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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娘惴惴道:“一眼没看见,他凑这点空,别又听大鼓去了。”王淑娟皱眉道:“今天集上倒是有唱扬琴的,去哪儿找找看!”大同娘踮着小脚,找到唱扬琴的地方,却没沈大同的踪影。回来一说,大家都长了脸。于是,大家分头去找,直到散集,也没找到沈大同的影子!大家非常着急。王朝立安慰道:“他能上哪儿去?四十多了,还能丢了吗?兴许是独自回家了。”大同娘一想也是,便和邓秋云一起,领着哑巴母女回了家。刚走出渠阁集,遇到赶集回家的沈大作,大同娘问道:“大作!见你大同哥了吗?”沈大作蹙眉道:“刚才眼一晃,见他跟立宝在一起,这阵子去哪儿了?我也说不准!”大同娘道:“俺先回家了,你见了大同,叫他赶紧回家。”沈大作道:“管!大同哪天办喜事呀?”大同娘乐得脸上皱纹绽开,笑着道:“他舅说了,‘捡日不如撞日’!就赶明办。进宝、进财打酒买菜去了。”沈大作笑道:“大婶子!大同哥娶媳妇,我也去喝杯喜酒。”大同娘乐得合不拢嘴,笑道:“那好呀!俺叫大同敬你一杯。”
大同娘、邓秋云领着哑巴回到家里,谁知等到天黑,也不见沈大同的影子。王进宝、王进财和赶来的王朝立夫妇与沈家同宗的本家弟兄爷们分头去找,找了整整一夜,也没找到,沈大同竟就此失踪,杳无音信。大同娘欲哭无泪,王家父子更是面面相觑,惴惴不安。酒菜已经采买停当,哑巴也已接到家中,新郎官却不见了。一连三天,买来的菜早已馊了,哪里有沈大同的影子?正当大家急得团团转,倒是邓秋云想起来了,问道:“大作不是说,那天在集上,最后跟大同在一起的是立宝吗?问问他兴许知道大同的下落。”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王朝立和沈利司便急匆匆去找沈立宝!
沈立宝住在庄西头,也是几间草屋,左右配房。两人到了沈立宝家,沈利司见院中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便问道:“你爹在家吗?”那少年翻眼看了他一眼,指指屋里,也不吭声。王朝立问沈利司:“这个小孩是谁?”沈利司道:“是立宝的儿子庆丰。”王朝立不悦,低声道:“十八、九岁了,咋这么不懂事呀?”沈利司微微一笑,轻声道:“有其爹必有其子,缺少教养。”站在院里,高声喊道:“立宝!立宝在家吗?”沈立宝在屋里应道:“是谁喊我呀!”沈利司道:“还能有谁?是我。”沈立宝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柿子脸上堆满了笑,点头哈腰道:“是老爷爷呀!哎呀!老舅爷爷也来了?”沙哑的喉咙象破锣。王朝立愁容满面,问道:“立宝!你看见大同没有?”沈立宝一脸迷茫,道:“没有呀!这几天我没出门,没看见他呀!”沈利司道:“那天在渠阁集上,大作见你俩在一起,就从哪天起,大同找不到了。”沈立宝跺脚咬牙,指天发誓道:“没见他!那天我根本没去赶集。我要是说一句瞎话,叫俺儿庆丰出门掉沟里淹死。”沈庆丰顿时怒容满面,冷笑道:“你咋不说你掉沟里淹死呀!”沈立宝瞪眼骂道:“你这个龟孙揍的,大人说话,你瞎插啥的嘴?还不滚外边玩去?”沈庆丰边走边道:“撵我走是怕我说出你的事来吧?当院的地窖里那个人你关了好几天了,还说没看见他?”沈立宝拿起一块砖头,狠狠地砸了过去,骂道:“王八操的,满嘴的瞎话,快给我滚!”转身对王朝立陪笑道:“老舅爷爷!您别信小孩子瞎说,俺家哪来的地窖?”沈庆丰躲过砖头,边跑边道:“不叫我在家,是怕我说出那地窖入口就在当院里那柴禾垛底下吧!”王朝立、沈利司一听,也不说话,径直奔向院中的柴禾垛。
