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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忘了长什么模样的长老纷纷从闭关的洞府里飞出来,都去了九层云塔。
浩劫当前,玉仑派上下空前一心,想方设法延长浩劫开始的时间,在此之前,正如玄凌天所言,必须有一人成圣。
无论是在真灵界或是在玉仑派,大家公认实力最强,最有希望成圣的人是玄凌天,这个关头,玄凌天也不会推让。
但到底如何成圣,玄凌天和灵虚以及众长老却产生了分歧。
“师弟,依我和我众长老之见,你最好立即闭关,至于外头的事有我们担着。”灵虚道,时间宝贵,不容浪费。
“师兄,你说的我也考虑过。但你还记得师父讲过诛魔剑遗失的过程吗?三百万年前诛魔剑正是和昊天图一起失踪的,我怀疑诛魔剑和昊天图之间有一种神秘的联系。天下万物相生相克,魔心现世,一定也会有克制它的东西出现,我现在闭关反而有可能会错失良机。”
众长老听见玄凌天的话,一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最后三长老代表众长老道:“花开花落,缘起缘灭,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凌天,你想入世便入世。我同诸位长老都留在玉仑境,与玉仑山共存亡。”
三百万年前大长老成圣不成反兵解,后来,二长老也就是玄凌天和灵虚的师父不知所踪,三长老便是玉仑派辈分最高的人,三长老的话也代表了诸位长老的意思,他们会留在玉仑山,与玉仑派共存亡。
如此,便敲定了玄凌天外出寻找诛魔剑,以入世历练来寻求冲击最后一道壁垒的机缘。
玄凌天刚回来,又要离开玉仑境。
众长老走后,灵虚在云塔外头等候玄凌天。
“师弟,你为何一定要亲自去找诛魔剑?我已派了门下弟子外出寻找,一有消息就会传回来。”灵虚道。
“师兄,诛魔剑干系重大,我不放心,需得亲自走一趟。”玄凌天道。
灵虚瞧众长老都走完了,把玄凌天拉到一旁:“你老实对我说,你是不是想同飞羽仙帝解除仙侣关系?”
玄凌天皱眉:“师兄是从何处得知的?”
灵虚道:“糊涂!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竖敌?”
玄凌天没有说话,只抬了一下眼皮。
灵虚受不了他那种眼神,泄气摆手苦口婆心道:“师弟,你虽是仙帝,可也要慎重啊!此事非同小可,现在不但你,玉仑派也需要支持。”得罪了飞羽仙帝,后果比得罪哪一门哪一派还要严重,飞羽仙帝代表的是一族之力。
玄凌天直直盯着灵虚,他不用放出威压,灵虚已经满脑壳子汗。
实际上正是因为玄凌天知道灵虚并无恶意,只是全心为他和玉仑派考虑,才控制了怒火,饶是如此,这可怕的气势灵虚也难以承受。
“师兄,难道我玄凌天要用联姻来成圣么?”
玄凌天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丢灵虚一个人在清冽的山风中跺脚。
玄凌天决意去寻找诛魔剑,的确含了一些私心,早日找到诛魔剑,才能早一些与韩素音解除关系,这件事他当时是同她讲了的,但她却一直没说什么。玄凌天了解她,才觉得奇怪。
夜风徐徐,玄凌天乘风落在学海院边角处的一座院子里。
炼器房内炉火跳跃,依稀可见她正仔细挑拣着炼器材料。
“师……叔?”
苏蕊似有所察觉,抬起头来,那刚才所想的人就站在门口,令她有些意外和失神。
“我明日就要离开玉仑境去找诛魔剑了。”玄凌天开门见山道,省得她以为他来找她是为了什么。
明日离开玉仑境?
苏蕊咀嚼着他的话,半响反应过来:“你要走了?”
这不是废话么?
玄凌天却颔首:“嗯。”
苏蕊怎么也没想到他就那样“嗯”了一声。
玄凌天走到桌子前,这个炼器房很乱,熔炉周围、地上,桌子下头,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炼器材料、炼制好,没炼制好的仙器,但桌子上干干净净,上头摆着苏蕊刚刚写好的三封书信。
因为墨没有干,所以苏蕊才摊开凉着。
修仙之人是很少这样写信的。玄凌天探首看去,女孩儿的字迹挺秀隽永,言语简洁明畅,还跟前世一样。
有两封信是给她在仙华门、东岳门的兄长——玄凌天看到才想起来她这世有两个哥哥,说不定就没见过面,她却一直记着。
还有一封信是给仙桃岛的父母,玄凌天在那张纸的下端看见那字迹似被一滴泪晕染开了。
“仙帝……”
苏蕊怕他瞧出她刚哭过,走上前来想把这些信收起来。
“你想家了?你害怕?”玄凌天转过身来,眸子紧盯着她的脸。
苏蕊被他盯过很多次,她并不喜欢被他这样盯着,那种不是威压比威压更甚的东西……加上她心情本就低落,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泪已经流了下来。
等到发现的时候,就像堤坝开了个口子,根本止不住了。
玄凌天听着女孩儿的抽泣声,怎么也不明白她是怎么又哭了。他眼皮上上下下的翻了几次,终于忍受不了她的魔音穿脑,一把揽过她出了院子。
被外头冷风一吹,苏蕊倒渐渐冷静下来,抬头看到黑暗在下,星空在上,烂漫深邃。
感觉到飞行的方向,她心里有个不确定的想法,但没有问也没有说,只是木然地偎依在玄凌天身侧——他一直揽着她,揽的很紧。
直到面前出现一片花海,苏蕊还是第一次从空中俯视仙桃岛,夜空下的仙桃岛是那样美,静谧,安详。
玄凌天带着她落到房顶,正房、厢房、厨房、猪圈,院子里盛开的桃树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朦胧的影子。
忽然间,门“咯吱”一声开了,她看见她爹走到厨房里,隔着窗棂,他舀了满满一瓢热水倒在水盆里,然后端着出来,接着屋里响起了她娘的声音。
“不要倒那么多热水……”
“多泡一会儿,解乏。”
……
“可要下去跟他们见上一面?”
