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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
猪肠挂了电话。
“老大让我们干什么?”猴子问道。
“他让我们去玩一个假扮警察叔叔的游戏。”
“嘿,我们可不是第一次玩。”猴子笑着扭起了屁股。
“呵呵,套上安全带!”猪肠踩下油门。
“早就套上了,哥们!我还不了解你?”猴子的手抓紧了车把手。
黑色商务车风驰电掣般地向前开去。
“嘿,我们早到了,我们只用了……12分钟。”猴子晃了晃腕上发亮的电子表。
自从有了这个进口电子表,猴子到哪里都在看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主动报时间。
“早到的鸟儿有虫子吃。不知道那个人来了没有。”猪肠把商务车停在太平路321号门口的斜坡上,从车窗向外探头张望,321号的门牌旁边有个亮着霓虹灯的醒目招牌——“横通网吧”,奇書网网吧的右边果然有一片宽阔的空地,那里稀稀落落地停着几辆车。
“嘿,那边好像有个人。”猴子嘀咕了一句。
他顺着猴子的指引朝前望去,隐约在两辆车中间看见一个小小的火苗,接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慢慢在火苗的周围清晰起来。远远望去,似乎是个男人,他正侧靠在一辆车上抽烟,因为停车场附近没有路灯,猪肠费了两秒钟才看清这人头上戴了顶帽子。
“嘿,他戴着帽子。”猴子也看见了。
“是啊。”猪肠笑着打开了车门。
他们几乎同时下了车。
所谓的停车场其实只不过是一片可以临时停车的无人管理的空地,此时是夜里10点25分,整个停车场陷在一片黑暗中,但他们还是看见那个人的头缓缓朝他们这边转过来。
“他在看我们。”猴子双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小声说。
“那我们得走近点。”猪肠掏出一根烟塞在嘴里点上了。经验告诉他,扮演便衣,越显得满不在乎就越逼真。自信的人,能让别人相信你。这是老板说的。换句话说,如果你认为你自己是一个条子,别人也会这么认为。
“哦,他的腿很长,看来是个帅男人。跟我们的高警长一样,阳光刑警。”猴子一边挥手驱散从他这边飘过去的烟味,一边阴阳怪气地说,“我们的高警长,如果单看照片,我们的老板不一定能斗过他。”
“没有女人会只跟照片谈恋爱。”猪肠吸了口烟,盯着前方,他想尽力看清那人的脸,但因为他今天没带隐形眼镜,所以——谁知道今天会有突发任务?他以为只要在那里听人吵架就行了。
“说的对。不过我觉得老板胜算不大……”猴子说。
“老板没用心,一用心,还不是一踩一个准。”那个男人还在朝他们看,没错,那就是张建民的朋友。
“有些事用心也没用。那个小女人家里有钱,不在乎钱。而且老板没他帅,也没他年轻,嘿嘿,私下说说,在那方面,我们的阳光刑警八成比老板强。俗话说,吃不着才想吃嘛。嘿嘿,我好像好久没吃海鲜了。”猴子一边说,一边晃脑袋。
现在,他们离那个男人只有三步之遥了。
猪肠骤然停下了脚步。
“打个赌怎么样?”他回头轻声问猴子。
“200块。我赌老板输。”
“我赌老板赢。”
“怎么才叫赢?”猴子望着前面的男人,转头小声问他。
“如果她上了老板的床,就算我赢。”
“行。”猴子用力点头。
两人握了下手,算是成交了。
那个男人在那里看着他们,帽檐压得低低的,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嘿,你好。你是张建民的朋友吗?”猪肠首先开了口。
那个男人在那里看着他们,帽檐压得低低的,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嘿,你好。你是张建民的朋友吗?”猪肠首先开了口。
那人没答话,但猪肠认为他在看他们。
“我不是刚刚跟你通话的人,但我是高竞高科长的人,高科长在局里等你,他临时有些事不能赶来,局长找他,他走不开,他希望你回局里跟他谈。”
那人没反应,猪肠回头看了猴子一眼,对他说:“这位是我的同事。”
“你好。”猴子一本正经地说。
那人仍然没动弹。
“嘿,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张建民的朋友?”猴子大声问,接着又把头转向猪肠,“我说,是不是搞错了?”
“不会错的,如果错了,这位朋友早就开口否认了。……也许他有顾虑。”他盯着那个男人,“别担心,我们都是自己人。你是张建民的朋友是吗?我们也是。你开车来了吗?”
那个男人摇了摇头。
“那好,我们的车就在外面,走吧,别浪费时间,高科长现在正在局里等你。”猪肠观察着他的反应。
那个男人慢慢直起了身子。
“走吧。”他又催了一句。
那个男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好。”他终于开了口。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猪肠想。
那个男人朝他伸出了手,就在他的手刚刚触碰到对方的手的一刹那,一个冰冷的东西“夸他”一声敲在他的手腕上,接着他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了过去,狠狠甩在一辆黑色汽车上,他听到自己的脑袋砸在汽车上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坏了!脑盖骨是不是被砸了个窟窿?他想象着脑浆从这窟窿中流出来的恐怖景象,刚伸手摸摸头,他的眼睛被对方的肘部撞了一下,他眼前一片漆黑,接着他听见猴子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
“啊——”
他想睁眼看看发生了的什么,就觉得自己的腿肚子上被狠踢了一脚,妈的,我的腿!我的腿断了!恐惧和无法忍受的剧痛让他失去控制地嚎叫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划破了夜空,就像森林里的孤狼发出的最后绝响,无比凄凉和绝望。他瘫倒了下来,他还想挣扎,但他刚刚挥出还有些自由的左手,一把枪就顶住了他的脸。
于是,这场小争斗在不到10秒的时间里就这样结束了。
现在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一个圈套!能够在十秒钟内制服他跟猴子两个的人一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个用枪顶着他的男人毫无疑问是个警察。妈的,他是谁?这时候,还戴什么屁帽子!说真的,这顶帽子真够他妈的土的,现在走近了他才看清,那居然是顶白黑相间的花帽子,肯定是地摊货!够难看的。
戴帽子的男人似乎跟他一样讨厌那顶帽子,他用手捏住帽檐向上一拉,那顶帽子就像被风刮走似的飞了出去。接着,他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阳光刑警,妈的,在月光下,就象个魔鬼!
