红鱼儿说过要把玉梅交给苏蕊处置,可苏蕊什么也没说呢。
苏蕊是同样的想法,只有玄蛋蛋心里暗爽,他瞧出这玉梅十分惧怕红鱼儿,此举不过是期求苏蕊放过她,那红鱼儿自然也不会再追究她的责任了。
玄蛋蛋猜的不错,那玉梅的确是怕红鱼儿秋后算账,落到这些名门正派弟子的手里还能留一条全尸,落到红鱼儿手里,怕是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虽然玉梅动机不纯,可“砰砰砰”的叩头却不是作假,看着那青石上的血迹越来越多,而苏蕊也不叫停,江山等人有些琢磨不透苏蕊的想法,难道苏蕊是想狠狠地惩罚这玉梅吗?
“你不要磕头了,我问你一句话。”就在这时,苏蕊开口了。
玉梅停住,抬头看向苏蕊,有些担心苏蕊会砍断她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合/欢宗内这样的刑罚到处都是。
“白源仙王说昨晚是你跟在管清后头离开花园的,那你是看见管清和我说话,我没有理他走掉了?”
竟是问这个,玉梅这时不敢撒谎了,道:“是,苏姑娘,我见管师兄跟你说话,却不理我,心怀嫉妒才撒了谎,你饶了我吧……”
合/欢宗的人真是一团乌七八糟。
“好了,没事了。江师兄,我去学海院了。”苏蕊冲江山点了点头,便御剑捎上玄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