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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妙心里默默把这些人过了个遍。
昔日的对家栖家,跟楚家争夺资源的白家,范家,有过商业纠纷的周家……个个都是眼光毒辣的老狐狸,一个赛一个的人精,望向她的时候就好像要从上至下剥个干干净净。好嘛,她现在就是单刀赴会,独身敌营中。
栖妙淡定表示,她心态好,问题不大。
栖望的脚步顿了顿,向她投来诧异的目光:“妙妙,你的手是在抖吗?”
栖妙:“……”
好不容易脱离交际圈,栖妙正要找个理由开溜,迎面又撞上几人。
“哟,望哥,这是你的妹妹?”
“今天终于见到了,平日里捂得严严实实还不让人看到。”
调笑的话语之间,两名年轻的男宾走上前。栖妙瞟了一眼,发现都是平常不怎么打交道的人,她果然跟栖望犯冲,就连交际圈也完全相反。
他们两人看到栖妙,眼睛亮了亮,丝毫不掩饰对栖妙的兴趣。倚在栖望身旁个头娇小的女孩子,白白软软,怎么看怎么可爱,若不是怕栖望生气,早就上去动手揉两下。
“叫哥哥。”
“我是你周渊哥哥。”
“那我就是陈哥哥喽。”
栖妙在心里磨了磨牙,使劲瞪他们一眼,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发出调侃的笑声:“望哥,你妹妹害羞了。”
——害羞你个五香麻辣七彩螺旋屁!
栖妙内心恶龙咆哮。
栖望的表情纹丝未动,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朝怀里带了带。栖妙被迫靠在他的胸前,头抵着他硬邦邦的胸膛,浑身上下被笼罩在独属于栖望的气息中。他今天喷了香水,木质调加上柑橘的清香,好闻得紧。
头顶响起栖望清晰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话语,胸腔微微震动,仿佛在栖妙的脑袋顶上弹一曲悠扬的小曲。
“她的哥哥只有我一个。”
两人相视一眼,无奈耸肩:“行行,不跟你争这个了。”
他们几人开始聊生意上的事,栖妙借着肚子饿的名义,好说歹说脱离栖望的束缚,自己迈着小碎步朝女宾多的地方走去。她不动声色地东张西望,四处寻找“楚悠悠”的身影。
栖妙所到之处,周围众人的目光便纷纷转移到她的身上。
栖妙还在东张西望找人,突然,她的视线落在某处,脚步唰地停下,整个人就像是遇到危险的猫儿似的,随时在炸毛的边缘。摆着满满当当精致甜点的餐桌旁,隔着约莫两三米,赫然是用着她的身体的“楚悠悠”,背对着她正在同另一个人僵持。
和那个冒牌货僵持的,居然是她玩到大的狗头军师程栎。
栖妙一惊:“!!!”贼人!
栖妙想,如果楚姣姣有脑子,就一定不会让这个女人穿成这副鬼样子出来。廉价的白裙子——真是要命,她什么时候穿过白裙子?疯了吗?这身打扮简直是在给她丢人。
大红唇没有了,涂的事见鬼的咬唇妆,她的波浪长发也没了,她的高跟鞋,她钟爱的首饰,甚至……
她平日里都会戴着的尾戒,也没了。
周遭传来窃窃私语。
“听说那楚悠悠当众说自己以前品味妖艳媚俗太糟糕,自己都嫌弃自己呢。”
“还说什么之前是她愚蠢没脑子,现在不会再这样了。”
“她说她自己出车祸忘了点事情。”
“谁知道啊,或许就是想甩锅吧,把事情弄得这么尴尬,总得找个借口……”
“……”
听到闲言碎语的栖妙缓缓握住拳头,深色冷凝,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好,很好。
用着她的钱,享受着她的待遇和权力,还嫌弃她诋毁她,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她栖妙不当场把这个冒牌货的灵魂打出去,就当场切腹自尽!
似是栖妙的目光过于炽热强烈,原本还在相互对视神色严肃的两人意识到什么,缓缓回过头。
距离他们两人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大理石地面上的两只穿着鹿皮鞋的小脚嫩生生的,纤细笔直的小腿,被布料紧紧裹着的紧致腰腹,巴掌大的小巧柔软的脸精致得过分,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浅淡,透彻,还蒙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正盯着他们两人。
楚悠悠被这样漂亮的人盯着,下意识地反应便是身体绷得死紧,莫名紧张局促,不由自主地收了收脚尖。
她的脑海里开始翻找关于这个女孩子的记忆,却什么也找不到。都怪书里的内容主要围绕着婚后的婚恋甜宠,导致她对这里的人物关系一团糟,方才若不是程栎提起,楚悠悠怎么可能知道他跟原身是朋友关系。
这种一起喝酒一起出去疯玩跑车的“朋友”,在楚悠悠心里已经打上不能再联系的狐朋狗友的标签。
大家左瞧瞧右看看,不由将两人默默对比。
同样是白色连衣裙,同样是黑长直,同样是脸上没有多少浓墨重彩的打扮,在栖妙那张清纯的脸上恰到好处,干干净净异常美丽,但楚悠悠就不同,反而衬得她寡淡无味,没有精气神在。
两人根本没什么可比性。
程栎方才还气得半死,瞬间注意力像吸铁石似的紧紧吸在对方身上。
不待他上前搭讪,对方忽然迈着小碎步朝楚悠悠跑过去,白色的连衣裙伴随着身体的起伏,就像一朵水莲花在风中摇曳生姿。
大家一脸茫然,楚悠悠也有些发懵地望着她,就在这时,栖妙愤怒地举起软软的小粉拳,气势汹汹,蓄势待发——
'还老子身体!否则要你命!'