“你好,我是高竞,怎么称呼?”高竞的口气很有礼貌,但眼神却像闪电一样凌厉。
猪肠立刻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没名字。大家都叫我猪肠。”他道。
高竞没说话,把枪塞回了口袋,接着伸手往后一抓,流着鼻血的猴子被揪着的头发扔了过来。
“嘿,哥们!”看见猴子,他立马心情好了许多,因为这小子永远都那么没心没肺,即使在最危险最恐怖的时候,他也会打哈哈、放屁,说笑话。
“呵,你的脑袋在流血。”猴子摔倒在他身边,仰头盯着他的额头。
“你的鼻子也在流血。妈的。”
“我们上当了。怪不得他不说话,我们每天都在听他说话,他知道我们听得出他的声音。”猴子傻笑。
“只怪我没戴隐形眼镜。”猪肠道。
“我也没看清。嘿,我说他会赢。你就等着给我200块吧。”
趁他们说话的空儿,高竞已经把他们两人铐在了一起,接着,他用力把他们两人从地上拽了起来,猪肠发现肌肉不算发达的高竞臂力大得惊人。
“高sir,去哪儿啊?”他壮起胆子问。
高竞回头漠然地看着他,说道:
“去看看你们的车。”
猪肠想,阳光刑警还算聪明!没让他们帮忙拆下他车里的窃听器。他们怎么会彻底拆除?警察再可怕,哪会有老板可怕?
“然后呢?”猴子问高竞。
高竞笑了笑没有说话,猪肠不得不承认,阳光刑警狞笑的样子也很帅。
他们一起来到黑色商务车的旁边。
“打开车门!”高竞命令道。
猪肠打开了车门。
“谁会开车?”高竞看着他们两人,问道。
其实他跟猴子都会开车。但因为不知道高竞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面面相觑后,还是由他回答:
“我会。”
高竞命令他:
“坐到驾驶座上去!”
高竞想干什么?
“快点!”
他乖乖地坐了上去,高竞把他的手铐在方向盘上,迅速拔了车钥匙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拽住猴子的胳膊就朝前走。
“高sir……”他刚开口,高竞就回头向他喝道:
“等着!敢动就打死你!”
他只好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他看见高竞拉着猴子来到商务车的前方,猴子有些茫然地朝他这个方向望了一眼,眼神就象一个正在被押赴刑场的死刑犯,猪肠的心立刻揪紧了,妈的!哥们!抓他的脸!抓他的脸!但猴子在危险时刻,从来就没机灵过,要不是乱说话,要不就是发呆。他看见猴子果然在那里嘀嘀咕咕,高竞好像愣了一下。妈的,你可千万不能跟他说我们打赌的事啊!这不是让他发疯吗?猴子还在那里说个不停,妈的,笨蛋!猪肠真想下车奔过去,代替高竞给他来上一拳,什么时候了!你屁话那么多干吗!但他的手被铐在了车上,而车钥匙刚刚被高竞拿走了。妈的!他在车里跺了几脚!
他看见高竞动作极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卷宽胶带来,只用了几秒钟就把猴子的双手双脚和嘴都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他把像尸体一样硬邦邦的猴子拉到了黑色商务车的轮子前,接着迅速拉开车门,坐到了他身边。高竞拉开车门的时候,他感觉有股寒风从外面吹来。
他现在已经明白高竞想干什么了。
“开吧。”高竞把车钥匙插进了锁孔。
“什么?”他本能地吐出这两个字。
“开车!”
他把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额头沁出了汗珠,
“开车!”高竞继续命令道。
“高……高警官。”
高竞拔出枪来顶了一下他的脑袋。
“开车!”
“高,高警官……”
“我让你开车!”
他的车前面露出猴子的两只脚,这家伙今天还穿了双新球鞋。“怎么样?哥们?我姐给我买的。锐步!”今天碰头时,猴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看自己的鞋。妈的,哥们,我该怎么办?
他猛地把双手从方向盘上拉下来。
“高警官,你想知道什么?”他气喘吁吁地问。
高竞看着他,停了一秒钟,才说话。
“你叫什么?”他的口气缓和了下来。
“朱东华。”
“他呢?”高竞的下巴朝车前一弩。
“他叫侯小波。”
“你们为谁做事?”
猪肠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实话,他轻声说:“司徒雷。”
“是不是在我的车里装了窃听器?”高竞问。
“嗯。”猪肠点头。
他以为高竞会让他们拆除那个窃听器,但高竞却问:
“你们窃听之后有没有录音?”
“嗯,有。”
“跟踪、窃听,收买、威胁,这是你们的惯用手法,是不是?”
他略微迟疑了下,才承认:
“嗯。我,我跟他,只负责窃听。”
“如果你们要收买谁,是不是都会先锁定目标,然后进行窃听?”
“嗯。”
“那么,除了我以外,你们还窃听过别的警察吗?”
他沉默了,这个问题太敏感,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高竞又用枪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