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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绝对不亏。”
“抽屉里有一堆海绵; 自己玩去。”见过玩泥巴的,还真没见过有人玩胸罩的,这俩真是够了。
父子俩连夜设计了个飞行员帽子; 让双喜在幼儿园联欢会上赢得了小朋友投掷的最多的小红花; 换了朵大红花拿回家; 双喜小人喜得没边; 笑得见牙不见眼。见人就要给人设计帽子,海绵不让用; 又发现了样好东西,家里的鸡毛掸子遭了殃,被双喜薅得就剩一根棍,所有人的帽子都被他插了几根鸡毛。
姥爷跟爸爸受到了格外优待,鸡毛掸子最上头大公鸡的尾羽全都给了他俩; 一圈鸡毛插下来,他姥爷跟他爸就跟印第安人酋长似的,大鸡毛黑里泛金色,两人一出场特别拉风,就差围个披风。家人极为克制地表扬了一下,不敢表扬大了,夸得太凶某双罪恶的小手就要伸向姥姥家的鸡毛掸子,一年到头攒点鸡毛也不容易,小祖宗你可轻点霍霍,剩这点还得留给你们扎鸡毛毽子。
双喜开了个好头,年底家中捷报频传。首先大智公司的大剧院设计方案摘得了国内建筑设计的最高奖,这可是设计界同仁做梦都想得到的一个奖项,公司战友们很疯狂,大智却很冷静,他们能得这个大奖靠的是他穿越者的后世经验跟瓦隆的国际视野。拿这次得奖的设计来说,他们把中国传统丝绸中万字纹跟回字纹结合西方的设计理念,古今中外融合出的效果有种极简的古韵,得奖虽然实至名归,但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用后世的流行语激励大家,“不忘初心,莫问前程”。
大智自己得再多的奖项都没有老婆的画被美术馆收藏让他激动高兴。不枉他一翻筹谋,当然也是老婆的画足够好,被美术馆收藏就相当于正式得到业内的认可,何笑走出了成名的第一步。
何笑虽然心里也极为高兴,面上还跟平常一样,好不容易摆脱学校里老师同学的恭维,回了家还有大小两个男人爱的拥抱,小的抱大腿,大的搂肩膀。
双喜仰着小脸与有荣焉:“妈妈,你好厉害,爸爸说你将来的画还会被最厉害的葫芦宫收藏。”
“葫芦宫?”
双喜眨眨眼:“对呀,葫芦娃的葫芦宫。”他最喜欢看葫芦娃了。
“什么葫芦宫?就没忘你的葫芦兄弟,那叫卢浮宫,是全世界最著名的艺术殿堂,等你妈的作品被那里收藏,咱爷俩什么都不用干,就等着跟你妈吃香的喝辣的。”老婆的大腿要及时抱上。
“亏你也算半个搞艺术的,卢浮宫那是历史博物馆,我的作品要是真有进去的一天估计得等到7891年,你俩要想跟着占便宜就慢慢活。”
“……那你还是先抱我这条金大腿。寒假有安排吗?临|幸下沪市的私宅怎么样?”
“听你的。”正好带儿子出去见见世面。
大智这次的沪市之行不是专门去玩的,下半年跟瓦隆参与了沪市城市博物馆的设计招标,这次是专门为参加招标会而去的,另外还要把许群带上,已经87年了,离证券市场化改革的日期越来越近,这次让许群跟过去好好熟悉下沪市的金融操作流程,九十年代储备土地的资金能攒多少这可是关键一步。
一月十号等何笑彻底放了假,安置好家里,一家三口还有同行的许群跟大新子父子登上了开往沪市的火车。双喜跟小石头都是第一次坐火车,稀奇得不得了,这摸摸那摸摸,进来个列车乘务员都能让他俩仰头看半天,等下了火车,走在沪市的大街上小哥俩眼睛更是不够用,小嘴里不时发出惊呼,看得大人们直乐,小孩子还是应该多带出来见见新鲜事物,对他们以后的成长有助益。
迫不及待地来到大智去年夏天购置的宅子,比利时商人始建的三层的小洋楼,后来被沪上的资本家买去,几经辗转最后到了大智手里。拜托在苏省干完活的舒师傅帮忙整修了一下,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建筑,人字顶、红色外观、外探弧形小阳台,大家一眼就喜欢上了。
内里的装饰在那个特殊年代被幸运地保存下来,木制的楼梯、地板跟墙围配了简单的几样家具,跟外观一样,有种岁月沉淀的朴拙之美。两个在四合院里长大的小娃娃,门一开就冲了进去,楼上楼下挨个屋转悠,每打开一扇门就哇哇惊叹出声。
大新子问道:“智哥,这房子应该不便宜?”