两人合力把柴禾垛推倒,果然发现一个阴森森的洞口。掀开洞口的盖板,王朝立高声喊道:“大同!大同!”里面却没有动静。沈利司道:“找根绳子,我下去看看。”王朝立道:“你先别慌,多喊几个人来,里面还知不道有啥呢!”这时沈立宝见势不妙,早已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沈利司跑回大同家,喊来王进宝、王进财、沈利文、沈利光、沈学庆等人。沈利司找来绳子,系在腰里,就要下去。王进宝忙道:“大叔!还是我下去吧!”沈利司道:“你们别争了,大同蛮听我的话,还是我下去!”说着,口叨一盏气死风灯,顺着绳子下到窖底。沈利司四下一照,果然见旮旯里伏着一人!便上前拍拍他,叫道:“大同,大同!”那人慢慢扭过脸来,只见胡子拉喳,一脸紫色疙瘩,不是沈大同是谁?沈利司吃惊道:“大同,你咋在这里呀?”沈大同神秘地摆摆手,轻声道:“大叔!您小声点,可别叫俺舅听见了,他叫我娶哑巴。我不要那哑巴,我得娶黄花大闺女!”沈利司诧异道:“这是谁说的?”沈大同傻笑道:“是立宝说的!”沈利司怒喝道:“那个狗日的话!你也相信呀?”沈大同吓得一哆嗦,撅着嘴道:“我不!我就不,我就是不娶那哑巴,我得娶黄花大闺女!”沈利司哄他道:“哑巴卖给别人了,给你另找了一个黄花大闺女!”沈大同两眼一亮,问道:“是真的吗?”沈利司道:“当然是真的!我是你大叔,还能哄你吗?”沈大同这才高兴起来。沈利司把绳子拴在沈大同的腰里,上面众人用力,把他拉了上去。紧接着,沈利司也被拉了上来,对大伙一说缘故,大伙都非常气愤。没想到沈立宝拜师不成,竟想起这条毒招,真是猪狗不如。王朝立气不过,找立宝爹沈学超诉说。沈学超摸摸梳得油光闪亮的脑袋,洋洋不采,悻悻道:“你又不是知不道,立宝那个婊子养的,是他娘带来的狗杂种,他连我都操,我有啥办法呀?”王朝立碰了个软钉子。找到沈大同,大家都非常高兴。于是,在王朝立、沈利司等人的连哄加骗下,沈大同总算跟哑巴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那一天,虽说菜馊了不能吃,就着咸菜喝醉了好几个,还都说这是喝得最痛快的一回酒。
沈大同中年成家,乐坏了大同娘。可老太太没高兴几天,就又紧锁眉头。她发现哑巴搂着闺女睡在床上,沈大同却独自睡在地下。大同娘把哑巴的闺女抱走,沈大同、哑巴依然各睡各的。时间一久,大同娘才发现问题出在儿子身上。沈大同天黑倒头就睡,把哑巴搁在一边,不理哑巴。大同娘又愁坏了,如此下去,驴年马月才能抱上孙子?她暗暗抹泪,思索了许久,只好来找邓秋云商量。
这天,大同娘吃过早饭,来到隔壁沈利文家。邓秋云正给孩子喂奶,见她来了,急忙让坐。大同娘左顾右盼,问道:“利文没在家呀?”邓秋云道:“给人家帮忙盖屋去了,走了好几天了。”大同娘听见圈里的猪叫唤,问道:“还没顾得上喂猪?”邓秋云苦笑道:“喂了也不吃,猪打圈子。他又不在家,真愁死人了。大嫂!你咋有空串门呀?”大同娘如此这般说了一遍。邓秋云一听,羞红了脸,吃吃地笑道:“这种事只能叫个老爷们教给大同。”大同娘道:“那就叫利文教给他吧。”邓秋云忸忸怩怩,低垂着头,小声道:“等他回来,你给他说吧!”大同娘嗔怪道:“我的憨妹妹!老嫂小叔子,这话我咋说得出口?”邓秋云一想也是,“卟哧”一声笑了。