玄凌天道,他布了结界,两人能看到这院子里的动静,院子里的人却是发现不了他们。
“不了……”
知道他们过的很好就可以了,现在下去,再离开,他们该有多伤心。
玄凌天伸手摸了摸女孩儿的头顶。
女孩儿静静瞧了半响,伸手摘了几朵桃花装入袖子里:“师叔,我们走吧。”
玄凌天发现她紧张抗拒的时候多会叫他“仙帝”,心情和缓的时候多会叫他“师叔”,这个发现令他唇角微微翘起。
回去时她不哭了,他自然没那么急,仙剑如船一般缓缓行驶,一轮明月挂在途径的海面上。
当初从仙桃岛到玉仑境花了一个月时间,这么长的距离对于玄凌天来说不过是片刻即至。
苏蕊凝视着那轮又大又圆的月亮,忽然低声道:“师叔,我和你以前是不是也像我爹和我娘这样?”
玄凌天一怔,转过头来看她,唇角慢慢绽放出一个笑容。
“是,也不是。”
“嗯……”
女孩儿大大的眼睛,带着天生的无辜。
玄凌天古潭一样的心忽地被搅动起来,他轻笑道:“开始,你对我也挺好的,后来……”那股不甘总是不经意间抬头,压都压不下去。玄凌天忽然不想老实告诉她了,笑道:“后来,你移情别恋,我身怀六甲,来到此方空间生下了我们的孩子。”
说罢,玄凌天就开始欣赏女孩儿复杂的表情。
苏蕊确实如同被雷劈中了,前头玄凌天告诉过她小明的来历,可却没讲这么详细,她她她移情别恋?她移情别恋的是谁?
移情别恋的也是他,玄凌天瞧着女孩通红的脸,那股不甘似乎消失了,他自然不会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儿,望着星辰大海柔声道:“你那时醉心炼器,一心要造出天下无双最厉害的神器,自然无暇顾忌我们父子,将我远远的打发走。后来神器没成,你也跟着陨落了。我花费了数万年心思才寻到你的转世,哪知你根本不记得我们了。你不记得我也就罢了,我是怎样舍了半条命生下孩子也不必提了,只是这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小明……”
玄凌天原也没打算说这些,谁知道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越编越像,连他自己都要信了,直到猛地听见一声抽泣,只见女孩儿站立在剑尖上,月亮给她渡上一圈银辉,她虽然用手背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净那不停滚落的泪珠。
“师叔……对不起……”
玄凌天本欲走过去安慰她,却忽然停在原地。他感觉到那长久以来盘恒在心头的不甘,忽地一声向四处炸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哭的厉害,他倒是笑了。
索性躺下,云团自动聚合在他身下,成了他舒服的靠枕,他双手枕在脑后,眉目含笑道:“说什么对不起,你现在也可以补偿我。”
哭声戛然而止,女孩儿虽泪眼朦胧,眼珠子却在转。
她其实不是这么爱哭的,至少长大以后就不会常哭了,但是他说那些话,她就是没来由的想哭,很伤心。瞧着他斜躺在那儿,又狐疑起来。
两人的目光触碰在一起,玄凌天倒是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毛。
他是察觉不到自己如何风情万种,苏蕊心脏却砰砰乱跳,她吸了口气缓和下来,走到玄凌天身边:“师叔,我怎么补偿你?”
不晓得为什么,她瞧见他,就忘了那些狐疑,她直觉他说的都是真的,她信他,信他说的一切。
玄凌天本来是跟她开个玩笑,不想她当真了。他含笑望着她,忽地转头向一旁看了一眼,又回过脸来:“其实也没什么,你又不是真的跟别人走了。我受的最大的罪也就是生孩子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我这一族,妻子通常会守着丈夫,待丈夫产下麟儿后……”
玄凌天又回头望了一下,接着道:“妻子通常会亲吻丈夫奖励他、安慰他。”
苏蕊眼睛望着他一眨也不眨。
玄凌天怀疑她听出来了,不禁有些懊悔,她如今可不是孩子了,他昏了头了瞎编这么一个粗劣的故事。
脸颊上却骤然一软,反应过来时,女孩儿已经离开了他,头垂的低低的,一段洁白纤细的颈子展露在他面前。
……
“我走了,你好好珍重。”
天亮前,两人抵达玉仑境,玄凌天轻轻地将女孩儿放在院子里,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她什么也没说就跑进了屋里。
我会尽快回来的,玄凌天心道,足下仙剑立即调转了方向,很快就消失在夜空里。
房间里,感受到动静的女孩儿快步走到窗子前,什么也看不到之后,转过身来在床头前的柜子里拼命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那是一面圆圆的镜子,女孩儿对着镜子摸了摸红肿的唇,半响儿猛地把镜子盖在箱盖上,跑到炼器房里忙去了。
虽然今年年底她就十四了,可这是不是也早了点?
……
玄凌天走后,一部分长老继续回去闭关,一部分长老却就此出关了。门中对弟子的要求严厉起来,增设了许多实用性很强的课程,比如炼制丹药、布置防御阵法、制作符箓,以前这些不会作为基础课程要求每个人都会,现在是每个人必须得会,还增设了真刀真枪的实战。
没过多长时间,玉仑派又派出了数十支队伍会同其余门派一看寻找魔气。
这个时候,玉仑派从上到下,从师父到弟子,都清楚了面临的危机。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