“我跟你嫂子攒了这些年的钱去了一大半,沪市三十年代的时候地价就快是燕京的十倍了,能便宜才怪。”
许群点头:“当年鲁迅先生应该也算高收入人群,依然买不起房只能租房住。”
“你们哥几个手里钱应该也不少,要是有这个意向,趁这次机会多转转,这种房源向来稀缺,将来有钱也买不到。”
“哥,我们就是盖房子的,为什么你还那么热衷买房子,也不买辆车开开?”大新子对大智囤房行为表示不解。
“群子,你给你新子哥解释解释,亏他还是学经济的。”
“从长远的理财角度看,房子是固定资产投资,车子是消耗品,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说谁傻子呢,咱这就一个精的,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能告诉你们我是过来人吗?“想像我这么博学吗?”
“想。”
“看《新闻联播》。”
“……”
要说商业的发达程度,现在的沪市当仁不让要数第一,进了沪市第一食品商店,双喜跟小石头立即嘴饱眼不饱起来。
双喜在爸爸怀里转转眼珠,贴着大智耳边说:“爸爸,姥爷说陈醋出了山西就不是那个味了。”
大智都惊了,连这种话这小家伙都能记住并拿来用,小子上了两天幼儿园真是出息了,“是吗?那什么东西出了沪市就没味了?”
双喜回答得不假思索:“大白兔。”臭小孩为了吃块糖也够九曲十八弯的。
双喜跟小石头真是太喜欢沪市了,有让他们爬上爬下的大楼梯,能探险的屋子,最关键是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大智他们一早去火车站接来送加急材料的孟白羽跟胡文兵,何笑带两个孩子去附近小店吃生煎包,做生煎的老师傅手艺精湛,发酵好的面团填上加了肉皮冻的精肉馅,迅速团成一个小巧玲珑的生煎小馒头,熟油煎熟后撒上香葱芝麻,小石头这个大胃王能连吃六个,外加一碗牛肉粉丝汤。
今天来得有点早,店里暂时没人,师傅的下一锅生煎还在包,两个小娃娃站在锅边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师傅的一举一动,看得老师傅笑眯眯。
店里这时进来了两个年轻女人,双喜也不看包生煎了,悄悄走到何笑身边,“妈妈,小赤佬是什么意思啊?”
何笑吓了一跳:“你在哪听来的这句话?”