……然后,突然平地摔。
她实在是太轻了,摔在地上没个声响,倒是目睹这一幕的宾客们心里咯噔一声,仿佛一块石头砸中胸口,肉痛得不行。
白色的水莲花铺散在冰冷的地面,微微颤抖。她一手撑着地面,勉强维持住尊严。苍白的小脸羞得通红,眼眶盈着泪水,弱小可怜无助还硬憋着。
众人安静几秒:“……”
靠,也太可爱了吧!!
栖妙:“……”
靠,也太丢人了吧!
她竟然能平地摔,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前提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凭空就这么摔在了地上?
栖妙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她想立即从阳台一跃而下,结束自己无用而绝望的生命。
……她没脸活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是雾隐城堞没错了 2个;暖暖、和果子罐头 1个;
第6章 朋友
站在对面的楚悠悠愣了一下。
她所在的距离最近,怔怔望着看起来摔得不轻的栖妙,下意识地伸出手。
栖妙摔得浑身都疼,身体就跟散了架似的,差点摔成腰间盘突出,她抬起精致的小下巴,目光落在自己熟悉无比的纤长手指上,小拇指的尾端有一道不明显的浅浅印记,是她常年戴着的尾戒留下的痕迹。
“……”
栖妙内心复杂万分。
坐在地上的小白花眼眶泛红,一双浅淡的瞳色蒙着水雾,我见犹怜,楚楚动人。就在众人的安静注视中,她缓缓伸出小手,本应该握紧拳头朝着对方挥去的力道,变成软绵绵的握手。
然后。
就着楚悠悠的力道,栖妙颤颤巍巍地站直。
——握自己的手是怎样一种体验?
这种体验不是谁想要就能有的。栖妙没忍住多握了两秒,自顾自体会如此奇妙的感觉,手没抽开的楚悠悠脸色变得有些微妙。在别人看来,就是栖家小姑娘紧握对方的手,眼泪汪汪,异常感激。
栖父栖母听到响动,脸都黑了,自动代入到楚悠悠那个泼辣的性格该如何欺负如小绵羊般可怜兮兮的栖妙。
两人匆匆冲过去,栖望还没来得及拦住,他们差点儿跟楚父撞在一起。
不是冤家不聚头。
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几人一边走一边瞪着对方,楚父一人瞪俩还颇有气势,配上今天酒红色的西装,活脱脱像个神采飞扬的大公鸡。
事关宝贝女儿,栖父当场炸毛,指着楚父怒叱:“你女儿欺负我女儿,这事我跟你没完!”
楚父也怒了:“你来这里碰什么瓷?我女儿虽然没用了点,但不至于欺负一个小孩子吧!”
“你胡说什么,我女儿明年就成年了!”
“那我女儿还明年就本命年了呢!”
听得清清楚楚的当事人栖妙表情渐渐凝固:“……”
说她没用……未成年嫌她小……本命年嫌她老……被戳了一刀又一刀的栖妙心中堵着一口老血还不能发泄出来。
只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众目睽睽之下,栖妙紧握着楚悠悠的手,因为不得已的羞耻和气愤耳尖通红,她咬了咬红润的唇,抬头凝视着自己看了二十多年的脸,声音软绵,神态怯怯。
“我……能跟你做朋友吗?”
话一出,众人哗然。
楚父:“?”
栖父:“?”
栖母:“???”
楚悠悠:“?!”
事情紧急,栖妙只能出此下策。
看对方难掩眼底的茫然与动作上的拘谨僵硬,想必还没弄清楚目前的情况,更不可能发现占据身体的原主就是面对面的栖妙。
她得想办法和“楚悠悠”取得联系,才能随时把握她的动态去向。
正好借着和楚悠悠交朋友的名义,她就能正大光明地“加入”自己的生活,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楚悠悠的目光忽然落在栖妙身后。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乌黑的瞳色染上一抹惊人的艳丽,握着栖妙的手迅速撤开。栖妙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手拽住胳膊,靠在熟悉的怀抱中。西装冰凉质感的布料擦过她的耳尖,头顶响起栖望平淡的声音。
“抱歉,家妹年龄小,给你添麻烦了。”
楚悠悠的脸颊绯红,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也很喜欢她。”
栖妙抓住机会:“那能不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可以啊。”
握着栖妙胳膊的手掌紧了紧,栖妙仰着头,便看到栖望的表情带着几分纵容的无奈,想替她拒绝,又怕栖妙不开心。
对于栖望来说,性情大变的楚悠悠变得比以前更捉摸不透,这样的人不适合跟栖妙打交道,他更是怕在他照看不力的时候,楚悠悠私下灌输给栖妙一些不好的东西。
没有人能一辈子接触不到任何的恶意。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栖妙这一辈子都不会尝到负面情绪的滋味。
在栖父栖母一脸仿佛目睹车祸现场惨不忍睹的表情中,栖妙成功拿到楚悠悠的电话号码。如此一来回去顺理成章就可以要求他们给她买手机。迈向自由的第一步终于要来了,栖妙就差一记小天鹅跳来庆祝自己来之不易的成功。
插曲结束,订婚宴开始。
两家人和订婚的新人站在台上,说着客套的漂亮话。可圈子里谁不知道,订婚的一对新人各玩各的,根本没有任何感情,他们就连站在台上的握手都显得相当敷衍。
栖妙当然还记得,当她是楚悠悠的时候,楚父早就看中好几家的势力,偶尔无来由的“饭局”都是把楚悠悠带过去,象征性地看看。幸好楚姣姣与霍虞订婚替她抵挡一波攻势,楚父也在重新估量着她的身价,想把她联姻给更加心仪的合作对象。
吵架的那天,自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楚父居然想把她嫁给温家的老三。栖妙当然清楚温家老三私生活糜烂,性格暴戾,只是仗着家大业大,走哪儿都横着走。温老三