按辈份她虽是沈大同的婶子,毕竟是个二十岁才出头的少妇。既使是自已的男人,也是在被窝里打仗,暗地里做事,当面从来不提的。这一回不但要当面跟男人说这事,而且又是叫男人教给大同,这的确是赶鸭子上架。她虽说性格直爽,也是难以启齿。这种男女之间的事,确实说不出口来。邓秋云的脸红得象鸡冠,忸怩了一阵,半晌,才难为情道:“我咋跟他说呀!羞死人了。大嫂!我也没法子说呀!”大同娘见邓秋云害臊,愁得直掉眼泪,问道:“还能想点别的法子吗?”邓秋云见她难过,于心不忍,歪头想了一阵,附大同娘耳边一阵嘀咕,问道:“正好是个茬口,你看这法子中不?”大同娘眉头稍稍舒展,叹道:“唉!不管是啥法子都得试试,总比没法子强呀,说不定管用。”邓秋云道:“也是赶巧了,利文他不在家,我正犯愁呢,正想找人帮忙。找别人我还不好意思开口,就叫大同去吧!我就不信,他能这么不开窍?”大同娘道:“你别带孩子了,今天风忒大。留在家里我照应着吧,反正也用不了多大会,就回来了。”邓秋云道:“这样更好!哑巴的小闺女叫啥名字?”大同娘道:“知不道!哑巴不会说,小孩说不清,又给她重起了个名字,是他舅起的,叫‘美霞’!你们啥时候去呀?”邓秋云道:“这就去吧!”大同娘起身道:“那我去找大同,别叫他再跑到苏庄听张海洋唱大鼓去。”
大同娘把儿子叫进家来,吩咐道:“你婶子家的母猪打圈子,你用土车子推着,跟你婶子到杨庄找猪去吧!”沈大同应了一声,推着独轮车,来到邓秋云家。邓秋云叫来几人帮忙,把母猪绳捆索绑,缚在车子上。沈大同道:“大婶子!你也坐车上吧,我推着您姊妹俩。”大同娘沉下脸来,斥责道:“熊东西!那有你这样说话的?”邓秋云倒不怪,笑道:“你推着猪走吧!我能跟得上。”沈大同屁股一扭一扭地推着独轮车,“吱扭、吱扭”地往前走了。邓秋云踮着小脚,跟在后头。
在苏北、鲁南一带,母猪发情叫“打圈子”!这时要找公猪配种,以求母猪下崽。沈大同用独轮车推着那春情萌动、哼哼叽叽的母猪,和邓秋云一起来到邻村杨庄,杨庄东头有个专门配种的公猪!
杨庄离沈塘仅仅数里,是个近百户人家的小庄!杨庄是明洪武三年山西洪洞移民杨永康所建。当年朱元璋一声令下,杨永康携妻抱子,洒泪告别新人,离别故乡!经过长途跋涉,历尽艰难险阻,翻越过巍巍太行山脉,从山西洪洞县东门外分奚村,迁至千里之外、历经战乱、已是一片荒凉、满目疮痍的苏北丰县!见此地肥沃平坦,适于农耕,便搭建茅屋,开荒播种,定居下来,起名“杨庄”!数百年过去了,如今虽还叫杨庄,却无一户杨氏子孙了。杨氏后代均迁至附近前后杨楼、苏庄,另有一枝迁至丰县城东北杨庙。杨氏在丰县已传二十二世,生息繁衍至今,有数千口人!
第十四章 大同 (五)
第十四章大同(五)
沈大同推着母猪!来到杨庄配猪处,把独轮车停下,上来四、五个人!把母猪解下来,赶上一个特制的木架上。邓秋云害臊,远远站着。沈大同喊道:“大婶子!你站这么远干啥呀?”邓秋云气得直翻白眼,观看配种的男人们止不住“吃吃”地坏笑起来。公猪一见母猪,兴奋地两眼放着绿光,动作敏捷,“噌”地窜上前去,摁住就干。沈大同看直了眼,兴奋地冲邓秋云大喊道:“大婶子!您快来看呀!你看看猪在干啥?”邓秋云顿时怒不可竭,远远骂道:“干你娘的头!你他姥里个屌,自个没长眼呀!”引得围观的男人们哄然大笑。
配完猪,沈大同推着独轮车边往回走,一面愣愣地瞅着邓秋云“嘿嘿”地笑。邓秋云嗔怪道:“大同!你笑啥呀?”沈大同咂巴咂巴嘴,两眼色迷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