双喜小手指了指那个两个女人,“昨天我站在墙头看小啾啾吃蟹壳黄渣渣,她们指着我说的。”
隔壁也是个西式小楼,因为历史原因,现在是好多住户合住,这俩女的打扮精致时髦,衣服也穿的一样,都是红高跟鞋配浅黄大衣,进来之后眼神都不屑往他们这桌扫上一眼,骂小孩的事确实能干出来。
“这句话大部分情况下都不是一句好话,把它忘了。”
双喜是个冰雪聪明的小孩,明白了妈妈的意思,“妈妈,她们心灵一点也不美。”
老师傅的生煎刚出锅,大智他们接了人也赶了过来,小店不大,屋里挤挤擦擦立时坐满了,他们人多,都是能吃的,把一锅生煎都包圆了,那俩女的不高兴,凭什么她们来得早还要接着等,老师傅跟她们客气地解释,何笑一进屋就已经定了一锅,她们只能作罢嘴里嘟嘟囔囔个不停,何笑她们一句也听不懂,只有老师傅略皱了眉头。
孟白羽跟王峰火车上没吃好,早就饿得不行,白白胖胖的生煎馒头看起来好有食欲,孟白羽夹起来囫囵个就吞了,其余人发现已经晚了。
王峰没像孟白羽那么生猛,可一嘴咬下去,汤水直接喷到了跟他相对的其中一个女的脸上。
被烫得跳了起来的孟白羽直接撞翻了他后桌的调料碟,红红的辣椒油跟黑黑的陈醋全洒在了没被喷的那个女人的黄大衣上。
“啊!”高分贝的叫声让两个小娃捂住了耳朵。
双喜首先想到了大闸蟹,食物真的可以成为武器。
第92章 小演员
双喜他爸大智还不知道这俩女的骂过他儿子; 这会他首先想到的是他们真是走哪打哪,凡是他们去过的地方基本都要留下“在此一战”,想要好好的“到此一游”怎么那么难?还有他和周围的朋友确实被圆形的东西诅咒了,从撒尿牛丸开始,什么鹌鹑蛋、算盘珠子、灯泡,现在连圆滚滚的生煎包也来凑热闹,以后凡是碰见圆形物品一定要提前高能预警。
那俩女的惊叫完,上前抓住孟白羽跟王峰的胳膊; 连珠炮似的密集轰炸; 语速快得让人跟不上溜; 她们的意思总结起来其实就俩字,赔钱。
可怜的孟白羽食道都要被烫熟,终于能说话; 甩开胳膊上的爪子; 大眼皮懒得掀; 你那件破衣服值几个钱; 问大智:“医院在哪?”
“至于吗你; 不说全国; 光沪市一年被生煎烫着的都海了去了; 就你精贵。”
“看你成天活不起的样,原来你也怕死啊。”
孟白羽被一通怼,很冤枉,“摇滚是我的生命。”嗓子比命重要。
大智笑他:“烫成烟嗓才好呢,起码你们那破乐队还能有个特色。”
那俩闹事的女的被忘在一边; 被这伙人不当回事的态度气死了,死扣住孟白羽胳膊再次尖叫出声:“侬知不知道,唔这件大衣在百货商店花了三百块买的,被侬全毁了,侬要怎么赔?”
细细地嗓音把周围路过的人都招了过来,小店门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这种污渍费点事其实也能处理掉,他们掏点清洗费也不是不行,但是这俩女的就是让人看不顺眼,何笑不想让她们轻易占便宜:“这件黄大衣被红的、黑的这么一泼,有点波洛克抽象表现主义的味道,我说你也别洗了,直接就这么穿,比原先单调的光板时髦多了,跟你这双红鞋更搭。”
那女的气得跳脚,冲着何笑就去了,“侬去过南京路的大商场吗?侬个江北过来的知道什么是时髦?侬……”
真是长见识,竟然遇到地域歧视,大人们还没怎么样,双喜不高兴了,越到妈妈身前,伸直小胳膊,勇当保护“老母鸡”的“小鹰”:“不许你说我妈妈,你是个坏女人,你昨天还说我是小赤佬。”
竟然还骂过他儿子,大智不让了:“我们碰洒了调料,还有烫了你的同伴确实不对,照理应该道歉,但你们骂我儿子那道歉就抵消了,别不承认,我们孩子从不说谎,要说赔偿吗……”
看了看她身上的化纤混纺廉价货,还好意思说三百买的,算了,不跟她们一般见识,“我给你几条去污妙招,白糖是酱油渍的克星,牙膏去辣椒油,这里是十块钱,足够你买这两样东西,剩下的给你同伴买管凡士林。”
“你……”那女的不满意。
“别你了,想讹多少?”大新子不耐烦。
连许群这个面瓜都受不了这俩歪缠不清的:“东北有句俗语专门形容你这样的,‘苞米面肚子,的确良裤子’。”
被踩倒痛脚,那俩女的速速败退,大家坐下继续吃早饭,刚吃完两只生煎包,身后响起轻咳,还有完没完,难道后悔了嫌钱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